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柔抿唇一笑,葱白水嫩的指尖掂起了百折裙,那淡紫描花的布鞋,就在裙底动了动,右腿搭上了左腿。
“只怕不行,我与公爹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王靖柔腿脚一搭,李元鹕便闻到一股暗香浮动,骤然让他瞳仁缩了缩,有些心猿意马。
不知不觉里,李元鹕的声音放的更低了:“王夫人和老将军,可是赶往新城县?”
“霄儿即将成亲,我这个做义母的自然要前往主婚,你李家向来足智多谋,又何必明知故问。”王靖柔不急不慢的笑道,说话时,素白的手伸到了亭中的石桌前,宽摆水袖一滑,骤然因她支肘撑腮,露出了一截雪白。
李元鹕被眼前的藕白一晃,心头狠狠的跳了一下。
他李家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可以说,不论是北都,还是各大州府,但凡能让李家上心的人物,他们都会安插一些眼线,或多或少的将一些人的禀性,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王靖柔么,从他关注叶霄开始,就一直在关注叶家的一举一动,据他所知,叶毅斌自从坐上卫尉寺大卿后,事务便越来越繁忙,几乎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公事上,自然而然就忽略了这位风韵犹存的王夫人。
而王夫人似乎对月涵生很有兴趣,但凡有空,便会包了宴月楼的雅间,只为听月涵生弹奏一曲,其行事虽是隐蔽,但怎能瞒得过他李家的耳目。
要知道,每回王夫人从宴月楼走时,都面如娇花,鲜艳欲滴,而宴月楼除了月涵生,楼子里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男娼,眼下看到王夫人故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李元鹕便会意的笑了。
正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放着大好的******不顾,只想着朝庭事务,叶毅斌可真是不懂享福之人。
“说的也是,不过,我这里,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就是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李元鹕又不是黄毛小儿,风花雪月之事,早在他十四岁时,便已开荤,再加上李家耳聪目明,涉猎极广,这种暗示,那能不明。
王靖柔柳眉半挑,另一只搭在膝盖上的玉手,轻轻的叩了叩,眼底划过一丝知情知趣的媚笑。
“既然来见我,那自然是要说的,你说来听听便是。”不愧是师爷世家,果然是懂事的妙人儿,长的也英气逼人,此番新城县一行,若有李家的人儿出谋划策,只怕就能事半功倍了吧。
李元鹕看了眼,站在王靖柔身边的两个丫环,垂帘轻笑道:“这里怕是不方便,还请夫人随我来。”
有胆色,居然敢让她跟他走?
王靖柔美目闪了闪,玩味的扬起嘴角,只犹豫了几秒,便站了起来,挥退了丫环,跟着李元鹕去了驿站前院。
李元鹕见王靖柔跟来,便知消息果然没错,心怀鬼胎的冷笑了一声,衣襟下的某处,兴奋的跳了三跳,若是叶霄的知道,他的义母如此放荡,不知是作何敢想呢?
一进门后,李元鹕便喝退了下人,亲手给王靖柔倒了杯茶,请她坐下后,自己一撩袍,就在她下手边坐了下来。
“我出潞州府不久,便接到家丁传信,听说夫人的二公子,和夫人的侄女,已到了新城县,还听说,夫人打算将侄女许给叶霄做为平妻,可否有此事?”
王靖柔眉峰一扬,水波羡滟的瞳仁,便冷了冷,哼了一声道:“李家消息真是灵通啊,不错,瑜儿偷偷带着君儿先行了一步,我正为此事而烦恼,你那边还听到些什么消息?”
她本来就是打算,先斩后奏,好不容易说服了公爹,答应她让竹君嫁给叶霄为平妻,可想不到叶瑾瑜,居然带着王竹君去打草惊蛇,这两天,她正心烦意乱,若是叶瑾瑜坏了她的好事,她是真要吐血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怪叶毅斌,整天都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子不教父之过啊!
☆、390.第390章 与虎谋皮
“到也不是刻意去打听,只是已传的新城县满城风雨了。”李元鹕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咸不淡的道。
“什么传言?”王靖柔眼睛半眯了起来。
“传言叶家打算,选在同一天,让叶霄和叶瑾瑜同时成婚,兄友弟恭,因此竹君小姐的嫁妆,也从北都运往了新城县。”李元鹕笑眯眯的抬起眼,意味深长的直视王靖柔。
话很含蓄,但一听就明白,王靖柔脸拉了下来,一手压桌子道:“荒唐,瑜儿早有婚约,其妻乃常家的七小姐,又怎会在新城县和霄儿一同成婚。”
“我记得前年北都家宴时,在四海楼聚友,就听常公子说起,叶家二公子和其七妹,已有婚约,叶常两家之所以还没迎嫁,那是因为叶霄身为义兄,还未成亲,这才担搁了下来,如今又怎么突然说,二公子要娶竹君小姐为妻,想来,这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
李元鹕神情不变的喝了口茶。
王靖柔脸色发黑,心里骂了一声叶瑾瑜,他果然是坏事了,这样的谣言,还能是谁放出来的,欧阳一直就是叶霄的谋士。
看来,叶霄这是铁了心,要忤逆她这个养母了,岂有此理。
“竹君乃是我选给霄儿的平妻,是谁在造谣生事?”
