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血液一下子都冲到脸上,想到他双唇的味道,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期期艾艾地道:“掌,掌印,朕洗漱过了。”
薛元慢慢地瞥了她一眼:“既然如此,皇上就早些歇了吧,臣也该告退了。”
姜佑有点郁闷,心说你今天怎么客气起来了,她顿了顿,狠着心咬牙扬起脸道:“朕,朕刷过牙了...还用了鸡舌香...”
薛元终于开恩般的低头瞧着她,轻轻飘去一个眼波,笑意盈盈地道:“皇上到底想说什么?恕臣愚钝,不能领会皇上话中的深意。”
☆、第66章
这话明显就是装傻了,姜佑抬眼瞪着他,薛元嘴上说着要走,却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处,笑吟吟地等着她开口,又不急不忙地送来一眼秋波,很有些勾魂摄魄的意思。
她被迷得有点找不着北,想到他的双唇的味道,像是上瘾了一般越发思念起来,她踮起脚一把勾住他的颈子,用力往下拉了拉,直到拉到适合的高度,才哼了声道:“朕就是想做这个!”然后把自己的菱唇贴了上去。
薛元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震得怔了一下,不过随即便是意外的惊喜,他心里虽然欢喜,但身子还是向后轻轻避开,不让她轻易得手,往榻上靠了靠,继续诱敌深入:“皇上...这是想做什么呀?”
他贴着她的耳朵呵气,姜佑被撩的缩了缩脖子,很快又勇往直前地继续吻他,她牢牢贴着他丰润的唇,终于尝到了惦记许久的美味,又蹙着眉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是浅尝辄止,还是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薛督主是个擅体上意的好大臣,一眼就瞧出了她的犹豫,双手揽着她的腰两人翻了个个,俯身把她压到身下,长驱直入地尝着那花蕾一般的软糯小舌。
两人之间位置的陡然改变让她惊得忍不住挣了挣,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自个儿在上头慢慢品尝掌印,而不是被掌印压在下头一口一口吃了,她这么想着,心里有点气闷,不甘示弱地回应起来,啧啧的声响让人脸红心跳,她终究还是学艺不精,败下阵来,被吻得靠在他怀里无力地喘。
薛元感受到她的亲近,心中欢喜,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乜着眼故意激她:“真不知是皇上悟性太低还是臣教导的不好,没想到学了这么久还是没大出息,这么点小场面就喘成了这样,以后遇到真正的风.月阵仗可怎么办?”
姜佑果然受不得激,沉着脸哼了一声,不过倒也没上当:“掌印多虑了,谁,谁要学这个?”
还敢顶嘴了?薛元倾身又吻了下去,这次却不单是吻她的唇,反而沿着脖颈一路蜿蜒下去,到领口处抬眼瞥了她一眼,咬开最上头的三颗素蓝盘扣,露出抹胸的银边和隆起的前胸。
姜佑两只手腕被他制着,挣了挣却还是动弹不得,只好苦着脸告饶道:“掌印...朕错了,你能先起来吗?”都怪她不该一时色迷心窍,现在真是后悔都晚了。
他隔着抹胸亲了亲当中的一点,感觉到她身子一僵,又移了上去轻咬了下她的唇:“皇上错哪了?”
姜佑趁机挣开他的手,翻身又压在他身上,见终于又让他在底下了,得意洋洋地像是才打了胜仗回来的将军:“朕是天子,怎么会有错?”
姜佑自觉占了上风,不肯再给他讨便宜,两手撑着就要下榻,行动到半路却觉得身子僵了僵,有个东西顶着自己。
她忍不住拧了拧身:“你身上到底配了什么腰饰...”她又想到什么似的,脸上显了尴尬和诧异,想到前几天晚上那个喝醉了的场景,又止不住的纳闷,太监怎么会有那个东西?
薛元瞧见她坐在自己下了榻却神情恍惚,抬手把她搂在怀里,贴着耳朵问道:“皇子在想什么呢?”
姜佑神情有点躲闪,心里却止不住的跃跃欲试,干脆一言不发地又吻了上去,一手却悄悄地往下探,食指不着痕迹地勾住了他腰间的玉带,心里跟猫抓似的,用眼挫斜斜瞄过去,却见他微阖着眼揽着她,似乎很享受她主动讨要亲吻。
她轻手勾着那玉带,正犹豫着要不要一把扯开,一只细白的手就按住了她:“又是解衣裳又是扯腰带的...皇上想干什么啊?”
姜佑手跟着抖了抖,给人抓了个现成的也解释不出来什么,只能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探问道:“掌印...每年十二监那边检查太监们的身子,你去过没有?”
薛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皇上问这个干什么?就算臣愿意去,谁敢来检查臣呢?”
