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郡主听了兄长狡辩的话,她面色阴晴不定的又说道:“我看琳琅是个刚烈倔强的性子,你的正妻人选已经定了,琳琅又怎么会委身于你做妾呢?哥哥你就死心吧。”
萧熠听到“死心”二子,面上表情忽的不再淡然,他肃然看向妹妹说道:“为兄心里有数,你不要管了!”
看兄长执迷不悟,明珠郡主警告兄长道:“得不到宁可毁了她,你再这样执迷不悟,小心父亲那里出手对付林珺姐弟。我看她姐弟在国公府也不易,哥哥就不要再给她姐弟添麻烦了。”
虽然辽王夫妻将明珠郡主保护的很好,也很少告诉明珠郡主朝廷的事情,可明珠郡主对自己的父亲可是相当了解的。
小时萧熠兄妹因为喜爱养小动物,养了许多。辽王当时看到后。他就说儿子如此,性子太过妇人之仁,因而逼着儿子将那些喜爱的小动物都杀掉,这件事情明珠郡主和兄长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被妹妹警告了一通。萧熠心里牵扯般的一痛,他似是痛苦的面上一白,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他面上的神色缓和了后他才说道:“为兄知道了,你放心。”
明珠郡主看到兄长已经下了决心,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一口气。然后她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这兄妹二人避着人说完了话,孟怀志这才上前询问萧熠道:“府上我那妹妹她们出来庄子已经好一会了,她们正要返回庄子,把烤架和茶炉给我们留着了,不知郡主可要和妹妹她们一起回庄子?”
先对询问的孟怀志点了点头后,萧熠才对明珠郡主说道:“你先回庄子吧,我和殿下在这里散散心,过后我就和二皇子殿下立刻便会返回京都了。”尽管是堂兄弟,但是二皇子身份比辽王世子尊贵。因而辽王世子一直称呼他为殿下。
明珠郡主担心的说道:“这京都到这边庄子也要三个时辰,二皇兄赶得及回宫吗?”明珠郡主显然比哥哥不见外,她仍然称二皇子为皇兄。
“赶不及就在辽王府住上一夜,殿下出京时留了人在咱们府上,若是赶不及的话,那人会回宫告知皇祖母的。”
“那好,我便先走了。”明珠听了哥哥的话,她放下心来。
林珺几个女子要告辞,但林睿和孟怀逸不必避嫌,因而他两个还留在了那里。
林珺几个返回了庄子后便去向何老夫人请安。她们去时。孟怀文也在何老夫人处。庄子上的温泉对孟怀文身体有温养的效果,因而他这几日气色好了许多。
她们进去时,孟怀文正拿着话本给何老夫人读。看到她们,孟怀文放下书问孟怀馨道:“听说二哥到了庄子没进门便去找你们了。你们可遇到了?”
“遇到了,我们把准备的家伙什留给了他们才回来的。”回答了兄长的话后,孟怀馨才凑到何老夫人身前说道:“今日祖母有口福了,琳琅她们打了野鸡,野猪和兔子,我们方才回来时。母亲说要让厨房给祖母做几样好菜。”
“好,好,你们有心了。”何老夫人笑着对孟怀馨说道,接着她又看向明珠郡主说道:“老身这里谢过郡主。琳琅几个哪里会打猎,这都是沾了郡主的光。”
明珠郡主听到何老夫人提到自己,她便笑着说道:“老夫人太客气了,我在庄子上住上两日,对您老也是叨扰。您老是长辈,这些野物说来孝敬你,也是简陋了。”
何老夫人也笑着回道:“郡主可不要这么说,昨日郡主来时,可是带了王妃备的重礼的。”
何老夫人话落,孟二夫人便带着丫鬟进了屋子。她身后的丫鬟手里还捧着托盘,上面是药碗。
林珺以为那托盘上的药是何老夫人的药,她离的那丫鬟近,便顺手接了过来,她想着亲自服侍何老夫人喝药。
可等她将药碗递给何老夫人身边时,孟二夫人却用帕子掩着嘴笑了。
何老夫人同时也笑了,她开口提醒道:“琳琅,这药是你怀文兄长的,不是老身的!”
