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胭脂雨却是摇头,抬手拍了拍小瑶的脸颊,又笑又哭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喝醉了的疯女人,“我的小瑶,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嗯?呵呵……别人不了解楚大哥,我还会不了解么?他会寵胭脂敏和胭脂灵?呵呵呵……。”
小瑶有点儿懵,“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小瑶怎么听不明白呢。”
胭脂雨摆了摆手,松开了拍打小瑶脸颊的手,继续趴回了案几上,索性拿起那只酒壶,仰颈灌了一口酒,登时呛得她满面通红,眼泪横流,脖子上绑缚的纱布又再一次被鲜血染红。
“小姐您别喝了,求您别喝了好不好?”小瑶看的心惊肉跳,心疼的顿时湿了眼眶,跪在胭脂雨一旁苦苦哀求。
胭脂雨充耳不闻,继续像个酒肆里的酒鬼一样,嗜酒成性一般的仰头灌着酒水,狼狈不堪的模样,哪里还找得出当年那意气风发的京都第一美人儿模样?
这一晚,注定有太多人,睡不安寝,辗转难眠。
许是心中阴霾一扫而尽的关系,第二天的胭脂雪起的有些早,因的身子也不似昨天那般虚弱,便一早下了榻,在院子里打着太极。
明了说临盆在即,要多加运动才能增加顺产的几率,她现下被困在这一方小院里,出去四处走动是不大可能的了,也只能打打太极来强身健体。
杜嬷嬷因为昨儿个的事儿也是一晚上都未曾睡好,天才刚刚亮就起了来,躲在厨房里熬着枸杞乌鸡烫。
现下卯时,这烫一煲好,就盛了一盅往寝屋那厢而去,只是人未到屋子里,便看见了屋外院子里正在打太极的胭脂雪。
这可把杜嬷嬷吓坏了,连忙端着乌鸡汤就疾步走了过来,“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啊!”
胭脂雪听到杜嬷嬷着急的声音,便停了手脚的动作,循声一望,便见从厨房那厢过来的杜嬷嬷正端着热气腾腾的一大盅汤水,在长廊上疾步走了过来。
“嬷嬷你慢着点。”生怕杜嬷嬷一个不小心给摔了,胭脂雪紧忙蹙眉提醒。
杜嬷嬷哪里肯听,仍旧快步奔来,没多会子的功夫,就到了胭脂雪的身边,气息微喘,眼神却是严厉,“王妃您怎么能练功夫呢!会动了胎气的你知不知道!”
杜嬷嬷一向有礼有节,从来没有恶言相向过,尤其是对自己十分的关切尊敬,胭脂雪哪里见过杜嬷嬷这般严厉苛责的模样,倒是愣了一下。
杜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
说话的态度过了头,便连忙福身致歉,“老奴一时忘了规矩,还请王妃责罚……。”
“呵呵,嬷嬷说这话就是真的见外了。”恍过神来的胭脂雪并没有生气,反倒还言笑晏晏的亲自将杜嬷嬷搀扶起,“嬷嬷之所以越矩,那是因为一时情急。之所以会一时情急,那是因为是发自真心的关心着我。我怎么可能,回去责怪一个真心关切我的人呢?高兴都还来不及的,不是。”
杜嬷嬷错愕了一瞬,旋即也笑了起来,“多谢王妃。那王妃可要切记,以后可莫要再如此折腾自己了。”
说着话,便将手里端着的乌骨鸡汤献宝似的递到胭脂雪的面前,“这是老奴一早起来熬的,补血补气,对孕妇最是滋补。”
“谢谢嬷嬷,嬷嬷辛苦。”胭脂雪也不客气,先揭开了汤盅上的盖子,遂拿起汤盅里的勺子,把一勺勺浓郁的汤汁直往汤盅旁边备下的一只白玉小碗里盛去,大概盛了半碗,她才住了手,再将盖子盖上以后,便拿着那只小碗,信步坐到了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杜嬷嬷见了,十分欢喜的端着手里汤盅侯在一旁,仔细的问,“味道如何,王妃可喜欢?”
