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这样做,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认为这种行为太幼稚,碍于自尊心也实在是做不来。
锦华对于王鲲的逢迎,挤出了一抹笑,她的水平如何她自然是清楚,见王鲲吃的这样起劲,实话说她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吃坏肚子。
高文轩阴郁的看着王鲲,这时候锦华恰朝他看过来,两人的目光相撞,高文轩觉得心跳快了几拍,他不自在的看向了吃食的王鲲,这才平息了心率。
两眼对着王鲲,高文轩神游天外了半刻,突然回了神,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的想到锦华今日是化了妆的,而且穿了王鲲送给她的新衣裳,他盯了她那身衣裳半刻,又挪过了脸,心想着这几天找个机会,带她去做几身衣裳。
王鲲吃完了饭,心满意足的一抹嘴,他瞟了一脸阴郁的高文轩,有几分自得,随后同锦华说话,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呀,这位仙女是荣锦华小姐吗?”
锦华忍不住笑了,刚一弯嘴角,便见高文轩发冷的目光射了过来,她笑容不由僵在了脸上,对着王鲲应付道:“王先生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
高文轩的眼神收回了一些,但仍有部分是黏在她身上的,王鲲对高文轩包含醋意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他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子,他将盒子塞到了锦华的手上,故作一派正经说道:“送给你的。”
锦华瞟了一眼高文轩,刚想将东西退回去,却听见高文轩发话了:“王兄送给荣小姐的是什么宝贝,让我也瞧瞧,开开眼界!”
王鲲一挑眉,他有几分对高文轩的打脸之意,开口回道:“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玩意,不过是白俄佬送的金刚钻手镯。”
高文轩在王鲲说过话后,将目光挪向了锦华,锦华看他眼神的意思,是让自己把盒子打开。
摸不清高文轩打的是什么算盘,锦华犹豫了几分打开了盒子,果然如王鲲所言,黑丝绒的里衬上躺着一对晶莹剔透,光华耀眼的金刚石镯子。
锦华看着那镯子,忍不住试了试,她看着自己的白手腕上那一对晃眼的镯子,突然心也跟着跳了起来,镯子在阳光下反射着淡蓝色的光,一转手又变成了七彩光,精巧极了,也美丽极了,女人们见了,怕是少有不心动的。
高文轩瞧见了锦华眼中的喜意,心里想的却是这种破玩意,他那地下赌场多的是,但他也不好当着王鲲的面让锦华把那镯子取下来,于是负着气,闷着心,面无表情的看着笑容满面的王鲲...和...气他、伤他,又在伤口上撒盐的没好心的小姑娘。
他心里真是酸的要命,比吃了醋还要酸,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他愤愤的起了身,一把抓住了锦华,将那两只镯子褪了下来,拍到了王鲲身前的桌面上,他将大拇指上的扳指取了下来,郑重其事的套在了锦华的无名指上:“回头补给你。”
王鲲的脸色,难看至极。
☆、二百二十五章 挣扎的爱
埋藏在锦华同高文轩之间的炸弹,到底还是猝不及防的爆裂。
命运好像永远有着自己的恶趣味,当一切都太过平顺的时候,它会突然的跳出来,无法控制的摧毁一切,这令锦华茫然不知所措。
那日,天有小雪,砂糖似的雪片从白茫的空中像是扫尘一般星星点点的落下,点点晶莹,又像是小水钻。
锦华坐在车内,静观风雪,雪有加大的趋势,在汽车驰骋的过程中,不多时,细雪渐渐变成了鹅毛雪,风扯棉絮一般在空中狂舞。
高文轩在她身旁慵懒地大嚼薄荷糖,黑眸微敛,不大同与往日,但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兴奋和紧张。
见锦华瞧过来,他在身上的糖盒子里捏出了一颗薄荷糖,去掉了亮晶晶的糖纸,笑嘻嘻的将白色糖块塞进了锦华的嘴巴里。
锦华含着薄荷糖,眼睫微抬,瞟了一眼汽车前座的王鲲,见王鲲扭过脸在瞧他们,又面色自如的看向了高文轩,她这段时间心里始终在打鼓,一是猜不透高文轩的心思,二是摸不清王鲲的打算,在村里的时候,不知道高文轩同王鲲说了什么,王鲲最终决定和他搭伙来武汉谋事。
车窗外的世界不断变换,颜色渐渐缤纷起来,由白茫茫一片的大雪地变为了灯红酒绿、欢笑靡靡的人间乐园,寒冷无法阻挡繁华,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道上一片乱花迷眼。
在一栋灰色的西班牙式建筑前,小车停下了,锦华在高文轩的搀扶下踩着亮闪闪的高跟鞋下了车,她身上穿着白色饰有玫瑰花的礼服,裙子下摆全是摩登的流苏,流苏间隙缀满了皓洁的玉珠子。一枚硕大的火油钻做扣,别致的钉在黑色狐狸毛的斗篷上,油亮蓬松的狐狸毛围脖上是她粉黛略施的心形脸蛋。
