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吼的五官狰狞,想到刘擎苍在天牢里受罪,而她这个亲娘,一点忙也帮不上,更甚至还被叶霄派的人软禁在刘府,她就真恨不得咬死刘玲这个溅人。
试问这天下间,那里还有比刘玲这个溅人更毒的?
为了自已嫁入高门,不认祖归宗,还私吞她三儿的钱财,陷害亲大伯,想让刘家家破人亡,这样的孙女,真是毒的有如蛇蝎,恨就恨三儿死得太早,否则这样的孙女,就应该给乱棍打死,用绳子勒死。
“刘老夫人,我说很多次了,我爹在世时,从来没提过有本宗的事情,你要认亲,首先要证明,你是我的亲人,可从见面到现在,你可曾讲过理?”刘玲保持着距离,定定的望着张氏。
眼看着张氏张口还要怒骂,刘玲没给她机会开口的又道:“刘老夫人,这做人不能太浑,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心里又在想什么,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怀安将军杀人,并非是我所害,你张嘴闭嘴,我是祸害,又张嘴闭嘴你是我亲奶奶,这世上有,有您这样的亲奶奶吗?”
“我和阿宝从小到大,您是在我们身边,还是不在我们身边?”
“我和阿宝三餐不济,食不裹腹时,您又在哪?”
“我和阿宝受人欺凌,伤痕累累的时候,您又在哪?”
“爹爹因天灾而丧命,我和阿宝相依为命,这些年来,没有饿死,没有病死,也没被人打死,那是老天爷的眷顾,您和怀安将军,一来就认定我们是刘家人,我就纳闷,我们之间,可曾有过半点感情,你可曾给予过我们一点亲情和保护?”
刘玲吐词很清楚,张氏听得愣了愣,下意识的接道:“骨肉亲情,那是血浓于水的,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三儿还活着,并有了你们,不对,你现在是肯承认,自已是刘家人了吗?呸!你现在就是想认,我也不认了,你把我三儿留下的钱都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刘玲深吸了口气,这有些人,真是没办法讲道理,活了三世,这才算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疯子,什么叫强盗。
说白了,人家想要的就是钱,就算是认祖归宗,也是跟钱挂上勾的,她真想爆一口粗口,你张氏和刘擎苍,是掉进钱眼里吗?
真正不讲道理,无情无义的是你们,而不是她。
试问,从他们出现到现在,张氏也好,刘擎苍也罢,什么时候冷静的跟她交谈过?
那一次不是口气咄咄逼人,脸上写着,我是你刘家本宗的大伯和奶奶,更是你们的长辈,所以,你就得无条件的听我摆布?
看到张氏扭曲而理所当然的脸,再到张氏说的这些话,说她一点也不生气,那是假的,这世上那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认亲认亲,首先得有情才有亲,刘擎苍是个男人,他不懂人情世故,但张氏都活了一把年纪了,难道还不懂?
“你们退下。”刘玲索性拉了张椅子,在张氏面前坐了下来,吩咐张严等人,先退到门外。
张严再三确定,被绑住的张氏伤害不到刘玲后,才退了出去。
门关了起来,屋内的光线骤然一暗,张氏喘息不定的怒瞪刘玲,经过这些天,她想明白了,刘玲那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溅人,她不需要她认祖归宗。
至于那还没见过的刘宝,现在认不认祖归宗,她也无所谓了,她只要钱,拿到钱保住苍儿,那就是保住了刘家的根。
“刘老夫人,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刘玲正色的吸了口气。
随着《致远斋》的名声越来越大,她的底细,也会变的很透明,就算她这里,不理不睬,不闻不问,负面的谣言传的多了,也会很闹心,与其那样,还不如跟张氏,坦诚布公的好好谈谈。
“谈,就这么跟我谈的?你先叫人我给我松绑,我可是你亲奶奶。”张氏咬牙切齿,来的路上,她就告诉自已,这次一定要见到刘玲,然后把三儿的钱都拿回来,那是她刘家的钱,她三儿的钱,她就算全丢到江里喂鱼,也不能便宜刘玲这个溅人。
她要替三儿,好好收拾刘玲这个,没有教养的畜生。
“刘老夫人,是不是亲奶奶,我不知道,爹在世时,没有说过我有亲奶奶,从怀安将军找来,我就打听了一下刘家的事情,知道当年刘家受人陷害,家破人亡,您被迫流离在外,不敢回北都,而怀安将军,也隐姓埋名在山北都护府,对吧。”
张氏听刘玲提起刘家当年的往事,激动的神色平息了少少,红着眼道:“没错,若不是当年刘家出事,你爹又怎么会去了新城县?还有了你这个白眼狼畜生。”
刘玲压了压心火,告诉自已,她没有必要跟张氏置气,不值得。
“去年刘家冤案平反,怀安将军也回到了北都,刘家算是苦尽甘来,一洗冤屈,那么又是谁告诉怀安将军,我爹是怀安将军的三弟呢?”
