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雪舞扑通一声跪在宸丞相和大夫人萧氏的跟前,“爹,娘,你们来了。”
宸雪舞抬眼看了一眼萧氏,萧氏面色微冷,让宸雪舞的心狠狠沉了一下。
宸雪舞对宸丞相和大夫人行礼叩头后,抬头看向宸心璃,“没想到姐姐如此牵挂我,带了这么多人来看我。我不过是去偏院小树林里寻些新鲜野菜,以便给爹和娘送去。”
宸心璃看向宸雪舞的鞋子,“正值湿润初春,去往后山的路很难走吧?那些黄泥最是粘鞋。”
说到这儿,宸心璃微微停顿了下,“不过,雪舞妹妹心思玲珑,走了这么久,虽然没有找到一株野菜,但鞋底也没沾染上一丁点黄泥。”
听到宸心璃这么说,所有人的视线又都齐刷刷地看向宸雪舞的鞋子。
变起突兀,宸雪舞想把双脚藏进宽大的粉色裙摆却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都看到宸雪舞的鞋子上并没有后山的黄泥,倒是沾染了不少黑泥。
对偏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极为熟悉的宸心璃,自然很清楚宸雪舞鞋子上的黑泥是从何处沾染来的,因此,惊讶道:“妹妹去了西街?”
宸雪舞惊慌起来,“你说什么?”
宸心璃看向萧氏,“从偏院去往西街的路上黑泥太多,妹妹的鞋子沾了这么多泥水,该进屋换双干净的。天气还冷得慌,可别因此染了风寒。”
宸心璃说罢,看向宸雪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告诉宸雪舞——不是只有她宸雪舞才会演戏!
在场的人除了宸丞相,其他人恐怕都很清楚偏院去往西街这一路全是湿滑的黑泥。
宸丞相虽然不清楚,但他对于宸心璃的信任比任何人都甚,所以,宸雪舞刚才关于采野菜的谎话不揭自明。
萧氏的面色依然阴沉,当宸心璃看向她时,她的脸上立即浮现出几丝温情。
接着,萧氏瞪了一眼宸雪舞,压抑地低吼一声:“还不快回房!”
宸雪舞会意,连忙站起身来。
☆、049:母女情深
就在宸雪舞起身的刹那,一直面色铁青的宸云天忽然开口,“你这孽畜,让我相府蒙羞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偷偷跑出偏院!本相不管你出去是为了什么,也不关心你要做什么!从今日起,你和本相的父女情分到此为止!”
宸雪舞乃至其他所有人都位置一愣。
宸雪舞更是如同被冰封了一般无法动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唇瑟瑟发抖,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是想哭,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次,宸雪舞的眼泪不再是配合演戏而故意溢出的。
“爹……”宸雪舞小心翼翼而又心有不甘地轻唤了一声,双膝一软,再次跪在地上。
“别叫我爹!从今以后,你若是再叫我爹,休怪本相不留情面!”
宸云天的愠怒使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宸雪舞一把拽住萧氏的袖口,“娘——女儿真的只是出去采野菜,并没有去西街,你为女儿求求情啊!娘!女儿知道你是最疼女儿的!”
宸雪舞哭得伤心,然而,萧氏只是微微叹息一声,并没有发话。
宸雪舞却不放弃,依然执着地恳求萧氏。
终于,萧氏转而看向宸云天,“相公,云雪这些日子是有些反常,但到底是我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总不能说扔就扔了吧?”
宸云天在听到萧氏的求情后,内心有一刹那的犹豫。可是当他看到宸雪舞时,心又坚定起来,“她如果真知道我们养了这么多年不容易,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祸端出来!前几日,你跟我说心璃对她没有以前那般用心了。依我看,问题不是出在心璃身上,而是出在这个宸雪舞身上!”
宸云天的脸拉得老长,宸雪舞这一辈子都没见过面相这么可怕的宸云天。
“不!以后她不再姓宸!也不能姓宸!”宸云天往宸雪舞这边前跨一步,目光紧逼着宸雪舞,“以后若是让本相听到你继续使用宸姓,休怪本相心狠手辣,斩草除根!”
不!不!
宸雪舞无力地摇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这是父亲宸云天能够说出的话!
这么些年来,宸云天虽然忙碌,但对她还是喜爱有加的!
尤其是当宸心璃惹祸时,宸丞相总是拿她作为宸心璃的榜样,不止一次地要宸心璃向她学习!
而今怎么会这样?
“来人!把这个孽障赶出相府!”
