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抱头,还未来及蹲坐下去,臂上一紧,被人大力拉起。
“怎么这点前戏谢小姐就承受不住了?”文殊辰稳稳托着她,脸上带着她看不透的笑容。
谢唯黎缓缓抬头,目光森冷如鬼,她站直身子,一点点坚定不容拒绝地推开:“文殊辰,有些不该记得的东西,看到了最好立刻就忘掉!”
一反常态,文殊辰没有立刻反驳,他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刚刚目睹的捉奸戏码说实话他并不感兴趣,令他在意的是她的反应。她该是对苏瑾彦有情的,一个有情的女子,在面对丈夫对别的女人示爱时,居然能将自己的感情内敛至此。他该佩服赞叹么?佩服她强大的心理还是赞叹她的冷静理智?
☆、第20章(二更)
“呵!我可以理解为这是谢小姐关心人的方式么?”笑容重新变得懒散,他收回手,脚步并未移动:“苏相真是个痴情的人,只可惜我对他和莞妃娘娘毫无兴趣,反倒是你谢大小姐,三番两次欠我的情,打算如何还清?”
谢唯黎觉得,自己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候他都见过,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他也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不能直言相告的?学着他的样子,红唇勾起,似笑非笑:“文殊辰,其实你该清楚,你说出去如何,不说出去又如何?无凭无据,苏瑾彦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就不怕他倒打一耙?再说,我来内宫探望秀妃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这么多奴仆有目共睹,而你,才是那个夜闯内宫之人,若是闹到御前,我说你调戏于我,威逼于我,你又当如何辩驳?难道就凭你是南梁使臣的身份就能罔顾白祁国法?还是说……你完全不担心此举会威胁到南梁此行议和?”
“苏瑾彦喜欢谁,痴情谁,你管不着也管不了,而我,只要还是一天丞相夫人,就容不得你在我面前放肆!”
“不就是个噬心蛊么?天大地大,我就不信离了你,我谢唯黎就活不下去!”
“啪!啪!啪!”文殊辰点头鼓掌,神色飞扬,似大受鼓舞:“说的好,好一只伶牙俐齿的小猫!”不待她反应,已将人掀至墙角,抵在墙壁上,单手钳制她的动作,另一只手却隔着虚空,从她的肩头向腕间滑去:“谢小姐,在下忘了告诉你,你身体里的这个宝贝,是在下亲手炼制,天下解蛊人何其多,可惜蛊虫认主,除了在下,无一人能解此蛊。”
谢唯黎挣脱不开,索性放弃,不怒反笑:“文殊辰,你忘记告诉我的事情还真多。”
后者大言不惭的点点头:“主要是咱俩见面次数太少,我就是想告诉你也没机会啊。”
怀里的是只野猫,恐欺她过甚炸毛反而办了坏事,文殊辰继续道:“今晚你的不客气,我就权当迁怒。至于蛊虫之事,我可以给你个自救的机会。”
话到此处略停顿,果见谢唯黎眸中同时闪过怀疑和不可思议的光亮,瞬间转为不信和鄙夷,她冷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会这般良心大发,皇上都卸权退位了。”
文殊辰低低一笑,不置可否:“那谢小姐到底要不要这个机会呢?”
谢唯黎瞪他半晌,气结:“要说快说,不说滚蛋!”
猫咪发火,开始挠爪子了。笑容越发肆意了些,眼神却格外认真:“狩猎若能赢我,我便给你解毒。”
谢唯黎愣住,心中转过千百心思,继而大怒,赢他?这机会给不给有区别么?
“文殊辰你欺人太甚!我是女子!你……”
“小黎子……”文殊辰打断,高深莫测的眼光中带了警告的意味:“你有什么手段,什么能耐,我想小黎子自己心里有数,话到此处,你若还想欺瞒于我,实在有损自己颜面。”文殊辰又凑近一步,谢唯黎被迫仰头,脑袋几乎要卡进墙里。笑意闪过,他欲再说些什么,面色忽地顿住,谢唯黎正纳闷,只听一道怒喝阴冷如刀,当头劈下。
“文公子这是何意?!”
谢唯黎身子惊的僵住,桎梏一松,她转头去,对上苏瑾彦隐忍着怒火滔天的面容,同时响起的还有小童清脆惊喜的叫喊:“公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苏瑾彦大步流星上前,气场太过强大,谢唯黎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是身体本就贴着墙,退无可退。她仰着头,桀骜的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文公子,我想你是不是欠本相一句解释?”苏瑾彦未看她,站在两人中间,隔断文殊辰看向谢唯黎过于在意的目光。
文殊辰笑而不答,不知从哪摸出那把题字扇,扇了起来:“清者自清,在下无需赘述,只是苏丞相,比起在下,似乎丞相您才真欠夫人一个解释吧。”
轻飘飘的说完,文殊辰背手大步向前:“小童,本公子累了,咱打道回府!”
