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听他说完,愣了愣。她虽然不多明白这些宿务,但也知道在陆渊夫妇面前,她跟陆景吾是不一样的。见她不语,蒋齐怕她不答应,不由得又着急了起来,“你刚才答应我的,别现在说话不算话了啊。你要不答应,我可不带你去了。”
阿挽沉默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蒋齐这才放下心来,带着阿挽一起,朝着醉红山庄的地牢走去。
门口守牢的是醉红山庄的弟子,蒋齐见了,先让阿挽藏在一旁,自己上去跟他们两个说话,说了没两句,阿挽便出手将他们打晕了。
蒋齐将伤药递给她,“我就不进去,你下去看师兄吧。”他看了看旁边的师兄弟,“我先回房了,他们若是醒了,你千万别伤他们,打晕就行了。”
阿挽点点头,蒋齐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她打开牢门,进去之后又将锁小心挂好,粗粗一看,并不能发现已经有人打开门进去了。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继续朝地牢里面走去。
说是地牢,但很干净,跟地窖没什么区别。里面点着几盏油灯,走下台阶便能看到不远处牢房中躺着的那个白色身影,上面血迹斑斑,看样子是挨了打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被扔了过来。阿挽见了,连忙小跑过去,“陆景吾,陆景吾!”
接连叫了好几声他才有反应,微微动了动身子,抬起头来一看,见是阿挽,立刻喜出望外,“你怎么来了?”他刚刚一动,就牵动身上的伤口,痛得他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阿挽跑过去,隔着木栅栏,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陆景吾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即使是这样,他脸上还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这里虽然不是醉红山庄最隐秘的所在,但也不是阿挽能够找到的。她低头,一面找着钥匙,一面回答陆景吾,“是蒋齐带我来的。”
陆景吾在她身后又没有看到蒋齐,“他人呢?”
“他把我送到门口就回去了。”阿挽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将伤药放到陆景吾面前,“他还从你房间里找了伤药出来。”
那只白净的小手上面,一个玉色的盒子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衬着她的手越发细腻洁白。陆景吾看着心中一热,抬起头来就触到她那双纯净的眼睛,忍不住低下头,拿鼻子在她手上蹭了蹭。手心被他蹭得有些痒,阿挽忍不住缩了一下,动作很快,但还是忍住了。她跪在陆景吾身边,小心翼翼地挑开他身上的衣服,血已经凝固了,衣服沾在上面,轻轻一扯,便一阵撕痛。
阿挽扯了两下就停了下来,陆景吾太痛苦,她不忍心。刚才来的时候没有带剪刀,现在到要让陆景吾受苦了。见她停下了,陆景吾笑了笑,鼓励道,“你放手去弄吧,我不疼的。”可明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因为痛出来的大汗。
阿挽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假话,想了想,拔下头上的簪子,灌了几分内力进去,将陆景吾身上的衣服用簪子统统撕开,这下倒是好用了,不用剪刀也能很快地将他身上的布料除尽。衣衫下面,陆景吾的身材结实而线条流畅,米色的皮肤上面虽然尽是疤痕,但也还是看得人心中一跳。
陆景吾仰头朝身侧看去,少女长发披下,碧衫衬着黑发,眼角眉梢都是精灵般的轻灵。鼻端传来她身上一贯有的不知道什么花的香气,明明不带任何尘埃,偏偏这种纯净到了极点的模样,硬是让他感到一阵燥热。
阿挽微微低头,粉色的双唇正好在他额上。陆景吾知道现在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这样的花朵放在面前却不能攀折,简直是在考验他的定力。心像是被蚂蚁啃噬一样,又酥又痒。这边的伤口已经上好药了,阿挽见他久久不动,低头下来看着他,“你好翻身吗?不好翻的话我去那边。”话音刚落,已经有一个柔软又炽热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双唇。
只是轻轻一吻,阿挽便觉得浑身发软,她下意识地抱住陆景吾的肩膀,可又马上想起他肩上有伤,又移到腰上。他的皮肤比女子还要细腻,摸在手上光滑中又有不同女子的结实。如果之前她还带了几分懵懂,不明白这是干什么,但摸到陆景吾腰上的那一刻,人性的欲望已经被激发出来了。
唇被人轻轻挑开,他的舌头伸进来,同她的小舌一起嬉戏共舞。阿挽越发觉得身上软软的,但这种软又跟她受了内伤浑身无力不一样,好像在云里,又好像在水里,唯一的依靠,便是陆景吾的手臂,始终强健有力的抱着她。
一吻终了,陆景吾双颊都带上了几分红晕,他将额头抵在阿挽额头上,用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子,哑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阿挽点点头,鼻子跟他的鼻子碰着一上一下。陆景吾却不放过她,“那这是什么?”
