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陆子津,你从实招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宣德帝显然不会怀疑苏默然,而把一切罪名都压到陆子津身上。
陆子津连连叩头,“皇上明鉴啊!如果不是受司徒皇后和苏大人指使,臣有几个脑袋,敢诬告淮王妃的父亲?后来这一切事情,都是苏大人所为,是臣一时鬼迷心窍,为了保住犬子的性命,受人利用,结果害了木府满门!”
宣德帝铁青着脸,看看他,再看看苏默然,神情间有了一丝动摇:莫非真是苏默然瞒着自己,做出什么事来了?
苏默然却半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不紧不慢地道,“陆大人这是要反咬一口了?回皇上,昨日陆大人忽然到臣府上来,要臣救他的儿子,臣当然不可能徇私枉法,就拒绝了他,结果陆大人怀恨在心,到皇上面前诬告臣,请皇上明察。”
宣德帝登时又怒了,喝道,“陆子津,可有此事?”
陆子津冷汗如雨,“臣、臣的确到过苏大人府上,但是——”
“好个大胆的陆子津!”宣德帝根本不听他把话说完,怒声喝道,“原来都是你做出来的好事,还有脸诬陷苏爱卿,你这是罪加一等!”
陆子津这个冤枉,“皇上恕罪,臣还没有说完——”
“不用说了!”宣德帝更大力地拍着龙案,“你纵子行凶,事后又包庇凶手,为保他无事,竟丧心病狂,害死木府上下,罪大恶极,朕就赐你凌迟之刑,还木府一个公道!”
陆子津顿时脸无人色,嘶声叫道,“皇上饶命啊!臣确实是诬告木家主,可也是受人指使的啊!臣没有害木府上下,是三殿下——”
“事实俱在,证据确凿,由不得你狡辩!”宣德帝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喝道,“来人,将陆子津拖出去,凌迟处死!其子同罪!”
“遵旨!”
侍卫上前拖了陆子津就走,他不停挣扎喊冤,“皇上明察,都是苏默然所为,皇上明察啊!”
枉他算计一场,到头来不但儿子的命没保住,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白白给人做了垫脚石,全都因当初一念之差,怨得了谁。
朝臣没有人一站出来替陆子津说句话,大多数也都知道,他只是枚被弃用的棋子,皇上摆明是只相信苏默然而不相信他,谁多说话,就表示跟苏默然为敌,跟皇上过不去,他们可没这么傻。
木紫槿更是无声冷笑,暗暗不屑,宣德帝摆明就是要两边不得罪,把所有罪名都强行安在陆子津头上,反正元玉璃兄弟都已经死了,也不可能再追究他们,而苏默然是他一惯宠信的,就算他心有怀疑,也绝不可能在六国赛到来之时,自乱阵脚。
可惜,宣德帝想的是不错,却不想想这样只是在给他自己挖坑而已,早晚有一天被苏默然给坑的渣都不剩。
“四弟妹,”宣德帝转过脸来,露出假意安慰的样子,“朕也是才知道陆子津竟做出这种事来,害了木府满门,朕心里很不安。不过你放心,朕立刻下诏,为木家主平冤昭雪,再追封他为荣国公,令堂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以慰他们在天之灵,你看如何?”
苏默然不屑地撇了撇嘴,但很聪明地选择沉默。
群臣中有些人很不以为然,“荣国公”是何等尊崇的封号,虽然只是一个谥号,可给一介草民,为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是,木鲲鹏死的冤枉,也享受不到这一封号带来的富贵,可他的子孙后代却可以享受这封号的庇护,怎么说也是木家赚了吧?
可他们怎就不想想,木鲲鹏得此封号的代价是赔上木府满门,他们有什么可妒忌的?
木紫槿暗暗冷笑,面上却一派感激,跪了下去,“多谢皇上替家父平反冤情,还家父一个清白,妾身感激不尽!不过妾身还有一事禀报,请皇上恕妾身失礼之罪。”
“说吧,朕恕你无罪。”宣德帝一心想要安抚木紫槿了,再大的罪过也不会怪她。
木紫槿道,“回皇上,家母在当日火场中,侥幸逃得一命,但因身体太过虚弱,一直不曾醒来,故妾身还未来得及将此事禀报皇上。”
她有意隐瞒母亲还活着的事,就是为了防止在木家的案子有眉目之前,再有人暗中谋害母亲。
如今宣德帝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不得不还木家公道,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就不敢再随意打母亲的主意,现在说出来,也是无妨。
宣德帝呆了呆,露出很僵硬的惊喜来,“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令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好,好!”