小童三两步跟上,无语至极:“公子,您路痴也该有个限度啊!咱休息的地方该往这走!”
“叫您别乱跑,您从来都不听……”
两人吵闹着走远,隐约还能听见小童说“迷路也能迷到内院来真是神人”之类的话,谢唯黎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下暗爽,原来赏月什么的都是借口,迷路才是真啊。
“唯黎,为何没在绣春宫等我?”没了碍事之人,苏瑾彦的口气柔和下来,却依旧隐含责怪。
双目对视,方才难得的喜悦悄然散去,谢唯黎打量着表无表情:“丞相大人这是在质问妾身么?”
讥诮的口吻让苏瑾彦本就不耐的心绪更加烦躁,脸色沉了下来,想起方才她与文殊辰如此亲密的接触,无名火猛蹿,甚至比方才安慰林菀时还难以平静,努力压制情绪:“绣绣说你出来等我,你不识路,我以为你会在绣春宫门口附近等我。”说着去寻谢唯黎掩在袖子的手。
“丞相大人请自重!”条件反射的打开他的触碰,不掩饰的厌恶排斥,谢唯黎后退半步,保持距离:“妾身正是奉秀妃娘娘的命令等候夫君,文公子不知情,巧遇而已。”说着,掉头就往宫门处走,到底没忍住心头真正想说的话,回头道:“新婚之夜,夫君大人曾说过,让妾身做好该做的,那么妾身如今反问夫君大人,我们之间,您可做好了你原本该做的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忽略苏瑾彦惊异与思虑并存的复杂脸色,她继续道:“妾身无所谓夫君大人想做什么,只一条,莫要给旁人增加困扰!”
许是心绪起伏太大,亦或是今晚真的太过疲累,才迈出步子,脚下便被不知哪来的石子崴了去,苏瑾彦眼疾手快地托住,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反应过来时,已将人抱在怀里。
“唯黎,是我不对,让你久等了。”
耳畔传来低低的叹息,带着浓重的倦意和愧疚,谢唯黎的反抗僵在那里,即使隔着衣料,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双手上稳健的力道,他紧紧的抱着她,温柔却不容置喙。
意外他的致歉,谢唯黎抿唇不语,身体僵硬没再反抗。
从皇宫内院到宫门,苏瑾彦抱着她行了一路,谁都没有再开口打破难得的沉默,即使上了轿撵,他也未曾松开过双手。谢唯黎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对他的举动默默承受,晚风早已吹散梨花落的味道,她闭着眼,脑袋自然的蜷在他的怀里,呼吸着熟悉又陌生的熏香,感受外头车轱辘传来的声响,心里默数剩余的时间。从宫门到相府,来时觉得那样漫长,回去竟如此短暂。
不属于她的东西,却如此贪恋。明知道这样不对,就是无法再推拒。
终于,车外的震动停歇下来,她听到福禄的声音和马匹嘶鸣,他该叫醒她了吧?不等她陷入新一轮情绪,身子一紧,头顶传来清冽的嗓音,苏瑾彦刻意压低了嗓子:“夫人睡着了,你们都不用跟着,我抱她回房。”
帘子掀起,突如起来的冷风令她浑身一颤,仿佛知晓到她的感受,怀抱又紧几分,苏瑾彦加快回房的脚步。
轻柔的将她放回床上,亲手脱去她的鞋子和宫服,打散她的发髻,接着床上一轻,传来房门闭合的声音。
他就这样走了?
谢唯黎没有睁开眼,心头说不出的沉重而空旷,这就是他的选择不是么,对她说着对不起,却吻了另一个女子。
她有些庆幸房中无灯无人,泪水肆无忌惮的溢出眼角。
“梦到什么,怎么竟哭了?”
差点惊叫出来,心头剧颤的同时床头一沉。熟悉的声音因疼惜和宠爱含着厚重的温柔,温热的指腹轻抚她的面庞,一点点为她擦拭掉滑落到发里的泪。
苏瑾彦去而复返,让她始料未及。
欣喜,惊讶,甚至还有些许困惑,一阵悉索后,苏瑾彦居然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苏瑾彦以手支头,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睡梦中的女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又或许是不清楚的,不清楚为什么看到菀儿歇斯底里时眼前浮现的是另一个淡然恬静的面容,不清楚为什么菀儿哭着说心痛羡慕时心理想的却是她的内敛与决绝,甚至不清楚,看着那逐渐靠近的红唇,竟然会仓皇地拒绝,竟然油然而生一种愧疚与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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