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苍擎一脸冷漠,“皇兄英明。”心里却道紫槿果然料事如神,皇兄要亲临法场了,让他亲眼看到那“异象”,看他还有何话说——
两天时间條忽飘过,京城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而且老天爷也特别会造势,这两天一直是阴沉沉的天,乌云压的极低,越发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天一大早,百姓们就争相赶往法场,期盼着天生异象,说明向佩明是含冤莫白,皇上再糊涂,应该也不会跟天过不去,一定会重新查明此事的。
法场周围挤满了人,朝廷出动大批禁军,才勉强维持住场面,宣德帝和苏默然等朝臣也早早来到,坐在观斩台上。
“四弟一直没有动静?”宣德帝手指敲着桌面,脸色阴沉。
苏默然道,“回皇上,淮王这两天不曾离开王府,一直陪着淮王妃跟小郡主。”
宣德帝冷笑,“四弟是打定主意要牺牲向佩明了,可惜,朕没有其他证据,否则这次断然不会放过四弟。”
苏默然颇有些不以为然,“恕臣多嘴,臣觉得皇上有些操之过急了,淮王行事谨慎,不会轻易留下破绽,皇上仅凭向梓月的话就将淮王召进京来,怎可能令他就范。”
宣德帝缓缓攥紧拳,虽说不想承认,因为会有损于他一国之君的威严,却也无话可说。如果四弟真那么好对付,他又何必看到现在不束手无策。“那,依国公之见,又当如何?”
苏默然悄声道,“皇上稍安勿躁,臣才不相信什么天生异象,就算有什么不对,也一定是淮王妃搞出来的鬼,皇上只要派人盯紧了她和淮王,只要抓到他们装神弄鬼的证据,岂不正好说明他们是安平侯的同伙,想要治他们的罪,还不容易吗?”
宣德帝顿时大喜,“果然如此,还是国公心思缜密,甚得朕心,哈哈!”
苏默然洋洋得意,“多谢皇上夸奖,臣必当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心道你这昏君也差不多该下台了,依老子的聪明,绝对比你适合当这个皇帝!
然而他们想的是很好,负责监视元苍擎夫妇的侍卫不停送回的消息,却是他们两个根本就没离开淮王府!
按理说不应该啊,正午马上就要到了,他们还不来,难道真不管安平侯的死活?
宣德帝越等下去,心情越是焦躁,眼看百姓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行刑时间也到了,这安平侯到底杀还是不杀?
刑台上,安平侯被反绑着手跪在当地,穿着囚服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狼狈,很有种“英雄末路”的悲哀。
结果这当儿,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安平侯冤枉!”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百姓都开始跟着叫,“安平侯冤枉”的叫声响彻全场,百姓们争着往前挤,场面眼看就控制不住。
向佩明感动的热泪盈眶,原来百姓们对他如此厚爱,他死亦无憾了!
“刁民,刁民!”宣德帝气的手直抖,他这个皇上在此坐镇,百姓们居然还敢闹否,是有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乌云压顶,天色越来越暗,风势渐大,暴雨将至。
淮王府里的木紫槿站在门口,举头望天,“差不多是时候了。”
元苍擎站在她旁边,不看天,只看她,对她的崇拜全都堆在脸上了,“紫槿,你连天降暴雨都能预料到,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木紫槿回头笑道,“其实并非是我有多神,而是我知道天气的变化与却云的活动有关,只要平时仔细观察,慢慢积累一些经验,你也能提前判断到。”当然这也跟她现代社会所学有关,就不一一说明了,免得元苍擎以为她是怪物。
元苍擎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待这些事过去,你便教教我如何判断。”听起来满多道道的样子,如果真能预料到天气变化,就能教人趋吉避凶,倒是功德一件。
“没问题,你这个徒弟我收了!”木紫槿调侃地拍拍他肩膀,“记得到时候准备一份丰厚的拜师礼哦?”
元苍擎煞有介事地点头,“好。”
再说刑场上,情形已经乱到不可控制,随着风势越来越大,连斩台都有些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刽子手抱着大钢刀,心里已经开始发怵,以往处斩犯人,虽然偶尔也会遇上雨天,却从来没像这次一样,风刮的如此凶猛,难道真的要天生异象了?
轰,轰,天空中忽然响起震耳的雷声,百姓们都大叫起来,“异象了!异象了!”
“安平侯是冤枉的,老天开眼了!”
“老天爷,多来几个雷,把恶人劈死吧!”
“劈!劈!”
