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阳想通了,就睁开眼睛对王九郎笑了笑:“我自己穿。”
王九郎见她笑了,心里也是一松。等两人上了马车,就又像从前那样亲密腻歪了。
到了徽园,天色才刚亮,徽园的下人做好了早膳,王九郎跟顾重阳吃玩了早饭,就在园中散步。
自打王九郎做了太子太傅,他便早出晚归,每天都很忙碌,像今天这样两人手拉着手在园中享受宁静的二人世界实在是稀少。
顾重阳就问:“九郎,咱们现在已经打上了太子的烙印了,对吧?”
从尧山狩猎回来,皇帝病重。二皇子找了薛神医的弟子来给皇帝治病,目下皇上身体康复,龙颜大悦,对二皇子甚是满意。而自打新进宫的梅妃走失之后,原本冠宠后宫的二皇子之母-宁妃也重新复宠。
皇帝说二皇子与宁妃侍疾有功,特加恩封宁妃娘家哥哥宁宏亮为成安侯。
如今朝野上下,见二皇子圣眷优隆,都争相投入二皇子旗下,对二皇子交口称赞,情况对太子很不利。
王九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揽了她的肩膀道:“你放心,这些事情我都布置好了,二皇子是不会得逞的。太子会顺利登基,咱们也都会好好的。”
“那荣王呢?他是跟二皇子有勾结的吧?”
说到荣王,王九郎的眉头就轻轻皱了一下:“二皇子的确跟荣王有来往,我这边也派人密切监视荣王。”
这些事情或许不该告诉她,但王九郎想着,她虽然娇气,却并非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他若是不说,她胡思乱想反而不好。
“不过荣王十分狡诈,很难捕捉到他的踪迹。最近这两个月,他更是对外称病,闭不出户。”王九郎顿了顿道:“我怀疑生病不过是他的借口,或许他人已经来了京城。”
顾重阳心头一惊:“来了京城?你找到他了?”
前一世,荣王造反的时候,大军刚刚抵达京城,就有人开了门迎大军进去。荣王在京城一定是有内应的,可就算是如此,荣王也不用亲自到京城来啊。
亲王就藩之后,非诏不得离藩。皇帝正愁找不到把柄折腾荣王呢,荣王这个时候跑到京城来,一旦被皇帝知道了,那就是罪同谋反啊,荣王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亲自到京城来?
“目前还没有。这只是我的猜测。”王九郎道:“就算他跟二皇子有勾结,二皇子也不见得就知道他的行踪。我也派人在京城找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顾重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九郎既然这样说,绝对不会是信口开河,荣王为什么要到京城来呢?有什么原因逼着他不得不来呢?
王九郎见她小脸皱成了一团,就一把拉了她的手:“跟我来。”
她想起从前九郎说这话的时候,一次是教她嬉冰,一次是带她去竹林,还有一次是带她荡秋千……每一次都是满满的惊喜。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她满心期待,任由王九郎牵着她来到一个院子。
二人走进屋子,顾重阳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明堂与旁边的起居室用帘子隔开,有白色的水雾从帘子那边冒出来。
王九郎掀开帘子,顾重阳这才发现西边的屋子里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此刻正冒着热气。
顾重阳大喜:“是温泉!”
