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烟虽然感动,可是看到旁边柳公公正看着她神秘暧昧地笑,而驯马倌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跑马道外面伺候的那些人,包括小伍,都是神情古古怪怪的,她也顾不上感动,急忙说道:
“皇上……六尚局的人哪一个不是三天两头受伤的,这点小伤,抹抹药也便好了,谁也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说得尽人皆知啊,那不是太娇气了吗?”
唐厉风听了,不满地“哼”了一声,握住她的手腕不放,仔细看了又看:“小事?你这伤痕,显然是沸水所烫,太后宫里,好端端怎么会有沸水让你碰到?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实招来。”
叶疏烟挣扎了一下,却感觉唐厉风的手虽然虚抓着她的手腕,却是力道很大,刚好卡住,根本脱离不得。
她更是羞赧尴尬,看着唐厉风,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声音已是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了:“皇上……能否先放开奴婢的手……”
唐厉风哪管这些,知道叶疏烟不好意思,却也不舍得放开她的手,心里却怪那些没眼色的家伙碍事,便瞪着马场里的其他人,佯怒道:
“看什么?你们都怕叶典制不知道你们眼睛亮?要不要挖出来给朕也仔细瞧瞧?木头也似的杵在这里。”
柳广恩微微一笑,对众人挥了挥手,大家便一起走到城墙脚下,齐唰唰地转身面壁。
叶疏烟见了,忍不住一笑。
唐厉风虽然是在训人,说话也毒,但却掩饰不了他此刻拉住她的手那种窃喜。
她心里有些异样的电流,如波浪般荡开,那是什么感觉,她很清楚。
可是,她却丝毫也不敢让自己动心,忙收敛了笑意,望着唐厉风,恳切地道:“皇上这样拉住奴婢的手,总觉得怪怪的,不如皇上先放开,奴婢再慢慢想想烫伤那时的情况。”
唐厉风只好放开了她的手腕,心疼地道:“好了,真放开了,你说。”
叶疏烟便照着跟崔莹说的那番话,原样对唐厉风说了。她无非就是说,是她自己不小心,为了捧住玉碗,才烫伤的。而后,将太后前后两次嘱咐钟拾棋给她医治的事,也简略说了一遍。
说的时候,她也在想,苏怡睿帮她缠磨太后这一节,是说好,还是不说好。然而一想到皇帝对她的好感,她还是决定先说了。
“昨日苏大人去拜见太后,似乎想改进雕版印刷术,只是还没个具体的办法,太后情急之下,便传了奴婢去。苏大人知道奴婢受伤,也颇为关心,请太后关照钟院判,好生为我医治。皇上不必担心,您看我如今的恢复情况,岂非已经快好了么?”
既然柳广恩对太后宫里的事也有所耳闻,那么苏怡睿去拜见太后,中间传召叶疏烟,这些情况柳广恩想来也会知道,因此倒不如叶疏烟自己说给唐厉风听,才显得光明磊落。
唐厉风果然没有关心苏怡睿的这一段插曲,只说道:“嗯,钟拾棋倒是医术精湛,太后多年的哮喘之症,得他医治,也彻底好了。想必医个烫伤,还不在话下。”
叶疏烟一听,才知道太后原来不止是有心疼的顽疾,竟然还有哮喘病。在西医学上,哮喘病不容易根治,却不知中医上是否真有奇方,那倒是哮喘病人的福音。
接着,唐厉风又问了她用药的感觉,知道她复原的很快,这才松开了眉头,看着叶疏烟,有些无奈。
她莫名其妙受了伤,就这样当成意外便罢休了,可唐厉风最了解太后的脾气,只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便淡淡看了一眼站在墙下面壁的柳广恩。
柳广恩既然知道叶疏烟是怎么受的伤,那大可让他慢慢去查。
唐厉风对太后这样不信任,其实也并非独因叶疏烟,而是因为,太后一向如此霸道,从前在她宫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想到这里,唐厉风的目光中忽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
还好叶疏烟对着唐厉风经常是低着头,所以才没有发现他神情有异,也不知道他准备叫柳广恩去调查她受伤的事。
叶疏烟听了唐厉风夸钟拾棋的医术,实在不愿意附和他,因为她知道钟拾棋是个什么人,心想着,这样的人担当御医院院判的要职,根本不配,总有一天,时机合适的时候,她要让钟拾棋把这个位置乖乖交出来。
她便说道:“钟院判的医术确实不错,但却未能在医德上登峰造极,因此只能称之为医官。”
唐厉风何尝不知钟拾棋目中无人,想来他医治叶疏烟的时候,态度可能也并不好,况且此人确无医德,唐厉风也考虑合适的时候,跟太后说说换他的事。
此次既然已经是他来医治叶疏烟,中途不好换人,唐厉风便笑了笑:
“那么朕自会留意御医院的后起之秀,着力培养,务求今后能选拔出医术医德双馨之人,来坐这个院判之位。”
