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平治很高兴,早知挟持陆鹿能废了段勉,他们何苦搞那些事呢?
‘嗖嗖嗖’就在明平治全副心神都放在段勉自残上时,后背传来破空的嗖声,裹着厉声朝他袭来。
糟了,中计了!声东击西!
难怪段勉乖乖任人宰割,实则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让队友偷袭他。
电光火石之间明平治回身挡躲。
他这么一个侧身,就给段勉留下很大的破绽,机会不容错过。
段勉飞快的掠过来,并没有对他动手,而是将弱弱的陆鹿抢在手里,飘飘疾退。
等明平治应付完偷袭,才知人质被抢回。勃然大怒。发一声喊,怒气冲冲的朝段勉拼命。
他的想法也简单。
段勉受伤了,陆鹿受伤了。两个伤者在一块,怎么还会是他的对手?
“小心!”陆鹿被段勉抢过来后,就死死抱着他的腰,防止自己软倒。眼角扫到有一道劲风闪过来,明平治凶神煞的杀到。尖刀在月下闪过一道寒光。
段勉右手受伤,并不影响他的身手,他现在只想快快退到安全地带,安置好陆鹿后再找明平治算账。谁知。那明平治根本没管其他人,直接就冲了他来。
听到陆鹿的呼警,段勉回转身抵挡。
却只见陆鹿提前将他一挡。闷哼一声,生生抵了明平治一刀。
“世子爷……”
“陆大姑娘。”
四面八方有惊叫。曾夫子跟王平和邓叶纵身掠来。伴随着‘嗖嗖嗖’暗器击向明平治,希望能将他的注意力分散些。
段勉眼睛一突,脱口:“鹿儿!”
明平治的第二招紧跟而来。他是豁出去了,今晚怕是脱不了身,临死拉个垫背的也值了。能拉段世子垫背更是大快他心。
“去死!”段勉没有放开软软成拖累的陆鹿,而是眼睛都红了,单手还招。
‘咣’两人兵器相撞,段勉不拘泥于此,飞腿相踢,明平治生生受了他一脚,不退反井,也红了眼睛杀气腾腾跟他绞缠在一起。
段勉原本是可以跟他缠斗的,无奈抱着一个陆鹿,行动受挫,但也没落下风,只有胸前臂上被划破几处。坚持几招后,曾夫子等人已经逼近,将明平治给隔开围攻起来。
这一次出现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护卫,没几个,明平治再也没那么好运的脱身而出了,他步步后退,艰难的抵挡,眼看要被擒了。于是,想咬毒自尽,被王平一招制住,扭脱他下巴,摁倒捆了。
“鹿儿?”段勉倒在屋檐上,低头看向陆鹿,面如死灰,呼吸微弱,一摸手上全是血。再看她的背,不停的渗出血水。
“鹿儿,坚持住。来人,传御医!”段勉自己的伤倒没怎么在乎,可是这下却失神急切大叫。
曾夫子赶过来,蹲下察看道:“是刀伤,只怕深及骨头,世子爷,交给我。”
她伸手想去抱起陆鹿,段勉摇头,费力抱紧虚弱的人,步子不稳的晃了晃,还是坚毅的纵身跃下,上马疾奔。
……
陆鹿模模糊糊的好像陷入黑暗中。
孤寂空冷,没有生气的暗黑中,只有她呆呆的东看西看,试着发出声音问:有人吗?张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好吧,她也不勉强,就试着迈步,这一动,全身剧痛,好像骨架都散碎一样。
怎么回事?她低头这一看不打紧,双手像虚影,可以动,但手指头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互相掐了掐,掐不到,但痛感不是来自手指,而是全身。
她又检查一遍身体,嗯,模样还在,就是虚虚的,看起来像是被抽空一样。
难道是死了?灵魂出窍?
陆鹿怔了怔,当务之急就是搞清这里是哪里?要是死了的话,怎么去鬼门关报道?其他伤春悲秋暂时放一边。
试着挣扎几步,痛还是在,不过,她也不管了,继续前行。
大概前进了几十步,遥遥有一线光亮洒进来。真的只是一道细细长条形状的白线。
呼,出口就在眼前,管她是投生还是重生,先瞧瞧去。
陆鹿又挣扎着前行,白线越扩越大,晃的她眼睛有点眯起来。
好像还有很多噪音涌进来,好多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哭声,怎么这么吵啊?
“姑娘,你醒醒呀……”呃?这不是春草的声音吗?
“大夫,鹿儿几时醒转?”这个,想了想,是段勉的声音。
陆鹿张张嘴,想说:我都听见了,我醒着呢?
