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皎月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她就说为什么之前的晋王和之后的晋王对自己冷若冰霜,但偏偏在床上的时候对自己又摸又亲,简直热情得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却原来不是“像”换了一个人,而是根本就换了一个人!
看着王管事蔫头巴脑地跪在地上,燕皎月简直恨不得将其生啖其肉!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青紫,直接就奔过去对着王管事又咬又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禽兽!你这个畜生!都是你害了我!!”燕皎月绝望地对王管事尖叫着,尤不解气,还想用牙齿咬下王管事的耳朵。
“啊!你这个泼妇!”王管事本来想着是自己破了燕皎月的身,内心还有一点点的愧疚,但没想到燕皎月得寸进尺,还想咬下他的耳朵——他又不是泥捏的随意燕皎月摔打,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燕皎月的脸上,捂着自己流血的耳朵恶狠狠道:“明明是你自己在见到我之前就脱光了!良家女子谁会像你这么做!?明明是你自己不检点!像你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还想怪我!”
王管事的一巴掌把燕皎月给打懵了,而后他说的话更像是化作了一把把尖刀刺进了燕皎月的心里。她茫茫然,只感觉自己被所有人都抛弃了,所有人都在嘲笑她讽刺她!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台央肠技。
她明明这么漂亮,为什么他们不喜欢她!
恍惚间,燕皎月看到了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正在温情脉脉的燕皎然和晋王,一时间,一股积压已久的愤怒和怨毒犹如火山一般爆发了:“燕皎然!都是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王爷!夺走我的王妃之位!你为什么要变得比我还好看!为什么不继续丑陋下去!你凭什么过得比我还好!你该死——你该死!”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燕皎月彻底疯狂,她不顾在场这么多人,爬起来就要往燕皎然身上扑去——你不是得意洋洋你怀了晋王的孩子吗!那我就让你一尸两命,去阴间里做一对鬼母子吧!
但是有晋王在燕皎然的身边,燕皎月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伤害到燕皎然,几乎是在她面带恨意地往燕皎然这边跑的时候,晋王就直接用内劲逼退了燕皎月:“既然如此,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这个时候,之前那离开的侍从端来了一碗汤药,那碗药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让在场的人都微微皱了皱眉头。
燕皎月被晋王的内力所伤,软软的身子慢慢的落在了地上。现在,不仅是她的身上,连她细白的脖子上带着青紫的指头印,却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让人觉得暧昧的情·se气息,只让人觉得可怖吓人。
“灌进去。”晋王的脸色毫无变化,平静地吓人,仿佛他只是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平常之事。
燕皎月进嗅到了那股汤药的味道,茫然的看着晋王,内心却下意识地升腾起一股畏缩和恐惧的不安之情,她捂着自己的嘴巴,不住地往后面退缩:“这是什么?我不要喝,不,我不喝!呕……!”
被人两个身体肥壮的婆子拉着手臂固定住,凝霜上前捂住她的鼻子,掐着她的下颌,强行的把那药灌了进去。
那药味闻着的时候就让燕皎月痛苦得想要呕吐,此刻那药汁被灌入口中滑入喉咙的时候,犹如烧红的刀子扎在上面一样,带着令燕皎月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她整个人不停的挣扎,即使是那两个粗实的婆子都差点没能把她抓稳。
救……救命!燕皎月的眼睛都快鼓了出来,她的嗓子简直像被火在炙烤,等凝霜端着已经没有一点药汁的空碗离开的时候,她立即张开嘴巴叫喊起来:“水……好疼!嗓子好疼……!水……呵——呵呵——啊啊!”
此时,那两个婆子也离开了,燕皎月迫不及待地一手按着脖子,一手揪着想要离开的凝霜的衣摆,痛苦得眼泪直淌,全身痉挛。
但不等凝霜对燕皎月的求救做出反应,燕皎月已经惊恐地收回手,然后掐着自己的脖子——刚刚那个仿佛破锣一般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难道是她吗?!不——!
