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府里住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差点就一步登天的贤王爷。
夜离轩早就在皇城凶名远播了,谁那么不长眼的敢招惹上去呢?
可偏偏就有这么个君泽皓,超出了众人的料想之外。不仅遣人闹了回王府,还把堂堂贤王妃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离了去。
再说回凤倾月和玲珑。
两人被那群黑衣人带离王府后,兜兜转转,便至了渊城一座隐蔽的居处。换了准备好的男子行装,便随着众人出了城去。
夜里禁市,出城自然不是什么随便之事,弄不好便是砍头的大罪。而领头之人借着君泽皓这位大将军的职位之便,亮出了通关令牌,便让一小队人轻松出了城。
凤倾月的肚子虽有些凸显,不过她身穿宽大的衣服又是躬着身子行路,再加上天色阴暗,守门的士兵便没察觉出端倪来。
等王府里的人将火扑灭后,夜离轩反应过来凤倾月人不见了,再让人来城门围堵已是迟了,众人早已离去多时。
听说大将军君泽皓指派了人夜里出城办事,夜离轩心觉不对味。却也没将此事与他做上联系。
虽说君泽皓潜入凤央当了多年奸细,可两人分属前廷后宫毫无关联,实在让人无法联系在一起。便是夜离轩觉得事有蹊跷,也说不上哪里不对来。
凤倾月当夜出了城,跟着众人一番奔波,竟是到了她很是熟悉的老地方来。
虽说众人是借着月色,跃墙而入。凤倾月还是看了个明白。
此处前门宽宏大气。牌匾乃数代之前的靖隆帝亲笔所题。入庭处挂满了画作诗经,这里不是应天书院又会是哪里?
凤倾月万万没想到,君泽皓会将自己安排到此处来避风头。正因得想不到。才保证了绝对的安全。
也因得应天书院这块御赐牌匾,便是有人想要搜查,没有皇上的旨意也是空想。将凤倾月留在这,无疑是个正确的选择。
君泽皓与苏子逸是何关系呢?怎会想到将自己送来这的?想来两人关系该很是亲近吧。
凤倾月心里正想着。眼前出现的一幕便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领头之人将凤倾月带入苏子逸的院里,便是退离了去。
凤倾月打眼望去。便见两人举杯同饮,谈笑风生。门边的侍女正要上前通传,君泽皓便先是发现了她。
凤倾月与君泽皓两人虽是知根知底的,却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一时见了面。还是有些尴尬。
凤倾月愣神看着他,勉强的扯出了大大的微笑来。
“这位是苏子逸,苏先生。”
君泽皓同她也不怎么熟识。不知该如何起个话头,便是介绍起苏子逸来。
“倾月有幸识得过苏公子。”
凤倾月对着苏子逸报以一笑。福了一礼。这回笑得自然了许多,毕竟同苏子逸相处了几回,还是有些熟悉的。
“原来你们认识,那就更是好说了。苏兄,方才我想请你照拂一番的人,便是这位了。”
介绍凤倾月时,君泽皓也不知怎么说了。称三公主吧,又有些不合时宜。称夜夫人吧,又怕她心头不满。只好以这位带过。
凤倾月本以为君泽皓早就有了安排,没想到他现下才说到正经事来。半夜三更与人把酒言谈也就算了,事到临头才求人帮忙,是不是太过托大了?
