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富贵,对她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也是因为有这一份寄望,她好像才能从阴暗走到阳光下。想着那个人,她会情不自禁的笑,她会满心温暖,她可以不嫉妒二殿下对璞玉的情分,因为这样好的缠绵,她也是会有的。
“要怎么样,你才能放手?”茵茹直接了当的问。
鲁鑫显出了失望之色:“冥顽不灵。”
茵茹看着他,特别认真的说:“你想当我爹,就得按我的心思来当。一味的将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到头来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想这个时候,璞玉应该已经想到办法来改变这件事情了。你要在大事情上分心,又要操劳这些小事,疲于奔命,未必就能什么都如愿。再加上,我不是一般的女子,我没有鲁双虞那么蠢那么俯首帖耳,你不想后院起火,最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否则,你天天捆着我绑着我,损了我的身姿和容貌,到头来你还是一无所有。并且,我也而已负责人的告诉你,我若有半点不好,宁璞玉不会放过你。”
“你这是在威胁你爹我?”鲁鑫倒是很喜欢茵茹这带刺的性格。
“威胁?”茵茹摇了摇头:“不,这并不是威胁。我不过是对你实话实说。我能不能做到,假以时日,你就会亲眼看到。现在,无谓再说这样无用的话了,薛公子我一定要嫁。您请回吧。”
“好哇,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如愿以偿的嫁到薛家。”鲁鑫脸上狡猾的笑容,让人看着很是不安。
他转身走了,茵茹脸上才显出了怯色。要她在这府里大闹一场,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怕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难以完成自己的心愿。“薛公子,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快来救我好不好?”
薛府,薛尚书一脸的怒色,敛眸看着堂上的薛鹏。
“爹,您不用生气,儿子自有办法。”薛鹏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就是个赋闲在家的将军吗?还当自己有开山劈地的本领。儿子必然能娶到茵茹,您就放心吧。”
薛尚书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若不是因为太后的关系,为父也想不到这个茵茹。可现在结成这门亲事,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薛家的脸面。他鲁鑫也未免太霸道了。当咱们薛府就这么好打发的!哼!莽夫,有头脑吗?”
“是啊爹,所以为了这件事情,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值得了。”薛鹏饶是一笑:“您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儿子来处理。”
“那你就尽快吧。”薛尚书摆一摆手:“去吧,让为父静一静。”
“是,爹。”薛鹏拱手告退,从堂中走出来,还是一脸的笑容。
“少爷,您……”随从是想问,老爷都气成那样了,怎么您还是这么一脸的高兴。那鲁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好的说退婚就退婚,连聘礼都不退回来。
“我听说西郊新起的那座彩楼。头牌的花魁月前却让人赎身带走了,可有这么回事?”薛鹏饶有兴味的问。
“确实有这么回事。”随从点头:“只是少爷,这件事情和您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别管了。”薛鹏笑着走了出来,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怎么解决这件事。
出了薛府,他就直接来到了那座彩楼。十数名随从跟在身后,显然来头不小。
鸨母一见是薛公子到了,喜滋滋的迎了出来。“呦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是不是我们哪里伺候的不周到,让您扫兴了。甭管是哪里,今晚您一定尽兴,酒菜看我的,算是我孝敬您。”
薛鹏从怀里摸出了一叠银票,递过去。“酒菜就不必,不过心意我领了。只是有件事,我问了。你可要说实话。”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鸨母连连点头。
“当红花魁凤鸣怎么不在楼里了?”薛鹏只这一句话,鸨母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这……哎呦公子,您可难为死我了。”鸨母压低嗓音道。
薛鹏把银票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摸出一块极好的羊脂白玉。“你是知道我的,不喜欢讲人家的是非,即便是这件事我今天问了,你说了,也就过去了。肯定不找后账,这个你放心。”
“是是是。”鸨母谄媚的赔着笑脸:“薛公子您是什么性子,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话,若是别人问,我自然就告诉她凤鸣是被人赎了身,过上好日子去了。可是您问,那话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鸨母凑近了薛鹏的耳畔,压低嗓音道:“说是……有位达官贵人看上的凤鸣,就给接走了。那人来头不小,给的银子也不少。还叫我们不许过问此事。但总算凤鸣有良心,离开之后还叫人捎了书信来,这才得知她就被养在南城的一处宅子里。但奇怪的是,她对赎身的金主只字不提。随信来附上了不少金叶子,那雕工那个细致呦,怕是整个皇城的金楼都做不出那样子。我正好奇,是哪里弄来的!”
