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芳一副很稀罕得不得了的样子。
甄宝璐听着她的话,也觉得好笑。有这么夸张吗?
薛宜芳瞧着她,两眼亮晶晶的,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好好休息吧,咱们明儿再见。”
甄宝璐可是非常需要薛宜芳这个小姑子的支持,毕竟薛让是个男人,这安国公府的有些事情,还是问薛宜芳最好了。
薛宜芳出去后,甄宝璐才进净房沐浴。
疲惫的身子泡在香柏木浴桶中,舒舒服服的。甄宝璐身子白皙,皮肤娇嫩,这会儿沐浴完,隐隐泛着光泽,仿佛半透明似的。
平日里伺候甄宝璐的香寒香桃,见多了自然不稀奇了,可这会儿屋子里其他两个安国公府的丫鬟,瞧着这位少夫人不仅生得闭月羞花,这身冰肌玉骨更是难得,伺候她穿寝衣的时候,因着皮肤太过滑嫩,寝衣一个劲儿的顺着肩头滑落。怎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也难怪素来性情寡淡的大公子这般上心。
出来之后,甄宝璐坐在妆奁前,随意挽了一个妇人发髻,用一根金石榴花簪子固定。
脸上的粉洗净了,素面朝天,却是眉目娇俏,甄宝璐看着这样的自己才舒服了一些。
只是镜中的女子虽然挽着妇人发髻,可一张小脸稚气青涩,瞧着就是个小姑娘模样。她到底还是太小了,若是再等上一两年和他成亲,应当会更适应些。
梳妆台临窗,外面的凉风习习,吹进来倒是舒坦些。
甄宝璐坐了一会儿,才环视了一下这新房。薛让住的四和居,她不是没来过,可眼下俨然重新整饬了一番,屋内原是颜色冷清的,眼下帐幔皆是大红色,烛台之上龙凤喜烛呲呲燃着,火光跳跃,发出呲呲的响声。
甄宝璐的目光落在那张铺着百子被鸳鸯枕的大床之上。她记得,以前薛让睡得床没那么大,而眼下这张黄花梨嵌牙雕架子床大了足足近一倍。
甄宝璐忍不住红了脸。
她移步坐到了榻边等着。过了一阵子,才听到外面有丫鬟嬷嬷行礼的声音。
甄宝璐登时一怔,双手攥紧,手心都有些冒汗。
竟回来的这般早。
第90章
甄宝璐不敢抬眼,只听着男人的步子由远至近。
没有动静了,她才略微抬起眼睛,看到立在面前的这个高大身躯。
他大抵是喝了很多酒,脸颊微微泛红,眉目染笑,模样看起来却是比平日可亲许多。分明已经很熟悉了,这个时候,她却有些拘谨。
甄宝璐小声道了一句:“你回来了?”
男人黑沉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她,喉头一动,低沉的“嗯”了一声。而后便要俯身去亲她。
屋内的丫鬟们本是准备伺候这位大公子沐浴的,这会儿看着这般场景,一个个识相的退了下去。
甄宝璐还想着两人应当会说会儿话,却不料这薛让一进来便猴急将身子覆了上来。
她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一仰,结结实实的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紧接着那狂风暴雨般急促的吻急急落了下来。他的身上带着酒味儿,甄宝璐被他的唇舌搅得喘不过气,柔软处被挤压得不舒服,便稍稍伸手,轻轻在他胸膛处推了一下。
没有想象当中的骤然停止,男人的反应异常的敏捷,立刻握住她的双手交叠着扣在头顶,继续动作。
甄宝璐略微抬着脸,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待他松开了,才泪眼蒙蒙的看着他。
薛让身子滚烫,身上满是酒味儿。他望着她的眼睛,呼吸有些急促,稍稍平复一些心情,才轻轻啄了啄她的唇,问道:“饿不饿?”
甄宝璐被他压得不能动弹,而他的身躯硬邦邦的,像块大石头似的。她其实并不饿,可瞧着他这副架势,便吞了吞口水,说道:“有一点儿。”
薛让这才起来,结实的手臂搂过她的腰肢,将她一并扶了起来。只是她的发髻有些乱,插在髻上的发簪因为方才的动作落了下来,一头乌发登时披散,雪肤红唇,美不胜收。
薛让的手掌环在她的腰侧,灼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寝衣,感受那这里头的细腻温滑。他亲亲她的脸颊,这才起身唤来外面的香寒,命她去准备吃的,自个儿却是转身去了净房沐浴。
甄宝璐长长松了一口气,抬手摸着自己滚烫的脸,这才让香桃替自己整理了一下头发。
薛让沐浴完出来的时候,香寒恰好端着红枣莲子粥进来。
甄宝璐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薛让眉目清冷,淡淡道:“出去。”
这话是对屋内的丫鬟说的。
香寒香桃行礼便退了下去,薛让拿起桌上的莲子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几下,试了试温度,这才凑到甄宝璐的嘴边。甄宝璐原是不饿的,可这会儿见薛让体贴,也笑了笑,给面子的张嘴吃了。莲子粥甜甜糯糯,寓意早生贵子。
甄宝璐吃了足足大半碗,才吃不下了。
薛让将瓷碗搁下,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问道:“饱了?”
