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明明还有子弹,我们明明可以救阿吉的,阿吉一家怎么对你的,你全忘了吗?阿吉的亲事都已经定了,你让阿吉一家人怎么办?!”
锦华动了动又冷又僵的两只手,抓住了高文轩的衣服。在抓他的时候,哆哆嗦嗦又抽了一口烟。喉头的酸楚一阵又一阵儿的向上涌,她觉得恶心,觉得愤怒,觉得不安,极想把高文轩结结实实的揍一顿,阿吉最后的声音始终回响在她的脑海中。她真觉得自己恶心透了。居然和高文轩干这种勾当。
“得了,得了。锦华,你收掉那该死的愧疚心吧。我们只剩下一颗子弹了,打死那条黑蟒,乖乖呦,几个壮汉都不一定干掉那东西。”高文轩又点燃了一只香烟。他想借着香烟让自己冷静下来,带着锦华跑的时候。他紧张透了,生怕那东西跟上来,他也没有唬她,他身上的子弹确实只剩下一颗了。而口粮大部分是阿吉背着的,他们现在,说是弹尽粮绝也不为过。
“高文轩。我真该那一枪打死你。”看着高文轩那副没良心的模样,锦华忍不住将憋在心里一多时的话脱口而出。
高文轩拿烟的手颤了颤。他抬眼瞥了锦华一眼,随后那眼睛便不曾挪开了,他的那黑幽幽的眸子里充斥着危险的气息,如同冷钩子一般的嘴角在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勾了起来,他叼着烟卷,捏住了她的下巴,冰冷冷的命令道:“你说的,再说一遍。”
看着高文轩像笑面虎一般的笑容,看着他皱起眉宇间的冷锋,看着他那双锐利如鹰鸷的眼眸,锦华生怕自己再说一遍,高文轩会毫不讲理的一巴掌抽过来。
“你说,你要打死我,荣锦华,长本事了?嗯?”高文轩死死的盯着他心爱的小姑娘的眉眼,恶狠狠的将烟头砸在了地上,明显的,他是愤怒的。
随后,锦华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他像抓捕猎物的野豹,猛扑而来,有力的胳膊如同铁锁链一般将她牢牢的捆在身上,炙热的嘴唇烫的她不知所措,他完全的丧失了理智,动作还要继续,嘴里不住的嘟囔着:好啊,荣锦华,你要打死我!
锦华感觉到一阵眩晕,腔子里流窜的气流越来越紊乱,她感觉到全身都像软面条一样,不由自主的瘫软在了他的怀间。
他的吻仍在继续,他是那样的蛮横,那样的无礼,那样的用力,他的牙齿在她唇瓣上撕咬,他的舌头在她的领地里攻城略地,甚至连她最后一点空气都要剥夺,手指捏住了她的琼鼻,让她主动的,在他的唇齿中捕获氧气。
一吻缠绵,一吻尽,一吻又起。
“荣锦华,你看,你是离不开我的。”高文轩看着小姑娘红扑扑的小脸,心满意足的轻轻一啄。
锦华的脸皮早已通红,高文轩的所作所为令她觉得屈辱,一巴掌要打过去,他又似平常那样,轻轻巧巧的制服了她。
“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肆虐的目光像是将人扒光了打量,他的目光始终逗留在她那像是刚刚经受过风暴的小花骨朵一样的嘴唇上。
一瞬间他仿佛成了至高无上的圣主,而她则像是他的子民、奴隶,这种屈辱和反差,让锦华很是不甘,她像一个老娘们儿一样,用着属于女人的最锋利的武器——指甲壳,一爪子挠上了高文轩的脸。
高文轩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感受到脸皮上的痛处,他心里那点怜香惜玉之心完全的烟消云散了,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非常复杂,又爱又恨,又疼又惜,他的理智再一次的脱离他,他心中妒火爱火共燃,将他彻底的烧昏了头。
“荣锦华,荣锦华!”嘴里不住的念着这个名字,高文轩在忍让中彻底的爆发了,他同她一路而来,她一次次的用一个死去的小杂种的名字来撩拨他;一次次又对他好,让他继续的对她抱以幻想,可当他全心全意,甚至把心都掏出来的时候,这个狡猾的女孩子,又再一次的玩弄似的拒绝了他。
锦华看着两眼通红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的高文轩,心里又烦闷又厌恶,没甚好语气的低喝了一声:“你又发什么疯!”
高文轩感觉到一盆又一盆冷水伴随着她的话语朝自己泼来,可非但没有泼灭心中的怒火,反而更使他怒火中烧了,他钳制住了她的手臂,歇斯底里的追问:“我哪一点不如那个小杂种,我哪一点不如他!”
