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不是清楚他此刻的情感,但现在唯一给他安慰的却只有这个出生不久的小生物了。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点。
“在左边的柜子里。”
说完这句话,西弗勒斯再不想看艾琳一眼,一手扶袖,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里。
空留艾琳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黯然伤神。她想,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关注过这个儿子了?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忽视自己的儿子,真的值得吗?
她已经回不了头了,艾琳叹息一声,向厨房走去。
这边,西弗勒斯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毫无疑问就是把自己手臂上那个光着身子的女娃娃弄下来。
尽管她的全身早就被他看光了,摸光了,可是,他还是不能对这种事情保持淡然无视的态度。
他将手臂放平,冬天厚厚的衣服堆在一起,很难看出凸起的那一块。当然,看不出来,不代表他感觉不到,毕竟,他们是皮肤相亲的。
感受着那一小块温暖的滑腻,西弗勒斯却犹豫了。他该怎么把她弄出来?
直接用手拉?如果是个死物当然没关系,可是,想想他方才情绪失控后换来的一声惨叫吧,她可是活生生的会疼的小家伙。
或者用叫的?可是他该怎么叫她,他甚至连她是什么物种都不知道。
西弗勒斯想了一会,试探性的冲着自己的袖子叫到,“出来!”
皮肤微痒,他明显感觉到小家伙动了一下。
可也就只是动了一下而已。
“出来!”他又叫了一次。
这次比上次的动作更小,几乎没有动,西弗勒斯都想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事不过三,在叫了两次无果后,西弗勒斯果断的放弃了这个策略。然后,他做了一个非常非常愚蠢的决定——他决定把衣服脱了。
这个方法放在中国有个不错的名字,你可以叫它“曲线救国”,也可以叫它“山不就我我就山”。可是放在这里,至少长大后的西弗勒斯想来,这无疑是愚蠢的。
叫她叫不出来,用手拉又怕把她伤到了,剩下的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西弗勒斯这么想着,脱下了他黑色的破旧外套,过程中很注意没有碰到左臂。
一件,两件,在他脱的只剩一件单薄而宽大的衬衫时,男孩骨瘦的身材就完全显露出来。长期营养不良和饥饿是他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多出来的肉,脖颈处的锁骨尤为苍白明显。
有点冷了,还要继续脱吗?当然——不。
感谢西弗勒斯宽容显大的成人衬衫以及他枯瘦的胳膊,单薄的一层下那一小团凸起就格外明显了。
他无语的看着发抖的某个小家伙,却也知道她情有可原。毕竟自己脱的只剩这么点都感觉到冷了,更何况这个,刚出生又光零零的小东西?
卷起袖子,白白的一团正紧紧扒在他的胳膊上。黑色长发挡住了主要的部位,这使西弗勒斯松了口气。还好,挡住了。
他捻起那块黑布,盖到她身上,在小家伙发现不对劲之前用两根手指将她拎起扔到床上。
“啊——”
又一声凄厉的惨叫,看着床上蜷成虾米状捂着肚子翻滚的时候一团,西弗勒斯轻咳两声,有点尴尬。貌似,他刚刚捻的是小家伙的腰部,下手还有点重。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连着两次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果然,死神就是死神,刚刚那个温暖什么的,都是幻觉啊,疼痛才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愣了。不对啊,看刚刚的情形,那个黑衣的巨人根本就不是死神。还有那个更高大的女人,似乎是他的母亲。那么,其实她还没死?来到的,是巨人国?
等等,如果他不是死神,那她刚才光着身子的样子岂不是全被他看到了?
晴天霹雳,她的小脸骤然爆红,也不怕疼了,裹着“毯子”坐起身来,黑色的瞳仁看了不远处的巨人一眼。这次她坐在较高的床上,终于看清了“死神”原貌。
苍天啊,这哪里是什么黑衣死神,分明就是一个比例相对她很大的男孩嘛!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里只剩下三个字——亏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罗西娅:西弗,人家一出生就被你看光了。
教授:额……嗯
多罗西娅:西弗,人家一出生就被你摸光了。
教授:……是……
多罗西娅:嘤嘤,人家的清白都毁了,以后怎么嫁人啊!
