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没好意思问出口。
“我会先入宫向皇上请安,再回府。”鲁营明着告诉她:“我也不想让爹再和二皇子府有什么误会。当然。我也会尽量说服爹,让他不要再和二殿下为难。只是我暂时没有完全的把握说服我爹。”
“知道了。”宁璞玉冲他点了点头。
“那我这就走了。”鲁营温和的笑了笑。
“等下。”宁璞玉问:“你要不要去看看茵茹?”
“茵茹?”鲁营还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她”
“她真的是鲁家的女儿。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不不堪入耳的传闻。但是她真的是鲁家的女儿。”宁璞玉叹了口气:“她命运多舛,在宁家的时候也没想过福。你爹不愿意承认她,那是你爹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善待她。至少,也让她能够感觉到来自亲人的温暖。”
“我知道了。”鲁营转头走了出去。
宁璞玉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茵茹一个交代。
其实现在想想,茵茹也挺可怜的。除了跟着她,在这府里受尽白眼。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去处了。她性子敏感,要是这时候把她嫁出去,只怕也会伤了她的心。
唯一的寄望,就是鲁营能给她一些温暖。
茵茹在院子里练习走路。虽然这段时间,她真的进步了不少。
可有的时候走快了,走急了还是容易摔倒。
“茵茹。”鲁营叫了她一声。
一转过脸来,茵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又勉强的笑了笑。“少将军。是你啊。”
鲁营沉了口气,直接了当的问:“我现在要回府了,你跟我一起回家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六亲不认出买爹 钻石满600的加更~
茵茹差一点就冷笑出声了。幸而是自己捏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痛楚让她情形了不少。
少将军是在跟民女开玩笑吗?带我回府?以什么名义?婢子?贱奴?还是讨饭吃的闲人?
她绷着脸,只觉得这一切都特别的没有意思。
你怎么能这么想?鲁营皱眉,脸色有些不好:我虽然是才知道有你这么个妹妹,但是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该再有这样的芥蒂。你跟我回家,从今晚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鲁家..根本就没有承认我的身份。茵茹轻轻的摇头:我不可能跟你回去。这么多年,我是在宁府长大的,背负着不光彩的身份,就这么冒然跟你回去了,你确定你爹不会用扫把把我轰出来吗?
不等鲁营开口。她接着说:上会在穹华殿,我当着皇上的面讲出了自己的身世。连皇上都没有质疑,可是你爹..还不是一样不肯承认。你走吧,璞玉在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家。
茵茹。鲁营叫住了她: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先入宫解释清楚西南的事情,再回府跟爹商量,一定风风光光的接你回家。给你你应得的名分。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期望的。但是茵茹并没有表现出来:你没有必要为我的事情费心。如果有可能,请一定救出二殿下,我不想璞玉伤心。
好,我尽力而为。鲁营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心里也是不舒服。
看着她,就想起了双虞,想起了儿时欢乐的情景。
可是为什么忽然有一天,一切就都变了样子。
鲁营一路入宫,直奔了苍穹殿。
皇帝正和温睿颐、鲁鑫等几位朝臣探讨西南戍守之事。
外头的内侍便通传,说鲁少将军求见。
鲁营?鲁鑫大为震惊:他不是被..他不是..失踪了吗?
鲁鑫没有将二皇子囚禁鲁营的事情禀明皇上。未免皇上得知他一早就知道真相,才故意转了口风。他希望。鲁营能亲自禀明皇上,被囚禁在二皇子府这件事。
但其实他忽略了,皇帝的耳目早已遍布皇城,关于城中的风吹草动,又怎么会心里没数呢?
微臣叩见皇上。鲁营大步流星的走进殿来,带着一股轩昂之气。毕竟毕竟的行了礼。西南战况未稳,微臣落入敌寇之手,迟来向皇上复命,还望皇上恕罪。
他这个开场白,让鲁鑫相当的不喜欢。
平身,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沉静的看着他:细细说来。
鲁营看也不看自己的父亲,拱手便将整件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末了,他特意强调:若非得蒙二殿下相救,只怕微臣不能再为皇上尽忠。西南之事,二殿下绝对没有勾结匪寇,而是因为信站被敌人发觉,中断了书信联络,才不能及时的向皇上禀明军情。还请皇上恕罪。
休要胡言乱语,此事你可有证据?鲁鑫相当的不悦,闹不明白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胳膊肘怎么老是往外拐。
有证据。这是二皇子府的宁侧妃查证的实据,托微臣转交皇上。还请皇上过目。
首领太监接过了证据,呈递皇上面前。
皇上看了那纸上娟秀的字迹,唇角不由得浮现了一抹笑容。二皇子府齐心协力,不光是平定了西南的匪患,连信站的事情也有了眉目。且还救了朕的爱将,如此说来,衍儿非但没有过,反而还有功。诸位卿家如何看待此事?