“高文轩,你幼稚不幼稚,撒手!对,你就是不如他,你连他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第一百八十九 各有所难
贺榕几乎要发疯了,他同穆少秋在林子里找了一大圈,别说是大活人,就连媛媛的一根头发丝儿也找不到,天晓得他现在有多担心,媛媛平日里娇娇柔柔,却什么都不怕的跟着来了神农架,他非但没有照顾好她,反而让毛怪将媛媛给掳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贺老弟不要着急,媛媛小姐会找到的。”
听见穆少秋的话,贺榕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扭过来脸,因为饱含怒火,故而眼瞳格外的发亮,甚至隐约可见燃烧着的小火苗:“穆先生这是什么话,若不是穆先生招惹那畜生,媛媛何至于被那畜生掳走!”
听贺榕这么一说,穆少秋忍不住叫屈:“天见儿的,贺老弟,你可不能这样把什么屎盆子都往你老哥身上扣啊,这事儿它能赖我么,那畜生,我们先前都跟它斗过一次了,这次看,明显的,那畜生有备而来啊,没准就是为了媛媛小姐呢。”
“放屁!”贺榕作为一个有涵养的人,也忍不住扯着穆少秋的脖领子开骂:“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老子好吃好喝一路待你,你他娘的吞了老子多少大洋?现在老子的女人出了事儿,你他娘的还在这儿说****的风凉话,老子毙了你!”
穆少秋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哟,光杆儿司令还是看看自己的枪里有没有子弹吧,还在我这儿说这大话,也不知道谁是个孙子!”
贺榕面露窘色,穆少秋将他扒露个干净,这使他忍不住恼羞成怒,但当他心里盘算着自己万丈光明的前途。又将这愤怒隐忍了下去,虽然做不出来低声下气,还是软了声,面无表情道:“穆老哥,我们还是赶着天黑之前找到媛媛吧。”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单枪匹马强,穆少秋又是一个玩把戏的老手,盯着贺榕看了有几秒。哈哈爽朗大笑道:“贺老弟说的极是。我们这也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走吧!”
贺榕经历这些事情后,对穆少秋的虚情假意有了免疫。脸上虽是笑着,心里头直骂这老鬼不是东西,冷笑了一声,跟上了穆少秋的步子。
已近黄昏。林子里的凉意已经非常的浓了,四处弥漫着肃杀之气。霜威已经初现,枯叶在凄冷的风里打颤,在空中战抖作响。
听着风刮树叶的声音,贺榕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沉暮凄凉,他与这树叶一般耍赖似的挣他残命,以他的心气儿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媛媛!媛媛!”穆老鬼在前喊着。声音听起来颇是急切。
贺榕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扯住了他:“那畜生听见我们的声音不跑才怪。你还是别吆喝了!”
穆少秋住了嘴,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贺榕的脸,说道:“既然贺老弟不让我叫,我便不叫了。”
贺榕将穆少秋的脸部变化尽收眼底,他实在是一个狡狯的老东西,说着心口不一的话,眼中明明满是盘算,却要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看他那高高翘起的鼻尖简直是一个船钩子,转溜的眼睛和得意翘起的嘴唇是多么的厚颜无耻!
“穆先生这话可是说错了,我可没有阻止穆先生喊话,只是怕那畜生被吓跑了。”
穆少秋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谑,随后便用着抑扬顿挫的声音回答道:“呀,就听贺老弟的吧,还是贺老弟想的周全,怕那畜生会被吓跑。”
说着,他又嘻嘻的笑了两声。
要说一团和气的时候,大家都可以好好说话,可这穆少秋再三挑衅,让贺榕淡定不下来了,他心中骂着:狗屁的前途,让老子这么憋屈,把这老鬼一枪崩了才爽快!
但他也只是想一想,并未落实于行动,脸上依然是和蔼的面具,同这穆少秋做表面上的逢迎:“穆老哥,大事为重,你瞧这天快黑了,我们就算找不到媛媛,也得找一个休息的地方啊,这林子可不太平。”
最后一句话,他是像提醒穆少秋收敛些,提醒他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唇亡齿寒,要互相帮衬才对。
穆少秋听出了贺榕的威胁,瞥了他一眼,见他黑漆漆的眼珠子像是一滩幽冷的池水,而这双眼睛正一转不转的盯着自己,心里霎时的提防起来,收敛了笑容,轻哼了一声,向前大摇大摆的走去。
山林里越来越暗,黑暗由四面八方而来,掠进这些已被黑暗渲染的发黑的紫色乌柏林里,像涌起的海潮一般,涌在周身。
贺榕甚至能够感觉到四处的空气都因这黑暗的降临,变得异常的粘稠,黑暗来的异常之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眨眼的功夫里,银钩似的月亮已经爬上来了。
天上无星,只有月,在黑隆隆的树影上方,半痕月格外的显眼,皎白的光像是白刃似的,劈开黑色的幕布,圆月亮大概是只挤进来一角,所以只有瓜牙似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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