百姓们冲着观斩台这边大叫,苏默然鼻子差点没气歪:敢情这些蠢货都盼着老天爷拿雷劈死他呢,是有多恨他!
宣德帝也气的够呛,“这些刁民,都让四弟给蛊惑了心神了!这哪里是天生异象,分明是山雨欲来,刮点风有什么稀奇!来人,把向梓月带上来!”
“遵旨!”
不大会儿,两名侍卫就押着五花大绑的向梓月上来,她惊恐地大叫,“救命!救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要是一切重来,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可惜,她没机会了!
宣德帝残忍地冷笑,大声喝道,“向佩明,你看到了吗,这是你的宝贝女儿!你想不想救她,啊?”
☆、第325章 皇帝好残忍
向佩明吃力地抬起头,看向女儿,眼睛有悲痛,但更多的是愤怒和失望,如果不是这混帐。他也不会落到这地步,也不会坏了王爷的大事,这孽女,死有余辜!
向梓月拼命挣扎,疯狂大叫,“父亲,救我!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胡来了,父亲,救我啊!”
如果木紫槿在,一定会骂一句,这熊孩子。难道看不到她老爹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吗,还叫!
向佩明偏过脸去,对这个女儿早已放弃,任她叫破喉咙,也是没用。
宣德帝笑的阴冷,“郡主,看来安平侯是打算放弃你这个女儿了,是不是?只要你说出他还有什么计划,今日有谁会来救他,朕就饶你一命。如何?”
“臣女不知道!”向梓月惊恐大叫,“皇上饶命啊,臣女真的不知道!臣女只知道父亲跟淮王暗中谋划,能说的臣女都说了,皇上饶了臣女吧,饶了臣女吧!”
她也就是被绑在十字型的刑架上,动弹不得,否则早磕头如捣蒜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一定另外想办法对付木紫槿,也不要这样两败俱伤啊!
宣德帝当然是不信的,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朕没给你机会了!来人,给朕狠狠地打!”倒是要看看,向佩明是不是真的放弃了这个女儿,看到她受苦,他会不会把四弟给供出来。
“遵旨!”
旁边一名手持皮鞭的侍卫上前两步,甩开手臂,“啪”一鞭,狠狠打在向梓月身上。
这鞭子可不是普通的皮鞭,而是特制的,质地硬而韧性十足,更可怕的是上面布满了三分长的刺,而这侍卫又特别会折磨人,每一鞭下去都是拖着打,只挨过一鞭,立刻就会皮开肉绽,疼的死去活来。
“啊!”向梓月一下也受不住。嘶声大叫起来,“好疼!不要,不要!住手!住手!”
侍卫充耳不闻,继续甩开手臂,一下又一下抽在她身上,没几下之后,她的白衣裙就红了大半,触目惊心。
向梓月疼的嘶声哭叫,撕心裂肺一样,“皇上饶、饶命!啊,啊……”
刚开始她还叫的中气十足,挨了十几下之后,就哭也哭不出来,只剩翻白眼的份了。
宣德帝颇为得意。站起身朗声叫道,“向爱卿,这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你的掌上明珠,你真忍心眼睁睁看着她为了别人惨死吗?”
向佩明低着头,手紧握成拳,心里虽然痛苦的滴血,面上却仍然没什么表情,“回皇上,臣教女无方,险些酿成大祸,臣罪该万死,小女亦是自作孽,不可活,臣不敢奢望皇上能饶了小女,她做过的错事,总要自己付出代价。”
向梓月原本已痛的半死,可听到父亲这无情的话,还是猛地睁开了眼睛,“父亲,你……”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自己都成这样了,父亲还是无动于衷!
“哈哈哈!”宣德帝怒极大笑,“好,很好!向爱卿,到如此份上,你还是不肯说出你们的阴谋是不是?那就别怪朕没给你机会!”
说完他竟然一把夺过侍卫手里的鞭子,亲自上阵,一鞭一鞭狠狠抽在向梓月身上,“说不说!说不说!”
向梓月弱弱地叫了一声,浑身痉挛,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上……”向佩明脸涨的发紫,他再对女儿失望,可这孩子毕竟是他唯一的骨血,皇上若真要她的命,直接杀了也就是了,何必如此折辱于她!
围观的百姓见此情景,全都安静下去,用或愤怒、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看着宣德帝,对这个皇帝是真心失望了!
难怪大家都说只有淮王才是真命天子,瞧瞧皇上的作派,简直畜牲不如,又怎么配当魏朝的皇帝?他大扔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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