那就是其他人也不知道了,姜佑心里又是急又是好奇,他当太监已经这般蛮横霸道了,要是个真男人,还不得把她拆吃入腹了?不过他要是个真太监,细细想来也挺可怜的,不光身子不如寻常人,就连男欢女爱这种事儿都可望而不可即,她一时也不知道希望他是太监还是希望他不是真太监。
薛元拉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猜到她心思一般地问道:“皇上希望臣不是真太监吗?”
姜佑犹豫了一下,还以为他难过自己在意这事儿,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不管掌印是不是太监,你都是朕的掌印,在朕眼里,你胜过天下男子千万倍。”
这话听着让人心都化了,薛元扬了扬唇,又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玉带上:“皇上可曾听过一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既然皇上好奇这个,臣怎么说你也是不信的,不如自己解开了瞧瞧不就行了?”他把玩着她葱白的手:“不过臣也不能让皇上白看了...事后你给臣好处吗?”
姜佑啐他道:“掌印嘴里就没个正经话,谁要看那个了?”
薛元一哂,拉着她两人并肩躺到榻上,姜佑躺在那里却闲不住,拧了拧身子,冷不丁瞥见柔福前些日子送来的荷包,突然道:“掌印,朕想把柔福指婚给临川王,你觉得怎么样?”
薛元没想到她话题跳的这么大,不过还是很快地接口道:“皇上为何要这么做?”
姜佑细细地想了想:“这本来是朕临时起意,后来仔细权衡了一下利弊,首先柔福是宁王遗孤,虽然是质子的身份,但总归占了个郡主的名头,配临川王也说得过去。其次她这个郡主的身份是有名无实,让她嫁给临川王,总比让他找那些族中势力强大的高门贵女联姻强,三来反正柔福那性子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让她跟了临川王正好甩了这个烫手山芋。”
她一口气说完,却见薛元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有些惴惴道:“朕哪里说的不对吗?”
薛元微微笑了笑:“臣是在想临川王听着这话之后的表情,你觉得临川王会愿意娶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吗?”
姜佑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朕打算送柔福出宫,在临川王的别院边给她修所宅子,然后再找几个碎嘴的贵妇把这赐婚的事儿透露出去,到时候他不答应也得答应,若真是抗旨不遵,那内阁那帮子人就有由头把他赶回南边,再找茬削藩了。”
薛元没想到她自己每步都能拿主意了,一时竟起了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情,笑着道:“皇上英明。”
第二日一早姜佑就把送柔福出宫的事儿吩咐下去,她本以为柔福又要闹死闹活,没想到她一听说要跟韩昼瑾当邻居,喜得连连行礼,让姜佑和赶来送人的昌平瞧得连连摇头。
昌平下午要去白梦寺礼佛听方丈讲经,姜佑素来信佛,可惜孝宗信道,跟佛教观念大相径庭,所以一直拦着她不许她沉迷佛道,她听说昌平要去,立刻涎着脸求她再捎带一个。
昌平被她闹到没法子,只好让她换身女装带了她出宫,白梦寺离京郊并不远,姜佑还是带了好些人手让他们在暗处护着,昌平一路给她介绍些景致,忽然马车一顿,她打开帘子瞧了瞧,见是位十六七的清俊少年挡住了去路。
那少年见昌平探出头来,知道自己挡了人家的路,忙后退了几步:“是在下无礼,惊到小姐了。”他顿了顿,蜜色的面庞有些赧然:“敢问小姐...白梦寺在何处啊?”
昌平诧异地瞧了他一眼:“这位公子是迷路了?可这整个山上就一条道儿,你顺着直走就是了,怎么会找不到?”
姜佑听这声音耳熟,也探出头诧异道:“东正表哥?你又认不得路了?”她又纳闷道:“这么些年了,你这毛病怎么还没治好?”
张东正脸上满是尴尬,他路痴的毛病怪异得很,平日里带兵训练,操演沙盘都没问题,就是一出军营就找不着东南西北。
昌平前几年一直随着太皇太后在山上,还真没见过张东正,她见姜佑说话直,在轿子里轻轻拍了她一下,对着张东正含笑点头道:“正巧我们也要去白梦寺,不如就一道走吧。”
张东正感激地瞧了她一眼,姜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没人陪着?”
张东正汗颜道:“东岚硬叫了臣过来,还神神秘秘地不准我带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三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白梦寺,张东正去找张东岚,昌平带着姜佑去了专门招待贵客的后院,然后就跪在黄蒲团自顾自地礼佛了。
姜佑虽然爱好佛道,但对于求神拜佛这种事儿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喜欢佛教的教义和经法,她拉住一个小沙弥问了问,正好对面偏殿里有方丈在讲经,她给昌平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去听讲经,刚走上玉白的石桥,就听佛寺侧门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