甄宝璐正欲回答,对上薛让黑沉沉的眼睛,觉得有些吓人,喃喃道:“饱、饱了……”她还没说完,便感觉到整个身子被腾空抱起。
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裸露的胸膛处的肌肤,温热灼烫。
她由着他抱着自己上了榻,而后将床幔放了下来。床内狭小的空间,自成一个天地。
薛让抱着怀里的妻子,隔着薄薄的衣衫,那馨香柔软的娇躯早已令他热血沸腾。他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臂弯中……,嗓音暗哑道:“阿璐……”
他凑过去,吻着她的如云乌发,薄唇蹭了蹭她的脸颊。
甄宝璐被他唤得有些身子发软,大着胆子抓着他那只不规矩的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喘息道:“大表哥,咱们先说说话不成吗?”她心砰砰直跳,还没这么快适应。
哪知薛让一个翻身,便覆在她的身上,鼻尖抵着她的,付出的灼热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双眸沉沉望着她:“可我现在只想做这个……”
这人……
甄宝璐面颊滚烫,拿他的厚脸皮完全没辙,由着他胡闹。
即便帐内昏暗,她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她闭上眼,感觉他的吻沿着她的眉梢,脸颊,唇角,一路往下……
他忽然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去看他,双手被他握住,覆在他的衣襟处,听他说道:“替我脱了。”
甄宝璐颤着手,咬咬牙便将他的衣衫脱了下来。
他的身子精壮结实,硬硬实实,腹部是整整齐齐豆腐块似的肌肉,比早些年看她看到的还要可观。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晓得初次会有些不适。可总归是要经历的。
……
亲密无间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她泪蒙蒙的小脸,忽然想到上辈子那个巧笑嫣然的小姑娘,亲昵的依偎在她那青梅竹马的表哥身边的场景。
这会儿薛让没了昔日的温柔怜惜,动作粗暴,哑声道:“阿璐。”
他伸手,将她娇软无力的身子抱了起来,用力抱紧。
“阿璐,你看着我。”
她潮红满面,水眸盈盈,缓缓睁眼看着他。
他一手托着她的身子,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稍稍抬起,眸色幽沉抵着她的脸,问道:“阿璐,我是谁?”
她怔了怔,身子酥软无力,喃喃道“……大表哥。”
他这才满意,在她唇上亲亲啄了一下。
甄宝璐断断没想到,这个素来温柔的薛让,竟然如此的粗暴。事后甄宝璐将自个儿的身子缩成了一团,一动不动,心里有些闷闷的。
薛让搂着身上这具香软的娇躯,闻着她发丝间的幽香,薄唇一下一下啄着她的脸颊,声音欲念未退:“我抱你去沐浴。”
她没力气,低低“嗯”了一声。
外面守夜的香寒香桃,静静站在门外,听着里边的动静,脸颊烧得红彤彤的。那床榻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都有一个时辰了,竟然还没消停。又听着她家姑娘抽抽搭搭的哭泣声,那声音虽是可怜,却又娇美如水,听得人心都酥了。
听到里面的终于消停了,要水了,俩丫鬟才进去伺候。
便见那俊美无双的大公子披着墨发,随意着一身雪白寝衣,直接抱着怀里的人进了净房。
香寒香桃赶忙上前换褥子。
撩起大红床帐,看着那泥泞不堪的被褥,羞得脸颊一烫。心道:怪不得她家姑娘连下榻的力气都没了。
正换好褥子准备伺候俩主子更衣,便听得里面水声哗哗,又是一阵激荡。
俩丫鬟相视一望,心领神会,忙又退了出去。
浴桶中又被弄了一回,甄宝璐这会儿当真连半分力气都没有了。任由着薛让替她擦干身子、换好寝衣抱上榻。
甄宝璐困得厉害,早就沉沉睡了过去。而身旁的男人,一双染着情欲的黑眸静静望着她,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小脸,一下一下。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喃喃道:“两辈子了,阿璐……”这便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再也舍不得松开。
这新婚之夜,甄宝璐睡得并不怎么舒坦。更觉得,身边这个男人,一晚上精神亢奋,压根儿没怎么睡。榻上两回加上净房一回,出力的分明是他,可他却半点儿都不累。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便察觉身旁的男人,粗砺的掌心抚着她的身子,喃喃的说着话,亲亲她的肩头,捏捏她的腰肢,又像只大狗似的,在她身上啃咬。她睡得不舒服,烦恼的推了一下他,他消停了。不过一会儿又开始了。到最后,她便干脆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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