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娘。”
“去,打听四妹妹可还在姑母院中?”
“是。”
小雪轻巧的出门了。
陆明容腾身坐起,小沫赶紧端茶递上:“姑娘润润喉。”
“那边有什么消息?”
她说的那边是指陆鹿的院子,可有什么最新消息。
小沫摇头:“怪事。大姑娘今儿特别乖巧,就在屋子里做针线活呢。除了去太太请了安,一步也没离开。”
“哼,她这会装什么乖巧贤良?”
陆鹿在屋里接一句卫妈妈的话:“我这是为当贤妻良母做准备了。妈妈不喜欢看我乖乖待屋里做针线活吗?”
卫妈妈欢喜:“如此就对了。”
对什么对?陆鹿除了待屋里闷坐,还能去哪里?这大白天的,段勉他们的消息也不会这么快送来吧?她现在是盼着夜晚快点来。
竟然屋里闷坐,看书写字是不可能,便捡起久违的针线活做了一阵,赢得卫妈妈等人的赞许。
午后,陆鹿本来要是歇中觉的,只因心里有事,遣开春草等人,单独把卫妈妈留下。
“姑娘有什么事非得把人遣开说话?”卫妈妈奇怪。
“要紧事。”陆鹿招手,小声:“卫妈妈,我问你,我生母是怎么死的?”
卫妈妈这才唬一跳,疑惑:“姑娘怎么想起问这茬来?先头太太可不是大出血难产,就这么去了。”
“你可一直在身边?”
“是,老奴一直守着呢。”
“是生下我当时就不行了,还是清醒了一些时候?”
卫妈妈唉声叹气,望空回忆了下道:“老奴记得,先太太生个姑娘后,便昏迷过去了,稳婆将姑娘抱给老奴,便与先前就已经请过来的大夫商议着。因为老爷不在家,易姨娘挺着大肚子忙前忙后的……老奴给姑娘洗净身子,再进屋,就听李婆子放声大哭起来……”
“李婆子?就是卫妈妈你提过跟着一起陪嫁过来的先母陪嫁?”
“是。别看刘家小门小户,家里因只有先太太一个闺女,着实疼爱。这李婆子说起来还是看着先太太长大的,比老奴服侍的日子还要长。”
“我只问你,我生母昏迷后,你就没陪在身边是吧?”
“是,老奴带着姑娘去厢房了,才把姑娘收拾好,就听到正屋,李婆子的哭声。”
“当时正屋,有那些人在?”
“稳婆,家里常请的大夫,李婆子,哦,还有易姨娘。”
陆鹿皱眉:“这又是生孩子又是死人,易姨娘当时也怀着身子,她也不避嫌?”
卫妈妈撇嘴道:“她是做妾的,服侍元配太太是本份,跟她讲什么避不避嫌的?再者说,老爷不在家,太太又生孩子,家里大堆事都暂且交给她管着,出这么大事,她能不到场吗?”
好吧,说的有理有据,陆鹿也就不再纠结这个点了。
“这么说,我娘并非生下我后,就这么去了,可能还残留着口气捱了些时辰?”
卫妈妈一愣,悲苦涌上心头,按按眼底,叹气:“只怕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269章 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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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卫妈妈这么一说,陆鹿就开始抠手指了。
“卫妈妈,你说,我生母的遗物为什么在易姨娘手里出现?”
卫妈妈摇头:“这事也怪,若说先太太临终交托,怎么也是交由李婆子或者老奴呀?”
“你不算。你当时不在身边。对了,这个李婆子如今在何处?”
“听说,回乡下老家了。”
陆鹿更奇怪,追问:“她为何不跟我回陆庄?怎么反而回乡下去了?”
卫妈妈仔细回想了下,道:“办完先太太丧事后,那时候,还是庞氏还没有进门,家里还是易姨娘暂管着。忽然有一天,就说屋里丢了件要紧东西,搜查起来,却是在李婆子屋里找到。念着是先太太的陪嫁,老爷也没过多责罚,就把她赶出府。”
“啊?就这么把她赶走了?”
“人赃俱获,府里自然留不得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婆子。这还是看在先太太面上,也没责打,只骂了几句,就让她收拾行李走了。”卫妈妈叹气:“我去送她,正好看到易姨娘身边的秋碧也在。”
“那丫头去干什么?”