出什么事了?陆鹿站定回想了一遍,哦。好像是明平治这个畜生挟持,然后遇到段勉了,再然后就是自己又被刺一刀,痛的支持不下去昏迷了。
哦,自己好像为段勉挡了一下,所以痛感加剧。
为什么会下意识挡一下呢?嗯,大概是回报他毫不犹豫自残右手的举动吧?这叫一报还一报,投桃报李。她陆鹿就不是个喜欢欠人情债的人。
想通后,陆鹿欢乐的朝那处亮点走去。(未完待续。)
☆、第282章 我会一直对你好
“姑娘,药好了!”春草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递过来。
陆鹿趴在床上,扭过脸:“我不要喝。苦死了!”
“姑娘,你不喝药,伤怎么好?”夏纹也来劝她。
这是陆鹿醒过来第三天,因为伤在背,所以只能趴着,又被逼着吃难以下咽的中药,她心好累。于是,拒绝。
春草和夏纹就会一左一右的劝。
“我伤在背,只是外伤呀,换药就行了,喝什么药呀?今天坚决不喝。”陆鹿顽固到底。
太难喝了!也不知加了什么料,闻着就一股怪味,喝下去更是想吐,她怕再喝就得薰死。
“姑娘别闹了!来,夏纹,扶起姑娘。”春草自作主张。
“春草,你想干嘛?”陆鹿惊慌了下。
春草神情自若:“世子爷交待,姑娘不喝就灌。反正要看着姑娘把药喝下。”
“我是你主人还是段勉是?你怎么听他的。”陆鹿更是抱怨。
“世子爷的话,奴婢不敢不听。昨天小丫头把药差点煎错,世子爷恨不得把她拉出去发卖。若不是曾先生求情……唉!奴婢也为难呀,姑娘就当可怜可怜奴婢。”
陆鹿气乐了:“春草,你这口才越来越好了。”
“来,姑娘,小心坐好。”夏纹轻手轻脚扶起她。
陆鹿慢慢半转身斜倚在床头,拿个厚厚的靠枕垫着,坚持:“我不喝。”
春草苦着脸劝:“姑娘,你就喝了吧?奴婢这里备有蜜糖,喝一口就含一粒蜜糖如何?”
“不要!春草,快把药端走。”陆鹿嫌恶道:“我闻着这个味就想吐。”
“姑娘想吐?是哪里不舒服?”
“是。反胃。”陆鹿叫苦连天:“我是外伤,你们给我熬一堆清淡小粥做什么?我要吃肉。”
夏纹无计可施的看向春草。
“姑娘,大夫说了,熬过这几天,就可以开点荤了。咱们还是听大夫的吧?”
陆鹿坚决:“我的胃我自己作主。”
“那,奴婢去请卫妈妈过来劝劝姑娘了。”
陆鹿仰天,无语道:“卫妈妈过来打苦情牌也不管用了。我没事。我不吃药。我也不想咆那清淡小菜。我是病人,我需要补充营养。”
“营养是什么?”
“就是大鱼大肉。”陆鹿大言不惭。
春草和夏纹两个对视一眼,极度无语。姑娘病这一场,倒天真孩子气了。
外头小丫头报:“世子爷来了。”
春草和夏纹又对视一眼,看看手里的药碗,忙道:“姑娘。好歹装装样子,若是世子爷发现……”
“不装。”陆鹿不上这个当。
“不装什么?”段勉神清气爽的进来。
“世子爷。”春草和夏纹忙见礼。
陆鹿苦恼:“段勉。我不想喝这苦得要死的药,我是外伤,不需要内服。”
段勉看看热气腾腾的药碗,目光挪到她苦恼的脸上。抬抬下巴:“你们先下去。”
“是。”春草和夏纹两个都不再感到奇怪了。
段勉这些日子每天过来报道,细心照顾自家姑娘,那眼神那举动。妥妥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再加上闹这么一出,两人好事就近。时时腻在一起也能坦然接受了。
段勉端起药碗,道:“你是外伤不假,可内里也得调养。”
“那就食疗吧?”陆鹿笑眯眯接腔。
段勉顿了顿,柔声问:“真的不喝了?”
“嗯,已经喝三天了,算对得起大夫开的药材了,我真不要再喝了。”
“好吧,最后一次。”段勉也不勉强她。
陆鹿狐疑:“真的最后一次,你说话可算数?”
“呵。”段勉捏捏她鼻子:“你敢怀疑我?”
“我怕你万一拗不过大夫嘛。”
“放心,我会说服大夫的。来,把这一碗喝下。”
陆鹿五官挤皱一团,看看他又看看这药碗,捏着鼻子吞了一半,摇头:“我想吐了。”
段勉鼓励:“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剩下的我不喝了。”陆鹿咽咽喉。
段勉放下药碗,拿手帕给她拭嘴角残汁,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