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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护驾日常 (七杯酒)


姜佑冷笑道:“看来尚书是认定朕是无能之辈,凡事儿只有你们能处理好,朕要处理便处理不好了!”
吏部尚书面色一慌:“皇上言重了,我等只是担忧皇上安慰,并无自夸之意。”他说着就一咬牙,以头触地:“既然皇上不信微臣,那臣就只能以死劝谏了!”
姜佑最怕文官的两大杀手锏,一是当庭痛哭,能从三皇五帝哭到她父皇,二就是动辄死谏,真是劝谏起来不要命的主儿。她慌忙一抬手:“快!快把他扶起来,别让他死了!”
吏部尚书身边还跪着好多人,当然不可能眼看着他生生撞死,手忙脚乱地把他拉起啦。她气得拍了拍轿子,叱骂道:“混账东西,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动辄寻死觅活的与那市井泼妇何异?!”
她说完,底下的文官刚想反驳,就看见长街尽头又有一众锦衣番子簇拥着一辆马车远远走了过来。
薛元料理完码头的事儿便往何府赶,白洁有力的手掀开车帘,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了一圈,漫声道:“这是怎么了?”
跪在地上的一众文官对视几眼,还是吏部尚书先发了话:“薛厂公,臣等才知道皇上竟然私下了江南,如今江南正值多事之秋,圣驾实在不宜久留,还是请皇上回京吧。”虽然是同样一番意思,但跟薛元说话总归要软和多了。
薛元微闭了闭眼:“皇上出来几个月,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姜佑听的心直往下沉,底下跪的几位文官却面色一喜,他们本还担心薛厂公帮着皇上,如今看来,他倒不像是要让皇上留下的样子。
他抬眼瞧见她脸色难看,神色缓了缓:“不过圣驾返程,要准备的事儿也不少,皇上不如多逗留几日,等事事准备妥当了再回去。”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何府只怕是容不下了,皇上不如搬到金陵行宫住下,臣等也能放心。”
“不用!”姜佑满面恚怒:“朕是去是留,还要你薛掌印同意不成?!”
薛元挺拔的眉峰慢慢拧了起来,忽然转头问跪在地上的众臣:“诸位大人以为呢?”
底下人静默了一瞬,随即齐齐俯在地上,叩首道:“臣等同意厂公所言,请皇上先住进金陵行宫,再择日启程。”
薛元看见她脸色忽青忽白,下意识地抬手想扶住她,她像是猛然回过神一般,抬眼直直地瞧着他,愤怒之中竟还带了些惊惧,她推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金陵的行宫是当年金陵旧皇宫改建而成的,里面的宫殿陈设一应俱全,不比京中的皇宫差什么。她进去之后瞧见那与皇宫酷似的陈设摆件,心头更添烦闷,只觉得自己又被困在皇城里,一怒之下用力挥了个缠枝莲花瓷罐下去,碎瓷溅了一地。
刚进屋的香印差点被碎瓷扎了脚,慌忙退后几步,诧异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姜佑虽有些小孩脾气,但却不是爱拿东西出气的人啊。
姜佑也瞪大了眼:“香印,你怎么来了?”
香印怕碎瓷扎伤了她,忙唤人过来打扫,一边苦笑道:“本来奴婢不想跟来的,怕被旁的人瞧出端倪,但后来南边给京中来信,说是已经知道皇上到了南边,又催促京里劝您赶紧回去,奴婢担心得紧,便跟着来送信的船只一道过来了。”
姜佑瞧见她来,本来十分欢喜,但嘴角像是挂了千斤坠,怎么也扬不起来,反而红了眼眶,委屈道:“香印...”
香印打从她五六岁就开始跟着她,见她这幅委屈模样,心疼地上前几步:“皇上这是怎么了?”她看姜佑抿唇不言语,小心猜测道:“皇上是在南边办事儿不顺?还是跟厂公闹别扭了?”
姜佑听到最后一句,嘴唇颤了颤,抬手捂着眼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里。
香印立刻知道这事儿跟薛元脱不了干系,忙劝慰道:“您是皇上,九五之尊,天下哪有迈不过去的坎儿,可千万别难过了。”
姜佑捂着脸不让她看,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露出来:“朕算什么皇上?往日不过都是狐假虎威罢了,我还以为别人是敬畏我,现在才知道,不过是敬畏我身后那人罢了。”
香印这些年久居深宫,也搞不懂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软语轻劝道:“那又如何了?厂公又不会害您,您跟他...实在不该分什么彼此的。”
姜佑沉默半晌,两手缓缓松开,睫毛沾了些水雾:“可朕是皇上啊。”她仰脸,闭起眼让眼泪流回去:“朕是皇上,不是寻常女子,怎么能责任荣辱都寄托在别人的宠爱上?他宠你的时候你是蟾宫里高不可攀的桂枝,他一旦不爱你了,你连路边的顽石都不如。寻常要好是还罢了,一旦我和他意见相左,我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了。”她嘴唇颤了颤:“我怕...”
