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赵心澈惊叫之时,杜云锦拉着弟弟的手,带着他就跑。
好吧,这小子,她打不过,可也不想被他捉拿,再送到杜老夫人那边,丢人。
赵心澈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起来,气恼之余,才要抓人,哪里还有那对姐弟的影子,当即,气的脸色铁青。
然而,这还不是主要的。
片刻后,他的脸上除了疼之外,还起了一粒一粒让人恶心的红包,当拿到镜子,看到镜子里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之后,一向以老成稳重著称的皇长孙殿下,终于孩子气发作了。
摔了镜子,踹了侍卫,怒喝,“将侯府翻过来,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本宫要亲手宰了她。”
后花园好端端的筵席,因两个老妇的屎尿屁,毁的人心肝肺几乎都要吐了出来。
然而,事情还未平息,却传来皇长孙殿下遇袭。
今天这是中了什么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杜天风等人来不及安抚杜老夫人那受惊的心,急忙赶去见赵心澈。
沈溪枫作为杜家的女婿,这种时候自然责无旁贷。
只是,在他们之前,赵天旭赵天逸兄弟两个已经在了。
看到皇侄的脸,赵天旭很不厚道的笑了,当知晓缘由,竟被一个女人算计的之后,更是笑到直不起来腰了。
“皇侄,别是那姑娘相中了你,才使的欲擒故纵的法子,想引起你的注意?跟七叔说说,那姑娘什么模样?要是生的好,回头跟你皇爷爷说说,抬举了,弄回太子府,天天蹂躏去。”
听言,赵心澈脸色越发难看,相中他么?扯淡,一想到那娘们算计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听他冷哼,赵天逸轻睨了弟弟一眼,认真向赵心澈,道,“可看清楚了那女子的模样?这样查找起来,也容易。”
“就算化成灰,本宫也识得。”赵心澈暗自咬牙,刚才,他已经对侍卫描述了那女人的形容相貌,此刻,不想多言。
不多时,杜天风兄弟并沈溪枫,一同来了,自然免不了对赵心澈的一番担心,还有自责。
赵心澈沉着脸不说话。
赵天逸望着杜天风道,“皇长孙殿下,今日在你府中遇袭,还望侯爷查清真相,本王也好回去跟父皇和太子交代。”
“自然,本侯一定尽快缉拿凶手。”杜天风心惊胆战的回答,赵心澈被一个女人袭击了,而且只有一个女人。
但此事说大即大,说小,其实看赵心澈,除了脸,也没有其他大碍。
关键得找出凶手,让这位殿下出气了。
然而,当侍卫来禀,并未找到那戴瓜皮小帽到女子时,在场,除了赵心澈,其他人皆是一震。
“皇侄,你是说,暗算你的女子,头戴着瓜皮小帽?”赵天旭瞪大眼睛,又惊又喜的问。
赵心澈眯眸,七皇叔那是什么眼神?貌似,他被算计,他很高兴?
赵天旭哪里管他怎样想,当即兴致勃勃的描述, “是否个子这样高?嗯,皮肤挺白,眼睛挺大挺黑亮的,笑起来嘴角喜欢翘着的?”
“你认识?”赵心澈狐疑的问,心想,难不成是这七皇叔新纳的小妾?
然而,他这一问,赵天旭嘿嘿笑了一声,赵天逸抿唇不语。
杜天风和沈溪枫两个,脸都绿了。
杜云锦?怎么又是他?
“你们知道此女是谁?”赵心澈笃定了,目光沉沉的看向杜天风。
杜天风心下一颤,扑通跪地,“本侯教女无方,适才七殿下描述的女子,似乎是……本侯的大女儿。”
“哦?”赵心澈眼眸一闪,幽幽的盯着杜天风。
杜天风心下一慌,忙道,“此女三年前嫁进沈家,今日是三年来第一次回门,却不想竟犯下此等大错,待本侯拿下她,定要好好惩处。”
表决心什么的就算,单那头句话,就让沈溪枫拧紧的眉头,什么叫三年来第一次回门犯下大错?
就好像,是因为嫁进了沈家,性子变了,回门才犯的错,无形中,倒将过错推到了沈家身上。
“皇长孙殿下,拙内虽然愚笨,但是,胆子却小,暗算殿下之事,说不定有误会。”
第二十七章 快逃,官兵来了。
“误会?”赵心澈闻言,不悦的盯着沈溪枫,沉声哼道,“莫非你当本殿下是个傻的,谁暗算了我,我都弄不清楚了?”
“草民不敢。”沈溪枫连忙解释,“只是,拙内性子温吞,无端暗算殿下,确实蹊跷。”
“拙内?”看沈溪枫在此护短,赵天旭坏坏的勾着嘴角,笑了,“嗳,之前那断袍绝情的男人不是你么?怎么这会子又拙内了?”
