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的不再是佑武,而是夕阳。
夏祥就看向走到近前的丫鬟,“你跑去找的他?”
杏黄咬着唇,“奴婢只是太着急了,所以就跑去裕丰商号,想要跟五爷说一声。没见到五爷,留了口信。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在大门口碰到了风爷。”
夏祥转身进了院子。
翼王妃也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夏祥望着东方珞的闺房,却不能踏进去半步。
就算是亲生兄妹都是要避嫌的,何况他们还毫无血缘关系。
钟凌风却已经不顾礼数的奔到了东方珞榻前,伸手摸她的脸,她的腮,满手的灼热。
钟凌风的眼神凌厉的射向了近前伺候的白鹭。
白鹭红着眼圈,道:“姑娘现在喝不下去药!奴婢用酒给擦拭,降一点儿,一会儿却又升上来了。”
钟凌风抬手比划,白鹭傻眼。
翼王妃叹口气,“这可是急死人了!”
一旁的夕阳赶紧翻译道:“爷的意思,是赶紧拿药来!”
翼王妃道:“已经重新去熬了。”
榻上的东方珞就又开始抱头扭动。
钟凌风一手摁向她的额头,一手抓住她的手。
东方珞摇着头大喊:“我不嫁!非让我嫁,我就死给你们看!呜呜------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娘?十万块啊,就把女儿卖了!他的年龄是我的两倍多呀!别让我嫁!我可以挣钱!我可以绣花,我可以打工------呜呜------姨婆说不可以嫁给老男人的!姨公比她大八岁,却比她早死了二十年,一个人的日子很难熬的------”
听不懂她的话,却能够感觉到她痛苦的挣扎。
钟凌风猛的将她抱起,压向自己的怀里。
他一向自以为自己的无所不能,就连龙座上的那一位都不能奈他何。
可是,现在,面对着这个磨人的小人儿的生命,他却是这般的束手无策。
他这才知道,自己的无奈是这般的无边无际。
除了心痛,竟是什么都为她做不了。
如果能替她受了,该有多好。
她总会有办法的!因为她是大夫啊,而且是神奇的能起死回生的大夫。
“钟凌风!”伴随着这个带着哀叹的声音,一只小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摸索。
钟凌风赶忙推开怀中的人,然后就看到了一双迷离的强撑开的眼。
她是想要努力看清楚他吗?
却终究是抵不过眼皮的沉重,刚刚睁开的眼睛却又很快的合上了。“钟凌风------”
因着发烧,红艳似血滴的口唇,轻轻翕动着。
他微凉的手指,就摸向她的脸颊。
东方珞现在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烧烤般,此刻有凉意袭来,自然贪恋的不行。
小脸就在他的手上蹭啊蹭。
钟凌风的手就触碰到了她的小耳朵。
“痒啊!”东方珞皱了眉头抗议。
钟凌风的手抚摸向了她的额头。
东方珞舒服的叹口气,“钟凌风,那天在马车里的话,是气话!你别当真啊!”
钟凌风的手一停,再次换来她的眉头微皱。
原来,他的小丫头,除了酒后吐真言外,还有生病吐真言啊!
是了!屋子里除了刚刚撒了的药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浓酒的味道。
“钟凌风------钟凌风!我不管你是谁,我都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啊!你千万别骗我啊!别让我失去你啊------”
钟凌风的手再次停了下来。
她果然是把什么都强压在了心里。
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原来却还是在挣扎的。
“我都只有你了!”是表面对他的选择吗?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不是也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认定了呢?
东方珞的小手摸向他的放在她额头的大手,“别停!”
钟凌风的手就在她的额头写起字来:不管我是谁,我也都只有你了!
“药来了!药来了!”大米捧着药,一边喊着奔了进来。
散发着热气的药,让那股子清苦气息无所不在。
东方珞的鼻子自然是更加敏感的,皱了皱鼻头,“苦!我不要喝!”
钟凌风就冲着夕阳伸出手去。
夕阳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呈到了钟凌风面前。
钟凌风让东方珞侧倚在自己的身上,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枚,放到了她的唇边。
东方珞吧嗒一下嘴,即便是被病痛折磨着,还是扯动了一下嘴角,“甜!”