皇帝将证据又递到首领太监手中,示意他遍传每一位大臣。
看过证据的人,不由得点头,附和了皇上的说法。
温睿颐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皇上,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二殿下并没有勾结贼匪背叛朝廷,那么,就不该再被软****中。想来这件事情,也让二殿下受了委屈,臣以为,是不是该..
皇帝点头:你去,请衍儿上殿,朕要当着爱卿们表彰他的功绩。
皇上。这件事情,也不能仅仅凭一个侧妃递上来的一封书信就定夺了吧?鲁鑫有些不死心,已经在心里来来回回将鲁营咒骂了无数遍。
那么鲁卿觉得,这件事情还差点什么?皇帝审慎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莫非你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衍儿当真与那匪首有勾结?
老臣的确是有些证据,能证明那匪首与二殿下根本就是旧相识。不仅如此。那匪首还是二皇子侧妃宁氏的师傅。宁氏一身的医术,都是那匪首所传授。这样的渊源,怕是解不开。鲁鑫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鲁营一见这势头不对,忽然就上前拱手:皇上恕罪,微臣有一事想单独向皇上禀明。
圣驾面前,不得放肆。鲁鑫当即就翻了脸。
也请皇上留下微臣的父亲,这件事情,只怕要当着父亲的面才说得清楚。鲁营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救了他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就想当着皇上的面,揭穿双虞那个阴谋。求皇上恩准。
皇帝看他神色凝重。苦大仇深的样子,心里也是奇怪。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
多谢皇上。鲁营虽然是道谢,可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轻松。
你到底要干什么?趁着人退下去的时候,鲁鑫凑近鲁营的耳畔,压低嗓音问了这一句。这了是苍穹殿,不是咱家的厅堂,你可别乱了分寸。
鲁营沉沉颔首:爹,您放心,儿子必然实话实说,绝不敢在圣驾面前造次。
他这么一说,鲁营反而不放心了。
现在可以说了。皇帝正了正身子,目光沉稳的落在他的脸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的话。微臣在前往西南之前没多久,见到府里有一件怪事。鲁营在心里默默的向双虞忏悔,求她别怪自己讲出真相。
哦?皇帝不解:何事?
从前府中一直是养蚕取丝,织布做衣裳。双虞,也就是微臣的妹妹历来喜欢穿自己府里织的衣料,说是轻软合适。最为舒服。鲁营一开口,鲁鑫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这样细碎的事情也拿到皇上面前来说,你觉得合适吗?鲁鑫脸色不好:你是不是打仗把脑子也给打坏了?还是受伤把人伤糊涂了?
父亲,求您让儿子把话说完。鲁营嘴皮子麻利的说:那些蚕忽然不养了,双虞让人饲养了很多奇形怪状的蜘蛛,取了蜘蛛丝和冰蚕丝一起织成料子。而那些料子。据微臣所知,都送给了二皇子府里的女眷。
皇帝也明白他要说什么了,眉心一紧。然后呢?
然后,二皇子府里就烧起了一场奇特的火。因为那料子在祈福的时候被烧着了,直接导致了二皇子的庶妃冯氏..失去的府中的胎儿。鲁营皱眉道:那料子,是双虞让人特意织成的。那些蜘蛛微臣也亲眼见过。事发的时候,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来,也是到这一回,微臣住进了二皇子府疗伤,才知道整件事情的梗概。冯氏的孩子,是断送在了青柠的手里。
你胡说什么呢!鲁鑫勃然大怒。你妹妹都已经碰死在了二皇子府门外,你还要当着皇上的面信口雌黄,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吗?
父亲,正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我才不愿意看见她即便是去了,还背负着这样的过错。鲁营跪了下去,满脸是泪:皇上。妹妹她是鬼迷心窍才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她这么做了,才会觉得没有颜面留在二皇子府,自己回了家。然而,她一直不肯说出实情,二皇子府上下也没有查出那衣料的来源,可这些,微臣都一清二楚。要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微臣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