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为什么?”
……”好,我再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女人是这世上最不能惹的,待找到能将你恢复正常的方法之后你就明白了。”
”二殿下救了娘亲性命,又在贵妃的酒宴上帮了娘亲,这些算惹吗?”小宸倾问得天真无邪,却把祁墨气得险些吐血。
”……”
把小宸倾扔进三姨娘的院子后,祁墨有一种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的冲动。
祁墨回身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向一黑压压的灌木丛,开口:”还有何事?”
祁墨的话音刚落,黑压压的灌木丛后就走出一个黑衣人,正是刚才对祁墨禀报三殿下要出城狩猎一事的属下。
那属下无不担忧地问道:”二殿下,我们把三殿下的行踪告诉给宸大小姐,她真的能领悟其中隐藏的阴谋吗?”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一直守在这儿?”祁墨的语气闪过一丝凌厉。
那属下立即单膝跪下,表示自己知错了。同时道:”属下只是不明白,二殿下为何不亲自解除这场阴谋。如此一来,我们还可得到三殿下更多的信赖。”
那属下微微抬眼,看着祁墨的如墨般背影,一股神秘和强大的气势自那背影散发出来。
祁墨没有回头,面色依然,语气清冷,”我们从来都不需要他的信赖,这么做,只是把这个人情卖给真正有用的人。其次,祁风这颗棋子,暂时不能抛掉。”
”属下明白了。”
☆、028:祁墨的深意
房间内,宸心璃坐在梳妆镜前,目光有神似无神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脑子里却在反复地回想着祁墨那名属下对祁墨所说的话。
宸心璃很清楚,祁墨属下的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否则,他们也用不着故意使袭香晕倒。
祁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想表达什么?
夜越来越深了,宸心璃双眸中的光芒也越来越暗淡……
翌日,宸雪舞早早起了床,在袭香还没有苏醒时就已经梳洗完毕。
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冷风袭来,却没了前几日刺骨的冰寒。
帝都西街一家茶苑内,宸心璃细细地品尝着手中的茶水。这些茶叶与相府的茶叶比起来,略显粗糙了些,却也香醇宜人,令人心神舒畅。
待宸心璃杯中的茶饮掉大半时,一个白影映入宸心璃杯中的茶水里。
看着杯中的白影,宸心璃的嘴角浮上一抹笑意,“比我预想的快。”
说着,宸心璃放下精致如玉的茶盏,微微抬眼,看向眼前人。
站在宸心璃面前的人一袭白衫,翩翩出尘,手中一柄墨画纸扇,轻轻扇动,扬起那人额前的一缕缕发丝。白玉般的面容略显苍白,不过那双明媚的桃花眼却时刻彰显着活力。
那人在宸心璃对面坐下,面色没有一丝表情,“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宸心璃的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温润平淡的语调从嘴里溢出:“她来不来都没有关系,只要我想说的,被她听到了,就足够了。”
“你想说什么?”一袭白衣的男子依旧舞着纸扇,动作轻柔缓慢。
宸心璃盯着男子的眼睛,依旧温润平淡的语调:“正月十四那日,她不可前往猎池。”
“为何?”白衣男子的眼里闪过一道戒备。
宸心璃面色严肃,那双澄澈的眼眸认真地迎着白衣男子的目光,“因为——不去可以保住性命,去了,万劫不复。”
说完,宸心璃起身往茶苑外走去。
在走到门口时,宸心璃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男子执扇的手,那枚若隐若现的紫罗兰鸣凤镯还是那般耀眼。
再转过头时,她已踏出了茶苑厢房。
在宸心璃回到相府汀泉阁时,王嬷嬷亦步入宸雪舞的院子,将宸心璃刚回府的消息告诉了宸雪舞。
宸雪舞惊疑地看着王嬷嬷,“她去见了谁?”
王嬷嬷紧皱着一双浓得过分的眉头,一张脸因那双紧皱的眉头而显得丑陋和诡异,半晌,王嬷嬷兀的瞪大了双眼盯着宸雪舞。
宸雪舞被王嬷嬷这一瞪给吓了一跳,“想到了什么?”
宸雪舞迫不及待地问了句。
王嬷嬷道:“想必我们关于如此除掉大长公主的计划已经被她知道了。”
宸雪舞不相信,说道:“正月十四那日三殿下出宫前往猎池狩猎一事只有少许人知道,她宸心璃整日待在相府汀泉阁,懵懵懂懂,又怎么会知晓?就算知晓了这件事情,又怎会猜到我们的心思?”
