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有意思的啊,阿绝,你等小珠玉回来也来爹娘面前秀回恩爱,现在爹去给你要个弟弟妹妹出来。”男子呵呵一笑,横抱着女子飞身离开。
“……”绝尘默然,有种迎风流泪的冲动,不知道他的阿闲什么时候能回来,真的十分想念她,每每午夜梦回,总能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庞,挂着俏丽的笑容,一如往常调皮时的模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数月不见,恍如隔世,思念如狂,佳人何方?
神算子的宅院,正堂。
女子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踢踢自家儿子的腿,声音懒散道:“我的好儿媳什么时候回来?都那么久了,我很想她啊,如果她再不回来我就要回去了。”
冷东阳靠在软榻上,视线直接掠过她,淡淡道:“娘想我娘子做什么?爹,麻烦你管管你娘子,不要让她打我娘子的主意。”
自家娘亲的秉性他十分清楚,肯定又想出什么折磨他的坏主意,打算拉苏闲下水,他舍不得动自家宝贝娘子一根头发,他爹舍不得他动娘亲的一根头发,所以最后他只能默默含泪吃亏,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臭小子,什么你娘子,明明是我的儿媳,连你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把屎一把尿给你喂大,还跟我分的那么清楚,真是让人伤心呐,夫君,你快管管这臭小子。”女子作势要擦泪,声音却是恶狠狠的。
“你娘说得对,儿媳妇是她的。”男子语气笃定,字字掷地有声。
事关自家娘子的归属权,冷东阳自然不甘示弱,当即回击道:“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娘总不能抛下爹和阿闲过一辈子吧。”
“谁说不能!我看阿闲儿媳顺眼,二人志气相投,你可以和你爹过一辈子啊。”女子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放下茶盏,指指身旁满脸哀怨的男子。
“娘子,你就这样抛下为夫了,难道不经过深思熟虑么?”男子目含委屈,眼底满是宠溺光泽,化身彻彻底底的妻奴。
冷东阳不禁替自家父亲抔一把辛酸泪,想起前世苏闲生下二人的孩子,执意要陪他同生共死,心中顿时溢出感动,思念之意更为浓烈。
但他知道即便娘亲现在如此轻易地把父亲“抛弃”了,可他清楚,在生死瞬间能陪伴父亲的还是娘亲,他们的感情在吵吵闹闹中增进,父亲对娘亲的爱便是包容,他对苏闲的爱也该学会包容才是,即便她并非爱撒娇的女子,但他的怀抱永远为她敞开,哪怕她身边还有其他男子的存在。
“小子,你傻了不成,怎么不说话了?莫非决定把儿媳让给我了?”女子兴高采烈,声音格外轻快。
“不让,坚决不让!阿闲是我毕生所爱,要用生命守护的女子,让给你我还怎么照顾她,日后我们还要孕育自己的骨血,难道娘亲不想抱孙子?”冷东阳眸底漾开层层涟漪,想起那张深刻心尖的容颜就暖意融融,唇边不自觉带上微笑。
闻言,男子满意地点点头,与女子对视一眼,走到冷东阳身侧坐下,豪爽一笑道:“好小子,有觉悟!是男人就该对妻子好!”
女子破天荒没有再与他争抢,而是面容严肃,语重心长道:“阳阳,你既然敢和娘亲抢阿闲,看在未出生的孙子的份上老娘饶了你,但如果你对她不好,老娘就打断你的腿,然后赶出家门,只留下阿闲。”
“娘,你想多了,我哪敢对阿闲不好,哄她还来不及呢,如今狼多肉少,孩儿面对着激烈的竞争,您就别横插一脚了,否则抱孙子的日子又要延迟。”冷东阳顿时变为哀怨的化身,幽怨的小眼神让他的无良娘亲笑出声来。
……
天色湛蓝,风和日丽。
经过层层选拔,被留在仁王府中的画师总共六人,他们被安排住在后院的厢房,与女帝赏赐给仁王的男宠们居住的院子不过一墙之隔,管家一早将六人召集起来,说是王爷传唤。
众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书房,只见一女子身穿淡紫色十二破留仙长裙,青丝挽成百合髻,头戴兰花玉钗,身姿窈窕,较苏闲高些,临窗背对众人站立,映入窗棂的阳光为她打上层光晕,柔和了弧线,淡化了棱角。
听到管家的通禀,她转过身子,一张脸并不是传言中的天人之貌,只能算是五官清秀,清浅的眉色间透着勃发的英气,琼鼻小巧,唇瓣朱红,那双杏目却格外澄澈透亮,仿佛一湖清澈的水,能洗尽人间铅华,望进其中似乎能洗涤自身的罪恶。
