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呀!”岑大郎不知是第多少次劝岑二娘:“你瞧安三适才那癫狂样儿!大兄还是坚持我从前的观念。他配不上你。希望你能及早想通,与他和离。我麾下还有许多好男儿,等着你垂怜呢!”
“大兄……”岑二娘对于安三少和岑大郎每次见面,都要闹得她头疼,也是无语了。她懒得和岑大郎多说,有气无力道:“咱们不说这个,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
“哦,是这样的。”岑大郎道:“立柏、林四爷、蒋丛茂他们几个,是真的走不开。一是东海军中出了些小问题,太子和六皇子最近似乎察觉出了什么。频频派人过去打听和监视,立柏他们疲于应付,坐在那个位置上,在这么敏感的时刻,自然不敢有半丝疏忽。”
“当然,公务繁忙只是其中之一。”岑大郎微笑道:“另外就是你说的那个,立柏和蒋丛茂两人的妻子有喜了,两人的月份都不大,害喜症状还十分严重,吃什么吐什么。身子虚弱极了,不宜长途跋涉。”
“至于你问的倭寇,最近还算安生,只是不时有小股人马在沿海村镇滋扰。并没有大的战事……”岑大郎见岑二娘听说立柏妻子确实有喜后,沉下了脸,若有所思。
他以为她在介意立柏和妻子感情好,还有了孩子,便道:“你也别愁眉苦脸了,当初是你拒绝立柏。不要他的。我瞧父亲母亲给他找的这个妻子,就很好,与他再相配不过。”
“二娘呀!不是阿兄不站在你这边。”岑大郎见岑二娘狐疑古怪地看他,还没转过神来,自顾自道:“立柏没有娶你,是对的。你也别听说人家妻子有孕就不喜。你不是不喜欢他,更看重安三么?乱嫉妒什么?你都嫁人了,可别再三心二意。我虽说你的婚事可以自由选择,可不赞成你嫁了人还整那些歪心思……”
“岑清言!”岑二娘怒而起身,气呼呼地两步跨到岑大郎面前,狠狠踩了他两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立柏旧情难忘了?凭什么说我嫉妒他的妻子?还有,你从哪儿得出的,我嫁人了还不安分?说什么三心二意?我看你是找死!”
岑二娘狂怒,她没想到她家大兄对她有这样的误解。这话要是叫不知晓内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她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她越想越气,趁着岑大郎弯腰揉脚,抓起几根泡过痒痒米分的金针,飞快地扎入岑大郎身上几个重要的穴位,让他瞬间被一股钻心蚀骨的痒笼罩全身,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地狂笑哀嚎。
岑二娘用鞭子卷着他的腰,将他丢入里屋,锁在里面随他嚎,就是不给他解药。
卜算子大师鲜少见岑二娘这般动怒,他动了动唇,想开口为岑大郎说好话,让岑二娘放过他。
岑二娘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声打住大师还没出口的话:“师父,大兄他脑子有问题,合该吃些教训,如此才能清醒。您别为他求情,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等他再痒上半个时辰,看他的认错态度,我再决定要不要放过他。”
卜算子大师吞了吞唾沫,心说:大郎呀,你自求多福吧,师父帮不了你。
他受不了屋里剑拔弩张的冷肃又紧绷的气氛,重新扯起一张笑脸,转移话题:“二娘呀,我与你大兄去了京城,短期内怕是没法回来。农革之事,师父就全交给你和安三了。”
卜算子大师最放不下的,就是他和岑二娘的那些农事研究与规划,“那可是咱们隐云门的大计,做好了,能造福一方百姓。安三什么都不懂,只能为你处理一些琐碎杂事,你一定要……”
“我会全力以赴的。”岑二娘笑道:“那也是我多年的追求和心血。师父,你不是卜过卦,说是明年的气候良好,不会有什么天灾么。这次咱们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会有好结果的。您就等着看吧。”
“反倒是京城那边太乱,我不放心您去。”岑二娘关切地道:“将才您和大兄也说过,京里风起云涌,很不太平。尤其是宫里。您要进宫为圣上治病,可得小心。那可是在与太子和六皇子作对……”
“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去皇宫做客了。”卜算子大师揉揉岑二娘梳得整整齐齐的漂亮发髻,“就算真有什么事,我也能自保,安然无恙地逃回来。再说,还有你大兄和岑家在,他们总不会看我出事。”
“好罢,您多保重。看着些大兄,别让他乱来。”岑二娘小声对卜算子大师道。
卜算子大师眨眼,微笑点头。
这时,里间的岑大郎用身子不停地撞门,又笑又叫道:“开门!哈哈哈!开门!”