张氏愣了愣,她没想到刘玲会这么问,被怒火冲头的脑袋清醒了少许。
“我怎么知道,那天苍儿从外面急匆匆的回来,就说打听到三儿的下落,带着赵氏就马不停蹄的去新城县,可那里想到,你这个溅人,居然陷害他杀人,你说,害死你亲大伯,你的良心安不安?你的心肝都是黑的不成?毒妇!!!”
真是三句话不离骂人,理所当然的让人发指。
刘玲再度的深吸了口气:“刘老夫人,你能不能嘴巴放干净点,人要以老为尊,首先要值得为尊,你这先入为主的强盗逻辑,实在让人无法跟你好好交流。”
☆、619.第619章 不怒而威
“呸,我要你跟我交流什么,你这个毒妇,我只要你把我三儿的钱都吐出来,我告诉你,现在我不稀罕你认祖归宗,三儿不在了,我代替他,跟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毒妇,断绝所有关系。”
看着张氏要钱的强盗嘴脸,刘玲真有说不出来的烦闷,这大概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如此奇葩,你讲再多道理,人家也不会听。
再跟她论理,真的就是浪费唇舌,也浪费她的口水。
而这钱,也更不能给,因为她很确定,若是给了,后续还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也罢,既然你不想好好谈,那就别谈了,等刘老夫人,什么时候恢复理智,我们再谈,张严,送刘老夫人回府。”刘玲突然,气势磅礴的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话说不清,那就不用再说了,以刘家现在的样子,就是拼拳头,也拼不过叶霄的拳头硬,至于张氏,若是她到处散布对她不利的谣言,大不了,她就先采取,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再来谈此事。
“溅人,你放开我,我要见皇上,我要告诉皇上,你就是毒妇,你就该被拉到刑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受凌迟之刑,你把我三儿的钱,都给我吐出来,吐出来,否则我和你没完,大不了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告诉天下人,你刘玲是个什么样的白眼狼,什么样的畜生。”
张氏发疯一样的大吼大叫了起来,那怕双脚被绑,也激动的上踢下踹。
刘玲摇了摇头,碰到不可理喻的疯狗,真是她的不幸,亏她之前还想着,好生安置张氏的晚年,果然,这人心是最难预测的东西。
张氏这种人,不配她花心思护她!
“你闭嘴,左一句白眼狼,右一句畜生,你又算什么东西?亲奶奶?别开玩笑了,就算你是我亲奶奶,我也不会认你,因为这世上,我还没见过亲奶奶如此诅咒自已的孙女,你想要钱,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你想告御状,那就去告吧,玄武门下一视同仁。”
不发脾气,那是她不屑跟张氏计较,正如碰到一条疯狗,又被疯狗咬了一口,她若咬回去,那自已和疯狗又有什么分别?
但这样漫天的辱骂,实在是够了,若不是看张氏年纪摆在哪里,而身份也确确实实是自已的亲奶奶,她都想狠狠的掴上她几个嘴巴。
用力挣扎的张氏,听到刘玲字字如刀的呵斥,先是愣了两秒,随后脸红脖子粗的眼眸通红,扯着尖锐的嗓子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天下最毒妇人心,果然说的没错……”
“你不是妇人?你是男人?”
“你……你……”
“你什么你?之前我是让着你,因为我还想弄清楚,你是不是我亲奶奶,但现在,不需要弄清楚了,就算是我爹在世,看到你这样的嘴脸,也会心寒。”
“放屁,你爹那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是你,是你这个毒妇,为了自已嫁进高门,贪图我三儿留下的钱,才把刘家害成现在这样子,你,你不得好死!”
“这世上,有亲奶奶诅咒亲孙女,不得好死吗?张氏,你不但浑,而且还盲目,口口声声我爹就是你的三儿,那你去地下问一声,看看我爹认不认你?我爹若是认了你,那我就把我爹留下的钱,一分不少的给你,我爹若不认你,我又凭什么要我,把爹留给我的钱,给你呢?”
刘玲冷笑的把我爹两个字咬的极重。
“溅人,你爹都死了,我还去那里问?你……”
“既然你知道,我爹都已经死了,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就是我的亲奶奶?”刘玲懒得回头去看张氏的嘴脸,直接打断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