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错了一次,难道还要再错一次吗?
“等等。”冷衍马上起身,大步的走到她身后。
宁璞玉转过头以为他有什么话说,可人还没有看清,就被柔软的吻住。
她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慌,想要挣扎却被对方拥入怀里。
“唔……呜呜……”
冷衍的吻,柔软也霸道,一双螳臂几乎要将她揉碎在怀中。
“痛……”手臂上的伤口,疼的宁璞玉几乎掉下泪来。
看见她锁着眉头。他才紧忙松开:“让我看看。”
卷起了袖子,他小心的解开缠在她手臂上的白棉纱。一层一层,动作很轻柔娴熟。
这时,宁璞玉想起了竹节的话。
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救她。
心里一点一点的暖了起来,这感觉很奇妙,也很……
宁璞玉不知道怎么形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
“竹节,快去拿药粉过来。”隔着门,冷衍吩咐了一声。随后搭着宁璞玉的肩,将她安置在一把椅子上坐好。“要回你的玉华轩也不是不行,等伤口好了,疤痕退了再说不迟。”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宁璞玉还是不敢看他的脸。
第一次在院子里被他索吻,她满心的愤怒。又惊又怕。
这一回,她却赧红着脸不敢抬头。有些感觉,就算不说出来,也骗不了自己。
“我都不嫌你啰嗦,你还嫌时间长?”冷衍仔细的替她检查伤口。“天越来越热了,以后换药得勤一些。起了炎症会很麻烦。”
“哦。”宁璞玉点头。
“每个时辰过来一回。”
“这也太勤了吧?”
“那就半个时辰过来一回。”
“爷,还是一个时辰吧!”
竹节拿着药粉站在门外,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这回可是真好了。
宁侧妃不生爷的气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胆大心细荣侧妃
当晚,宁璞玉还是在自己的西厢睡的。
冷衍守了她好一会儿,等她睡熟了,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她困得厉害,只是模模糊糊看清他的轮廓。枕着甜蜜就那么睡着了。
早起,她觉得精神格外好。
芽枝端着热水进来,竹节捧着新衣。
衣裳是淡淡的浅紫色,绣着好看的凌霄花。
宁璞玉伸了个懒腰,笑着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特别的困,一觉睡到大天亮。”
“房里点着安息香,自然好眠一些。”竹节笑着说:“爷说你手上的伤不轻,怕换了药疼半天不好睡,特意让我点上的。”
芽枝笑得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奴婢瞧着,爷的心思都用在侧妃您一个人身上了。其实,从前奴婢在荣侧妃那里伺候的时候,也鲜少见爷花什么心思。”
“荣侧妃?”竹节倒是没听过这一段:“你从前是在潋滟居伺候的?”
“是。”芽枝点了点头:“咱们娘娘一入府的时候,也在潋滟居住过几日。荣侧妃就让奴婢去伺候了。”
“哦。”竹节点一点头:“不提这一段。我倒是还想不起来呢。”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样子,转眼就正经起来。
宁璞玉看她脸色变得极快,不免好奇。“想起什么来了,也说给我听听。”
“就是咱们在醉心楼的时候。”竹节想了想,细细说道:“荣侧妃平日沉默寡言,不会在人前多说什么。但是那天。她先后几次拦着靳主子。不是劝她不要多话,就是拦着她不要生事。那样子,好像很……害怕,对,就是害怕。”
“害怕?”芽枝好奇:“又不是打她,她害怕什么?不过你说的很对,荣侧妃一向觉得言多必失,即便是在自己的潋滟居,她也不会多对奴婢讲些什么。除非是对她信任的扶苏。”
“也许,毒蛇的事情她一早就知情。”宁璞玉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靳佩瑶性子耿直,什么事情藏不住。这府里,青柠有孕,鲁双虞和她们不熟。姐姐在她们眼里肯定是护着我的,如果靳佩瑶想找人商量,那这个人肯定就是荣侧妃了。”
“是。”竹节点头。“这么说起来,那她的确是得不遗余力的去堵住靳主子的嘴。不然再说下去,她自己就兜不住了。”
芽枝想了想,有点不敢信。
“娘娘别怪奴婢替荣侧妃说句话。其实您刚入府的时候,她待您是极好的。”
“你该不会因为是她那边过来的人,才向着她说话吧?”竹节嘴巴快,人情世故方面懂得也不是很多。所以说话通常不会想的太多。
这可急坏了芽枝。“我哪里向着她说话了,我不过是说事实而已。当时就是荣侧妃指了我过来伺候咱们娘娘的。也是荣侧妃要留娘娘在潋滟居住下。不仅如此,娘娘的衣饰和药品也都是荣侧妃精心准备的。你不信,可以为咱们娘娘啊。”
“没有就没有嘛,看你急的脸都红了。”竹节撇嘴冲她一笑。
“芽枝说的不错,当时我身陷窘境,又因为错嫁和姐姐有些误会。荣侧妃当时,真的对我很好。”宁璞玉想了想,眉头就不自觉的皱起来。
脑子里想的是昨天荣侧妃的种种表现……
“也正好闲着没有事情做,既然提到了荣侧妃,咱们就过去她那里说说话好了。”
“这可不行!”竹节极力反对。“爷今儿入宫了,带着靳主子去给馨妃请安。临出门前,反复的强调几回,叫奴婢好好照顾娘娘,及时换药。您这么过去,怕是要耽误不少时候呢。爷要是怪我可怎么办?”