卜算子大师叹了口气,挥挥衣袖走了。
岑二娘眼见门要被撞开,推了张大方桌去抵住门口,她盘腿坐在方桌上,阴森森地笑着对屋里大吵大闹的岑大郎道:“时间还早,大兄你慢慢享受。”
☆、第三百零一章 驯夫(一)
岑大郎最终顶着假脸,扮作岑言,带着一身抓痕与卜算子大师去了京城。他走的时候,没有通知岑二娘和安三少。因为岑大郎不敢面对喷火龙似的小心眼妹妹。
再加上他被那对夫妻挤兑的挤兑,背叛的背叛,心累极了,根本不想看他们一眼。
他看自家妹子嫁人后,便把心偏向了夫家,心说,养女儿养妹妹真是亏死了。往后他的女儿,一定只招婿,不外嫁。一定要让女儿一颗心向着自己,向着娘家。
岑大郎离开的那日,安三少收到消息,当天便买了上千两白银的烟花爆竹,从小安府外那条大街的街头放到街尾,庆祝自己终于暂时脱离了大魔王的阴影。
然后,他拉着岑二娘去府里的温泉别居,哄着她喝了两碗状元红陈酿,把她灌得半醒半醉,抱着她一起泡温泉、坐摇木床。
期间要了岑二娘五次,直到黎明时分才停下,那时岑二娘已经不省人事了。激烈程度堪比新婚当夜。
理所当然地,岑二娘第二日清晨没能起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浑身酸痛地醒来。她睁开眼,动了动身子,浑身都酸痛,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
她心里憋着火,对安三少的不知节制、不听劝告十分恼怒,很想撒他一把痒痒米分。
若不是四肢酸软,手拿不稳金针,她还特别想用金针把安三少扎成刺猬,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然而,令她惊怒尤甚的是,安三少居然在那么对她后,清早起床拍拍屁股,带了两千精兵,跑去容州剿匪了!
只给她留了一张纸,说他先带兵去容州清匪,要半月后才能归来,让岑二娘不要太想他。
岑二娘看着那张字迹龙飞凤舞的纸。冷笑不止,“不要太想你?我这会儿就想‘死’你了。安三!你做了那等事儿,不跪着求饶,还敢脚底抹油。以为你溜去容州。我就拿你没法了!呵呵!咱们走着瞧!”
服侍岑二娘更衣的丫鬟,被她笑得几乎抖成风中盘旋的落叶,手上的动作越发轻快沉稳,就怕不小心惹到了盛怒的岑二娘吃挂落。
这丫鬟在心底把安三少骂了个狗血喷头:他惹恼夫人,自己躲得倒是快!可苦了他们这些下人。一会儿回去。就蹲在墙角画个圈圈诅咒总督大人被夫人一辈子治死,永远抬不起头!不!光画圈圈怎么够,还要扎小人!
策马奔腾在去容州的路上的安三少,忽然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他有些心虚地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看来夫人这次火气挺大,他选择跑路,果然是正确的!
等半月后,夫人气消得差不多,他再尘满面,面黄肌瘦。惨兮兮地回去,继续伏小做低扮可怜,顶多顶水跪个两刻钟,不用吃那痒痒米分和金针的苦。
尤其是那痒痒米分,大舅兄意志那么坚定,被撒过一次,也没撑过去,挠坏了一身皮肤。他要是被撒一次……
安三少脑中蓦地闪现出他遍体血痕的恐怖模样儿。他打了寒战:他身上要是出现纵横交错的不可愈合的丑陋疤痕,还凭什么吸引夫人!
他和夫人几次有限的欢.好,发现她特别喜欢摸他一身光滑坚实的皮肤。尤其是手臂和大腿这些腱子肉满满的地儿,还有后背到尾椎骨那儿……
与安三少同行、策马跑在他身侧的梅副官,正在问安三少是去容州城中安置,还是在城外扎营?他半晌都没有听到回应。转头一瞧,眼睛都直了!他看到了什么?!
他们英明神武的总督大人,居然目光迷离,迎风喷了两管红艳艳的鼻血出来……
梅副官以为安三少的病还未好彻底,出现了反复。他担心安三少,焦急地大声对他道:“大人!快停下!您流鼻血了。还是去马车里和季先生作伴吧。这天寒地冻的,风又大,骑什么马!可别吹坏了您!”
安三少尴尬地抽搐着眼角,故作镇定道:“大惊小怪什么!不过是火大流鼻血,也值得你嚷嚷。大人我身体好着呢,继续前进!一会儿咱们不进城,在城外的十里坡安营。”
“探子送消息回来说,十里坡对面山头的那窝土匪,最近很不安生。隔三差五就下山打劫那些走水路、陆路的行商和行人。十日前,还残忍地杀了一船人。”
“咱们去十里坡那边的山谷埋伏,明日等那些土匪下山犯事,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安三少从袖袋里抽出一张帕子,想擦鼻血,却发现他带的,是夫人亲手为他绣的唯一一张手帕,平时都是他带着用来睹物思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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