胭脂雪含笑点头,“不油不腻,很少见的鸡汤,味道真是不错。”
得到这样高的褒奖,杜嬷嬷真真是十分高兴,只是这份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向落在胭脂雪肚子上那慈爱的目光,今儿却变得很复杂,很忧心忡忡。
胭脂雪觉得今天的杜嬷嬷十分的安静,不似平日的呱噪热闹,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杜嬷嬷的脸色不大好,眼皮明显浮肿,眼白上有一缕缕的血丝,明显就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她以为是杜嬷嬷为自己熬汤所致,所以才会没有睡好,不禁内疚大过于刚才的感激,停下了手里喝汤的动作,“嬷嬷,以后熬汤这些琐事,您还是交给白茶那几个丫头去做吧,您年纪大了,熬不得夜的。”
闻声的杜嬷嬷思绪被拉回,看到胭脂雪对自己满面愧疚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紧忙尴尬的解释道:“王妃体恤老奴,老奴深表感激,不过老奴并没有熬夜,只是今儿早上起早了一些罢了,不碍事儿的。”
“这样啊……。”胭脂雪面上的愧色消散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散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眸色一深,“是不是……您没有睡好,是因为昨儿个晚上与明大人闹得不愉快的关系?他这人就是个老顽童,说话总是随性了些,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提及明了,杜嬷嬷脸皮子抽了抽,旋即就想起昨夜那个老家伙居然怀疑自己不洁的事情,不禁再度怒火中烧。
不过这回她在面上仍旧掩饰的很好,对胭脂雪笑呵呵的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王妃不必挂怀,老奴与明大人只是昨夜起了些不足挂齿的小争执,早就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老奴可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儿,这明大人……也并非斤斤计较的小人。”
听到这般言词,胭脂雪这才放心的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只是远在南院厢房的明了若是知晓杜嬷嬷为昨晚之事,竟是这般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定要顶着那张被打肿的像只猪头一般的脸,非得找胭脂雪为他伸冤不可的……
并蒂轩里。
屋子里,满地的衣裳,一室的旖旎,榻上更是凌乱不堪,可想而知昨夜是怎样的疯狂。
刚从书房过来的燕楚悄悄推门而入,看到这个情形时,不由对已经隐匿到了暗处观察四处的花想容竖起了大拇指,挑高着一边的嘴角坏笑,对暗处的花想容传音入密。
“真是没想到你小子果真没有吹嘘,与江湖上盛传采花盗帅的夜七郎,怕是有的一比呐。”
隐在暗处的花想容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大呼冤枉,“爷,我可没有碰她们啊!你可莫要冤枉属下哇!!”
话一嚎完,就被燕楚扫过的冷厉视线给骇的彻底噤了声。
“愚蠢!”燕楚冷冷扔下这两个字,便将房门给关了上。
暗处捂住了自己嘴的花想容立即欲哭无泪了。
这能怪他吗?还不是您老给逼的嘛!
明知他内力不济,传音入密根本用不好,可刚刚还要拿刚才的话来调侃他……
他为了自己的小清白,能不一时激动的替自己辩护么……
诚然,他花想容刚才这一嗓子不大不小,刚刚足以
惊动主屋两侧的耳房里居住的丫鬟们。
这些丫鬟自是起的早,只是碍于害怕燕王,所以一直没敢前来打扰。
这厢听到奇怪的男子声音,她们自然奇怪,便一个个打开了门,四下的张望。
隔得远些的丫鬟们都如是,那近些的睡在主屋里的双生两姐妹,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只是两姐妹似乎昨晚极其的疲劳,好半天才纷纷努力的撑开了眼皮,渐渐苏醒过来。
然,当极有心灵感应的彼此,在看到对方现下的样子时,都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激灵,这才猛地彻底的清醒过来。
胭脂灵的反应比较大,毕竟她的性子活泼稚嫩些,当下轰得红了双颊,看着与睡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姐姐,羞的立刻把眼睛垂了下去,拿起被子就捂住了自己的身子和脸。
胭脂敏的反应却是不同,在短暂的心绪大起之后,就很快的趋于了平静,而平静后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害羞,去看自己的身子如何了,而是看了眼两姐妹中间空旷的地方,目光一沉。
旋即,她扭动起了有些僵硬的脖子,开始四下张望。
没想到刚一扭过去,就看到了正站在榻前,挡住了光线的高挑身影。
这人是逆光而站,又是背对着的,所以她根本就看不清,这个人是谁。
但她还是张了张嘴,小心翼翼的发出一声小猫叫的虚软呼唤,“王……王爷……。”
闻声,那人这才转过身来,手上还在做着穿衣服的动作,脸上带着几分温雅又有几分邪气的笑容,“爱妃醒了,睡得可好?”
后面的话,他问的别有深意。
饶是胭脂敏再是怎生的从容不迫,沉稳老练,终是忍不住俏脸一红,羞的不敢再去看燕王的眼,“敏敏……很好……。”
见到胭脂敏的这副模样,燕楚嘴角扯过一抹讥诮的冷笑,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岁黄毛丫头。
“昨天皇上下旨,今天宫中要为祁国摄政王接风洗尘,举办夜宴,你们就陪本王去吧。”抖了抖衣领,燕楚转过了身,不再看向榻上的两人。
这样的画面,他还是少看为妙。
倒不是他会化身为狼,而是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反胃的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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