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杨扬眉梢,“我就是讹你了怎么样?要想不说出去就得掏钱,不然倒霉的是你。”
秀珍深呼吸,捏在手里的银子里拿出一两给阿芙,“就这一两,没有零头。”
阿芙没接,不慌不忙道:“我在那儿看了老一会儿了,雨都把身上打湿了。本来就没算什么事儿,散了我也就回去了,却没想出来个你趁火打劫,勒索威逼。哼,所谓见者有份,反正这钱你也来的不光彩。”
“行行行,别说了,给给给。”秀珍不耐烦地打断她,从自个儿荷包里数出一半的零散文钱递给阿芙。
“我改主意了,我要四六分。”
“你抢劫喃?”秀珍算是看出来了,这丫鬟并不想轻易放过她。
“三七。”阿芙扬扬眉梢,一副我就抢你怎样的表情。
“……”秀珍气血难平,瞪着面前女子恨不得上前抓花她的脸,但她也知道,如果不摆平这丫鬟指不定对方嘴碎的给说出去,到时钱没捞着,还遭了红花的憎恨。
她捏了捏手里的银子,最后不情不愿地给了对方二两,遇到这种无赖也属她倒霉,钱没捞着还惹得一身腥。
阿芙笑嘻嘻地接了银子,在手里一上一下抛了抛,“早这样不就完了,所谓见者有份,你分了我,我也不会说那些话气着你。”
阿芙有恃无恐,从刚才秀珍讽刺挖苦红花的难听话,她就记恨在了心里,并不是讨厌这人欺负别人,而是讨厌对方的嘴巴。所以她心里也有点底儿,知道后面有夏博玉撑着,也就恣意妄为了些,就算被老鸨知道了,凭着她一张嘴,忽悠忽悠老鸨还能把她怎样?
哼,就算想怎样也会忌惮夏博玉呢!
从后院回去,阿芙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里的银子还在嘚瑟般地一抛一抛,这年头,好人就是容易吃亏。因夏博玉的一不小心,丢掉了她爹留给她的银子,而现在怀里揣着的,手里拿着的,虽说都不是从正经地方来的,却也让人尝到了些甜头,看来以后她得学着凶神恶煞些——这样来钱多容易。
迎面碰到了在后院专门负责劈柴、也是前天他们刚来时替她找老鸨的那个瘦小伙。小伙还是很瘦,身上穿着粗麻布衣,旧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碰到阿芙,他腼腆一笑,打了声招呼,“阿芙姑娘早啊。”
“早。”也不知这小伙对他们突然入住有没有疑惑,见他神情平和,憨憨而笑,阿芙也就没多想的点头。
小伙儿问她,“阿芙姑娘你,你怎么……不把银子收起来啊?”
顺着他的神情,才注意到自己尽顾着嘚瑟了,银子还拿在手里转呢,阿芙不好意思笑笑,“刚才出去倒水,捡了二两银子。哎呀运气真好,开门就见钱。”
“……”瞧那笑的得意洋洋的样子,小伙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每天早上就属他起得最早,要给两大缸挑满水,还要劈柴,做各种杂货,咋就没见着一块银子呢?!怎么她住进来就捡到了……!?
……
而在墙头一隐蔽处,谁也没瞧见哪里趴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视线下一览全无,也不知将阿芙所有的举动瞧见了多少。
阿芙回了房间里,夏博玉已经醒了,正别别扭扭地坐在镜子前自个儿,描眉打扮呢!
瞧见阿芙进来,淡淡地瞥了眼,然后又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阿芙已经习惯,放下脸盆,瞅到他新梳的发鬓问:“那婆子走了?”
“恩。”他淡淡哼一声,看来昨晚没睡好,或是又被婆子聒噪给烦到了,薄唇抿的紧紧地,那黑眼珠子无形的射发出隐隐寒气。
“还别说,那婆子虽然讨厌了些,但梳头发还是蛮有两下子的。不过,我还是觉着你顶着昨个儿那元宝鬓好看。”阿芙走到他后面,认真观察。
“……”描眉的手停了下,夏博玉回头幽幽盯着阿芙,“你应该去学习梳发。”
阿芙沉默的想了想,觉得夏博玉提议不错,他们真实目的是去京城,却并不是参加那劳什子花会。但路上还得掩人耳目啊,这梳发不管咋说,还是自己做起来比较妥帖些。
双胳肘子搭在梳妆台上,阿芙人小,这般趴下倒不显得刻意,她双手撑着下巴,思前想后的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她道:“注意好是好,但那婆子会教我吗?还有……你们梳的那些发鬓都好复杂啊……”
“哼,她要敢不教,我就让冬青揍得她说不了话。”夏博玉恨恨咬牙切?,看来他是真的被婆子给烦得紧了。
“还有什么叫我们?是你自己不会打扮,瞧你羡慕嫉妒恨的样子。”他无情的嘲笑。
她有羡慕吗?看夏博玉头上顶着那足有一根筷子高的发鬓,阿芙暗暗庆幸自己不用受活罪,所以她很大度的不和他计较,“那要不,我给你把妆画好后,我就去学?”
