想到白蒹葭连水都要省着用,结果为了自己,不但送了自己豹肉肝脏,甚至还送了张老爷子一只野鸡,杏娘感激之余,也有些羞愧,只盼自己的身子早点好起来,能回报白蒹葭对她的好处一两分。
白蒹葭不把那些东西看在眼里,自然不知道杏娘的心事,她心中还有些感动于杏娘一路送她回来,听杏娘这么说便点了点头,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更何况我还有灵儿,他是个力气大的,你不必担心我,说起来这水在哪里挑的,你回头带我们去一次也就是了。”
杏娘想到灵儿,虽然被拍傻了,但是也毕竟是个一看就不同凡响的,从打猎来看,也是个很有力气的,动起手来虽然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但是杏娘却总有一种感觉——她心里张诚善一直是很能干的,但是看见凌绝尘,却又一种十个张诚善绑在一起也不够凌绝尘打的感觉。
她想到凌绝尘就有些不安,不过眼看白蒹葭胸有成竹,便也不多说了,只应了一声,就听白蒹葭道;“快回去把事情告诉你当家的吧,不过算计他爹的事情你就不用说了。”
杏娘喜滋滋的点了点头,道;“我理会的。”算计张大田这种事情,她一个人来做就行了,张诚善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张大田的儿子,知道了这事情也没什么好处。
反正张大田既然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杏娘也跟张大田是不可能回来公媳和睦的道路上来了。
白蒹葭也跟杏娘说明白了,如果张诚善知道了帮杏娘吧,传出去他在村里名声也不好,帮张大田吧,还不如不告诉张诚善呢,两不相帮吧,他卡在中间也难为。
所以杏娘一开始就决定了,这事儿啊,既然有白蒹葭为自己出谋划策就没什么困难的,她倒是想的简单,白蒹葭既然这么聪明,她就按照白蒹葭安排的事情乖乖去做就去了,听了白蒹葭的分析,杏娘别的倒是没多想,只是想着白蒹葭既然这么聪明,她想的法子一定比自己想的有用许多,既然这样,不如老实听白蒹葭的就是了,白蒹葭怎么说自己怎么做,但是一定能达成目的的,那坟头枯草的事情,也多亏白蒹葭聪明伶俐,才能猜到母亲心思,若是当家的和自己倒是白白让母亲的心思白费了。
说起来,杏娘这种性子也是天生的,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老老实实的按照最初的主意找,不由杏娘不高兴自己开始的举止,能认识这么一个聪明的好朋友,以后孩子跟着白蒹葭的孩子,也自然会是个有出息的!
白蒹葭自然不知道杏娘已经打定了主意抱自己大腿,更没想到杏娘连孩子都决定了让孩子抱自家孩子大腿的注意,殷殷叮嘱感谢了白蒹葭几句才走了,白蒹葭总算松了口气,有这种左右张望了一下,凌绝尘已经不见踪影,顺路找了一下,沥血枪也不见了,她也不以为意,她在太阳下走了许久,虽然并不像以前那样走几步路就娇喘吁吁,但身上也起了一身薄汗虽然用药粉弄成了蜡黄的肤色,但是也是脸色微红,
白蒹葭急忙进了屋,反锁了门,闪身进了那神秘庄园,虽然外面已经是夏天了,但是庄园里却还是温暖如春,草木繁茂,白蒹葭先收了庄园里的东西,那小雏菊却还是处于大叶子阶段,并没有成熟,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终于升到八级了,解锁了辣椒黄瓜跟芹菜,并且在收获的时候发现了一颗新的种子,金纺花。
那金纺花甚是特异,白蒹葭看见的图标上,竟然有橙黄蓝绿青靛紫七色花瓣,每一片花瓣的颜色都不相同,却各自为政,本来七色拼杂,大红大绿之类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往往是极为庸俗难看。
但是这金纺花却只觉天真烂漫,对比明亮,颜色鲜丽,中间花瓣却是金黄色,跟金线一般,好像如果手伸出去,随时可以捻出金丝线一样。
白蒹葭立即将金纺花种了下去,又种了两颗辣椒和两颗黄瓜,剩下的地想了想,种了番茄,心理却有些惋惜,那小麦和水稻怎么种出来的都是麦穗稻穗,如果是成品的大米和面粉就好了。
就白蒹葭的看来,这庄园里种出来的大米面粉,只怕普通的贡品都比不上!