宁璞玉拿她没辙:“要不这样,你带着药去。到时候了就换一下,其实我说不了多久的话,略坐坐咱们就走了。”
两个人正捣齐着,外头的小厮嚷了一嗓子,说是荣侧妃求见。
“正好,那娘娘您就不用出门了。”竹节一副轻松的样子:“奴婢这就去把她领进来。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好。”
“好。”宁璞玉让芽枝去泡茶:“拿些好吃的糕点过来。”
“是,娘娘。”芽枝心里还有些不得劲呢,倒不是因为竹节口没遮拦。而是她在想,娘娘会不会也怀疑她是荣侧妃安插在身边的人?
“荣姐姐来了。”宁璞玉起身相迎。
荣燕雯很客气的欠了身:“妹妹。”
“姐姐,您这是……”宁璞玉看她一脸的愁容,不免奇怪。“一样的身份,姐姐为什么要行这么大的礼?”
故意支开身边的人,荣燕雯朝近婢使了个眼色:“扶苏,你去把带来的料子交给侍婢收好。”
“是。”扶苏和芽枝一起退了下去。
门被关上,荣燕雯才和宁璞玉一同坐下。“妹妹,我今日前来。是向你认错来了。”
“认错?”宁璞玉听着糊涂:“姐姐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长叹了口气,荣燕雯又是起身行礼:“妹妹,你可一定得原谅我啊……”
“姐姐这是……”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不然,我这心里跟猫挠似的,从早到晚惦记着。真是一刻也不能安宁。”
看她这么坚持,宁璞玉也就不阻拦了。“那荣姐姐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佩瑶将毒蛇送到下院去,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什么?”宁璞玉没料到她竟然有胆子来说这件事,心还是被震了一下。当然,她也明白。荣燕雯这么聪明的人,是不会自寻死路的。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目的。
“我真是要无颜面对妹妹了。”荣燕雯垂泪。“其实当日,我正好去了醉心楼。去的时候,嫦笑那丫头满头大汗,正和佩瑶嘀咕什么。我一时好奇,就多问了两句。佩瑶支开了她,才如实的告诉我,说贿赂了陈嬷嬷,将毒蛇藏在你房中。”
抹了一把泪,荣燕雯更显得伤心:“当时,我就让她赶紧去把蛇弄回来。这件事可大可小。非同儿戏。万一……闹出人命,那爷一定会追究到底的。可是佩瑶不肯,说再拿回来,动静就太大了。指不定陈嬷嬷已经藏好在你房里,叫人去捉,惊动了别人。那这事情就做不成了。”
宁璞玉看她哭的伤心,并没有打断,只是扶了她坐下说。
“佩瑶又是哭又是闹,又是哀求我不要揭穿她。她说你精通医术,府里又有青柠擅长解毒。区区两条蛇,根本就不会致命。还说。只要蛇咬了你,她出了这口恶气,这件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跟你斗气。”荣燕雯锤了自己的胸口一下。
“妹妹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她伤心的不行:“我竟然一时头脑发热,怕她再去拿蛇回来,会惊动人。叫爷知道了,一定会一封休书把她赶出府去。到底她和我是多年的姐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说到底,她对爷的情意,我心里也是知道的。这脑袋一热,我就没能及时阻止。可也总不能由着她这么胡闹吧?”
荣燕雯拉住了宁璞玉的手,连忙道:“我就趁着她没注意。叫扶苏赶紧送了两瓶雄黄去你房里。都说雄黄最能驱蛇,我想只要你身上涂些雄黄粉。床铺上再撒一些,那蛇就算在房里,也不敢轻易靠近。等天亮了,你自然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