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又翻白眼了——她家主子什么时候会品茶了她怎么不知道?
听到她这样说,谢婉眼神一亮,下意识看向越清风,后者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认可,谢姑娘忍不住牵起嘴角,红着脸道,“能得两位认可,谢婉也不算白白下了苦工。”
许是有了茶的从中调和,凉亭里的氛围再次变得轻松起来。没多久,谢婉便主动告辞离去,并未留下用午饭,只是在临走前又多看了奚玉棠几眼,眼底之意复杂又纠结,看得韶光忍不住抽起了嘴角。
可当事人还是那副平静模样,让她这个当属下的都有些开始心疼谢家小姐了。
嗯,连带着也有点心疼越少主。
……
直到谢婉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听一声脆响,越清风动作不算轻地放下茶盏,眸光深沉地望向奚玉棠。后者诧异地回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他突然一把拉住自己的胳膊,往前一带,下一秒,丢下一句‘换个地方说话’,便揽着人直接轻功飘远。
哗啦一声推开广明院主室之门,越清风刚进去便袖风一扫将身后大门关上,在奚玉棠疑惑地目光中,将人凌空一转,整个压在了门上,深邃的眸子漆黑如黑雾般直勾勾地望进了她眼睛里。
“干什么?”她开口。
“你说呢。”越清风声音蓦然低哑下来,细听之下还带着隐隐怒气。
接着,他忽然身子前倾,扣着她腰的手猛地一扯,两人本就离得极近的距离刹那间消影无踪,下一秒,微凉的唇便重重压在了她唇上。
奚玉棠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便想用内力震开他,内功一转才意识到自己如今丹田空空,惊诧间,对方的舌头已敲开了她的牙关,凶狠且不容拒绝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起来,焚巢荡穴般扫荡者她口腔里所有的空气,辗转碾磨,力道之大,唇瓣相触之处仿佛点火焚烧,煞那间便一路烧到了她脸颊、双眼、眉间,以致整个大脑。
她用力地推着眼前人,却发现对方如小山般不动不摇,反倒是因为她的挣扎,扣着她身体的手越发用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嵌进身体里,那股凶意,竟从未在越清风身上体现出过,好似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
奚玉棠舌头被吮吸得生疼,扣着他双臂的手指指节发白,呼吸越来越急促,随着时间的无限拉长,甚至觉得头晕目眩好似缺氧。她不知越清风突然在发什么神经,却也被他激得起了心头火,牙关一紧便狠狠咬了他一口!
口腔里传来腥甜之气,越清风的动作微微一顿,人已冷静了不少,刚生出退意,奚玉棠却不管不顾,抬起胳膊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发狠地反攻了回去。
越清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现眼前人动作粗暴生涩,几乎是凭着本能,以一股想要教训他压倒他的气势,不得章法地乱啃一气。殊不知,恰好令他险些无法把持。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再次揉紧了眼前人的腰,另一手轻轻一抬,抽掉了她头上的羊脂白玉簪。随着墨发倾泻而下,烧灼的五指深深插进她发间,越清风再次夺回了主动权,反吻了回去!
与此同时,因为他气息愈加浑浊,一直压制在雄浑真气之下的不安定因素终于得到了出逃的机会,眨眼间便冲出了桎梏,迅速席卷他全身。
只见他双臂一捞,将奚玉棠整个人凌空往上提了几分,接着将人狠狠压在门板之上,往前一步卡在她身体间,就这么悬空着吻了下来,同时一手灵巧地摸进了她衣襟内。
当炙热的手触碰到她更加炙热的肌肤时,两人均颤了颤,奚玉棠倏然回神,于唇齿间惊呼出声,“……越肃兮!”
