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度叹气:“你准备一下,一会上京。”
“啊?不是说好明天吗?我这会困的要命。”
“伯父同意了。”
陆鹿神情一滞,不可思议:“我爹他同意段世子的提议了?段世子说今天上京,还是由他护着?”
“是。”陆度表情怪怪的。
陆鹿望天吐气。
段勉这是一刻不耽误呀!他急个屁呀!
“大哥,你还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陆度眼神微闪,却摇头:“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吧,那我拜托大哥一件事。”
“你说。”
陆鹿要拜托是自然是希望他照应一下毛贼四人组。虽然这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在无大过。
这次匆忙上京,卫妈妈自然是要跟去的。
最奇怪的是,曾夫子也在跟从名单之中。
捱到午时,一切准备就绪。
这次护送还有陆翊和陆序。比庞氏上京规模还大。没办法。谁让段勉在侧呢?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少年男女多接近吧?
这次的马车宽大舒适而温暖。
春草和夏纹由卫妈妈带着乘着小车在后,陆鹿跟曾夫子一车同坐,有机会询问:“是我爹的主意吗?”
曾夫子平和笑:“自然是陆大老爷的主意。”
“我爹怎么会让先生也跟从呢?”
“陆老爷怕你在贵人面前失态吧?”
陆鹿轻‘哦’一声。忖:真是这样?
她怎么觉得有让曾夫子保护她的意思呢?可,陆靖完全不知道曾夫子会武呀?段勉吗?段勉跟曾夫子好像不熟吧?
曾夫子宽慰她:“你还是多想想,上京后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喽。”
曾夫子指批车外:“段世子,这么一登门。可是满益城皆知。再加上你的两夜未归……”这次的流言,必定不同往日。
抠抠鼻。陆鹿冷笑:“他故意的。”
故意这么招摇,故意不加掩饰,逼她,逼陆府不得不按着他的想法走。
“就算是故意的。也是上心了。”
“不稀罕。”陆鹿无奈吐气,闷闷歪着。
曾夫子凑近,特别好奇问:“真的不稀罕?”
“嗯。怎么,你想要呀?拿去吧。”陆鹿还随意挥手。态度敷衍。
曾夫子忍不住拧一下她的脸,气恼:“你瞧你这张嘴,都说的什么话。”
“肺腑之言。可惜,没人信。”陆鹿拽过一只靠枕,歪着想打盹了:“昨夜没睡好,我先歪躺会,先生莫怪。”
“没事,你躺吧。”曾夫子还找来毯子帮她盖上。然后坐边上若有所思:“大姑娘,你若真无心,那就要快刀斩乱麻。否则,这一上京,只怕就更脱不开身了。”
“我懂呀。”陆鹿眼眸一睁一闭,叹气:“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
曾夫子噗哧就乐了。
陆鹿翻她一眼,没好气:“我好不容易悄悄培植的势力也让他给察觉了,跑腿小厮小怀那么忠心于我,也让他给收卖了。你说,我势单力薄,能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只顾唉声叹气,却没看到曾夫子面上闪过一丝复杂表情。
“要不,你就认了吧?”曾夫子试探。
“不要!我才不认。一个人不能在同一地方跌两次,这是常识。”陆鹿腾的坐起,脸色严肃。
“什么意思?跌两次?”曾夫子显然没听懂。
陆鹿当然不解释,而是抓着她,小声道:“曾夫子,你可会骑马?”
“会。”
“找个机会教我。有没有快速掌握方法?”陆鹿眼里有期待之光。
曾夫子一下领悟:“你是打算……”随后摇头:“不行。不行。”
“怎么?你不肯教?你不是说还要教我暗器吗?”陆鹿急了。
“我是说,就现在教也来不及。骑马,看着简单,饶是你天资聪颖,恐怕暂时间内也不能用于跑路。”
“啊?”
曾夫子又心平气和劝:“何况现在重重防卫,你怎么学?寒冬腊月,你去哪里学?这可比不得武技,小小一块空地就可以练起来。”
“好吧,那就……”陆鹿放弃学骑马,独自跑路的想法。
这天时地利人和,她一样不占,趁早打消不切实际的点子。
“除非,进宫。”曾夫子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陆鹿眼睛一下圆睁,然后头如拨浪鼓一般乱摇:“不行不行,打死我都不会走进宫这条路。要是进宫,我还不如嫁给段勉呢。”
曾夫子更奇怪了:“如果有机会进宫,你不想吗?”
