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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墨十泗)


  续断公子手中的烙铁骤然朝下,眼见就要烙到朱砂的脖子上!
  朱砂满是恐惧的双眼死死大睁着,嘴大张着,一副喊叫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嘶——”又是烙铁灼烧皮肉而发出的细微声响,依旧是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这焦味冲入朱砂鼻底,让满目恐惧的她倏然间不动了,只像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心跳仿佛也在那一瞬间止住了。
  她想起来,她想起来了……
  她全都想起来了!
  他们把她绑在刑架上,他们为大主人烧了一盆腥红的炭火,炭火里插满了长柄的烙铁,在炭火里烧得通红!
  在她将阿兔忘掉之前,大主人拿起那一块又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将她……
  将她刻在身上所有“兔”字都烙掉!
  身上的,手臂上的,腿上的,一个不剩地烙掉!
  她喊得撕心裂肺,她不想忘了阿兔,她不能忘了阿兔!
  可是,没有用。
  她只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只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刺鼻,令人作呕。
  她没有哭,因为她的眼泪在怀着孩儿的九个月里已经流干,她也不想在不是阿兔的人面前落泪。
  她在痛苦的折磨中撕心裂肺地喊,她也听到了溯风的喊叫声,她从未听见过他大声说话,更未听到他嘶喊过。
  可那个时候,她却是听到他的嘶喊声,带着颤抖的嘶喊声。
  他说,你们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的,你们答应过我不伤害小砂子的!
  可没有人听他的。
  怎么可能会有人听他的呢。
  他们不仅没人听他的,甚至……甚至还挑出了他的脚筋!
  二主人亲手挑的!血淋淋的,二主人却是连眼睛都未眨上一眨。
  他甚至,想要杀了溯风!
  他说,溯风这样的人,也是不当留的。
  但大主人阻止了他。
  溯风还活着。
  可溯风却哭了。
  她看见溯风的眼泪落到他脸上的那半边银制面具上,莹亮得刺眼。
  溯风为何要哭?
  她知道。
  她虽然不聪明,但是她不笨。
  溯风不会无缘无故待她好,溯风对她有情,她知道。
  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因为溯风从未与她提过。
  溯风也没有说过要给她一个家。
  他心里或许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大主人走了,离开前不忘将最后一块烙铁用上。
  可她身上刻着的兔字已全部被烙去了。
  大主人将最后一块烙铁烙到了她脸上,烙去了她右眼角下的那颗朱砂痣。
  阿兔很喜欢她这颗朱砂痣,却被烙掉了。
  若是还有机会见到阿兔,她没有了朱砂痣,阿兔是否还会认得她,阿兔是否还愿意认她?
  她是不是该庆幸,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她刻在耳背上的兔字?
  她的头发早已凌乱,遮住了耳朵,谁也没有发现她的耳背上还有字。
  大概也没有人想得到她会疯狂到这样的程度。
  哪怕只留下耳背上的兔字,她也会再想起阿兔来的,会的,一定会的。
  可是,二主人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大主人只是要抹去她的所有记忆,让她安安分分地做一条狗做一把会杀人的刀而已,没有感情,才会是一把锋利的刀。
  可二主人却没有要将她留下的打算。
  他说,她能背叛主人一次,就能背叛主人第二次,就算将过往都抹去了又如何?叛徒永远是叛徒。
  叛徒,是不该留在这个世上的。
  而且,如今她也没用了,他们已有了除掉那个人的方法。
  他将她,扔进了河里。
  他在她身上绑上了沉重的大石,将她扔进了河里。
  那一天,下着大雨。
  和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天一样,下着大雨,雨很大,很大,雨水打在他的油纸伞上,哗哗的响。
  是春雨,她却觉得很冷很冷。
  那一天,她第一次看到二主人笑,阴冷的笑容,冷得透骨,与那雨水一样,与冰冷的河水一样。
  河水是冰冷的,她在冰冷的河水里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
  她哭了,终是哭了。
  眼睛疼得厉害,好像被灼烧了一样。
  她的眼里只有一片漆黑,没有一定光亮。
  除了冷,她也再感觉不到其他。
  可她——
  不想死!
  她虽然忘了自己是谁,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想死,不能死!