她从前就想过若是有一个室内温泉,闲的时候在里面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就好了。
没想到九郎还真的给了她这样一个惊喜。
“九郎!”她正想跟王九郎说话,却发现不知何时九郎已经褪去衣衫,不着寸缕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第220章 。第 220 章
“轰!”顾重阳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特别是当她的眼光从九郎身上掠过的时候,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她曾经施针的地方,她的心砰砰砰直跳,那种燥热的、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王九郎下到池中,热情地邀请她:“快下来。”
啊?顾重阳突然感觉有些局促,让她当着王九郎的面宽衣解带,她还真觉得难为情。
她左右看了看,见角落里放了一个屏风,便走到屏风后面。
屏风后面一应物件准备的十分齐全,还有擦身体用的软巾。顾重阳实在不好意思像九郎那样赤。条。条地走出去,就拿了一个软巾裹在了身上。
只可惜那软巾又轻又薄,还有一点点小,能遮住的地方实在是有限。
能遮一点是一点吧。反正等会到水里,还是要拿开的。顾重阳自欺欺人地劝了自己,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屏风。
王九郎坐在池中,温泉水漫过了他的胸膛,他靠着池壁,微微闭上双目,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听到动静,他的眼神倏然睁开。在这一瞬间,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明亮又专注,就好像是猎豹发现了美味的猎物一般,既火热又兴奋,还有几分势在必得的霸气。
他的目光在顾重阳身上扫来扫去,那玩味的、欣赏的、暗示的、露骨的眼神让顾重阳的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温润如玉一般的九郎,好像变了一个人,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顾重阳的脸更红了,她突然止住了脚步,紧紧攥着软巾,不敢朝前走了。
王九郎站了起来,到池边迎接她,她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攻击性,顾重阳不由朝后退了两步。
“疼!”原本双目明亮,恨不能吞她入腹的王九郎突然脸色一变,抱住了自己的头。
“九郎,你怎么了?”顾重阳大惊,不顾一切地跳进了温泉池,想要在王九郎摔倒之前扶住他。
却不料,王九郎突然身子一矮,然后如捕鱼一样,稳稳地将她捞入怀中。
“九郎!”顾重阳大怒,一拳打在王九郎的肩头:“你怎么能这样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若是真发病了,你要我怎么办?”
她刚才是真的很害怕,怕王九郎有危险,怕她诊错了王九郎的病,怕自己对王九郎的身体束手无策。
她这么在乎他,他竟然这样吓唬她。顾重阳又是委屈又是后怕,一边哭,一边拿拳头打他。
王九郎抱着她,将她抵在池壁上,捉了她的拳头,就去亲吻她脸上的泪痕。
“是我的错,莫哭。”王九郎声音哑哑地说了这一句,就把双唇印在她的唇上。
顾重阳生气,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王九郎不为所动,只更加投入更加用力地亲吻她,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气氛突然就变了,变得缱绻温柔,热烈旖旎。
她好像掉入了温暖的棉花团上,那么软那么暖,想起来,却陷的更深。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了,只知道抱着他的人,是王九郎。
怀中的人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有热情的回应、忘我地索求,王九郎也不再客气,抱了她上岸,去了隔壁隔壁房间的床榻。
他就是那使万物萌动的春天,而她就是娇柔稚嫩的樱桃树,他呵护她,疼惜她。
春风吹拂过樱桃树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根枝桠,每一寸肌肤,那般温柔,又那般多情。樱桃树在春风的爱怜下瑟瑟发抖。
春风变成了春雨,淅淅沥沥地滋润她,侵袭她,从身到心。
于是樱桃树长出了花骨朵,滴露盛开。
他就是那惜花折花人。她退缩,他前进;她迎接,他索求。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从一开始温柔的春雨,慢慢就变成了骤雨疾风,她由他、纵他、接受他。
一次比一次契合,他好像不止疲倦一样,一次次冲锋陷阵,一次次动情地亲吻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小乖乖,你好美。”
终于云收雨散,她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在锦被之中。
她叫了,叫出声了,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
当时她很投入,什么都不记得,只依着自己的本能。可事情结束了,她想起来刚才的狂热放纵,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割掉。
那样搂着九郎不放,那般索求无度,刚才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王九郎贴了上来,手从她腋下穿过,轻轻捏了捏:“我的小樱桃,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九郎说话,怎么这么露骨?
顾重阳羞臊极了,没有说话。
她闭上双眼假装睡着了,可那睫毛却轻轻颤抖,王九郎哈哈一笑,志得意满,胸腔震得她跟着动。
“小乖乖,你怎么了?”王九郎亲她的头发。
顾重阳觉得好丢脸,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刚才那个人不是自己,绝对不是自己。
下一刻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他衔住了,她没忍住,发出悠长悦耳的嗯哼声。
那声音刚刚出口,她就瞪大了眼睛,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怎么变成这种人了!
变得九郎一碰就没了骨肉,就会想那种事情,就会发出那种羞人的声音……
顾重阳懊恼地咬了咬唇。
王九郎恍然大悟,亲她捂了嘴的手:“别捂。”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喜欢听。”
顾重阳心里的羞臊与忐忑去了大半,眉眼盈盈地看着王九郎:“真的?”
“真的!”王九郎点头,声音沙哑道:“你喜欢我才会这样,就如我喜欢你,就会……就会吃樱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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