苏默然却暗暗恼怒,怎么还活了个老太婆!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妇人而已,而且听说木夫人早就瞎眼残废好几年了,就算活着又怎样,早晚连淮王府一起收拾了,还在乎多个木夫人?
“是,多谢皇上吉言,家母得封诰命夫人,正是后福无限,皇恩浩荡,妾身替家母先行谢过!”木紫槿深深叩头,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
是宣德老儿自己要封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的,母亲活着受下,不是正好吗?诰命夫人虽然没什么实权,却是有俸禄的,不拿白不拿。
宣德帝暗暗恼怒,感觉自己是被骗了,可人家母亲侥幸逃得一命,那是她命大,难道他还有理由生气了?“无妨,朕既然说要封了令堂为一品夫人,就绝不会食言,也算是朕对木家的补偿吧。”
“皇上仁慈,妾身感激不尽!”
“起来吧,”宣德帝正正脸色,威严地对群臣道,“木府一案已了结,今后谁都不准再妄议此事,违令者斩!”
“遵旨!”
“六国赛在即,各部尽快将题目呈上,”宣德帝停了停,转向元苍擎,“四弟,六国赛事宜,就交由你来负责,不断出任何差错,否则朕唯你是问!”
元苍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臣弟遵旨!”
“退朝!”
来到殿外,苏默然对木紫槿一拱手,“恭喜淮王妃啊!”
木紫槿冷冷道,“木府几十条人命是回不来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苏默然一点不见尴尬,“皇上英明,为木府平反冤情,令尊泉下有知,必会欣慰。”
“家父欣慰不欣慰我是不知道,有朝一日我亲手杀了仇人,替木府报了仇,反正我是很欣慰。”木紫槿毫不客气地说出这话,对其他人脸上震惊的表情,只当没看到。
苏默然到底还是变了脸色,“淮王妃这话何意?陆子津已被凌迟处死,木府的大仇也报了,令堂还被封为一品夫人,淮王妃还不满足吗?”
“满足?”木紫槿冷笑,“陆大人真会开玩笑,若是我灭了陆府满门,再请求皇上追封陆大人为什么国公,陆大人可满足吗?”
☆、第221章 六国开赛
“你——”苏默然愤怒地瞪着她,“木紫槿,你别欺人太甚!”
元苍擎森然道,“苏默然。你敢威胁紫槿?”
苏默然再横,在元苍擎面前还是没那么大的胆子,哼了一声,“皇上圣明,已查清此事,臣不明白淮王妃的意思,先走一步!”
说罢愤然离去,心中却是把木紫槿给骂了个够,看来木紫槿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了,也认定了是他害了木家,早晚要找他报仇的,还得早做打算才行。
回到淮王府。金氏知道了朝堂上的事,不禁悲愤而笑。“在皇上眼里,人命竟是如同草芥吗?”
木紫槿冷笑一声,“母亲放心。木府的仇,我早晚会报!”
金氏叹息一声,“紫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希望你有事,可是木府那么多条人命,就这样枉死,我这心里……”
“母亲,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木紫槿安慰似地拍拍她的手,“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还有王爷呢。我们会小心的,你就好好养着,别拖我后腿就行啦!”
金氏笑骂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是担心你,怎么成了拖你后腿了?好好,我不当你的累赘,赶明儿我就远远离开,到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去,总可以了吧?”
“那可不行!”木紫槿赶紧讨好地抱住她,蹭她脸,“我们母女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我要天天看到母亲,母亲要是走了,那我也不活了!”
“傻丫头,别说丧气话!”金氏赶紧道,“吐口水,快点!”
母亲还是那么小心。木紫槿赶紧对着地上“呸”了两声,“坏的不灵好的灵。行了吧?”
“以后可别说这种话,”金氏白她一眼,忽地想起一事,“紫槿,木府库房的钱财如何了?”
木紫槿泠笑道,“我看过了,库房的锁有被砸过、撬过的痕迹,不过那锁可不是轻易能打开的,钥匙也不知道遗落到哪里了,所以钱财没少,我已经把库房打开,让王爷把所有钱财都转到王府来了。”
本来木鲲鹏如果被坐实罪名,就是叛臣,木府的家产都要充归国库的。不过现在,宣德帝为了安抚民心,为木鲲鹏平了冤,而母亲又还活着,所以这些钱财当然还是归木家人支配,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金氏这才放心,“那就好。”——
六国赛定在六月初六到六月十六举行,当然正式的比试用不了这么久,只不过为了缓和比赛带来紧张的气氛,所以当中总要穿插一些玩乐项目,也好让各国来客在比赛之余,也见识见识异国风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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