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灏君极为聪明,对秦落衣也很了解,一句话,就听出秦落衣心头有别的打算,也有很深的顾忌。
秦落衣对他还是有提防的,虽然秦落衣处事言行都对他的胃口,但细微之处,他还是能感觉到秦落衣一直有着自己的秘密,对谁都有些提防,这点他早在第一次救了秦落衣之后,就发现了。
敲了敲石桌,阮灏君若有所思的说:“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有时候,你该站的更远一点,才能看的更清楚。”
“可有些事,是没法说的,我不过一介女子,可不比你们大男儿,可以潇洒四方,如今又入了王府,自然也得遵守规矩,与王爷之间,很多事我害怕王爷误会。”秦落衣叹了口气,这不才没多久,就误会重重了么,偏偏自己没法解释。
阮灏君大有深意的看了秦落衣一眼,看的秦落衣一阵心虚,才笑问:“我问夫人,王爷可是小气之人?”
“自然不是。”秦落衣摇摇头,容云鹤一点都不小气,而且很好说话,并无什么让人反感之处,可这就是大问题。
“王爷又是否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阮灏君又追问一句。
秦落衣自然摇头,道:“也不是。”
阮灏君好笑道:“这不就结了,既然王爷并非小气之人,又不是不讲理,那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呢?夫人的意思是想躲着王爷,甚至觉得这样才轻松,却不知身为王府女人,若王爷不许,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你何不与王爷好好说道说道,我看夫人行事,多有急躁,有些心不静,长此下去,对你可不是好事。”
阮灏君目光如炬,一下说中重点,然而这些秦洛也又何尝不知,只是她与容云鹤之间,不仅仅是感情和相处问题,还有个宋锦雅的问题。
她对宋锦雅的仇恨是不可能放下的,也放不下,可偏偏中间夹着一个容云鹤,若是容云鹤是个纨绔,罪大恶极之人倒也罢了,偏偏容云鹤不坏,不仅不坏,还对她十分好。
此时秦落衣心头十分后悔,后悔自己设计嫁入王府,成了容云鹤侍妾,若无这个身份,没有与容云鹤让日的相处,她也不用有此顾忌。
“事情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可是贵妃娘娘对落衣并不喜欢,若有一日,我与贵妃娘娘之间水火不容,王爷该如何自处?”秦落衣没有说自己和宋锦雅有仇,而是找了个借口,那仇恨是她心底的大秘密,无论是谁都不能说的。
一个已死之人,突然活过来,别论说出去也没人信,就是有人信了,恐怕也不会容下她,谁也不能容忍一个已经知道未来的人,那样他们的秘密根本保不住,除了收入帐下,就只能毁了。
对于这种媳妇和老妈掉河里,先救谁的问题,就是阮灏君也十分无解,在这个孝字当头的年月,作为容云鹤的生母,容云鹤自然无法狠下心置之不理。
然而若是秦落衣真的得到容云鹤的真心,那对于秦落衣,容云鹤也不能不管,这两头为难,确实有些无奈。
第97章 想得太多
“其实这事儿也是你想多了,往后的事谁能说的定呢,先把当下的矛盾处理好,否则哪有往后?”阮灏君淡淡开口,这话说的十分实在。
秦落衣默然,阮灏君此言真心不假,如果当下都过不好,更别谈什么以后了,何况她要报仇,也必须要在王府生活,否则,若是惹怒容云鹤,被宋锦雅得知的话,那根本没有以后,如今她这细胳膊哪能跟宋锦雅掰手腕,宋锦雅只要抬手轻描淡写的就能把自己给灭了褴。
“就怕以后王爷会怪罪。”秦落衣叹了口气,语气说不出的落寞。
阮灏君确实是一个能吐露心思的好对象,然而有些事她不能说,如果说出来,恐怕阮灏君也无法接受,可这又是最大的症结。
如果可以的话,秦落衣也不想与容云鹤争锋相对,可这世上的事,没有如果鲎。
“那就看你有没有真心对王爷了。”阮灏君有些散漫的开口,一副意有所指的意思。
阮灏君能混到现在,又不是无名之辈,相反还闯下这么大的名头,自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一句话就点出了重心。
秦落衣一愣,想了想顿时了然,对阮灏君的敏锐心思,也十分佩服,阮灏君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但却一针见血,指出了秦落衣最大的心病。
秦落衣对容云鹤有真心相待过吗?很显然,真的没有,无论是没有入府前还是踏入王府之后,她对容云鹤始终保持着警惕,埋藏着心头最深的念头,收敛自己的棱角。