话音方出,她便被自己低媚嘶哑的声音惊到了。
而越清风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声令自己全身发麻的嗔怒,动作生生停止,手上力道一个没控制好,捏痛了怀里人,令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怔了怔,下意识松手,又狠狠吻了回去,许久才停下来,双唇距离拉开,额头抵上她眉间,气息紊乱地喘了起来。
奚玉棠终于获得了大口喘息的机会,脚尖刚落地便是一软,在越清风下意识一捞中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两人就这么以拥抱的姿势静止在了原地。
空气中流转着极为暧昧的气息,两人胸膛均剧烈起伏着,然而相比奚玉棠来说,显然越清风更难熬一些。他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在奚玉棠还没反应过来前又忍不住噙住她,时断时停地斯磨着。奚玉棠薄怒一声,再次去推他,却被他捉住了手腕,强势地摁在胸前,声音里欲望躁动,暗哑之极——
“不想让我把你抱上床,就别动。”
第62章 智障越公子
“不想让我把你抱上床,就别动。”
……
奚玉棠动作一僵,听话地不动了,好一会才别开脸躲开他的唇,暗暗喘息中带着一丝不安,“……越清风,你不对劲,你……”
“嗯。”对方打断了她的话,将头深深埋进她颈间,炙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带起一片区域的冗麻之感,“毒发了,有些失控……所以别动,等我压一压。”
“毒发?!你……”奚玉棠震惊,想拉开两人距离,却无奈被抱得死死,只能微微颤抖着靠着门。她脑子已经罢工,好不容易启动起来,良久,猜出真相,“是……相思散?”
“嗯……”越清风低低应声,灼热的手指穿过她厚厚的长发,一下一下轻轻梳理着,像是在给自己下达暗示般,随着指尖每次流淌过的绸缎般的触感,狂热得几欲破体而出的心跳逐渐缓了下来,发热的脑子开始清醒,周身火热的气息也渐渐恢复到平日状态。
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端看他的内力和相思散之间的拉锯战何时分出胜负。许是太过贪恋眼前人,越清风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稳妥,却也不留余地地,将那股肆意全身的躁动缓慢镇压了下来。
这中间,两人安静地出奇,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
也许还要加上两个擂鼓般的心跳。
高手都是五感超绝之人,即便奚玉棠如今功力尽失,却也能感受到眼前人身体的变化,一张脸早就臊红无比。若是内力在身,还能尽快让自己恢复正常,如今却是不行。因而等越清风恢复如常,和她拉开距离时,入眼便见到了令他险些又把持不住的景色。
眼前人俏脸绯红,双眼欲退却还湿润,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双唇殷红得像是随时要滴出血来。骤然对上他深黑如渊的目光,微微一滞,不自在地迅速垂下了眼,这副模样,看得越清风食指大动,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目光。
“越清风!!”奚玉棠愤怒地拍掉他的手。
每当她连名带姓喊自己,越少主都知道她是真的要动怒,不敢激她,只好默默忍着手背火辣辣的疼,含笑却委屈地看着她,“不怪我,是你太招人。”
“给我闭嘴!”奚玉棠一把推开他,拿手扇着风试图给自己的脸降温,“再不说我就走了!”
“对不起。”越清风迅速道歉。
他诚意十足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桌前,转身给自己倒了杯冷茶,还没喝便因真气牵动而剧烈咳嗽起来,手腕剧烈抖动间,杯中水顿时溅洒得一塌糊涂。
这次不像以往只习惯性咳几下便了事,奚玉棠狐疑地看着他,心下猜测着是不是又一出苦肉计,但见他实在痛苦,又于心不忍,只好上前夺过他手中的茶盏放好,抬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好一会,越清风才停了下来,白皙的脸上闪过病态的红晕,摆摆手示意她无事。奚玉棠慢慢放下手,仔细地用眼查探他的状况,“好了?”
“好了。”越少主艰难一笑。
天知道他好不好……
能忍下来的才是真男人好么。
原本按照奚玉棠所想,发生了刚才那件事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应当是夺门而出。可谁知眼前人一句‘毒发’,硬生生将她留了下来,不得不忍着无比的尴尬,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想到这里,她别扭地将目光转向别处,看到桌上的水迹,便随手打算给他倒杯茶。结果一抹茶壶,冰凉冰凉,只好开口,“我出去让人给你换热的。”
刚一转身,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奚玉棠回头,越清风已经将她手上的茶壶接了下来,动作如常地倒了杯冷茶灌进肚里,慢吞吞道,“热的没用……冷的才好。”
……一句话,让奚小教主险些又红了脸。
索性不语看他连喝三杯冷茶,待到第四杯,奚玉棠忍不住蹙眉出声,“行了,再喝又要咳。”
越清风闻言,放下了茶壶,笑着看向她,“好,听你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
奚玉棠疑惑地盯着他,难道这也是相思散的副作用?
她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反噬自己解决了吗?”
话一出,才觉不妥。
越清风轻飘飘看她一眼,淡淡道,“刚才不正是自己解决?”
奚玉棠顿时瞪大眼睛,“这哪是!!……等等,你是说用内力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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