“当然不想。一堆吃饱撑着的女人整天的心思就是围着一个男人转。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唯一那个男人多睡她几回,呕,想想我都要反胃了。”
“啊?你怎么……”话也太糙了吧?睡什么的,是一个未出阁姑娘能说的词吗?当下曾夫子脸色都惨白惨白的。(未完待续。)
☆、第224章 管束得紧
陆鹿不好意思搓搓脸:“嘿嘿,我,我从乡下婆娘嘴里听来的俚语,你不要放心上。”
这是俚语吗?这是有伤风化的粗俗下流语言吧?别以为曾先生是文武双全就蒙她。在她逃亡那几年,可是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野话下流话没听过。
接收到曾夫子无语的眼神,陆鹿扭开脸装看不见。
反正她说的是太快了点,想收回也懒的,解释更是多余,索性就这么着吧。
“那你没出路了。”曾夫子扯回原先的主题,道:“段府世子要娶你,天下除了皇上能阻止,怕是没第二家了。”
陆鹿身子一歪,又倒在宽大座位上。
外头,陆翊大声吩咐:“打尖住店。”
陆鹿奇怪:“这么快就天黑了?”
曾夫子摇头感慨:“一看就是没出过门的小姑娘。真要等天黑再打尖,可就没店了。”
“哦,原来是这样。”
一队人马停在道旁一所看起来规模还算大的客栈外,进出的车马并不是很多。
因为冬天黑的早,才不到申时,四周就慢慢染上暮色。
确实该歇宿,不然,再前头去就没这么好的住宿条件了。
陆鹿等女眷暂时待在马车内没出来,等陆翊等人去安排妥当了,再进去不迟。
就这么会功夫,陆鹿灵感一现,双手击掌,眼眸乍亮:“哈,我想到了。”
曾夫子放下车帘,回头问:“想什么呢?”
“想到一个摆脱段勉的绝妙好法子。一举多得,还不会得罪段家。”陆鹿眉毛一跳一跳,显得信心十足。
“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上忙哦。”
“嘿嘿。说来这事吧,怕是要借助先生之力呢。”陆鹿咧嘴笑。
曾夫子就更感兴趣了,笑眯眯催:“如此说来,我是非听不可了。”
“来,我告诉你……”陆鹿脸上布满笑意,俯身凑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几句,曾夫子的表情就精彩纷呈多样化了。
“什么?陆三姑娘……你要?”曾夫子那双好看的眼睛也睁大。不可思议看着她。
陆鹿猛点头:“明姝一向就暗中爱幕段勉。又是姓陆。反正要是嫁过去,世人只知段府迎娶陆家女子,大姑娘。三姑娘的,他们也不会真在意。这招叫金蝉脱壳。人,段府得了。陆段两家也不不伤和气,对吧?”
曾夫子眼神呆呆。摇头:“太匪夷所思了。你这是要将好好一个段世子拱手让给三姑娘?”
“不然呢?让给陆明容?”陆鹿喜滋滋盘算:“正好,明姝也跟着上京来。条件充分,就差东风了。”
“你这不是才起一个头吗?怎么就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陆鹿阴险笑:“在我看来,万事已备。曾夫子。你行动方便,不比春草夏纹两个无知见识少。我托你办件事。”
“说吧。”曾夫子越发兴趣浓厚。
“上京后,趁着机会。你出门去买点能迷惑人的药来。”陆鹿眉毛一挑。
曾夫子就猜到她具体打什么主意了,差点就惊叫起来:“你。你想照搬别院,蓝婆子他们的损招?”
陆鹿抖了下腿,嘴角浮现算计的阴笑:“哼哼,生米煮成熟饭,我看段勉还好意思纠缠我?”
“所以,这就是你想到的摆脱段世子的绝妙好办法?”曾夫子牙酸,这是馊主意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啊。
“怎么样?绝不绝?妙不妙?”陆鹿拍着巴掌乐呵。
曾夫子静静无语瞅着她。
客栈一切就绪,卫妈妈带着春草和夏纹赶上来扶着陆鹿进店。
段勉在大堂看着她进来,意外的却是头上竟然带着一顶纱帽,把面容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那双灵活俏皮的眼睛。
卫妈妈老脸严肃的挽着陆鹿快步入房,然后就一直没露面。
对卫妈妈这样严防死守,亡羊未牢的作法,春草和夏纹还是大力支持的。自家主子太能闹腾了,就该有人管管了,不然,得翻天去。
曾夫子啼笑皆非。卫妈妈以为这样就能挽回点陆鹿名声?
从掌灯时分到夜深,陆鹿所有活动都被局限在客房,由卫妈妈亲自监督着。
“好像坐牢哦。”陆鹿小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