教授:(怒)嫁人?不用担心,你,只能嫁给我!
o(╯□╰)o。。。。。本来想把教授脱光的,不过为了不让大家说我猥琐,咳咳咳,就还剩了一件。果然,清纯的正剧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o__o"…
☆、6上帝的礼物
“你没事吧?”西弗勒斯看着她一下子翻滚,一下子坐起发愣,一下子又抬眼幽幽的看他。觉得好玩之余,也莫名其妙。难道是他刚刚下手太重了?
这句话她听得懂。被男孩的一句话惊醒的她,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为什么她会觉得亏大了呢?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相信自己以后会懂得。
即使不明白为何,她还是顺从心里的想法还是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端正盘膝而坐,认真的摇摇头。
见她摇头,西弗勒斯心中升起一种猜测,或许,她能够听懂自己的话。他认真的看着床上那裹成黑色的一团,问到,“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她想了一会,点点头,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他试探的继续猜测,“嗯,你能懂大致的意思,但不能听懂全部?”
这次对的,她激动的点头。觉得面前这个男孩可真聪明。
“有趣的小家伙……”西弗勒斯低声喃喃,想到方才自己叫她却不出来的事,再次询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她迷糊的看着西弗勒斯的黑眸,眨眨眼睛,清澈的眼底明确写着三个字——不知道。
“没有名字么?”西弗勒斯心中莫名窃喜,看着她的目光柔和非常。她在他手中出生,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她没有名字,纯洁的像一张白纸。那他可不可以认为,至少现在,她完全属于他呢?
西弗勒斯蹲下来,使她不用仰望自己。他的眼中倒映着她的影子,同样的黑发黑眸,同样的稚嫩,一个清冷早熟,一个纯真无知。四目相对,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轻触她的小脑袋,换来她无辜的撇嘴。
“多罗西娅,”他平淡的声音隐藏着从未有过的喜悦和激动,“你的名字就叫多罗西娅。”
她在圣诞节从天而降到他身上,按照那些麻瓜的说法,她是上帝送给他的礼物,多罗西娅,寓意正是上帝的礼物。
多罗西娅,她的名字么?那他呢?她歪着脑袋,回忆刚刚那个女人叫他的名字是什么。好像叫——
“西,弗,勒,斯——你的,名字?”
她的声音清脆细小,说的极慢,几乎是一字一句,而且含糊不清发音还不太标准。可是,西弗勒斯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的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愉悦的情感毫不遮掩。
这一刻,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在这个世界上,他一度以为只有艾琳会叫他的名字,像托比亚和蜘蛛尾巷其他的孩子只会叫他“怪物”。
西弗勒斯真心觉得,小家伙的声音非常悦耳。
“多罗西娅,你刚刚叫的什么,能再说一次么?”西弗勒斯高兴之下又向多罗西娅伸出魔手,将她放在自己手心里,他的动作很轻很柔,没有让她感受到一点疼痛。
什么?多罗西娅看着他喜悦的样子,不明所以,他说的太快了,她听不清楚。
见多罗西娅不说话只看着他,西弗勒斯有些失落,想了想,他敛住笑意,用缓慢的,清晰的语调再说一遍。“你,能够再叫一次么?”
他的眼中有着深深地渴望,不仅只是对一个称呼,还有很多别的,更重要的东西。
多罗西娅点点头,她并不懂他的真正心意,但她愿意按照他说的做。她把黑布固定好,伸出一只手臂指着他,朗声叫到,“西弗,勒斯——”
然后又反手指自己,“多罗——西娅?”
这一次比起上次语序较为连环,也没有那么含糊不清,进步很大。
“不错。”西弗勒斯赞许的点点头。他想自己以后或许是可以多抽一些时间教她说话。
感受到男孩的赞许,多罗西娅开心的笑眯了眼。清脆的声音不断在房间响起,“西弗,勒斯——”
“嗯。”他含笑回答。
“西弗勒斯——”她更兴奋了,喊他的名字变得格外流畅清晰。
“嗯。”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她趴在他手心里抬眼看着他,像只摇尾巴求爱抚求夸奖的小狗。
“嗯……够了……”西弗勒斯应了两声,待狂喜的潮水渐渐退下,他便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傻,一叫一应跟唤宠物似的,忙停止了这种无聊的举动。
传来艾琳的呼声,西弗勒斯将她重新放回床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多罗西娅乖巧的点点头,捂着嘴,晶亮的黑眸盯着西弗勒斯,示意自己很听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