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书眯眼哧气,“一个妓女,还关心什么国家大事。”
某心白了他一眼,低头又重新研磨了起来,嘀咕一句,“虽然设计的不错,不过还是欠缺太多!”
富察书顿时来了气,“你说什么?”他的骄傲,岂容他人玷污,尤其是被这样的下贱女人玷污!他绝对无法容忍!
“我说你的设计也就一般般啦!”某心甩手挑衅。
富察书一手指着她鼻子恼道,“你敢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还是那句话!这条街要是让她整,保证整得比你漂亮一百倍!”
富察书顿时一默,耳尖像是听见了什么重点似得,嗓门当下压低三倍,轻轻地,他开口问,“你说?‘这条街要是让她整?’她是谁?”
“就是那个回答了我的问题的女人啊!不是给你请帖了么?你没去找她么?”
富察书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问题关键,“你认识那个女人?”
“哼!”某心抱着双臂,昂着头,笑得特骄傲。“那是当然。”
这个妓女有问题!富察书眯眼问,“你是谁?还有,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某心骄傲的昂着头,说,“本官……咳咳——本姑娘,乃京城第一名妓!至于那女人嘛……”眼珠子转溜数十下后,她努嘴一句,“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摆明了,她就是不想告诉他!“你不肯交代是吧?老张!把她给我赶出去!别让她在我眼前晃悠!”
“是!”数十名家丁跑了过来。
某心回头一瞧,抓她的人多了一倍,他们是想把她扛出去是吧。做梦呢!
“哎哟!好痛好痛啊——”某心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不远处,听见呼痛声急急忙忙跑进厅里的富志,立马扒开人群,跑到某心身旁,揉着她双肩心疼地说,“宝贝,你哪里伤着了?痛不痛?真是的!”富志回头就冲他父亲喊话,“爹爹!你怎么这样啊!心心她只是个姑娘,你怎么可以对她动粗!”
富察书气不打一处来,“我都没碰到她!”
“哎哟!好痛呀——”她就是要和他叫板,怎么着?
富志听见某心那娇滴滴的哭声,心头就软得一塌糊涂,回头,他怒不可抑,“爹爹,你别太过分!心心她洁身自好,是个好姑娘!你看不起她人可以,但你不能伤了她的身子!你再这样对她动粗,我就离家出走!”
富察书脑子一嗡,显然是被气断了脑神经,“你这个孽子!”
“心心别哭,走,咱回房!”
某心擦了把泪水说,“少爷,还是你对我最好!走,咱们回房!奴家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今天晚上,咱们就……”
“停!”富察书连忙拦住她的话,“富志,你先回房,我和心姑娘坐下来,和和气气谈几句!”
富志摇头,“不行!回头你要是再打她怎么办?”
“不会了!爹爹像你保证!”富察书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深呼了多少口气,像是花尽了毕生所有的耐心。
富志本来还要拒绝的,某心手一推,也说,“少爷,您先回房吧。我也想和老爷好好谈谈,如果他心甘情愿成全我们,那不是很好么?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和你爹爹闹得不开心!”
这么一说,富志也就软软的应了下来,左一句宝贝,右一句宝贝,叮咛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厅堂。
一回头,某心一屁股落座,骄傲一笑,“老爷,您还是老老实实把她地址给我吧!”
富察书用力呼气,哼问,“我搞不明白,你找那姑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想从良,去她身边当个丫鬟伺候她。”
“啥?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就是要找到她,然后,服侍她!”
富察书拧巴着眉头,着实无法理解。“那你从良的钱呢?我想,那姑娘肯定不会给你赎身的吧!”
京城第一名妓的赎身费,没有百两估计很难放人,如果她还是个雏,没有被人开苞过的话,估计得上千。
计得上千。刚才他都没仔细观察过,这女人的确漂亮,那张脸简直完美无瑕!怪不得他宝贝儿子被她迷得这般团团转。
“从良的钱还不简单,让你儿子给我付呀!”
……
“你说啥?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你没听错!我已经和少爷说好了,他明个儿就会把钱送去给鸨妈!”
富察书抽着嘴,悠着嗓子说话,“你拿我的钱给你自己赎身?然后跑去别人身边服侍别人?”
“是啊!”某心理所当然地说,“你钱多嘛!当然要接济我一点啊!”
“如果我拒绝的话……”
“那我现在就去你家宝贝儿子床上和他摇床,把他的腰摇到断掉为止!”