“是喜欢。”
陆景吾听到她的回答,微笑了起来。
是啊,是喜欢。
他又补充道,“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喜欢。”其他人,就是再喜欢,那也不是。
阿挽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只是这样简单的两句话,他就满足起来,伸手将阿挽抱进怀里。鼻端都是她的体香,淡淡的,好像婴儿一样萦绕在他的周围。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阿挽突然想起来陆景吾身上还有药没用上完,便从他怀中抬起身子,说道,“还有伤口没上完药呢。”
这般不解风情,让陆景吾苦笑了一下,却依然还是老老实实地侧过身子,让她给自己上另外半边身子的药。
陆景吾伤了这么多天,外伤有,内伤也有,凝结在心口一直发不出去。阿挽给他上完药之后,让他背对着自己,将身上的内力给他输了过去。
内力一入他体内就像股股热流冲开了他身体里的障碍,原本凝结在心里的不舒服也随着这股热流冲开了,甚至是他的外伤也好了不少。
阿挽慢慢收回内力,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越发苍白了。陆景吾知道她身上有伤,见她比之前更难受,连忙问道,“你怎样了?”
阿挽摇了摇头,正要说话,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两人悚然一惊,阿挽更是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陆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阿挽和陆景吾两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样子,陆渊脸色变了几变,根本不管身后跟了那么多的人,直接冲他们喊道,“你们两个,简直是不知廉耻!”
陆景吾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子,阿挽本来是给我送药来的——”
“送药?”他冷笑了一声,“我说了让你上药了吗?你还有脸说,这般罔顾我的命令,果真是翅膀长硬了就不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中了吗?”他又在阿挽身上转了一圈儿,“我让你好好反省,你居然让外人进来,不仅将我让你反省的话当做耳边风,还让她打伤你的师兄弟。你是嫌杀了一个不够,还要添上其他人吗?”
阿挽知道他说的是巫净,刚想承认,又想起蒋齐临走之前跟她说的话,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陆景吾,他猜到阿挽在想什么,连忙朝她使了个眼色,阿挽又惴惴不安地把话咽了回去。她也不想把蒋齐牵扯进来,干脆跟陆渊承认道,“你不用骂他,是我自己来的,跟他没关系。”
陆渊夫妇早就把她当成迷惑陆景吾的妖女,恨她恨得要死。听见她自己承认了,冷冷地一拂袖,也不搭理她,径自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少庄主带出去。”至于阿挽,连一句话都没有,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离开了。
阿挽有些伤心地留在原地,还是陆景吾,被架出来的时候扯了扯她的手,让她跟着自己,阿挽这才跟上他们,一起出了地牢。
第三十三章
往事沉沉,好像一块大石般压在她心头。也是后来很久之后才知道,陆渊之所以会把陆景吾从地牢里放出来,并且不再追究,是因为陆景吾的母亲早早便跟岭南敬家去信一封,邀请敬湘湘姑娘来醉红山庄赏枫叶。为的,一方面是想让陆景吾跟敬湘湘培养感情,另一方面,是想把她挤出去。
那个下午,陆渊才收到敬家的回信,说姑娘已经启程,不日即将到达。能跟武林盟主结亲的家庭必定不凡,敬家是杏林名门,江湖上多少人尊重,就连陆渊自己也要敬他们几分。哪个江湖中人没有个受伤的时候呢?得罪了大夫,搞不好哪天就是死路一条了。
所以,她就这样被陆渊夫妇,给排除在了外面。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翟挽转头朝后面看去,陆岱川已经练完剑,树梢上有刚刚升起来的月亮,虽然淡,但也给月色添上了一丝朦胧。他沐浴在月光下,虽然不像他爷爷那样翩跹出尘,但也是一个俊俏男子。
看到翟挽时常对着他露出追思的表情,陆岱川便觉得,她跟自己爷爷是有些关联,甚至关联还不浅。以前碍于翟挽威势,他不敢多问,今天许是见他们两个之间关系日渐融洽,走过来,福至心灵般地低声问道,“你当年,认识我爷爷吗?”人人都说陆景吾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奇才,可惜他没能见那个男人一面。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认识他的人,他很想听听,那个人人景仰的少年英才究竟是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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