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贵妃娘娘!”容贵妃快步进来,脸色不善,一连串的打击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很多,岁月不饶人,她也不例外。
容贵妃一见到有气无力的云萝,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是要甩脸子给谁看?”
被母妃这样责骂,萧云萝也一动不动,两眼无神,没有半分生气,更让容贵妃生气。
如果云萝纯粹是被皇后陷害的,容贵妃也不会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云萝身上去,可是云萝居然真的和低贱侍卫有染,她竟然毫无察觉,而且现在她已经明白,皇后定然是先她一步察觉了此事,却不动声色,只肖找准时机,给自己致命一击。
容贵妃也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眼中温顺乖巧的女儿,居然有胆子闯出私通侍卫的弥天大祸,实在令她刮目相看。
费尽心机走到今天,可一夜之间,她就几乎损失了半壁江山,如何能不恨?
没有母亲见到自己女儿和卑贱侍卫偷情的时候还能安之若素,她现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狂躁的状态中,劈头盖脸地把云萝痛骂了一顿。
不是亲耳听到,谁也不相信,平日那样高贵优雅的容贵妃骂起人来会那么不堪入耳,什么贱蹄子,不要脸,发春,偷人养汉,那些只有街头泼妇才会骂出的字眼源源不断地从容贵妃口中倾泻出来。
书竹说云萝和侍卫勾搭上是半年前,那个时候云萝已经在随着世子妃学习长笛了,云萝一向很乖,没有人在背后怂恿,她绝对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而云萝接触过什么人,容贵妃是很清楚的,心中对世子妃的恨意更是加重了一层。
现在的她急需一个发泄的对象,一个是云萝,另外一个就是背后的始作俑者,寒菲樱,但失势的容贵妃更不敢对寒菲樱怎么样,只得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云萝身上去。
萧云萝也想不到平日那么疼爱她的母妃,会用世间最下贱的字眼来骂她不知廉耻,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下来,两只空洞无神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生气。
“哭,你还有脸哭?”容贵妃还觉得不解气,“若不是你不知检点,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金铃实在听不下去了,娘娘急火攻心,情急之下,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只得劝道:“娘娘教训公主有的是时间,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金铃姑姑说得对!”欧阳菁也开口了,附和道:“母妃千万不要动怒,胜败乃兵家常事,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
总算听到了一句顺耳的话,容贵妃憎恶地看了一眼云萝,拂袖而去。
金铃厉声吩咐道:“你们要是谁敢在外面多嘴,我就命人拔了你们的舌头。”
谁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搞不好随时丢掉性命,几个嬷嬷哪里敢多事?连连点头,“奴婢遵命。”
欧阳菁见容贵妃眼中始终闪烁着愤怒仇恨的光芒,手指也颤动得厉害,她微微一笑,冷静地分析,“其实现在事情也不算太糟糕,六宫之权并没有到皇后手中,母妃一向和丹妃交好,皇后也不算完胜。”
容贵妃余怒不止,好好的棋下成这个不堪入目的样子,都是因云萝而起,她突然看向欧阳菁,“本宫曾经让你劝劝云萝,她和那卑贱男人的事情,你知道吗?”
欧阳菁心下一沉,容贵妃起疑心了,她当即否认,“儿臣虽然经常进宫,可也只是和母妃请安,云萝也在她寝居,也很少出来,都是儿臣这个嫂嫂对云萝的关心不够,若是平日多和她交流交流,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她的神色极是惋惜痛悔,容贵妃不疑有他,菁儿已经是燕王妃了,她相信菁儿不会欺瞒自己的。
欧阳菁见容贵妃打消了疑虑,试探道:“云萝这个样子,儿臣看着也很难过,平日她最听世子妃的话了,不如让世子妃进宫劝劝她?”
“闭嘴!”容贵妃一声大吼,把欧阳菁吓了一跳,她咬牙切齿道:“本宫的女儿本宫了解,若不是她在背后怂恿鼓动,断然不会有这胆子,云萝和贱男人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她一定知道,却瞒得这样紧,现在本宫看她就一肚子火,还召她进宫,给本宫添堵吗?”