秦落衣一时陷入沉默,阮灏君也不急,也没打扰,悠闲的喝着小酒,一副惬意的样子,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事都无法搅乱他的心思。
相比于阮灏君,容云鹤就要纠结的多了,他刚处理完琐事,王府又戒严,他也悠闲下来,去花微澜那转了一圈,发现花微澜正专心的处理着日常事宜,他也没有插手,反而感觉百无聊赖。
与秦落衣的冲突仿佛就在眼下,让他始终难以忘怀,如鲠在喉,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可偏偏此时他找不到人说话,原本最好的知己阮灏君,似乎有着向情敌的方向发展,他下意识的有意避开。
除了阮灏君,他平日还真没什么人可以说小心思的,尤其是这种后院起火的事情,面对忠心的下属难以启齿,面对花微澜更是没法说,他只能憋着。
然而经过一日的沉淀,他在自我矛盾中,也逐渐想开了,觉得那晚自己做的也委实有些过分,心头有些懊恼和后悔。
“当时怎么就这么欠抽呢。”容云鹤摸着后脑勺,一脸的懊悔。
想来想去,他发现换了自己是秦落衣也会生气的,莫名其妙闯入她房中,对方偷袭他很正常,自己在被偷袭后,竟然还恼怒的想耍流氓,真是……
容云鹤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丢人,这完全不符合他往日的行事作风,至于后面秦落衣所说,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是阮灏君,他下意识的根本不相信。
对于秦落衣可能有心上人,他看不出,但也不觉得可信,总觉得这是秦落衣故意给自己找的茬,更别提阮灏君了,他跟阮灏君相识又不是一天两天。
揣着有些捉摸不定的心思,矛盾的容云鹤还是决定找秦落衣好好谈一谈,在后宫转了一圈,发现宋锦雅去了皇帝那之后,他就没有耽搁,决定找秦落衣好好道歉。
刚出了后宫宋锦雅的殿宇,还未回到自己的府中,远远就看到一旁凉亭里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有说有笑,顿时脸色不好起来了。
这两人他一样就认出来了,正是秦落衣和阮灏君,正面对面而坐,有说有笑,他越看越不是滋味,有心想上前打个招呼,又挪不动脚。
想起自己问秦落衣,她喜欢的是不是阮灏君时,秦落衣没有反对,他心头就一阵恼火,此时见两人正相谈甚欢,他原本想道歉的心思彻底飞到九霄云外,脸色阴沉了下来。
“难道她真的喜欢阮灏君?”
越想越难受,心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阴沉着脸,绕着道径直走开了。
阮灏君与秦落衣都没有发现远处的容云鹤,见秦落衣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阮灏君有心想开解,免不了也说了一番自己与容云鹤之间的趣事,同时也将容云鹤的性格说了个通透。
“其实王爷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行事虽然缺少果决,没有大将之风,但贵在心思细腻,而且为人也算彬彬有礼,有时候转不过弯来,你晾着他不管,过两天他就好了。”
阮灏君如此形容容云鹤,倒是让秦落衣深感同意,不过她虽然知道事情该怎么做,但到底要不要做,她依旧十分犹豫。
这弄不好就会彻底败坏容云鹤与她之间的感情,她不想欺骗容云鹤,这是无解的。
“如今朝中可是不太平呢,皇上的意图大家都猜到了,但也不知他如何下手,诸位皇子也都有些不安分起来了,不知君公子看好谁?”秦落衣没有忌讳什么,反正以阮灏君的性子,倒也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猜测。
“不好说,都难成大器。”阮灏君十分不客气的给皇上的诸多皇子来了个十分不客气的评价,道:“江山易得,同样易失,为君之道,无非是要掌握平衡,天下之大,但也只有几类人,第一,贫民百姓,第二,世家门阀,第三,皇室,第四,近年来提拔的出身寒门的大臣,作为皇帝,不仅仅是为了满足私欲就可以,同样也要顾及所有,没有这份胸襟,难成大器。”
秦落衣默然,阮灏君这样说不可谓不透彻,然而在诸多皇子中,却很少有能够看通全局之人,容云鹤自然不必说,他无心皇位,也不会操心这些,二皇子倒是野心勃勃,可惜为人太过阴沉,显得小家子气,谁都担心他会过桥抽板。
至于其他的皇子,秦落衣见过的不多,一时也无从说起,但想必也没出挑的,否则早就闹起来了,相比较起来,容云鹤如果好好发挥,可能性还真是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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