沈溪枫面色一僵,之前园中之事,七皇子怎么知晓?
“嗬。”见他神色微变,赵天旭笑容越发恶劣起来,“沈公子,想不到你倒是个有情之人,但就不晓得那小娘子领不领你这情?以前嚒,传言都说那娘们爱你如痴,可今儿瞧着,倒不像那么回事呢,你断袍,人家也没要死要活呢。”
关于这一点,赵天旭意外之余,又觉得惋惜。
“七叔,你对那女人似乎很有意思?”赵心澈冷眼瞄了赵天旭一眼,脸上难受,以至于让他整个人浑身布满戾气。
赵天旭一愣,摸摸鼻子,好笑,“怎么可能?”
“那你还总提她?”赵心澈不满,随即,喝向杜天风和沈溪枫,“本殿下不管,一个时辰内,本殿下要见到凶手。”
凶手?
杜天风和沈溪枫同时惊了下,他们也都知道,凭杜云锦那性子,怎么可能敢刺杀皇长孙,怕只是小小的冲撞,但是,事情会不会闹大,真的只凭人家殿下的一句话。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人。”赵天逸沉声喝了一句,不想,此时,耳边碰的一声,才还正襟危坐的赵心澈,竟然眼前一黑,整个栽倒在地。
“不好。”赵天旭忙弯腰抱他起来,就见他面上滚烫,红包狰狞。
“六哥,他昏倒了。”
赵天逸自然知晓他昏倒了,忙道,“快传太医。”
整个侯府,又乱了。
杜老夫人此刻正躺在床上,才喝了碗压惊的汤,觉得心口受用了些,不想,小丫头子进屋来报,“老太太,不好了,皇长孙殿下遇刺,现在,太医院来了好些人,还有官兵。”
“啊!”杜老夫人心下一激灵,整个人差点又背过了气去,嬷嬷连忙揉着胸口,掐人中,她才好了些。
柳氏火急火燎,一巴掌扇到那丫头脸上,厉声道,“作死的奴才,话也说不清楚。皇长孙殿下好好的怎会遇刺?凶手是谁?可曾抓到了?”
“你让开!”杜老夫人醒来,一把拽开柳氏,只着急的问那丫头,“皇长孙殿下有无大碍?”
现在来说,什么遇刺、凶手,都不是重要的。
皇长孙殿下安然无恙,一切就有澄清的机会。
若皇长孙殿下有个好歹,他们侯府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丫头摇头,“现在不知,只知道太医们正在诊治。”
“那还啰嗦什么,快去前头打探着,一有消息,立刻报于我。”杜老夫人急的直喘。
柳氏忙给她捶背,杜云萝等几个小姐,窝在一处,也是战战兢兢的,自小到大,哪里遇到过这等事?
那丫头起身要走,突然想到什么,忙又回道,“对了,老夫人,奴婢才听见人说,好像谋害殿下的人,正是大小姐。”
“大小姐?哪个大小姐?”柳氏愣住。
“咱家的大小姐。”
“什么?”众人诧异,各自涌出异样的心思来。
而另一处,苏夕月被人挪至母亲杜水莲的房中,沈溪枫在等她喝完了药后,一句暖心抚慰的话也没说,径直走了。
为此,苏夕月恨的牙根痒痒,“都是那贱人,竟敢暗算我。”
“好了,现在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眼下,你要做的就是,好生养胎,等孩子出世了,你可就是沈家的功臣,到那时,沈家人还不对你另眼相看。”杜水莲轻睨着女儿,恨铁不成钢的劝着。
若说今天这出,女儿做的真是愚蠢之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苦来哉?
“小姐。”突然,秋风急匆匆跑进来,回禀道,“才前头乱糟糟的在传,说是那贱人谋害了皇长孙殿下,现在,不止是大爷,还有皇家的人,正赶往沈家拿人呢。”
“你是说,杜云锦那贱人谋害皇长孙?”苏夕月闻言,蹭的坐直了身子,连肚里的孩子也不顾了。
秋风猛点头,“是的,都说,那贱人这次死定了。但愿别连累杜沈两家才好。”
“谋害皇长孙?”苏夕月哪里管什么连累不连累,她只是想着这件事之后,杜云锦会是个怎么死法,想来想去,都是个不得好死。
她笑了,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
“月儿,你笑什么?”杜水莲赶忙扶住她。
苏夕月脸色却是陡然一沉,一双美眸里竟是不甘和狠毒,“该死,早知如此,我何苦受这样的罪?都怪那贱人,要作死不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