“我当时也疑惑,怎么秋碧也在?原来是易姨娘可怜她年纪大了,就这么被赶出府,特意叫丫头送了几两银子来。”
陆鹿当时就‘切’一声:“假好心吧。”
卫妈妈摇头:“这事说不好。易姨娘那时很会拢人心,李婆子跟她关系也处的不错。就算是被老爷赶出门,易姨娘表示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
陆鹿撇嘴:无非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呗!
“那,妈妈可问过李婆子,真的偷了要紧东西?”
被赶出去倒罢了,若是顶着手脚不干净的帽子被赶出府,任谁都不服气吧?
卫妈妈点头:“我是问了。她就一个劲的叹气。”
“只叹气?没否认?”
卫妈妈慢慢摇头:“也没承认。”
“有名堂!”陆鹿摸摸下巴,沉吟:“她是不是心里有鬼?”
“她能有什么鬼?自打先太太走后,她就跟易姨娘亲近起来。照顾姑娘的事。她是一概不揽。”卫妈妈说起这个又有气。
“我看她是觉得我亲娘过世,后台靠山没了,想重新投靠一个吧?不过。她这么巴结,怎么易姨娘还会想法赶她走呢?是不是有把柄在李婆子手里,所以……”
卫妈妈一听,精神振奋。拍掌着:“姑娘说的对。八成是如此。”
“这个把柄莫非是我娘临终说了什么?”陆鹿分析。
卫妈妈又是一愣。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想过先头刘太太之死还有什么隐情的?也没怎么怀疑过李婆子被赶出府跟这件事有关?如今听陆鹿一桩桩提起。果然疑点很多。
“姑娘,你是怀疑先太太之死另有隐情?”
陆鹿摇头:“你是亲眼看到我娘难产大出血吧?没抢救过来也正常,这个是没问题的。只是,她临终之死。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最重要的遗物会在易姨娘手里?为什么她的亲信婆子会在很短的时间被随便安了一个罪名赶出府?这些,才是疑点。”
这年头。难产大出血,几乎就没有抢救过来的可能。不用易姨娘下手。刘氏自然也会死。关键是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听她这么一说,卫妈妈自然也明白了。
“当时在场的稳婆年纪都有四五十岁了,估摸着也不在世了吧?大夫的话,不可能一直陪在床头,那就只剩李婆子与易姨娘两个。易姨娘自然守口发瓶,那就只有去问李婆子。”这是卫妈妈的推测。
陆鹿欣慰点头:“可知李婆子乡下老家在何处?”
卫妈妈又望天细想了一回,皱眉道:“这么多年,老奴也不太记得到底是何处?只隐约听她提过什么屯?陇山累阳县什么屯子?”
“李家屯吗?”
“好像不是这名。”卫妈妈努力回想:“一个花名。”
陆鹿又直接问了李婆子的相貌特征和家庭情况,记下来,对卫妈妈说:“有这些线索也够了。我让人去打听,年前估约就有消息传回来。”
卫妈妈关心问:“姑娘派谁去打听?”
“小怀。”
这小子,伤势也大好了吧?不能让他闲着,将功抵罪,派他出门去累阳县挨村挨家打听,打听不着不许回城。
当然,这么远,小怀到底是个半大小子,出远门有风险。陆鹿又修书一封,让毛贼四人组陪他同去,一起将功抵过。
对于她这样的安排,段勉没意见。
晚上,段勉又摸黑过来了。
陆鹿先说了下自己对那个密盒的调查及安排,段勉赞许。
问及和国人明平治下落,段勉也据实以告:“潜藏特使府。不过,没有确凿证据,武骑卫不好拿人。”
“殿下那边呢?”
“暂时也束手无策。”
“不是活捉了一些刺客吗?”
段勉无奈叹:“没有招供,全都服毒自尽了。”
陆鹿翻个白眼:“这么说是训练有素的死士?难怪那个畜生敢潜入特使府,知道不会被供出来。”
“你怎么懂这么多?”段勉一直很奇怪,问:“前世不是一直胆小懦弱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懂这些?”
呃?陆鹿歪歪嘴角,这小子开始明目张胆的质问了?
“重生一回,学机灵了嘛,多看多听多想,自然就无师自通了。”
段勉信她才怪!
“好啦,不要纠结我懂得多的问题,现在是怎么能活捉到那个畜生人渣?”陆鹿岔回话题,转正事上。
段勉告诉她:“京城各地城门加强盘查,三殿下高手调派武骑卫暗中盯着特使府的一举一动。还在调动天卫营画出明平治的画像张贴,如此天罗地网布防,相信过不了几天,明平治就会落网。”
“天卫营?就是那个专门负责收集整理筛查其他国家情报的暗卫营?他们有明平治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