衣服的设计出自高文轩之手。锦华先前是想选白狐毛的,高文轩觉得白狐毛衬着颜色太单调了些。最后选了黑狐毛。
脱下黑棉袄,穿上黑斗篷,蓬松的狐狸毛将她的巴掌脸衬得更小了,如青玉的面色也越发显白,遥遥一望,珠光宝气,又是大上海那个光彩照人的娇小姐。
站在洋房前,高文轩一手撑着伞。一手神气十足的挽着锦华的胳膊,他是天生的衣裳架子,厚重的黑色羊毛呢大衣将他修饰的稳重精明,尽管他此刻正吊儿郎当的胡乱嚼着薄荷糖。
按了门铃,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灰色建筑内探出了一个脑袋,是一位穿着蓝布袄子,梳着团髻的老妈子,她身后细细的门缝里透出金色的光亮,在灰暗中俨然一个光彩耀眼的新世界。
老妈子油滑地问了几个问题。便折身回屋与宅子的主人通报,等了没多久,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欧仆过来打开了门。笑容满面的邀众人进屋。
屋里与屋外是鲜明的比对,璀璨耀眼的灯火拨开冰冷的雪帘将一行人从晦暗的世界拉进了富丽繁华而又温暖的天地。
锦华打量着屋内的装潢,揣度宅院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
屋子设计是典型的西洋式装潢,分有上下两层,室内几乎铺满了厚厚的红色暗花地毯,入门后的堂厅里内立了螺旋式的高耸楼梯,清一色的雕花黑铁栏杆,这一点有种哥特式的绮丽,台阶是柳木的。因为铺有地毯,所以露出了窄细的黑色边界。看上去富贵中又有一点厚重。楼梯将上下两层串联。灯火辉煌中颇具神秘色彩。
锦华只粗略的扫视了一番便收回了目光。
欧仆将他们带进了一间会客厅。会客厅里是更奢豪的装潢,白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裱在阔金框里的油画。两旁也安置有人物雕像,看起来更像是小的艺术品展示厅,不过东方色彩也是渲染了几分的,在沙发旁的小几上,稳置着男人巴掌大的牙雕菩萨。
高文轩见怪不怪的拉着锦华坐在了小皮沙发上,王鲲有些惊奇的扫量了一圈后,瞧见高文轩两手同锦华紧紧相握,有些懊恼,懊恼中又担心自己露怯,鼻里哼了一声撞坐在高文轩的身旁。
高文轩朝着锦华一旁挪坐了一点,瞧见王鲲扭曲了脸,嘴角当即扬起了一抹莫讳如深的笑容。
锦华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扳指发呆,高文轩卖的关子她实在是看不懂,他行事手法像是顽童一般随性而为,但又好像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
因为心里有疑虑,所以锦华不由皱起了眉毛,高文轩眼瞧着,突然将她抱在怀里,像是戏谑又如真是无可奈何一般叹了一句:“你呀,真是所有事情都写在脸上。”
锦华被他那一声叹的红脸,捏住了裙上的流苏,眼睛一瞪他,刚想驳论一番,王鲲跳出来充当护花骑士,推了推金边眼镜,鼓着眼批评高文轩:“高兄怎么能这么说荣小姐,要我看,荣小姐是心如明镜,不染尘埃。”
高文轩似笑非笑的在王鲲脸上滞留了半刻,没有说话,他这招此处无声胜有声,把王鲲气个不轻。
王鲲捏着拳头,身上的浅灰色棉袍也跟着震颤,他捏了拳头有不大会儿,瞧了瞧锦华,还是将拳头松开了。
锦华暗地里掐了高文轩一把:“你别总是欺负老实人。”
高文轩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从随身的小糖果盒里取出来一颗薄荷糖,平摊着手放在了王鲲的面前:“呐,请你吃糖。”
王鲲的脸色可谓是变化多端,他感觉自己要被气煞了,哼了一声:“谁吃你的糖。”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高文轩手上的糖都是花自己的钱买的,于是扑到了他的身前,探手要夺糖果盒子:“这些都是我的钱买的!给我拿过来!”
高文轩见他猛地扑过来,被大大的一惊,当即从沙发上翻了过去,王鲲收势不及。宛若脱轨的火车,脑袋直接撞上了那尊牙雕菩萨。
菩萨在小茶几上晃了两晃,不晓得怎得。竟然连带着小茶几,咣当一声落了地。
三人面面相觑。看着崩坏了的菩萨,高文轩不厚道的笑了声。
察觉到高文轩的笑容,王鲲脸上当即挂上了乌云,不快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你还好意思笑,都是你搞的鬼!”
锦华虽说摸熟了高文轩的脾气,但少有见他这般的折腾人,瞟了眼王鲲的脸色,出来打圆场。充当和事佬:“你们两个人别吵了,我们还是考虑一下这牙雕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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