香印微微语塞,她打小被人教的便是以夫为天的观念,并不觉得服从自己男人有什么不对,却没想过让姜佑屈居人下和其困难。
这时候门外淡淡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就是这么想臣的吗?”
姜佑一惊,猛地抬头去瞧,就见薛元打开凤穿牡丹的帘子走了进来,他瞧见她泛红的眼,心头一震,缓了声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意,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香印瞧见两人要说话,识趣地退了出去,还轻轻带上门。姜佑就这么静静地瞧着他,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你为什么想要我回京?”
她问的猝不及防,薛元顿了下才答道:“你这几个月都不在京里,万一生了什么变故...”
她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套话:“你别再用官面上的话敷衍我了,你为什么迫我回京?你怕我查出来什么?!”
薛元默然地立在殿堂的正中央,她见他不答话,心里越发惶然,终于还是问到了紧要处:“你到底姓薛还是姓重?”
薛元身子一僵,压下性子,一手搭在她肩头,安抚道:“佑儿,现在这天下明面上瞧着太平,实际上暗涌不断,等我把能威胁咱们的人和事儿都摆平了,再谈这个好不好?”
他还是不肯说,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肯说!姜佑直愣愣地瞧着他,嘴唇颤了好几下,半晌才张开:“方才在码头上,我明知道重家那一对儿兄妹说的有道理,我明知道应该把他们留下细细查问,但我怕你真的要是...留下他们会给你惹下大麻烦,所以任由你把他们处置了。你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对我说的?我到底是要伴你一生的人,还是你一时兴起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薛元张口结舌,头回没了话说。俗话说本性难移,她喜欢轻怜蜜爱,喜欢心上人柔弱些,他也愿意为她收敛性子,温柔小意地待她,但本性终归是本性,他这擅专跋扈的性子终究还是难改。
姜佑见他久不言语,颓然地靠在桌案上,摆了摆手:“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你走吧。”
薛元按在她肩头的手加了把子力气,小心把她揽到怀里,她虽没有直接抗拒,但身子却猛地僵了起来,弓起脊背硬邦邦地被他抱在怀里,整个人透着无声的拒绝。
他还是不死心,润泽的唇瓣移了下来,试探着吻她的长发,吻她的眉眼,最后摩挲着她的菱唇。她的唇却是冰冷的,任由他怎么逗弄都没法热情起来,他难得心慌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轻声道:“佑儿?”
姜佑神情苦闷,缓缓垂下头,等抬起来的时候脸上也瞧不见什么神情,按着额角道:“掌印先下去吧,朕乏了。”
薛元两手慢慢拢在袖子里,半欠了欠身:“臣告退了。”
......
这几日淅淅沥沥地下了些春雨,下雨上路不方便,返京的事儿就暂被搁置下来。姜佑成了皇上,又恢复在皇城里无所事事的状态,紧要的折子不给她批,重要的事儿不跟她商量,反而还不如冒充监军的时候来的自在。
她换了身轻便的月青色疏绣绡纱宫装,用一只简单的白玉响铃簪绾着头发,趴在窗边瞧滴滴答答的雨水,雨天的时候等着天晴,等晴了又想着下雨,总得让自己有个盼头。
香印这时候匆忙走进来:“皇上,何推官来了。”
姜佑本来想把他收为已用,但这些日子灰心丧气,也就没顾得上想这事儿,如今听他来,不知想到什么,对着窗外走了会儿神,才颔首道:“让他进来吧。”
行宫的规矩排场没有宫里那么大,何长明不一会儿就被人引着进来了,他头回见姜佑穿女装,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不过眼底没有丝毫不敬的意味,全然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惊艳,随即收回视线,叩首道:“微臣叩见皇上。”
姜佑点了点头,抬手让他起来:“何推官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何长明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家父知道皇上将要返京,家父又退隐江南,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叙师生之谊,所以特地在白藏楼里设宴,给皇上践行。”他说完心里竟叹了声,生出些微不可察的惆怅来。
姜佑一怔,迟疑道:“朕...只怕不方便去吧。”
何长明忙道:“白藏楼已经被家父包下,皇上不必忧心有人认出,只需去的时候低调些便可。”
姜佑点了点头:“何老跟朕多年师生情谊,朕去一趟也是应该,你且等等。”
何长明知道她这是要更衣,忙躬身退到院外等着,果然不过片刻,她换了身儿利落的天青色直缀出来,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眉目俊雅,比女子多了份英气,又比男子眉目精致,实在是难得的好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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