“能给我瞧瞧吗?”薛鹏凛眉问。
“自然,自然。”鸨母连忙从袖子里摸出个袋子:“没敢都带着,这里有一片,您瞧瞧。”
薛鹏上手一看,便知道这样好的东西是出自哪里。“今儿这事情,多亏了您。”
说完,那叶子就还给了鸨母,连同自己受伤的玉佩和银票。“我这就告辞了。”
“呦,薛公子您不多坐一会儿,我们这里的姑娘可都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您来,您这样就走了,姑娘们怕是要伤心了。”
“改日,改日再来。”薛鹏一拱手:“劳您替我向姑娘们问声好。”
“行了,有您这句话,姑娘们就放心了。”鸨母捏着那一叠子银票,心突突的跳的厉害。这么多银票,这薛公子如此的大手笔,是要干什么啊?会不会有麻烦呢?
想到这里,鸨母有些不安心,赶紧叫人出去跟着:“你们看看薛公子去了哪,谨慎些,可千万别给他发觉,得罪了这个大金主。”
薛鹏出了彩楼,就发觉身后有人跟着。他没怎么在意,径直上了马。
彩楼的小厮们哪里敢骑马明目张胆的追,毕竟薛公子身边那么多人,万一动起手来,还不得吃亏。于是只好掉头回去。
发觉身后没有人跟着,他还是谨慎的七拐八绕,来到了鸨母口中的那座宅院。
其实,也早就听闻,人是给安置在了这里。
“哎呦,你真是坏,这么多天都不来见人家……”
后窗下,隐约听见女子的娇声:“人家都想死你了嘛。”
“在这里等我的指令。”薛鹏对小厮们吩咐了一声,才翻进了院墙。
房里的缠绵悱恻,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听。
搓了搓手臂,打了个冷颤。估摸着男欢女爱,正是最好的时候,薛鹏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想也不想的扔在了不远处的柴草垛上。冬日里风凉却也苍劲,柴草很快就顺着风势燃了起来。
他自己转身出了院子,随从们便不知从哪里摸出了铜锣,边敲边嚷:“着火啦,着火啦,快来救火……”
第二百六十八章:令人震惊的秘密
“着火了?”房里的人大为震惊:“好好的怎么着火了?”
顾不得多想,跳下了温香玉软的床,裹好了衣裳就冲出了房门。
娇怯怯的女子也同样跟着跑出来,身上也只裹了块软布。
门正在这时候被推开,门外的人一窝蜂似的冲进来。
然而,却没有一个拎着水桶来救火的,敲锣的敲锣,高呼的高呼,生怕惊动不了人似的。
“住嘴,你们喊什么?”鲁鑫一脸的愤怒,看着被烧着的柴垛,顿时明白自己被愚弄了。然而他却还没想到,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算计他。
“就是的,这大半夜的,叮叮咣咣像什么样子?”薛鹏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一脸的不满:“你看看你们,救火就救火呗,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等下周围的人都围过来观看,要我告诉别人鲁伯父的身份吗?”
看见薛鹏的一瞬间,鲁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好小子啊!你竟敢算计到我头上了!”鲁鑫递了个颜色,让那个叫凤鸣的女子先回房去。
哪知道房门已经被薛鹏的人给堵上了。
这时候,附近的人也都被闹起来了。端盆的端盆,提桶的提桶,个个一脸焦急的赶过来。
“伯父眼中了,薛鹏怎么敢算计您。若是得罪了您,媳妇都娶不到。在下巴结您还来不及呢。”一拱手,薛鹏连忙道:“各位各位,扰人清梦的乃是在下薛某,因为看到院子里的柴垛起了火,怕烧着了房里的人,这才敲锣打鼓的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其实,事情并不要紧,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一位鲁……”
“住口。”鲁鑫连忙打断。这月黑风高的,巴不得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
否则传了出去,还不得闹的满城风雨?
堂堂赋闲的将军,将人在这里私藏瑶姐……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又或者朝臣们的耳朵里,还不得把脸都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