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袭香的事。”宸心璃为袭香澄清,“是我闻到味道来的。”
“你的鼻子倒挺灵。”祁墨邪肆地说道。
虽然祁墨回应宸心璃的话时面色不改,和平常没有任何异样,但了解祁墨如同了解自己的宸心璃知道此时的祁墨正在承受着普通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伤口被刺伤的时候其实并不会太痛,但在处理的时候却会痛得撕心裂肺。而在刚刚处理完后,更是痛到骨子里。而且,在伤口好之前,那种痛会一直跟随。
宸心璃走到祁墨的榻边,有些着急地说道:“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故意装出没事的样子,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更是好朋友,你没有必要……”
“我的确没事,并不是装作没事。”祁墨给自己穿上一件外衣,动作虽然比平时慢了许多,但还是让人看不出其实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正在经历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宸心璃真的有些怀疑,祁墨这个跟常人完全不同的男人是不是根本不知道痛是什么。前生她和祁墨共处过,祁墨就是这样倔强,就算明明已经痛到骨子里,他依旧不会哼一声。
她很想知道到底多大的疼痛才会让祁墨像个普通人一样掉一滴眼泪,或者表现出痛的样子。虽然,这样很残忍。
“你不信?”祁墨看到宸心璃紧蹙的眉头,便问。
宸心璃道:“这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祁墨,这场仗本来就该我来打的,却没想到我这么没用,什么都做不了,还……”
“是我让你来的,我必须保你周全。”祁墨坚定无比地说了句让宸心璃找不到任何理由回顶的话。
宸心璃愣在那儿,像一个傻子一样。
当宸心璃还在发愣时,她忽然感到自己的左手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握在手里,下一刻,她的身体往祁墨的方向倾斜,接着就软软地倒在了祁墨的身上。
虽然是再一次被祁墨拉入怀里,但和以往有所不同,这一次,宸心璃感觉异常平稳,丝毫没有以前的突然。
宸心璃的侧脸撞在祁墨的胸膛上,让宸心璃的脸阵阵发烫。
“我会证明给你看,其实我不像你想的那样脆弱。”祁墨说罢,嘴唇便在宸心璃的耳畔搜索寻找。
宸心璃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流氓不会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还要那啥吧?不行,她不能让他这样任性!
“你不是说我怀孕了吗?”宸心璃双目睁得大大地,看着祁墨。
祁墨被这么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有种心虚的感觉。到底是在心虚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但这种说不清的心虚感,让他更坚定地想要占有怀里的女人。
“怀孕有怀孕的方法。”祁墨呢喃完这几个字,便继续了之前的流氓动作。
宸心璃已然崩溃,她在心里呐喊祁墨是大流氓!
她的嘴被祁墨的双唇或轻或重地压着,只能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并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连想骂他是臭流氓也没有机会。
……
“你的伤口……”趁着祁墨将他的嘴唇挪向别处时,宸心璃急切道。
祁墨却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宸心璃,不但没有再坚持理智,反而有种被祁墨带得心猿意马的感觉。
时间在这片旖旎空气里慢慢流逝……
祁墨这一次强行和宸心璃体会男女乐趣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原本就因为受伤流血而虚弱的他,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待祁墨醒来时,他看到的并不是宸心璃的脸,而是随军大夫的脸。
随军大夫们都知道祁墨的医术十分高明,高明到了他们都想跟其学习的地步。可是,祁墨又怎么可能教他们,所以这个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大夫们见祁墨醒了,都高兴不已。
祁墨从侍女的口中得知,他受伤后昏厥了一天一夜,随军大夫们实在太关心他的安危,所以才冒死为祁墨看病。
祁墨丝毫没有责备随军大夫的意思,但这些大夫却感觉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整日低垂着眉眼,大有老脸丢尽的意思。
对于这些大夫们而言,为祁墨看病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是自不量力,是自取其辱。
待一整天都过去了,他们才稍稍好受一点。
随军大夫们刚刚离开,宸心璃就进入了军帐。
宸心璃一进入军帐,祁墨就闻到了一股很怪的味道,臭臭的,还有些腥。
“随心草?”祁墨闻到了随心草的味道,不由得嘀咕出了声。
祁墨才刚嘀咕完,宸心璃就将一碗随心草熬的汤药放到了祁墨榻旁的桌几上。
“你竟然知道用随心草来止血!”祁墨有些惊讶,毕竟在北离国,知道随心草的人并不多,虽然它生长的环境很普通,只要多加留神就一定能找到它们的身影。但它实在太不容易被发现,因为它和泥土长成一个颜色,很多人见过却不知道它是什么。知道它能止血的人就更加微乎其微了,整个北离国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祁墨没有想到看起来什么医术都不会的宸心璃,不但会扎银针,还知道随心草这种奇异的草药。
“既然知道了,就赶紧趁热喝了。”宸心璃没有说过多的话,因为她闻到这股腥味就阵阵作呕。
她并不知道把脉,但她从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应观察得知自己真的如祁墨所言_——有喜了!
