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彻去,当然再合适不过了。
但钟彻却不是她能指使动的,在场的忠王爷和钟凌风就更不是她能差遣的了。
“四弟妹,还是你去吧!”东方菊无奈之下,只好转向了阮氏,“二姑奶奶今日是私自跑回来的,二姑爷肯来接,那就是最好的台阶了。不然,怎么回去都是丢了脸面啊!快去拦着二姑爷,不然,过了这个村怕就没有这个店了。”
这番话,当然不是只说给阮氏听的,而是为了让在场的人都晓得其中的厉害。
郑氏打了个激灵,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对对对!彻儿呢?让彻儿去!”
母女俩便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虽然有了郑氏的这句话,阮氏还是小跑了出去。
东方珞本来没有看向场内,正在抬手揉着眉心,却感觉到两道炽热的目光盯着。
凭着直觉看过去,就看到了被郑氏点名的钟彻。
她这样子看过去,钟彻苍白的脸色上泛起红晕,然后扭头。
东方珞有理由相信,那不是羞,却是愧。
钟彻终于开口,“柴嬷嬷,跟丫鬟一起,送母亲和二姑奶奶回二房去吧!”
“彻儿!你在说什么?”郑氏错愕道,“这里的事情还没完呢?”
“你究竟想怎么样?”钟彻压抑着怒火道,“还嫌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够吗?”
“你------你这个不孝子------”郑氏气的浑身哆嗦,这种气比刚才的钟佳受的窝囊气还要让她难以忍受。“你就是这样跟你母亲说话的吗?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圣贤书?”钟彻苦笑,“你知道刚才姐夫站在我身边,说的什么吗?他不停的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你们还让我去拦他,我拿什么脸面去拦他?”
“不!不会的!”钟佳尖叫,“他不会这样子说的!”
钟彻翘起嘴角,满脸的讥嘲,“我一直想不明白,当初三叔怎么就走向那条不归路了呢?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我情愿也跟三叔一样!”
说完,脚底生风的跑走。
“啊!”忠王爷如梦初醒般大叫,“快去拦着他!”
扈志坚走,不让人阻拦。
钟彻跑走,忠王爷就急了。
东方珞的好奇心,登时就全被钟三爷的不归路给吸引了去。
钟凌风说,钟三爷是随着当年的大火一起没了的。
难不成,钟彻现在也已经看破红尘,想要引火*吗?
郑氏掩面大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撒腿就往外跑,嘴里喊着:“彻儿啊!我的彻儿------”
没有了郑氏的撑腰,钟佳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瞬间蔫了。
忠王爷却大步到了水仙面前。
东方珞一口气就提到了嗓子眼,求救的看向钟凌风。
忠王爷此刻要是动手打人,她该怎么办?她总不能让丫鬟打回去吧!
就算她不吩咐,水仙那不吃亏的性子爆发出来,把忠王爷给揍了,若是传将出去,她在京城的名声怕是也别要了。
毕竟,水仙总是她的陪嫁。
出了任何的事,都会算到她头上。
刚才水仙在钟佳面前表演飞刀,她之所以不加制止,是因为钟佳毕竟是晚辈。
她一个婶婶让人教训一下晚辈,本也无可厚非。
但若是纵容下人教训公公,那可就太离谱了。
钟凌风接收到东方珞的眼神,大步走了过来。却是一把扯过东方珞,远离了水仙。
东方珞就傻眼了。
却见忠王爷一把抓过水仙玩着飞刀的手,颤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东方珞的手就紧紧的抓住了钟凌风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直至看到钟凌风蹙起的眉头,才惊觉,指甲进入的不是自己的肉。
“母亲!”东方菊大叫,声音里有着担忧的惊恐。
东方珞扭头看去,原来是忠王妃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咣啷”一声,水仙手里的刀落地。
忠王爷的手倏然缩了回去。
水仙用手胡啦着狐皮衣袖,动作极尽嫌恶,就仿佛被忠王爷捉过的地方非常的脏污不堪。
“你不去看你的王妃吗?”如同破锣的声音,字字敲进了忠王爷的耳中。
忠王爷这才迟钝的看向主屋门口。
忠王妃已经被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的抬了进去。
“嘉珞,你不是大夫吗?去给王妃看看!”忠王爷开口对东方珞道。
不待东方珞接话,钟凌风冷冷的开口,“她在这个家里,不是大夫!她是我的妻子!既然你们都不想给她应有的尊敬,我明日会将松竹堂通往这边的门给堵了。从此,你们走你们的大门,我们走我们的小门。”
“你敢!”忠王爷瞪眼。
“他敢!”水仙弯身,捡拾地上的飞刀。
东方珞看着三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悄悄的远离钟凌风两步,吩咐杏黄回松竹堂取银针来。
杏黄看了眼钟凌风,见他没有阻止,也就飞快的离去。
东方珞对忠王爷道:“王爷还是速速派人进宫请太医吧!嘉珞只为王妃施针,至于用药,还得请太医斟酌。”
水仙收了飞刀,淡漠的离去。
忠王爷没有立即回屋,视线却还是落在水仙的背影上。
钟凌风清清嗓子,“我等你!”
