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遵命。”容云鹤自是知道,就这样小小的比试,父皇已经开始看重了,若非如此,父皇又为何要提出再比试同样的内容?他和太子,肯定都会十分重视。
但他更要重视的,是秦落衣,那个不听劝的女人,现在还跟在队伍后面,扮作小太监呢。
“好了,就在这里停下,分头行动吧。”
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内,容云鹤拦下了太监打扮的秦落衣。
“有了刚才在客栈里的教训,你该醒悟了吧。”容云鹤堵住了秦落衣的去路。
“醒悟什么?”秦落衣仍不想按照他所说的去做,远离皇上,“我已经说过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言下之意便是说她不会离开皇上。
容云鹤并没有打算放秦落衣离开:“我也已经强调过了,你靠近皇上的危险有多大。”
“我的危险大关你什么事情?又不是你的危险大。”秦落衣一字不漏地驳回。
“你以为我真像你这么傻么?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其实她有危险,似乎不怎么关乎他的事情。
秦落衣懒得理睬,对上容云鹤的双眸:“让开。”趁着队伍分散,她得赶紧找个机会靠近皇上,可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容云鹤正欲启齿,却听见秦落衣的一声呻吟,随即,他便看见秦落衣满头大汗,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面容也变得极为扭曲,好像在承受什么不可言说的痛苦一般。
容云鹤轻蹙剑眉,心跳的节奏也随之漏了一拍。
她这是怎么了?
秦落衣实在忍受不住,只觉得窒息的感觉像一朵朵笼罩在她头上的浓黑乌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该死……”秦落衣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来。
这么好的时机,太子的毒却发作了。
忽然,秦落衣只觉得一阵眩晕感不断传来,下意识身子一斜,本以为她会倒在地上,迷迷糊糊间,她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嗅到了一股熟悉又好闻的气息。
容云鹤打横抱起秦落衣,警惕地看向四周,下一秒,他的身影已经从屋顶上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乔轻轻走到小巷,兀自闷闷着:“奇怪,刚刚我明明看到了那个小太监和三王爷的身影,怎么现在……”如今她人没见着,他们说的话她也愣是一句也没有听见,可她却肯定了那个小太监是个女子。
转身离开小巷,乔轻轻刚刚踏出一步,便突然驻足,好像想到了什么,唇角也有一抹得逞的笑容。
把秦落衣带到一个客栈的房间后,容云鹤本打算把她放在床上,无奈她意识已然模糊,却仍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秦落衣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但根据她的口形,容云鹤判断出了是这两个字:救我。
抱着秦落衣,容云鹤脸上的焦急全都写在了脸上,她这是怎么了?齐妃给她下的毒不是已经清除干净了么?她应是中了其余的毒,但看她的痛苦模样,这毒应该比齐妃的毒还要厉害。
容云鹤的心不自觉地揪成一团,正当他焦急之际,却见一个人影从窗户外飞了进来。
“谁?”容云鹤顿时提高了警惕,他的轻功不差,这一路上他也十分留意,绝对不会有人跟来。
话音刚落,容云鹤便见阮灏君已然出现在他面前,伸出手为秦落衣把脉。
“怎么,还舍不得放下她?”阮灏君的眸中盛满浓浓的笑意,打趣道。
“咳咳,是她抓得这么紧。”容云鹤干咳几声,以缓尴尬之意。
阮灏君从未见过容云鹤这般模样,也便不再调侃他,收了玩笑意味:“好了,快把落衣姑娘放下来。”要不,他怎么为她诊断?
