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夜的手下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马上,秦婉便是又见到了方才那个侍卫从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的面容。他带着几个人十分麻利的就在群众们的议论中将马车给收拾了,连带着那匹收了重伤的大马。
那侍卫垂下头恭敬道:“公子,可是无恙?”
霁夜摇了摇头,便是继续装着虚弱的模样慢慢向着新赶来的马车走了过去,秦婉立刻便是也是跟着霁夜走了过去。
车厢里面垫了极为柔软的坐垫,上面还放着一张雪白的狐袭。旁边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零食果实,角落里面还置着一个小香炉。秦婉慢慢的靠坐了上去,全身顿时都忍不住软了下去,倚靠在那软绵绵的靠垫上面,舒服的几乎都要眯起眼睛。
这也不能怪她没出息,也不知为什么,自从那一日以后,她时常感觉自己累得慌,尤其是和霁夜待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她连夜处理公务一样那般的吃力。她现在真心是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能懒则懒。
霁夜见她像是抽了骨头的蛇一般软趴趴的倒在垫子上,竟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自发的找了角落坐下来,然后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车厢里面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安静,外面的车夫显然是受到了训练,马车行驶的如鱼得水,连颠簸都没有一个。
秦婉懒洋洋的看着霁夜,只低声道:“我们到底要去见什么人?”
霁夜看了她一眼,微勾了唇角,却是轻声道:“你猜猜。”
秦婉靠在软垫之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像是一只满足的猫,十分安静,就在霁夜还以为秦婉不会说话的时候,却是听见她淡淡开口道:“可是望渊太子,司空誉?”
霁夜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头,只轻笑了一声:“哦?”
秦婉眯着眼睛,看上去十分疲倦一般,声音有些懒洋洋的:“你前些日子,派人去了望渊,那人身上粘着许多晨露,风尘仆仆,神色疲倦,必定是走了原路。”
“就算是这般,你是如何知晓他去了望渊?”
秦婉轻笑了一声,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轻声道:“他身上还有杏花乱的味道,那是我亲手调制的配方,只在望渊才有,想必,你的手下应该是去了一趟那儿的秦字号酒楼吃了一下杏花乱吧?”
顿了顿,秦婉继续道:“只是,离这里最近的秦字分号是在柳城之中,你的人,为何要去柳城?想必是为了见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与你有些联系,但是关系却不大好,只能够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又是如何知晓我与那人关系不大好?”
秦婉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却是轻叹了一声:“都写在你脸上。你虽是平常没有什么表情,然,在看见喜欢之人之时,眼中会是带笑,恶之反然。而你再提及那人之时,脸上无惊无怒,然脸上却只带着几分凝重之意,想必是那人身份极为棘手,你并没有多少成足在胸之意。而在柳城之中,算上身份尊贵,让昊天太子都如此忌惮,甚至亲自去的人,并没有几个。”
秦婉继续道:“而现在昊天与望渊交战,太子司空誉就在柳城之中,你若是要去见他,必定是见不得光,如此,才会装作自己病重的模样,拒不见客。”
秦婉抬起眼,就看见霁夜看着自己,眼神灼热,她也不避开,只露出了雪白齿贝,轻轻一笑:“我可是有无说错?”
霁夜却是低下头轻轻笑起来,脸上染着几分温柔来:“不愧是秦记的老板娘,当真是观察力惊人。”
秦婉只看着霁夜,脸上虽然笑着,眼中却是染上了几分叹息来,只说道:“我身上,可是出了什么毛病?”
以前的时候,她只是不愿意去猜,不愿意去想,因为每当她细细想下去的时候,总会得出一些她不愿的后果来。
然而霁夜那两次,却是刚好被她撞上了,如此明白,她着实不能装不知晓。
而现在,她也着实不想再继续装作不知道了,她的身体的确是出现了一些问题来,自从那一日在船上被劫走之后,她的身体一直都十分奇怪,记性也变得断断续续的,且身体异常的疲倦,根本就不像是她平常的样子。
只联想着霁夜最近看自己的眼神,她却也是知晓了一些。
但是她想着也只是以为自己只是一些小毛病,但是没想到,霁夜竟是要去望渊。
秦婉了解霁夜,这个男人极为骄傲,根本就不会去和另外的人合作,而这一次去望渊……战事霁夜并没有败退的迹象,那既然不是因为事业之上的事情,他要去望渊作甚?