正文 197.第197章 厮磨
叶疏烟没想到自己那么一句话,就让唐厉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听唐厉风说将来会找人替代钟拾棋,她也不知是该担忧,还是该欣喜。
一个人,若是能一眼看穿你的想法,那一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但人生难得一知己,无人了解也是痛苦,谁都渴望有一个如此懂得自己的人,沉默之间,就能心有灵犀一点通。
究竟唐厉风是一早就和叶疏烟一样,觉得钟拾棋不合适,还是真的只是投其所好这么一说,叶疏烟倒是不想去弄明白,更不想让唐厉风觉得,她那么喜欢揣测人心。
因为他虽然是一个对她有好感的男子,但也是帝王。帝王之心,世间只怕无人敢懂吧。
于是,她只微微一笑,低头不语。
见她这般温柔的模样,唐厉风不由一怔,念及上次在祺英殿的那晚,她因为腹痛,任由他一路抱着送到更衣楼里,那一丝软玉温香,至今还似乎在他鼻尖和心头萦绕。
恍过神来,看看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他淡淡一笑,便去解开马缰。
他笑时,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看来分外亲切,能令叶疏烟有一刹那的错觉,仿佛他并不是皇帝。
叶疏烟的封建等级观念太过于单薄,所以就算在皇帝面前,自称奴婢,但依然不减一分孤清高傲。
而唐厉风也是存心不让叶疏烟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尊卑之分,不想让她守什么君臣之礼。
这一刻,他牵着马儿,长身而立于叶疏烟的面前。
金冠束着头上的秀发,留一半飘然身后。身穿藏青色的劲装,镶着银丝边和金环的马靴,手持乌丝编就的马鞭。
风吹来,他衣袂飘飘,青丝飞扬,身姿玉立,竟比身穿龙袍时更显气宇轩昂。
“上马。”唐厉风看着叶疏烟,口气不容拒绝。
叶疏烟虽没有骑过马,但以前电视上看过别人上马的镜头,可是从左还是从右,她一紧张,倒给忘记了。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唐厉风跨一步便到了她身后,双手却撑在她肋下,轻轻一举,就将她放在了马鞍上。
她吓了一跳,瞬间发觉自己这么笨,连上马都要唐厉风抱上去。而这已经他是第二次抱她,每一次都那么猝不及防,没得拒绝,所以她更加郁闷。
唐厉风见叶疏烟微蹙秀眉、噘着小嘴,便轻笑一声,从左侧蹬着马镫子,翻身上马,一下就坐在了叶疏烟的身后。
马鞍并不宽,所以两个人坐进去,自然是很挤的。
他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背脊的线条,他坚实的手臂则环住她的身子,一只手已拉住了缰绳。
叶疏烟本以为唐厉风是要她学骑马,哪里能想得到,他竟然也坐了上来。
她忽然觉得从头到脚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羞臊得满面通红,忙道:“皇上……”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唐厉风便已低下头来,贴近她耳边轻声说道:“嘘……趁着这帮奴才正面壁,一时反应不过来,才没人看着朕,咱们正好策马出宫去!”
她心里苦笑,唐厉风是皇帝,走到哪里都得有奴才跟着,或是在旁伺候。想不到,他居然也不习惯这种生活,居然也希望能得到片刻的自由自在。
好吧,皇帝也是人,何况他也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就不许他童心未泯么。
可这时,他的鬓发已经近得能擦到叶疏烟的耳朵,他的呼吸也温热地掠过她的脖颈,弄得她从耳朵到脖子都奇痒难忍,急忙微微避开些许。
这男人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贴近她,摆明了占便宜……这要是被人看见,还不知传成什么样。
她使劲儿地往前挤,可是唐厉风和她就像被粘在一起的两块糖,她挪一寸,他便更近一寸。
她动来动去了几下,忽然觉得这情景太怪了。她不像是躲他,倒像是在蹭他,而且,蹭得她背上、他心口越来越热。
可那个唐厉风倒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似的,只怕还很享受怀中人儿的“厮磨”。
叶疏烟心里郁闷地骂道:你这大汉国的皇帝,真是个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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