  她还有人要等。
  她还要等一个人!
  就算绝处,她也要逢生!
  他们以为她动不了了,所以并未捆实她的双手。
  她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
  朱砂哭了。
  她大睁着腥红的双眼,看着色泽陈旧的帐顶,眼泪便这般无声地流了出来,如何都止不住。
  不是眼泪,是血泪。
  她的眼睛很疼,疼得好像被灼烧了一般。
  看到她的血泪,续断公子将定在她眼前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他的手里握着一样东西。
  他的手心里有皮肉被烧焦的焦臭味道。
  青茵连忙拿过他的手,紧咬着下唇将他紧握着的手慢慢打开。
  焦臭味扑鼻。
  他的手心里,指腹上,是一片片被烧灼后留下的伤。
  他的手心里,赫赫然是一块烙铁。
  方才他第二次拿起的那一块。
  那块烙铁,竟不是烙在朱砂身上,而是烙在了他自己手上!
  他用手接住了那块烙铁,只是让她闻着味道而已。
  他怎能再伤她,他怎忍心再伤她。
  朱砂泪流不止。
  续断公子用自己未受伤手拿起一块帕子,想要轻轻按到她的眼眶上,可他的手伸出去了,却迟迟不敢碰到朱砂面上。
  她已经想起了一切。
  她会恨他。
  续断公子不忍再看朱砂的血泪,他将手中的帕子交给青茵,道:“你帮她理理身上的伤,擦了身上的汗,再换身干净的衣裳,看看这屋里是否还有被褥,有的话找出来换上一换。”
  “青茵先推公子出去。”
  “不必。”续断公子微微摇摇头,径自滚动木轮,往屋门方向去了。
  他的手上有伤,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血留在了木轮上。
  他的心要比手疼,疼得多。
  青茵不敢上前,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续断公子的背影,再转过头来看向朱砂,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一切,又都是何苦,哎……
  *
  夜很深,夜很沉。
  今夜无月,夜黑沉的可怕。
  天牢外的守卫也多得可怕。
  因为任谁见了君倾那样的人,都会想要将这个天牢围得严严实实的,严得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来。
  的确是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来。
  青羽族的妖人,能懂鸟兽之言,怎可能还让鸟兽进来。
  姬灏川不是傻子。
  可即便他再聪明,也想不出君倾既然已经越狱了,又为何还要回来自投罗网,他想不出来原因。
  他唯一盼着的,就是明日午时尽快到来。
  明日午时就是处决君倾的时辰。
  希望这个夜里,不会再出什么差池。
  姬灏川已经一连好几日没有好好睡过,他下眼睑上的青黑很重,重得好像他随时都会闭着眼睡过去一样。
  他想得事情很多。
  原本他想得最多的是君倾的事情,然如今,他想得最多的是他的事情。
  他身体根本就没有帝王之血的事情。
  这个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这个事情,是否能一直瞒下去?
  他的心很乱。
  一旦站上过权力的巅峰,不管是谁,都不会愿意再下来了。
  人,总是如此。
  就算是身体里没有帝王骨血的姬灏川,也一样。
  *
  重重重兵把守的天牢,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但却会有来人。
  就像之前任何人都觉得君倾逃不出这天牢一样,他却是轻而易举地走出去了。
  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没有绝对。
  来人姿容端庄,举手投足里尽是雍容,却又不失温婉。
  是个女人。
  是太后。
  谁人敢拦太后?
  没有人。
  就连帝君都不敢拦,何况他们这些兵卫?
  虽不敢拦,但禀告给帝君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天牢里很黑,终年无法散去的霉湿之气浸满这里边的每一个角落。
  太后从没有来过这里。
  可她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嫌恶且难以忍受的神情。
  任何一个人高高在上的人到了这儿,总会表现出对这里的极尽嫌恶,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却为何不嫌恶这儿?
  她不仅不嫌恶,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愉快的模样。
  她只是,走得很急。
  这天牢里,如今只关押了一人。
  便是君倾。
  除了君倾,她也不想见任何人。
  君倾曾无数次的见过她,她也曾无数次地见过他,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来找他,他也想不到。
  所以太后出现在牢门外的时候,君倾心中是诧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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