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眸之中绽出的坚定光芒极为耀眼,让男子像被迷惑般俯身落在将唇畔印在女子额头,不同于以往,那轻微点水般的触碰,却像带着股神圣的意味。却是柔和的让人心醉。
内室,男人将女子放在了榻前,两人并坐,洛无忧并未多想,打开药瓶倾出那药置在掌心递到了男人面前,便定定的看着男子没有任何的犹豫,将那药丸子放进了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浓郁的香气在男子口腔里四散开来,丝丝缕缕的药力散开融入四肢百骸。让男子体内原本沉睡的七彩金蚕似也被唤醒,从那手腕处爬了出来摇摆着脑袋颇有些晕眩的模样。
洛无忧只瞟了一眼便收回眼神,视线依旧落在男子脸上,同时执起了男子另只手,开始替男人切脉,生死乱,生死乱,那毒最厉害的便是一个乱字。也正因此她曾多次替容狄把过脉。
那脉象都是极乱,根本找不出任何的正常轨迹,尤其是最初当真是让她摸不着半点的头绪,后来稍好,虽然依旧是那乱象,可却也能凭借着本能来判断出一二。如此也算是摸索出来的结果。
而此刻,男子面色沉静,并无什么不妥。反而极为安详,但许是那药性之故那脉像却是已然开始有了变化,很细微的变化,却依然是让人振奋的。洛无忧面色不禁一喜,至少现在证明那药的确是有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每隔不到半刻钟,洛无忧便会切一次脉,男子那脉象也越趋于平静缓和,乱象也一点点消散,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那脉象却是突的闪过抹异常,刹那间,那脉象却是再次被打乱。
抬头看男人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然则,那光洁的额头却是已然布上了一层斗大的汗珠。显然他的情形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好。只是却不想她担忧而强忍着。
“容狄,你怎么样?容狄,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不要忍着,把症状和感受都说出来,容狄,快说……”洛无忧不由面色大变,本能的拿出了金针,想要替他缓解,却是不知他体内的情形,而无法做出任何的举动。
许是听出女子声音里的焦急,容狄睁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放心,我没事解毒定然不会那么顺利,那毒已在我体内那么多年,想要解开必会受翻苦。否则又怎会被称作上古奇毒?”
声音有些虚弱,洛无忧听完沉默不语,她无法看到他体内的变化,那混乱的脉像也把不出来,她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等。然而,即使是看不到他体内的变化,可光看那被蜷紧到发白的指节。
她也知道现在的他绝对并不好受便是。
的确是不好受,那是一种比之毒发时还要难熬的滋味,药力在体内四溢,丝丝缕缕的散开,而后又融合成一股,直入心脉,与体内的毒相互冲击,那是切肤碎骨都不及的痛楚。
尤其,在那药力的冲撞之下,身体最深处似乎有什么裂开一丝缝隙,被强行压制的东西破体而出,最后又被一股股莹润的华光压制了回去。
男子脸庞依旧未有多少变化,那汗却是如雨水滴落……
时间一点点过去,洛无忧甚至不敢移开眼,等待的滋味无疑是倍受煎熬,尤其是明知在乎的人正在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自己却又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看着他自己走下去。
直到男子面容一点点恢复平静,洛无忧这才松了口气,再把脉时,那凌乱脉象也已彻底的消失。还未放开手她手腕便被反握,一股拉扯的力气将她整个人带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抬头便对上男人温柔的眼眸:“无忧郡主现在已把过脉,现在可放心了?本郡便自说过,定然能解的不是么?以后你便不用再担心了。”
许是因着毒解后残留药力的作用,男子面色带着些红润,与之以往总带着些微的苍白不同,只一眼便可看出明显分辨,尤是那瑰丽的脸上还粘染着晶莹的汗珠,让男子看来更加多了份别样的风华。
竟是带着一股醉人的魅惑!