虽然容贵妃只是在说气话,她心头的火总需要发泄出去,她现在绝对不敢和寒菲樱翻脸。
但欧阳菁听在耳朵里,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寒菲樱,你不会想到,一向对你和蔼可亲的容贵妃心头对你的强烈恨意吧,虽然现在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以后就难说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祁临求助
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宫形式陡变,权力更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然也瞒不过萧天熠的眼睛,
寒菲樱也十分意外,当日在流云宫赏花的时候,皇后不请自来,她本能地觉得就是黄鼠狼在给鸡拜年,根本没安好心,事实证明,自己的直觉果然是对的,只是想不到皇后的手段这么狠辣,一招就让一直志满自得的容贵妃无法招架。
其实对于皇后和容贵妃的纷争,寒菲樱一向认为是黑吃黑,谈不上谁更好谁更坏,不过是权谋争斗而已,毫无正邪之分,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云萝公主。
平心而论,这位公主秉性纯善,心思玲珑剔透,和精于算计的容贵妃并不太一样,想不到最后却成了她母妃和皇后纷争中最大的牺牲品,萧云萝这样的人,投生在后宫这种渗透着无边无际黑暗的地方,真是不幸。
虽然寒菲樱心中波云起伏,但萧天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的侧影沉稳如山,神情淡定从容,嘴角却有抹幽冷胆寒的笑意。
“怎么了,把她当成你的徒弟心疼了?”耳边传来妖孽戏谑的声音,让寒菲樱的思绪从后宫阴谋中抽离出来。
寒菲樱当即横他一眼,“本座只是替她可惜而已,还谈不上心疼,当初容贵妃让她跟着本座学长笛,也不过是为了进一步拉拢和你的关系而已,本座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再说,本座可从来没有收徒弟的打算,就算真的要收,也绝对不会是萧云萝这样的文弱公主。”
萧天熠勾唇一笑,凤眸透出深不可测的幽光,似乎又有了点兴趣,“皇后把容贵妃拉下来,也没讨到多少好处,倒是让丹妃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寒菲樱咯咯一笑,“皇后也有失算的时候,本来还以为会乘机把六宫大权夺回来,可惜制定了这么完美的计划,却忘了之前的沁雪公主,也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爷,祁临求见。”外面忽然传来夜离宸低沉而急速的声音。
祁临?萧天熠凤眸之中寒光一闪,这个时候祁临怎么会来?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摩挲着手中的书页,凤眸陡然变得幽寒暗沉。
寒菲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她见过祁临,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虽然他是东宫副侍卫长,暗中却效命萧天熠,平日不但万不得已,他根本不会前来面见世子,此时前来,定然非同小可,她意识到可能和现今宫中最大的一场风波有关。
“让他进来。”萧天熠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但听在人心头,却无端端一慑。
祁临黑衣裹身,风尘仆仆,高大的身体跨步入内,一来就跪在萧天熠面前,掷地有声,“请世子爷恕罪。”
萧天熠是何等聪明的人?颀长的身躯往椅背一靠,似笑非笑道:“你何罪之有?”
事到如今,祁临也不打算隐瞒,一字一顿道:“求世子爷救云萝公主!”
果然如此,连寒菲樱也有意想不到的惊愕,萧云萝的确和侍卫相恋,但她的恋人却不是大家那个看到的侍卫,而是祁临,这件事,实在太过意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祁临?
她不由得看向妖孽,可妖孽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祁临跪在地上,身体弯成一尊雕塑,定定不动。
沉闷凝滞的气息在室内流淌,萧天熠的声音淡淡,却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威严,“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之前。”祁临脸色紧绷,神情严肃而凝重,身体纹丝不动,并没有多说话,因为他相信像世子爷这样聪明绝顶的男人,根本无须他多说,就能轻而易举地明白一切。
祁临身份特殊,不便在淮南王府久留,临走之下,吐出一句,“卑职只愿公主平安,其他的,别无所求。”
寒菲樱看着妖孽眼中幽冷的光芒,蓦然明白,年轻激荡意乱情迷的爱情,足以让男女藐视一切尘世的羁绊。
比起那些终日诗酒风流的公子哥们,祁临身上有一种他们没有的英烈刚武之气,最是让萧云萝这样的深宫公主义无反顾地投入进去。
虽然他们隐秘而炽热的爱情让寒菲樱震动,可一个是金枝玉叶,一个是皇家侍卫,中间隔着千山万水,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这么幸运的,如果不是妖孽曾经是残废,自己这个寒家女儿又怎么可能一朝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多少有情人因为身份悬殊不能终成眷属,寒菲樱忽然想到锦阳和二哥,纵然两情相悦,现在也只能默默守候。
萧天熠看着樱樱忽然间变得有些伤感的表情,知道她想起了锦阳和寒子钰,沉声道:“祁临曾跟着我南征北战,以致误了家室,这一次,本世子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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