王嬷嬷抬眼看了看宸雪舞,接着又低下了头,“二小姐,奴婢始终觉得如今的大小姐已不是往日那个懵懵懂懂容易被人哄骗的小丫头了。至于她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奴婢也不得而知。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多做打算,小心驶得万年船那。”
“那好,依你的话我们该怎么做?”宸雪舞愠怒地坐到椅子上。
王嬷嬷思忖片刻,在宸雪舞的耳畔低语了一阵。
听着王嬷嬷的耳语,宸雪舞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仿佛大长公主已是瓮中之鳖,而宸心璃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王嬷嬷说完后,宸雪舞阴森地笑了起来,“大长公主,就算你会易容又如何?还不是会栽在我们玄灵宫的手里。至于宸心璃,在除掉大长公主之后,我会不遗余力地与她斗个彻底!”
王嬷嬷的眼里也闪过一道精光,得意而邀功一般地对宸雪舞说道:“二小姐,至于之前的计划,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自然有人会跟贵妃娘娘的贴身嬷嬷透露有人故意扭缠着三殿下,想要毁了三殿下一世英名。贵妃娘娘最在乎的就是三殿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他人毁了三殿下的前程。”
宸雪舞满意地点头,“之前的计划如果失败了,就立马执行你刚才所说的计划。这一次,我们定要让大长公主永世不得翻身。”
“奴婢知道了。”
……
大雪纷纷扬扬,猎池山银装素裹,到处是雪茫茫一片。
一个孤冷的老妇人身影从一座堆了不少积雪的石桥上走着,积雪上点缀着不少脚印和马蹄印,枯枝败叶落在积雪堆里,使原本白净的雪看起来脏兮兮的。
老妇人尽管年事已高,足有五十来岁,却精神饱满,一头白发与白雪相衬,原本会显得苍老,却因她红润的面颊反显出几分精神。
老妇人的眼睛依旧有神,扫了一眼四周,细细听了听远处传来的声音,似乎正心焦火燎地寻找着什么。
老妇人隐约听到东南方向有动静,匆匆提了脚步前行。
老妇人行走得极快,双脚明明从雪上踏过,却没有留下什么脚印,唯有在需要一个支点的时候,脚尖会在积雪上点出一个浅浅的凹坑。
然而,让老妇人失望的是,她并没有在东南方向找到她所要寻找到的。
老妇人失落地回到猎池山山腰一处凉亭中,凉亭因被宫女太监们打整过,干净整洁,那些桌椅也都被铺上了暖和柔软的白色毯子,与天地融为一体,却极为暖和。
凉亭内铺了软毯的石凳上坐着一位中年女人,女人身着银红色缕金提花锦缎长袍,华贵无比,和猎池山的阴冷寂静形成强烈的反差。
女人双眸冰寒,一直殷切地望着远方,直到一个老妇人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后,那双冰冷的眼睛才放射出一点光芒。
不过,在看到老妇人暗淡的面容后,女人眼里的光芒也瞬间暗淡下去。
老妇人来到女人跟前,跪地行礼,全然不顾地面的冰冷潮湿,“贵妃娘娘,奴婢还是没有找到三殿下。”
☆、029:各怀心思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风儿找到,决不能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利用本宫的风儿达到他们的目的!罗嬷嬷,你放出的巫毒蝎是被冻死了吗?怎么现在还不见回来?”
罗嬷嬷连忙道:“娘娘息怒,巫毒蝎是至烈之物,找不到目标是不会回来的。而今我们的人都找不到三殿下的行踪,不如就静等巫毒蝎回来吧。”
蓝贵妃不悦道:“等等等!等那玩意儿回来了,说不定本宫的风儿已经成为他人向上爬的垫脚石了!二殿下祁墨若是在就好了,可他偏偏是个不受本宫控制的人。”
蓝贵妃说到这儿看向罗嬷嬷,见罗嬷嬷不说话,又道:“你到底想到牵制祁墨的办法没有?他一日不为本宫所用,本宫的心就一日不得踏实。”
罗嬷嬷微蹙了一下修长的细眉,抬眼诚恳地看着蓝贵妃,“贵妃娘娘,要牵制二殿下我们暂时还没有那个……实力。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二殿下不站到我们的对立面,否则,成败难定。”
罗嬷嬷是蓝贵妃的心腹,她很清楚蓝贵妃明白这个道理,否则这些年来在对待二殿下祁墨的问题上也不会如履薄冰,她而今这么说不过是身为心腹提醒蓝贵妃罢了。
蓝贵妃心里自然明白,却始终觉得哽得慌,“有他在,本宫安然。若他成为我们的敌人,本宫自然寝食难安。可是,这一年多来,他一直与风儿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让本宫着实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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