宸云天的语气十分坚决,不容任何人置疑,就连一向说得上话的萧氏也都缄默了。
七八个家丁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挣扎的宸雪舞拖出了偏院,沿着僻静的西街方向拖了出去。
王嬷嬷浑身颤抖,额头死死地搁在冰凉的地面,生怕自己稍微一动,就让宸丞相想起来还有她这个奴婢没处置。
王嬷嬷虽然死低着脑袋,那双眼睛却盯着宸云天的脚。
在看到宸云天的脚转向偏院门口时,王嬷嬷的心总算落了地。
可是,接下来,宸心璃说的话让她那颗好不容易安生的心再次悬到了嗓子眼。
宸心璃的视线落在王嬷嬷身上,道:“王嬷嬷在相府受宠这么多年,偶尔仗着恩宠犯点错误也不是稀罕事,父亲就不要再责罚她了。”
王嬷嬷猛的抬头,惊慌地看着宸心璃。她这句话看似说得云淡风轻,实则是把王嬷嬷往火坑里踹。
宸心璃的脸上是无辜而单纯的表情,可那双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狠戾着实让王嬷嬷的心为之一颤。
宸心璃的话音刚落,宸云天威严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把她同样拖出相府!本相的府邸决不允许这等奴婢存在,其他人应当引以为戒。”
说罢,宸云天宠溺地看向宸心璃,“心璃,对于这些人是不可姑息的。爹今日有些累了,你陪爹一同回书房吧。”
宸心璃乖巧地点点头。
一旁的萧氏连忙关切地搀扶过宸云天,“相公,身体又不舒服了?要传大夫吗?”
宸云天边走边摆手,“不用了,有洛儿陪着我,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惯用。”
“爹。”宸心璃感动得喉咙发紧。
被赶出相府的宸雪舞没有一日消停,整日跪在相府的大门口,一旦有人经过,便悲悯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听者无不动容。
可是,就算她这般努力,宸丞相还是没有见她一眼,就连萧氏也没有出现。
宸心璃倒是在出府时瞧了她两眼,不过,她就像没有看到宸雪舞一般,面色如常地离开。
每一次,宸雪舞发红的双眼盯着宸心璃离开的背影时,都恨不得能用眼神将其撕得粉碎!
这夜,阴雨绵绵,宸心璃坐在汀泉阁房间内的窗户旁,目光盯着黑黢黢的窗户外,若有所思。
袭香上前,伺候宸心璃洗漱休息。
宸心璃听到袭香的动静后,回过神来,“几时了?”
“回大小姐的话,戌时了。”袭香将洗脸盆放在朱漆木架上。
宸心璃喃语一般,“若是她把今日跪过去,父亲该心软了。”
对于人人敬畏的相爷父亲,宸心璃最是了解,他虽然在朝堂政务上有不少雷霆手段,但对于府中人,到底是重情重义的。宸雪舞让整个相府蒙羞,他不能姑息,愤怒之下将她赶出府邸。
可是,如果宸雪舞一直用这招苦肉计,相爷父亲定然会有所动摇的。
袭香依然在忙活,“入夜十分,她就已经离开了,行走匆匆,大抵是已经知道相爷和夫人都已经容不下她了。”
行走匆匆?
宸心璃不禁在心里冷哼一声,她就知道宸雪舞能坚持跪这么多天,膝盖处定然藏着乾坤。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在跪了这么多天后,还能做到行走匆匆!
宸心璃伸手拿起挑动油灯的长针轻轻撩拨起塌进油里的灯芯,“就算父亲和大夫人都容不下她,她也不会甘心离开。想必,她是去见什么人了。”
袭香端着脸盆的手忽然颤了下,不过立即又恢复了正常。
宸心璃的目光只是微微瞥了一眼袭香,瞬即也挪回视线,继续挑着油灯灯芯。
袭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小姐,为何你不叫大夫人为母亲?”
宸心璃放下长针,笑道:“听你们大夫人大夫人地叫着,我都被弄糊涂了。还好母亲不在,否则又得怨我顽皮了。”
袭香嗯了一声,继续做活儿。
☆、050:做戏
相府外,一僻静三进院落里,一盏孤灯摇曳欲灭。
“给我安排与红烟见面。”背对着油灯而立的宸雪舞紧蹙着眉头,心烦意乱地对正忙活着给她换干净衣裳的王嬷嬷道。
王嬷嬷迟疑了下,思前想后,终究还是忍不住鼓足勇气说道:“二小姐,没有玄灵宫主的允许,我们就私下会见红烟,怕是不妥当吧?”
宸雪舞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王嬷嬷,“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不是不听玄灵宫主的指示,只是我们如今身在相府外,想见玄灵宫主一面难如登天!”
宸雪舞见王嬷嬷还是无动于衷,心里憋着一大团火气的宸雪舞扬起手掌,狠狠一巴掌扇在王嬷嬷苍老的脸上,同时不耐烦地吼了起来:“狗奴才!我叫你去做你就去做!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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