怀孕的女人是最闻不得怪味的,所以她恨不得立马冲出军帐。
祁墨看到宸心璃脸色苍白,才反应过来自己让宸心璃和那难闻的气味打了多久的交道。
祁墨连忙起身,刚一起身,祁墨的脑袋就嗡嗡的,祁墨的视线里,整个军帐连同宸心璃都在旋转。
祁墨强忍着这种不适,走向宸心璃,一把拉住宸心璃的手,“是谁让本尊的女人受这些累的?”
这句话祁墨说出来只是为了发泄心里的郁闷,毕竟宸心璃现在有孕在身,她若是累着了,他心里定然会更难受。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宸心璃做任何事情。她甚至恨不得让宸心璃随时都躺在床榻上休息,虽然他并不是特别了解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但他也多少知道一点,女人在怀孕前期是最为不稳定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上次他在耍流氓的时候又不会那么辛苦,以至于在重伤的情况下消耗体力太重而晕厥了过去。
在以前,晕厥这种事情跟祁墨仿佛没有半点关系,他曾浑身受伤还征战在沙场,等到敌军胆寒,战事结束时,他已浑身是伤,体无完肤了。
由此可以得知,有些事情是比打仗还要辛苦的。
宸心璃看着面色仍有些不大好的祁墨,道:“是我自己想熬药,你怪不到任何人。这随心草对你的伤口恢复很好,你若是不想让我辛苦找寻随心草的心思白费,那就把碗里的药通通喝干。”
宸心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暗爽的,她煎的药,当然知道它有多难喝。
如果祁墨把这一大碗药给喝完了,那岂不是会被苦得眼泪直掉?
宸心璃的心里才刚过了这个心思,嘴角都还没来得及浮出得意的笑,祁墨就端起药丸,咕噜咕噜就将碗里的药喝得一滴不剩,唯有几片随心草的残渣在碗里。
宸心璃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说好的看祁墨被药苦得脸色大变呢?
祁墨仿佛猜透了宸心璃的心思似的,还将空空的碗递到宸心璃的面前。
宸心璃半晌没回过神来,好吧,她遇到的不是一般的男人,这种普通手段对他怎么能有效?这个男人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吭一下,又怎么可能被这一碗苦涩的药给难倒。
“喝干了,是不是该奖励一下本尊?”祁墨将碗放下,眼神暧昧地看着宸心璃。
宸心璃在看到祁墨的这种眼神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现在已经怕了他了,尤其是怕了他的耍流氓!这个男人好像没有什么时候是不敢耍流氓的,都受伤成那个样子了,还那么能折腾人!
“喝药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又不是为了我好。”宸心璃回顶祁墨。
祁墨眼里的邪肆更加浓郁,“本尊的身体好了,第一个收益的当然是你了。”
“你……”宸心璃被祁墨的话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宸心璃索性转身疾走出了军帐。
祁墨看着宸心璃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离开军帐。
待宸心璃离开军帐后,祁墨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宸心璃刚一走出军帐,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雨湄?”
宸心璃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和袭香手拉着手说着体己话的雨湄在看到宸心璃时,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散发出精光。
“心璃姐姐!”
雨湄拉着袭香一同跑向宸心璃,在跑到宸心璃面前时,雨湄一下子就抱住了宸心璃。
“雨湄,你怎么在这里?”宸心璃能再次看到雨湄,心里自然高兴,不过她隐约觉得雨湄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很有可能和朝中的某个人有关系。
雨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派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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