想要再品尝的时候,那枚糖却又飞快的撤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碗的边沿,药味更是刺鼻而来。
东方珞皱了小脸,几乎要哭出来。
这个人太坏了,让她尝到了甜味,却又不让她吃糖。
每次都拿糖诱惑她,可她就是禁不住诱惑啊!
嘴巴刚刚张口,一碗药就不由分说的灌了下去。
反胃的感觉上涌,没等着吐上来,嘴里就被塞入了一枚糖。
东方珞忍不住满足的喟叹一声。
那边,翼王妃也悄悄的吐了口气,跟温萱敏对了个眼神,便退了出来,只留下伺候的丫鬟。
钟凌风抱着东方珞,对外界的一切根本就浑然不觉。
一个是根本就不想去感知。
一个是烧的迷迷糊糊,根本无从感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礼(6000+)
后者,唯一残存的感觉就是味觉了。
嘴里含着糖,人就安静了很多。
钟凌风就那么一直抱着东方珞,就算东方珞抓着他胸前衣襟的手已经松开,他却都还不舍的放手。
白鹭很想上去提醒他,姑娘这次睡安稳了,您可以将人放下了。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出声。
自动的退到了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
东方珞的确是睡安稳了,再也没有大喊大叫鳏。
一觉醒来,屋子里没有燃灯,但伸手可见五指。
想要往上起,头还有些沉,一下子跌回到了榻上。
“姑娘,您醒了!”黄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东方珞吓得一哆嗦,本能的往榻里缩了缩,“你干吗?吓死我了!”
这声音,沙哑的厉害,还真不太像自己的。
黄鹂连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东方珞打个哈欠,“好了!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
门帘一掀,杏黄就端了水来。
东方珞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顿时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
见黄鹂还战战兢兢的杵在那儿,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早就说了,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不用在我榻边守着,我不习惯。”
黄鹂道:“可是------”
“哪那么多可是?”东方珞摆摆手,“这是天黑了吗?怎么也不早点儿叫醒我?午饭就没吃,可别连晚饭都错过了。怎么不掌灯啊?”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尚嬷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掌灯的小麦。
“小姐,可还觉得那里不舒服吗?”尚嬷嬷笑眯眯的问。
东方珞伸个懒腰,“这一觉睡的有些累!感觉好像跟人打了一架似的,浑身酸疼。不过,还好,睡了这一觉,也觉得轻快了不少。母妃那边,没来喊我用晚饭吧?等我吃了晚饭再去给她请安,还来得及吧?”
尚嬷嬷笑道:“看到小姐这么风趣,奴婢们可真是放心了。小姐既然睡醒了,就起来梳洗吧!昨日太医留在府里了,一会儿让他再来给小姐请个脉。”
东方珞一头雾水,“什么太医?太医来做什么?难道翼王府认我,还要确定我身体是否有毛病不成?那是不是也晚了点儿?”
黄鹂道:“姑娘对自己昨日生病的事,完全不记得了吗?”
东方珞皱了眉头,“我生病了?怎么会!我一向强壮如牛的!等等,昨日?”
尚嬷嬷道:“现在是七月初七的早上了,等会儿太阳出来,小姐就该去给王爷和王妃行认亲礼了。王妃也交代了,要是小姐今儿起不了榻,那礼不礼的就算了。”
东方珞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就是她昨天一觉,睡到了七月初七的早上。
而且在睡着的时候,似乎还生了一场病,以至于连宫里的太医都惊动了。
好吧!短暂失忆的感觉,好像并不好。
“我饿了!”东方珞落寞的吐出了三个字,“如此算起来,我好像三顿没吃饭了。”
屋子里的下人全都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尚嬷嬷便亲自去厨房吩咐了。
东方珞吸吸鼻子,“这屋子里什么气味啊?赶紧开窗子!”
黄鹂道:“姑娘刚刚烧退了,还是不要开了吧!万一再伤了风,那可如何是好?”
东方珞道:“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医不自医!”黄鹂嘟囔着去开窗子,却也只是开了一小道缝。
自昨日被王妃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她们这些当丫鬟的也总算学精了。
这主子的话是要听,但也得适当的听。
一味的顺着,未必就是真的对主子好。
东方珞低下头,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我这怎么浑身都是药味啊?谁给我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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