容云鹤便把秦落衣放在床上,将她紧紧抓着他衣襟的手缓缓放下,动作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是极为轻柔的。
阮灏君将容云鹤的担忧
和焦急尽收眼底,脸上却没有笑容,神色也越发凝重。看着秦落衣痛苦的模样,他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怎么了?”瞧见阮灏君皱起的双眉,容云鹤不禁焦急地问道。
阮灏君将手从秦落衣的手腕上移开,微微叹了口气:“这毒很烈,发作起来不仅痛苦难忍,若是厉害了,还会危及性命,可见下手的人心肠狠毒。只是,”说到这里,他不由得顿了顿,“我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毒。”
第48章 解药的交换
容云鹤方想说话,却又听见阮灏君说道:“如今,我也只能稍稍稳定落衣姑娘的毒,但这毒的解药,势必要尽快找到。”
“都已经告诉她,不要再接近皇上了,她还如此固执,偏偏不听,在客栈里的教训都已经够了,眼下肯定是有人蓄意而为。”这样埋怨的话从容云鹤口中说出来,倒是多了几分担忧和关心褴。
阮灏君只是扯了扯唇角,并未答话,用手帕替秦落衣擦了擦额间密密麻麻的细汗。
躺在床上的秦落衣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而且这声音听上去十分熟悉,撕裂般的疼痛感不断传来,她只感觉到自己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
但她清楚地知道,她必须赶快去容玉韬那里拿到解药,否则,熬过今晚都是个问题鲎。
“落衣姑娘。”发现了秦落衣微微挪动的手,阮灏君轻声唤道。
容云鹤正冥思苦想着该怎么解这毒,毕竟这样下去她只会受到更多的折磨,突然听到阮灏君的声音,他便下意识朝秦落衣望去。
秦落衣缓缓睁开双眸,脸色苍白得吓人,容云鹤的心揪成一团,见秦落衣好似有些口渴,也便走至木桌前,为她倒了杯茶。
走回床前,阮灏君已经将秦落衣扶起,秦落衣想伸手借力稍微直起点身子,手臂刚刚抬起一点,却又被迫着落下。
“落衣姑娘还是不要乱动为好。”阮灏君温柔一笑,提醒道。
听到阮灏君轻柔的话语,秦落衣心下安定不少,微微点头。
容云鹤本想将手中的茶杯递给秦落衣,但看见她方才的模样,只好将茶杯送至秦落衣唇前,喂她喝水。
秦落衣意识模糊地喝了几口,却突然发现这是容云鹤在喂她喝水,下意识地躲避开来,脸颊上染了几抹若隐若现的红晕。
对于秦落衣强烈的反应,容云鹤只能把它当做是她不想再喝水了,也便放好了茶杯。
休息片刻后,秦落衣感觉好些了,至少能说出话来,开口第一句话,她说的就是:“这是哪儿?”
“客栈,你被我拦下,却突然晕倒了。”容云鹤简短地回答,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面上的担忧着急。
秦落衣瞧见容云鹤的神色,心下蓦地一慌,反正她现在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估计是她看错了。
秦落衣不再回答,因为她想节约力气。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快找到太子,以情报换解药,可是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容云鹤和阮灏君,她不想再牵连他们进来,更何况,阮公子还救了她这么多次,恩情未报就算了,因此,她得想个办法离开。
思索片刻,秦落衣用微弱至极地声音说道:“那个……这毒弄得我很热,我想换身衣服,可以吗?”
这太监的衣服穿着,哪有姑娘家穿的裙裳轻便。
容云鹤与阮灏君对望一眼,随后,容云鹤起身,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片刻之后拿了件宝蓝色的裙裳回来。
将裙裳放在床边,容云鹤和阮灏君也便关上门出去了。
确定二人离开后,秦落衣拿起裙裳,艰难地下床,往窗口外望了望高度,咬咬牙,还是跳了下去……
“嘶——”
落地的刹那,秦落衣疼得龇牙,可她清楚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不然等会被容云鹤和阮灏君发现就来不及了。
于是,秦落衣顾不上什么剧烈的疼痛,强忍着身体内的毒带来的呕吐感和眩晕感,站起身,也来不及拍拍灰尘,准备离开客栈。
但在她刚刚迈出一步,她就忍不住俯下身,下意识用手捂住唇,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谁知竟咳出了血。
秦落衣往身后望了望,还好没人,恐怕再晚一点,她真的就会被他们带回去,思及至此,她拼命地挪动身子,俨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血迹。
“说吧,小太监,要拿什么情报来作为解药的交换?”容玉韬端着一副居高临下的神色,轻蔑地笑着,看着满脸痛不欲生的秦落衣。
秦落衣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容云鹤要派人陷害太子,说太子为了昨日的比试不服气,而,而叫人把他推进了洛阳的安厦湖中。”
“当真如此?”容玉韬半信半疑地
挑眉。
“当……真如此。”秦落衣实在忍受不了毒的折磨,已经靠在墙上,任凭身子渐渐下沉。
容玉韬没有答话,思考了半晌,这才拿出解药,走到已经躺在地上的秦落衣身前,用力地掰开她的嘴,将一粒药丸给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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