林珺这时已经将药捧着凑到了何老夫人身前,听到这话,她忙又将药捧到孟怀文面前,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原来世兄的药啊,我以为是姨祖母的,世兄不要介意——那世兄赶快将药喝了吧。”
“多谢妹妹。”孟怀文也笑了。他在祖母屋里呆着,看到丫鬟端来的药,林珺会误会是祖母的,那也是理所当然。因而他没有介意,笑着端过药就背对着众人将药喝了下去。
孟怀馨看到母亲的神色,心里一突,她话就说出了口:“怎的这个时候喝药,这都什么时辰了。”
孟二夫人回答女儿道:“前两日出京时,我刚从一位老中医那里拿的偏方,这药每日里只喝一次,喝药的时辰便是这个时候。”
“这是又给哥哥加药了!”孟怀馨心疼兄长的蹙着眉头。
孟二夫人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时孟怀文已经喝完了药,林珺先前将托盘放在何氏身前的炕几上,因而何老夫人又嘱咐了一句:“琳琅将托盘里里的蜜饯也递给你怀文哥哥。”
“好。”林珺没有多想,她便将那小盘蜜饯也递给了孟怀文。
孟二夫人将这番情形看在眼里,怎么的都觉得儿子和林珺般配。
孟怀馨将祖母和母亲的神色看在眼里,她此时已经确定了什么,但其他人并没有多想。
何老夫人看明珠郡主面上露出了疲态,她便让林珺几个回屋去歇午饷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破坏
停灵七日,钱富便下葬了。钱富母亲孙氏知道儿子是冤枉的后,因怕儿子昨夜的话被人听到,惹了麻烦,她便嘱咐了儿媳妇不得将昨夜的事声张。她一家子都是奴才,哪里惹得起府里的老夫人,因而她只得先憋屈的暂且忍着。
尽管也有钱富家的邻居听到了昨夜的话,但是都是林府的奴才,给他们天大的胆子,在没有人能惹得起老夫人之时,这些奴才根本不敢将那话传出去。
对于老夫人,孙氏想着她暂且惹不起,但钱富的好兄弟她却不怕。钱富的好兄弟正是翠芝的父亲韩大树。翠芝此时已经被林朗收了房,做了林朗的通房丫鬟。
因为翠芝的不规矩,老夫人处罚了林珺的管事李嬷嬷去庄子。林珺当时没有声张,但是她怎么肯放过背叛她的丫鬟了。所以她一直在等着机会教训翠芝,也将翠芝家里的关系网都打听了清楚。
此次她差点被死士截杀,钱富也在这次意外中死掉了,她便想起钱富和韩大树是八拜之交,韩大树如今又被提了车马房的管事,因而她便有了此计。不过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林珺还未说服孙氏站出来为儿子伸冤,孙氏在此刻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孙氏在儿子下葬后,也不再喝药,也不再躺床上了,她反而打起了精神,打算为儿子报仇。
她坐在自己的小屋里筹谋了一番,便去了自己的老姐妹吴嬷嬷那里。吴嬷嬷在申国公府洗衣房当差,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
近些日子一直病的要死要活的孙氏来了吴嬷嬷家里,她看到孙氏后,惊讶的问道:“你这是——你这是病好了?”
“就像你说的,儿子已经没了,但我还有孙子。要没有我在一旁看着,我那儿媳妇要是不为大富守着,再改嫁了,我那孙子不就可怜了!”
吴嬷嬷看孙氏说话的样子。总觉得她将话说的咬牙切齿的。多年的老交情了,她了解孙氏必然是遇到了不平的事情,因而才会有这种气恨的表情,因而她说道:“你能想通就好。来,快进屋坐,不知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进了屋子坐定后,孙氏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听说何庆发那小子想娶你那外孙女。”何庆发是翠芝的胞弟。
“嗯,庚帖还没过。正说着彩礼钱了,不过怕事情没成,两家都瞒着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吴嬷嬷知道孙氏和何家关系不错,何庆发要娶亲,孙氏能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翠芝有个好前程,他弟弟的彩礼钱必然不会少了。”孙氏装作无意的问道。
吴嬷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数字。
孙氏问道:“八十两?”
吴嬷嬷又点了点头。
可孙氏听了这彩礼钱却没有说恭喜,而是面色踌躇的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吴嬷嬷看到孙氏面上的踌躇和欲言又止。她不解的问道。
“庆发十岁后是在外院马房当差的,你还记得他十二时帮着他父亲刷马,结果惊了马的事吗?”
“我哪里还记得这个啊!”吴嬷嬷不知孙氏要说什么,她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