东方珞点了点头,便进了主屋。
忠王爷收回视线,吩咐人去找钟凌云持忠王府的名帖进宫请太医来。然后看了钟凌风一眼,这才进了主屋。
东方珞先为忠王妃把脉,不觉皱了眉头。
东方菊一直从旁观察着东方珞的表情,担忧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东方珞将两个手腕都把完了,起身,到忠王爷面前回话道:“王妃有轻微中风的迹象。”
忠王爷蹙眉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东方珞道:“嘉珞先为王妃施针吧!王爷可同意?”
忠王爷道:“有什么不同意的?你这也是为了王妃好!”
东方珞抿唇,“父亲明鉴!嘉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父亲既是同意了,嘉珞也就可以放心的医治了。”
杏黄很快的取了银针来。
东方珞给忠王妃下针,待到针取出,忠王妃吐出一口气,人也就幽幽的醒转了来。
忠王妃的视线落到东方珞的脸上,猛的坐起,“滚!”抬手就推了东方珞一把。
东方珞踉跄了一下,被杏黄眼疾手快的扶住。
“你发的什么疯?”忠王爷一下子跳到了榻前,“嘉珞她刚刚救了你!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谁要她假好心!”忠王妃喘着粗气道,“她分明巴不得我死!”
“母亲!”东方菊连忙上前解劝,“五弟妹刚刚说您有中风的迹象,所以,还是不要动气的好!”
“你们都巴不得我死!”忠王妃一下子跌回到枕头上,“一个个都恨不得我死!”
“不可理喻!”忠王爷一甩袖子,转身,背对着榻。
“你又想她了是不是?”忠王妃浑身颤抖了起来,“你一想到她,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看了,是不是?”
这吃醋的戏码,太俗套。
在正室的眼里,妾室永远都是眼里的沙子,越揉越疼,泪流不止。
东方珞已经收好了银针,淡然道:“王妃还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吧!万一真的中风了,受罪的可不是别人!王妃不愿意见到嘉珞,那正好。夫君已经跟父亲说好了,会把松竹堂通往这边的门给堵了。从此,王妃可以高枕无忧的做梦都会笑醒呢!嘉珞告退!”
堵门!
这两个字太有震撼性,包括忠王爷都呆住了。
东方珞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就算忠王爷根本没同意,他能在这个时候当着忠王妃的面反驳吗?
忠王妃是难以置信。
东方菊脸上则是震惊了。
松竹堂堵门,那跟分家有什么两样了?
或者说,松竹堂此举,正是在逼迫忠王府分家呢!
毕竟,新婚不到一个月就被隔离出去,这要是传出去,京城的人还不笑掉大牙啊?
东方珞却仿若没感觉到自己投了个重磅炸弹下去,自顾自的道:“至于我的嫁妆,王府的库房若是不想保管了,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会让人来全部运走的。王妃好生歇着吧!嘉珞告退!”
东方珞不待他们开口,径直走了出去。
钟凌风还在院子里吹风。
东方珞走过去,将小手塞到他的大手里,“可以走了!”
钟凌风什么也不问,牵起她的手就走。
只是,人刚走到大门口,就又被堵了回来。
钟凌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出现在了大门外。
东方珞就在心里叹气,原来,二房的男女老少都是一个德性啊!
不对!出了个异数钟彻!
可也正因为钟彻对她的偏执,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啊!
钟凌霄不看东方珞,却看向钟凌风,“老五,你娶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女人?打骂侄女,顶撞嫂子,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护幼小尊敬长辈?她都这样子跋扈了,你还要继续纵着她不加管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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