想想过了今天和明天,后天就要启程了,时间很紧迫呢!
“不急,”夏博玉淡淡道,冷硬轮廓因为没有上妆遮掩,越发显得冷峻寒峭。就连那女人装扮都遮掩不住其男性气概,但问题出就出在这里,且看他那描眉的手势,一撇一动间的刻意妖娆,泄露出一股子的魅惑。
“……”阿芙瞧着眼角直抽抽,忍不住道:“小玉啊,你画眉就画眉,有必要那样吗?”
“哪样啊?”夏博玉不明所以看她,那五根手指拿着眉笔,小指自然垂拉,反而给人一种翘起兰花指的错觉。
阿芙起身从他手里抽过眉笔,学他的模样展示,“这样……”
夏博玉:“……”
夏博玉脸色微黑,没好气的夺过眉笔,“我一堂堂铁血将军,能做出那么娘娘腔的动作?”
还说没有,瞧那夺过眉笔扭气的样子。
阿芙不忍说,但这一幕却被刚进来的冬青瞧了个清楚,见主子一动一扭间尽是无限风情,冬青倍受打击……画面太美,实在难以让人消化。
心悦卿兮卿不知 【16】真当她傻的啊?!
“主,主子,你,你怎么……”结巴着开口,怎样他又说不出口。
瞧着冬青模样,阿芙很能理解。夏博玉那比女人还要女人的动作,激的她心里一阵紧颤一阵,夏博玉在她心里,那是清冷如谪仙,俊美又如清泉一般的男子,不需要威武霸气的男子气概,就是那种清尘脱俗的气质就足以让人膜拜他脚下。
然而现在她看到了什么,别是扮女人扮的变了性,那她萧语芙就是罪人了!
夏博玉再次用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神扫他一眼,“昨天的妆洗了,我捉摸着自己打扮打扮。”
眉描好了,接下来是打粉,夏博玉拧开脂粉盖子,闻了闻那冲?的刺激浓香,不满地皱起眉头。
“咳。主子,真的只是那样?”冬青真的是跌破眼镜,原谅他还没从那么极致的画面中回过神。
见他一本正经却又心事重重,夏博玉坐着转身面对他,问:“你想什么呢?我不过是自己描个眉,还能哪样?”他突然转过身,正色的瞅了瞅冬青,再看看阿芙,“不是。我说你两是怎么了?”
阿芙小声嘀咕,“不是我两怎么了,是怕你玩上瘾,真的变个女的啊。”
夏博玉:“……”
那边冬青回过神来干咳一声。但他可能是真的被主子雷到了,本来白嫩嫩地一张脸此时通红通红的,“那个,主子啊,阿芙姑娘说得对……!”
“对什么?”夏博玉拧眉。
冬青不敢看主子眼,眼神乱瞟道:“咱玩玩就行,主子可不要变成宫里那种娘娘腔啊……”
“……”
“……”
宫里娘娘腔,除了太监还有什么?
眼瞅着夏博玉抓起一盒胭脂毫不客气地冲他丢过来,冬青眼疾手快地抓起裙摆撒腿就跑,其实若放在军营里,他是不敢开主子玩笑的。但在这里,还有阿芙姑娘在场的情况下,他就是知道他家主子就算生气,也不会动真格的、。
看。被他给猜中了。主子只是冲他仍胭脂,还以女人才会做的那种姿态扔他……冬青又开始愁了,万一主子真的变性了咋办?
房间里,夏博玉因冬青的话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放在胸前充当女子咪咪的两个馒头也晃悠悠如真的乱颤,他是真的被气到了,要不是现在身子还没好,不能用内力,他一定抄起家伙狠揍冬青一顿。
正当收回视线,压下怒气,继续手头事情时,才猛然觉察到一道火热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夏博玉眼神极为锐利地瞪向那道目光,就见站在距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女子眼神瞪得如铜铃,直勾勾地盯着他胸口猛瞧。
夏博玉:“……”
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气又翻涌起来,他咬牙切?。射人般的视线流露出一股阴森森的光芒,直视阿芙,“你在看什么?”
阿芙猛然回神,打了个激灵,语气酸酸,“虽然不是真货,可那上下起伏的……好勾人啊!小玉,你真的很有祸国殃民的姿色。”
“……”夏博玉气急败坏,那种别扭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你再这样说我们干脆一起死算了。”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阿芙怕他摆谱不扮女的了,忙讨好地上前接接手给他上妆,“今儿鬓发不适合昨个儿那个妖艳的狐狸妆,我就给你画的柔和一点吧!”
“……”夏博玉薄唇抿了抿,忽然开口道:“弄好之后我们出去转转吧!”
阿芙手下一顿,“去哪儿?”可别想去前面啊,那萎靡的气氛会带坏人的。
等等,阿芙瞅着他的侧颜,想到夏博玉怎么说都二十老几了,在古代十几岁成亲的比比皆是,而这人至今还是单身,他不会也曾偷偷进过青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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