谁让君泽皓就认识这么个幼年之交,正好又是个帮得上忙的,不叨扰他能怎么办呢。
苏子逸本觉得安顿个人不是难事,可此人换做凤倾月,便让他很是犯难了。他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话了。
“我倒是愿意帮这个忙的,就是不知方便与否。”
凤倾月已为人妇,嫁的也不是常人,现下又有了身孕。此般住在应天书院里,也不知会不会多有麻烦。实在让苏子逸答应也不是,拒绝又不忍。
凤倾月现已是王妃身份,何至于委屈自个儿栖身在这一方小院呢?真心难解。
“具体的事以后再同你细细道来,你现下只需知晓她唤苏明秀,是远方来求助于你的表妹便行了。其余的,我会安排。”
君泽皓心觉没什么好掩饰的,毕竟凤倾月已然出了城来,还能有什么好担心的?怪只怪夜离轩自己的心没放在凤倾月身上,才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出了城。
对此,君泽皓只得奉上一句活该。
夜离轩断然是没理由将他和凤倾月联系在一起的。是以凤倾月的新身份,他也没仔细思考过。反正夜离轩找不上门来,有个名头便行了。
君泽皓就抱着一副随意的姿态,将凤倾月这个大麻烦丢给了苏子逸。
听他这么说,苏子逸也没了办法,只好先应承了他,答应了凤倾月暂住一事。
凤倾月见他答应,便是以茶代酒,感谢了他一番。
君泽皓见两人谈笑自若,半点也不尴尬,更是放下了心。只要凤倾月没觉得委屈,他也就算是成事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到丑时。敬了苏子逸一杯,便要告辞离去。
反正书院客房居多,也不差这么个住处。苏子逸就让他留下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君泽皓随性惯了,也不推脱,便先是让苏子逸将凤倾月安顿好了来。
因得凤倾月的身份不适宜让他人看到,苏子逸就将她留在了自己的小院侧房居住。再吩咐了丫鬟不许对外乱嚼舌根,这才觉得妥善了。
他一个大男人,留个女子在院里居住,还是个已婚妇人,此行实在不是读书人的应有作为。可凤倾月贸贸然的出了王府,必定有其苦衷。要他将她拒之门外,他又是做不出的。
只望君泽皓能快些有个安排,莫让他百般难为才是。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思
君泽皓一觉醒来,便是神清气爽的回了。至于凤倾月嘛,有苏子逸在,他自然很是放心。
而他对苏子逸承诺的所谓安排,已是被他抛诸脑后。他哪里有什么打算?打从一开始,他想的就是把凤倾月留在书院了。
毕竟江湖险恶,自得将她留在自个儿身边看护着才好。
离得远了,他的手也护不到那么长。离他近些,他才好照料于她。不然一个不小心,她又发生先前毁容的那般事来,要他如何交代?
他倒是乐得轻松了,却没想过苏子逸要如何面对这么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苏子逸早起出门,便见凤倾月在院内闲坐。院里突是多了个女子一起生活,实在有些让他反应不及。虽说两人熟识,却也免不了尴尬一番。
苏子逸也不知该寒暄些什么,只得问些日常。“可用膳了?”
他好不容易憋出这么几个字来,一副笑容可掬,谦谦有礼的作态,不失君子风度。
见凤倾月摇头,他才晓得自己该如何是好了,忙是吩咐起丫鬟送上早膳来。
用膳之时,苏子逸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问得出口,埋头闷吃起来。
凤倾月见他此般模样,知他是心有疑惑,又怕问出惹得她不乐,才憋回心里去的。
她放下了食筷,欲要为他解惑。
“苏公子有何疑问便是问吧。憋在心里也是怪难受的。”
“这……”苏子逸缓了一缓,吐出个字来。
结果他一番迟疑,还是将未完的话憋了回去,不准备问个究竟了。
“苏公子是否想问我,为何离开王府?”
凤倾月不用多想,便知苏子逸想问的是这事了。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隐秘之事,就算说与他听。也是无妨。
苏子逸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该像个妇人一般好奇心重。
“他怀疑我谋害了泽儿,要我腹中的孩子偿命。虽说后来不了了之了去,我也不敢再待在那里了。”
虽然凤倾月说得很是含糊。不过苏子逸还是能听个明白的。心里不禁觉得夜离轩残忍异常,自己的亲子也能下得了手。
“泽儿摔下石阶,便是昏迷不醒。那时只有我与泽儿两人在一起,也确实是我拉下了泽儿。若我说是泽儿先行将我推下石阶。我无意拉住了他,你可相信?”
凤倾月刻意忽略了玲珑。满心期待的问着苏子逸。她表面上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身处王府,连个诉苦之人都没有,又有谁能了解她的内里心酸?她其实很想为自个儿正名。却只剩下满腔的无可奈何。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听她询问,苏子逸立马做了回答,态度很是坚定。他的神色之间。没有丝毫的怀疑。如此信任,不禁让凤倾月感动于心。
她心里有的不仅是感动。更多的,是被夜离轩误解的悲哀与无奈。
便是一个外人,都愿意相信了她,夜离轩为何就不能听她辩解一句呢?两人的感情,薄弱得像一层纱纸一般,一触即破。
或许正因为苏子逸是个局外人,才明白凤倾月这样的人不会做出那般的事来吧。
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夜离轩入了局,才看不透彻吧。
他一番不恰当的怀疑,已是让凤倾月心灰意冷了去。决绝不难,可要其原谅又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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