她气质卓绝,外表如水般平静温和,苏闲却能感觉到下面燃烧着一团灼热的火焰,这样的女子不可多得,若能为友,此生无憾!苏闲已经在锦荣国见过不少虎背熊腰或是凶神恶煞的女子,仁王的身形样貌算是绝顶的了,不过论气质,她是苏闲在锦荣国见过的所有女子中最让她惊艳的。
想起关于仁王的种种传言,少年战神将军,智囊王爷,无数少男的春闺梦里人,痴情的代表,苏闲觉得最重要的是她看仁王顺眼,这就足够了,足够她起结交之心。
“王爷,这是那六位画师。”管家恭敬地站在一侧,神情严肃。
仁王的视线扫过,略带探究地在苏闲与东方酌身上停留片刻,转而移开。
苏闲今日的打扮与昨日相同,多了几分飘渺的仙气,眼角的妖娆妩媚被她稍稍掩盖,此刻她面含浅淡微笑,凤眸温和地注视着仁王。
“这位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好似画卷中走出的九天玄女,着实让本王惊为天人,可惜不是男子,否则本王定会心动。”仁王向前两步走到苏闲面前,细细打量着她。
“王爷谬赞,皮相不过是外在,佛语有云:红颜白骨皆是虚妄,青林翠竹尽是法身。我不过是一介凡俗人,哪能与玄女相提并论,等年华老去,亦逃脱不过容颜老去的命运。”她淡淡抬眸,语调不卑不亢,表现得一派谦和。
仁王杏眸微起波澜,精芒飞逝,笑道:“姑娘看得到是通透,年纪尚幼能有此番看法实属难得,不知姑娘可是专业画师?”
这是在试探她,想必仁王已经派人调查过她了,如此询问怕是怀着什么心思。
思及此,苏闲依旧平静如水,凤眸不起丝毫涟漪,不紧不慢道:“家中世代经商,作画不过是我的爱好罢了,因看仁王贴出告示寻画师为女帝作画,我心中对仁王与女帝甚为崇拜,故而特意前来。”
“原来如此,那你家中的生意该如何?毕竟画师要呆在王府中,直至女帝寿辰结束方能离开。”仁王心中并不信她的说辞,面上却不动声色,打算与她周旋两句看看能否找出猫腻。
苏闲神情不变,唇边的弧度浅浅,目光直直望进对方眼底,毫不躲闪道:“家中生意比较稳定,昨日刚从外面回来,眼下另一位夫君正在帮忙打理,我相信他的能力,自是不必担忧。”
仁王不再问她,暗忖这绝不会是个小商人,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那双幽深的凤眸仿佛看尽世间百态,虽然平静但是冷漠,最深处似乎散发淡淡的冷戾,尽管被那层温和所掩盖,仍旧让人从灵魂觉得寒颤,面对自己的身份与威压,她自始至终呼吸未曾乱过,甚至谈笑自如,对答流畅,这样的人是可怕的,也是自己所欣赏的。
只是初见,便生出股惺惺相惜之感,无形中彼此的气场相互吸引,没有过多的交流,仿佛早在前世就相识,这样的妙人若是做了那人的走狗,定有难言的原因,也许自己能够将她收于麾下。
苏闲径自打量书房的布置,只见离窗户不远处置着一张上好的梨木书案,案面堆满各种信笺,笔架上有不同材质的笔,琉璃作为笔杆的紫毫大、小山水,白玉为笔杆的狼毫笔,端的是珍贵无比,砚台中的墨仍有剩余,墨色介于黑白色之间,呈灰色调,给人以清远淡雅的美感,微风拂过带起粼粼水波。
案后配着张雕花的梨木椅,墙边立有书架,除了许多书籍外,还放着各种的珍奇古玩,墙面贴着几幅大家的书法,下笔遒劲有力,入木三分,透着凌厉的风骨,与书案相对的方向有张软榻,上面放着小桌,有几个盛着水果和糕点的小碟摆着,正中的窄口长身瓷瓶中插着几株色彩鲜亮的花,整间房的布置简单却精致整洁,倒是符合仁王给她的印象。
她神态放松,眉眼温和,坦荡的目光能够触及各处,却不会让书房的主人生出不快,在未知的境况下,苏闲习惯于用镇定来隐藏自己的想法,只是她心中的警惕分毫未减,隐隐觉察到正在被人窥视着,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次锦荣国之行不简单,她已经卷进某些事件中了。
而仁王的态度表明,她们可能站在对立面!
苏闲从不做别人的替罪羊,更不喜欢替人背锅,在离开锦荣国前,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祸患,虽然今后不打算回来,但倘若处理不好就可能引起国家间的纷争,等她继任圣女后,烂摊子岂不是又成了自己的?
东方酌站在旁侧,将仁王讳莫如深的表情收入眼中,女子身上萦绕的英气,与苏闲是截然不同的,苏闲身上多出几分杀伐之气,不过若是这二人对上,孰胜孰负尚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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