李元鹕抿着嘴角不说话了,淡笑的抬起茶杯,卷了一片茶叶,便放置在口中慢慢咀嚼。
他不说话,王靖柔的心思就揉捏开了。
是谁在造谣,王靖柔心里再明白不过,叶霄从成年开始,便不近女色,更拒绝娶妻生子,这才害得她的瑜儿,不能早日成家。
而叶哲瀚和叶毅斌这两父子,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老顽固,天天说什么,好男儿理当先立业再成家,非要瑜儿在差事上有所作为后,再谈叶常两家的婚事。
而瑜儿也是不争气的东西,不但没把差事做好,反而跟着三皇子胡闹,白白丢了一份好差事。
她自己生的儿子,那能不知道禀性,眼看瑜儿越来越不像话了,她便几次三番说,让瑜儿先成家后立业,只要了妻儿,这男人总归就会慢慢的收敛懂事,可叶哲瀚又说,叶霄身为长兄,他还未成亲,做弟弟的,又怎能先成亲。
叶霄那就是一个外人啊,可王靖柔又不得不承认,叶霄这个外人,确实比她的亲生儿子,还要撑得起叶家大梁。
从叶哲瀚带着叶霄,经常流连关内军军营开始,王靖柔就知道,叶家的荣辱,就要交给叶霄这个外人了。
几年下来,叶霄深得当今陛下欢心,竟然让叶霄做了巡察府主事,眼下虽然因赵芸菲的原因,降为校尉,可实际上,这就是明贬暗褒,要不了多久,叶家的关内军,就要交给叶霄了啊。
没有血缘,其心必异,叶哲瀚和叶毅斌这两个粗人,老顽固,那里懂得她的担忧。
越想,王靖柔心里就越发的生气,一抬眼皮,就看李元鹕悠闲自得的嚼着茶叶,美目便眯了起来。
都说李家世代为师爷,个个足智多谋,都是难得一见的谋士,若是她能……
“你叫李元鹕?”
李元鹕笑着点了点头,又卷了一片茶叶入口,神态波澜不惊。
“潞州知府柯怀安的师爷李晋刚,是你父亲?”
“不错,正是小子的父亲。”
“呵呵,说起来,前年宫中秋宴,我还见过你父亲呢,你的眉眼和他,到是有几分相似。”王靖柔边说也边举起了茶杯,低头一抿时,一片茶叶沾到了王靖柔的红唇边上。
王靖柔娇媚的一笑,伸出舌尖,便是轻轻一扫,茶叶一半入口,一入贴唇,姿态十分撩人。
李元鹕笑了,见王靖柔杯中之茶喝了一半,便端起茶壶,给她续水。
这时桌下淡紫描花的绣鞋动了动,好像是王靖柔习惯性搭腿的动作一般,但因桌面过低,膝盖撞到了桌底,一声轻呼痛呤,让王靖柔的身体往后晃了一下,脚尖也因身体倾斜,从桌底伸到了李元鹕的腿前……
“嘶……”
王靖柔因身体失重,花容一变,脚尖从李元鹕的膝前上,快速上扬。
而李元鹕有一只手,正好是搁在膝盖上的,顺势便握住了王靖柔的淡紫描花的绣鞋,五指一扣,便往下一压,同时,另一只快速的搁下茶杯,一把拉住了王靖柔的夷柔。
“王夫人小心。”
一手一脚均被李元鹕扣住,王靖柔便用另一只手,花容尽失的捂着胸口便怒斥道:“这桌子,怎么如此低,竟让人搭个腿都不成,差点就摔着了。”
李元鹕捏着王靖柔的绣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搓,眼底闪过异样的兴奋。
这可是叶霄的养母!
睡了她,那是何等的心血澎湃!
“这不是没摔着嘛,王夫人坐好了。”李元鹕压低了声音,似呢绒的一语双关,可手却没松,反而开始沿踝而上,摩挲探索……
“放肆!”王靖柔板起脸呵斥!
李元鹕压住心里的轻蔑,眉眼带笑的继续摩挲,嘴里却道:“放肆了又如何?这个时候,老将军想必早已歇着了吧。”
说话之时,沿路已经伸进了百折裙。
王靖柔倒抽了口气,美目眯了起来,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接着呵斥:“我可是你的长辈。”
“元鹕眼里,只有二八妙龄,美不胜收的夫人,可没有长辈。”薄薄的衬裤之下,肤底弹性十分美妙,怪不得太子常言,妙龄妇人才是人间极品,更何况,这人还是叶霄的养母,这滋味,怎能不让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