“目前看来的确是有效果的,不过还是得继续观察。”洛无忧恍间回神,微吟道,他的脉象已是恢复如常,基本可以肯定是没事了。不过真正解否,还得等这个月过去,看他到底有没有再毒发才能真正的作数。
勿怪她小心,实是那毒太过让她忌惮。
“你想如何观察便如何观察就是,本郡自然不会介意,也定会全力配合,不过在此之前你也得先养精蓄锐才是。否则为夫怕到时候你会没有力气。”男人笑着安慰,只那话却似带着些‘歧义’。
“懒得跟你说,你先去沐浴,我很累想睡了。”洛无忧瞪了一眼男人。心中却是松了半口气。回神望向窗外,才恍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竟是已过去好几个时辰。
只因着她目力极佳,却是半点也未发觉。而人一松气,那隐忍已久的疲惫感随之而来。躺在男人怀里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看女子熟睡以后,为其掖了掖被角看了许久,男子这才起身前去沐浴净身。
空静的房间里女子呼吸均匀,满室寂静,唯那摇曳的烛火跳动间,不知何时那窗棱处,竟是多了一抹幽灵般的黑影。
☆、第743章 他要见她,阴冷毒蛇
屋外的长廊间,那道人影只静静的矗立着,眼神透过薄薄窗纸凝望屋内,幽寂的眸光之中泛着几许挣扎之色,宽大袍摆之下的手抬起上空,过了好一会儿最终却又握紧收回。
许久,他咬牙转身,目光却在陡然凝视站在他三步之外,静默而立的那抹潋滟华贵的紫色时,身形蓦然间一震,蠕了蠕唇却似被人扼住喉管,难以呼吸到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既然来了,那便替我传句话给她,就说本郡要见她。三日后夜半子时十里坡八角亭内。本郡,恭候她大驾。”男子身形修长,幽寂的夜色中那双眸子深遂沉寂的让人看不分明。
“少主……”
“怎么,有何为难?”
容狄淡然反问:“你或不知她到底身在何处,但定然有方法可以联系她。千易,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没有杀你?”杀你二字淡然极轻,像春日吹散半空的絮白蒲公英,飘飘的轻若扶风,却是让对面的中年男人身形微晃。
“属下,知道!”
千易有片刻沉默,他自然知道,正因为那丝联系,所以少主未曾动他反而借他为桥梁,想要查探那人下落。举目望去,那双眼还是那双眼,此刻少了冰冷却多了深遂幽暗的沉寂,似在氤氲着什么。
而他,却猜不透!
容狄举步而行,却是越过千易又停在他身后厢房外的石阶处:“告诉她,本郡要她手里的东西,若她承认本郡这个曦氏少主,便将东西带来。若是不认那以后也不必再出现。这,是本郡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未说是什么东西,话落人已步上台阶。
千易眼带疑惑转身,吱嘎声中却只余男子那逶曳飘起的那截紫色袍摆。少主向来都只着黑白两色的袍服,那件紫袍却是很少看到少主穿着,那也不是什么华贵的料子,顶多算做工精致。
不常穿却不代表不喜,反而却是珍惜。
只因,那是少夫人亲手缝制。
少主他,变了……
自北宫昏迷返回大秦苏醒之后就变了,他知道那是何故,却不知少主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又,想做什么?这世间知晓的或唯有一人,便是少主一心想见的那个人。他的确不知道她在何处,也不知道她是谁。
但她的确知晓的比他还要多!
这是一个很讽刺的事实,他是上任族长身边的贴身影卫,从族长被送至上官家便一直跟在族长身边,甚至是后来进入秦宫,族长陨落之前所有的遗命都交待由他一手完成。
包括世代族长传承之玉简也是由他亲手交由少主,如同血凰玉镯,传承玉简亦认主,除非少主无人能够开启。五十年前,慈安率人盗走曦和令也盗走了九转神盘,不得神盘启示,便只有开启了玉简,才能算是真正的曦氏少主。那玉简之中的内容他不得而知。
但少主定然是知晓的。
厢房之内,男子坐在榻边只静静的凝视着女子那张安静的睡颜,寂静的眸光复又染上些柔光,许久之后,他倾身躺下将女子搂进了自己的胸膛这才闭上了眼帘,瞌眼的瞬间,那眼眸再次变得沉寂。
千易站立良久,方才离去,便在他出了默园后,那簇花枝前却是突的站出一个人,丰满的身形,织锦的曳地长裙,那头上的凤尾簪散着光,幽绿幽绿如夜色之中的燃烧着的幽冥之火焰。
“她?会是她吗?洛无忧,容狄,呵,破坏了一切的罪魁祸首,这次我倒要好好看看,你们还能怎么逃?上官茵儿,你也不用再挣扎了,一切都是徒劳。呵呵呵……”笑声低沉阴冷,原本明媚的五官带着些扭曲,就像是那隐在草丛中的毒蛇,正伺机而动,只要找到机会就会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片刻后,转身她走出不远,便碰上出来寻找的明玉。
看到人明玉不由松了口气,上前劝:“小姐,原来你在这里,真是担心死奴婢了,您怎么跑出来了,王爷也正在到处找您呢?小姐,奴婢知道您难受,可王爷也不好受,您就看开些,不要再气了,这样下去伤了夫妻感情未免得不偿失。您也知道王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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