一切都在一瞬之间,而且刚好在这个时候,若是秦婉没有想错的话,应该就是因为自己。
秦婉再度开口,声音已然染上了几分倦意。
“霁夜,我还是觉得……”
我们分开比较好。
若是这般,两个人都成为了对方致命的弱点。
只秦婉还没有说完,霁夜就像是已然明白了她想要说的话一般,眼中一片低沉,却是一把将秦婉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眼眸之中一片沉静。
“你永远都不要想要离开我。”
秦婉没有挣扎,只有些麻木的靠在了霁夜的怀抱之中,眼中一片空白。
她不过是待在霁夜的身边,却已然变成了霁夜最大的弱点,甚至让他低下头……她不愿意这般。
只若是这般,她宁愿死去。
第311章 强中还有强中手
是夜。
虽是白日不像是以前一般寒风阵阵,却也是几分温暖,然而就在这般夜晚,却是异常的寒冷,风一个刮来,便是冷的极为可怕。
司言默默的站在边上,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犹豫之色。
“当真要去?”
君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带着冷:“你不去?”
司言一哽,只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那墙里面,却是低声道:“如若是这般……可是就算是进去了那又是能如何?青竹根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我可不觉得她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
君楚只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声音却是带了几分叹息:“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司空誉要与霁夜相见,只君楚觉得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会这般,她想要赶回去,但是青竹这里,却也是让人不放心的紧。
君楚只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只能决定先将青竹给带回去再说。
陈曦一定就是青竹,只是不知道她被那个陈公子到底是灌了什么迷魂药了,竟然会是这般,仿佛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君楚只眯起了眼睛,往前一步,直接就拉住了司言的衣领,将司言给带了进去,司言不知道下面一空,只脚下一软,却是直接就被君楚给带了进去,表情都染上了几分惊吓之意。
君楚将司言丢在了门口,只有些叹息的看着司言那个样子,低声道:“这里并无鬼魂,不必怕成这般。”
司言抽了一下嘴角,只默默的爬了起来,低声道:“我就等在这儿,给你把门。”
君楚点点头,便是转身离开了,只她走到了那门口,却是传来了一声声女子的笑声,只还夹杂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浪语之声。
君楚暗暗皱紧了眉头,心中犹豫了一瞬,却是飞身到了那屋顶之上,翻开了一块瓦片,朝着里面看了过去。
只当她看见里面的画面,却是禁不住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诧之色。
只因着就在那处,那陈曦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裙,却是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只慵懒的躺在那处,脸上带着君楚熟悉的无辜之色,然而做的事情,却是真真让君楚惊讶万分。
寿趴在她的身边,却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她的手背,陈曦笑起来,只柔声道:“好哥哥,再上来一些罢!”
寿却是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陈曦,低声叫着:“青竹,青竹……”
然而陈曦却是生气起来,一脚踹在了寿的胸口,他毫无防备,却是向后仰了一下,抬起眼睛看着青竹,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几分委屈之色来。
只陈曦却是坐起来,她跨坐在床沿之上,脸上虽然在笑,却是显出了十足的可怕来,只一字一句道:“青竹,又是青竹!你的心里就只有青竹!难道,那个女人就比我要好吗?”
寿却是只继续低低叫着青竹的名字,眼神十分的痴迷。
陈曦站了起来,只怒道:“我与那个女人就是同一个人,为何你还要叫着她名字?”
当君楚听到这里的时候,猛然一惊,脸上显出了几分奇怪来。
为何是一个人?
难道说……就在陈曦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了一奇怪声音,她立刻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只慢慢走到门口,脸上带了几分疑惑来:“谁在外面?”
但是外面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声音。
陈曦垂下眸子,刚想转过身,却是忽然听见自己的房门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吱嘎”声,只缓缓打了开来,露出了一张又冷又艳的面容来。
陈曦心中疑惑,只面上不显:“君楚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