她心中惋惜,不过很快就转过念头来,走到湖水旁边检查了一番她丢进来的那个兔子,却不由眼睛一亮,果然。
如果真说时间流动,大概是所有的时间都在那个土地上流动了,这个庄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静止的,那兔子还是跟她拿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尸体的必然冷硬都没有。
看来这地方,倒是个天然储存的好地方呢。
白蒹葭眼睛一亮,心情好了不少,才解了腰带,用湖水洗洗沐浴。
她留意看过,这湖水有活水,便站在了湖水的出水处,一眼望去,却觉得曲曲绕绕的,那湖水不知道流到了什么地方,但是湖水两边白蒹葭触目所及都是树木草丛,不见人家,好像这个世界里,唯有白蒹葭这个庄园和房屋是唯一的存在。
白蒹葭眼眸微敛,不在想这个事情,伸足踏入水中,刚下水的时候觉得有些寒冷,但是稍等片刻,却觉得清凉宜人。
这夏天能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清凉的澡,是一件让人极为放松的事情。
那小河流旁边尚有许多大石,白蒹葭将一身汗水都洗干净了,才坐在石头上,孩子气一时发作,踢了半天水花,双脚浸在水里,更是隐然透出白玉一样的质感。
只觉得全身三千六百五十个毛孔没有不舒坦,心神放松下来,洗干净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身上只穿了一件素白单衣,露着一双白玉一样的小脚,懒洋洋的出了庄园。
脸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慵懒神情刚出了庄园,就听着外头传来了脚步声,白蒹葭透过门缝一看,顿时无言以对。
凌绝尘满面愁容的拖着一只野猪回来了。
你这是要把后山都搬回来么。
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能够让傻成这样的凌绝尘愁容满面也不容易,看来关键是凌绝尘肩膀上的面袋了。
呸呸,不是面袋,是少年。
凌绝尘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少年。
虽然那少年满脸是血,披头散发的被凌绝尘当面袋一样的扛在肩膀上不知死活,但是白蒹葭想了想,开始开了门,就看见凌绝尘瞬间脸上笑开了花。
那变脸之快,就算是精修川剧变脸绝技的大师也未必有这么快。
白蒹葭就看见凌绝尘顺手丢下那少年——扛是跟扛面袋,丢也是跟面袋一样,简直让白蒹葭捂脸,这少年被这么一丢,至少也会摔断几根肋骨吧。
她想了想,对凌绝尘道:“你……你先将他拖进来。”
凌绝尘老大不高兴的伸出脚踢了踢那少年,少年喘息着吐出一口血来,白蒹葭想了想,忙回屋子里拿了块青布遮挡了脸,眼看凌绝尘还没进来,不由探出头来,“你在干嘛呢?把人带进来。”
☆、146.第146章 再见朱颜
凌绝尘心情很不好!
为什么随便一个人都能上床就他连屋子都不能进!
这次进屋子凌绝尘现在的智商也知道多半是因为自己捡回来的那个面袋……哦不,少年的缘故。
白蒹葭颦眉。
这床褥染了血是不能用了,这人不死的话,是要他赔的。
所以这人不能死啊。
白蒹葭顺手将素问留下来的药粉都倒在盆子里,也只有两个指甲盖那么多,白蒹葭皱了皱眉,又将湖水冲进瓶子里,将里面的药粉都冲散了之后才倒了出来,用湖水化开,伸手将帕子在药水里浸湿了在拿出来绞干了帕子,刚想替那少年擦擦脸,凌绝尘早已经伸出手去,两三下就将那少年脸上的血擦干了。
那气力,白蒹葭看着都为那少年疼。
不过等那少年被鲜血掩盖的容貌露了出来,白蒹葭不由一惊。
只见那少年虽然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但是仍玉面朱唇,风流俊秀,不掩本身。
白蒹葭倒不是有吃了一惊,这人分明是那朱家的少爷朱颜,只是如今气息奄奄的,那里有前阵子那风流俊秀的模样,她心中微动,左右张望一番,便对凌绝尘道;“你先看着他,我去请陈大夫来。”
朱颜现在的样子,以白蒹葭这要医术只能说三流,要药草没药草,是绝对不能治愈他身上的伤口的,素问留下的药粉,眼看是不够的。
让凌绝尘请陈大夫也不靠谱,谁知道他能听明白话能顺利找到陈大夫?
白蒹葭几乎是瞬间下定了决定,让凌绝尘守着朱颜,自己去找陈大夫。
一边拿了易容药粉在手掌心开化开一边心中暗自诅咒,凌绝尘真是个天生跟她犯冲的,坑了自己一辈子不说,还到处捡人回来,而且还是不好丢的——你说捡个没名没姓的,趁着没人知道处理了丢出去iu是,偏偏拣回来个朱颜如果被朱小姐知道消息,倒是麻烦了。
她一边嘀咕,一边顺手拿了面纱匆匆就走了出去,她也不知道陈大夫居住的地方,不过好在陈大夫在村里威望极高,只要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他住在哪里。
白蒹葭不多时便在村人的指导下找到了陈大夫的家。
那是一间不大的瓦屋,门口是一块小小的药田,里面种着些常见的如车前草、八角、枸杞、地黄等常见药草,陈青木正蹲在药田前面拿着一个小小的水壶在哪里侍弄着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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