多么放浪的一句话,也就只有最最下等的廉价妓女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狗屁第一名妓!
不过这个威胁的确太狠了。
哎!要怪就怪他那没出息的混账儿子,被那妖精迷成这般!
为了维护他宝贝儿子的贞洁,富察书只好妥协。“正好今个儿我也打算去找她聊聊,你就跟我一块儿去吧!至于赎身的事,我会帮你办妥,但是,我要求,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和我儿子见面!”
“没问题!”她还求之不得呢!某心得瑟一笑。
“等会儿我带你过去,你得换上男装!”
“好呀!”她也求之不得呢!
估量了下她体型身高,富察书把他管家衣服拿来给她换上。
换上男装,绝世美女摇身一变翩翩佳公子。
奇怪!怎么感觉,她穿男装比穿女装还勾人?怪不得最近倚梦阁最近人气兴旺,一下子变为京城第一红楼。这个女人穿上男装后,女人也会忍不住为他倾倒。简直就是男女通吃型。
哼!就算她再漂亮,在他这种理智型男人面前是没有用滴!而且,这女人品性不是很好!威逼利诱样样做的出来,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分。她想迷倒他?下辈子吧!
马车一路向北,到了田园,两人下了马车。
时隔才三日而已,原本坑坑洼洼的田地,如今已经恢复原状,唯一的区别就是土地被翻新了一下。
现在是冬季,就算土地被翻新了又能怎样?要播种,起码也得等开春以后才行。
一?奇怪!怎么感觉这边的气温比较暖和?是他错觉么?前天才下了一场小雪,雪后的气温会比平日里更低几层。他们俩出门前还特地穿了几件厚实的外套,可这儿感觉闻到一丝春的芳香,附近的鸟儿叫声也是格外愉悦。
“小姑姑!咱不是说好了么!酬金咱哥几个不要,你只要陪……”
“闭嘴!”叶遥来了火气,她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你们看见我的黑眼圈没?天天搓天天搓,每晚搓到半夜三点才肯结束!我的青春啊!都被你们消耗在桌子上了!今天最后一天,你们拿了工钱给我闪人!宝塔的进度我请其他工人帮我承包!你们明天跟着你们师父走镖去!不然我怕你们二师兄拿着刀子过来追杀我,又说我带坏你们,教你们不务正业!”
“好吧,今晚就休息一回,咱们自个儿搓。”
富察书和某心一过来就听见他们这些对话。
某心抓了下头皮,说,“这几日我一直住在妓院里,听见的都是那些下流话!”
“然后呢?”富察书歪头问,问得特傻。
“我想问,他们在‘搓’什么东西?应该不是我想的那玩意儿吧?”
叶遥连同七个师兄弟,纷纷甩来一道沉默的视线。
“两位大叔,你们找谁?”叶遥叉腰问。
富察书急忙纠正,“叫我大哥,我还年轻!我才三十五岁!”
“哎呀,同龄啊,兄台!”某心拍了拍他肩头,“不过我挺喜欢听她喊我大叔的!感觉辈分比她长了许多!”
富察书惊恐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呢?你也三十五岁了?”
“是啊!我三十五了啊!”
“开玩笑,鸨妈说你才十八!”
“骗人的嘛,不然我怎么当当红花牌啊!”
富察书心头更加惊慌,想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就差一点点被这个老妖婆给玷污了呢!幸好!幸好挽救及时!
“当红花牌?”叶遥和那师兄弟们都看着某心。
某心一撩秀发,得瑟一笑,“想当年……呃,想当初,我千里迢迢只身一人来到京城寻找落脚点,一不小心就被人骗了钱包,又一不小心被人骗去了青楼,逼我卖身!幸好本官……咳咳!本姑娘急中生智,跟那鸨妈妥协了,靠我美色当她楼阁内红牌,帮她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这才保住了我的名节!呵呵……”
他聪明吧!
该表扬他了吧!
“……”众人三度沉默。
“她该不会就是……倚梦楼那位……”
“当家花旦‘心姑娘?’”
某心也不娇羞,大方点头,“正是本人。”
“哎呀!”野兽们骚动了!尤其是他们这群正直花样年华血气方刚的年龄阶段。
叶遥鄙夷的白了那群骚包男们几眼,哼哧,“少在我肩头流口水!摆着一幅幅八百年没见过绝世美女的样子!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