此时此刻,燕皎月这才惊觉,她已经失去了那甜美动人的嗓子,喉咙里发出的只不过是粗哑模糊,类似于“呵呵——”和“啊啊——”的声音。
ぴぴ她不能再说话了!
赤红了双眼,燕皎月疯狂的拉着凝霜的衣摆,口中不停的发出那种粗嘎嘶哑的声音,简直就像是砂石摩擦在金属上面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ぴぴ是那碗药!是那碗药毒哑了她!
ぴぴ不!不!她不要做哑巴!
ぴぴ呜呜的哭泣着,这一次燕皎月没有了那种属于少女的如同黄莺轻啼般动人嗓子,只有让人恨不得堵住她的嘴巴的呵呵粗哑的丑陋声音。
她想要对着晋王大喊大叫甚至想要晋王对晋王又抓又打——可是她不敢!
晋王已经刚才已经毁掉了她的嗓子,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再做什么晋王会不会拿走自己这条命!
此时此刻,燕皎月才真正地意识到晋王是一个如何可怕的男人——在他的头脑中,绝对没有“男人不能和女人计较”的想法!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晋王连尚在襁褓的婴儿都能毫不心软地痛下杀手!
他就是个恶魔!就是个恶鬼!
就连能够得到晋王温言相待的燕皎然,此刻燕皎月也再不敢轻视——能够让晋王这只恶鬼如此对待的女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知道,燕皎然是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
面对燕皎月的畏惧,晋王只是淡淡的吩咐:“将这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换一遍,重新打扫一番,若是让本王发现有任何不妥……”晋王并没有说处罚方式,但是却让在场的下人们都全身一抖,内心对晋王……连带着对晋王妃的畏惧更深了——能够让晋王这么做,这个晋王妃的本事也绝对不容人小觑!
淡淡地扫了一眼恨不得逃到天涯海角的燕皎月,晋王的薄唇吐出一个让燕皎月如坠冰窖的命令:“意图扰乱王府,并加害王妃,将此人和其兄逐出王府!”只是毒哑了嗓子,这还算轻的,晋王生平最是厌恶对自己下药之人,更何况这人仗着自己的那点儿小手段自以为是,差点让他的王妃和未来的孩子都失去,没有要了她的小命已经是他在为未出世的孩子积福了!
······
燕皎然并没有再去关心燕皎月的去向,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快到达她的承受极限了。
而这个时候,老夫人才姗姗来迟——并不是老夫人不关心燕皎然和晋王的事情,而是本来她年岁已大,那个时候早已经休息下了,而之前燕皎然和晋王都曾经说过,一旦老夫人睡下,除非是涉及到老夫人的大事,否则绝对不能打扰老夫人的消息。是以,当老夫人短短的一觉醒来,才知道刚刚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此时燕皎月和燕天雷以及被捆起来塞进马车被晋王连夜让人送走了,要不然,老夫人必唾其面——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女人用这种下作手段,因为这是一个女人犯贱的表现。而一个女人都不把自己当做人看,只当做一个交易物品或者手段的话,老夫人自然也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或者好态度。
就是后来在知道晋王毒哑了燕皎月的嗓子,废了燕天雷也没有说什么——虽然这些或许在别人看来实在是毒辣的手段,但在死人堆中爬过的老夫人的眼中实在是不算什么。
她唯一担心的是,这件事会不会对燕皎然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
因此当周大夫从沧澜院离开之后,老夫人连忙就让苏嬷嬷将人叫到了自己的祥泰院——她倒是很想去看看燕皎然和晋王,做一做他们的开解工作,不过听陈嬷嬷他们说,自己的孙儿和孙媳妇似乎并不是自己所猜想的最恶劣的情况那样,因此老夫人暂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她老啦,年轻人的事儿,还是年轻人去解决吧!
而此刻,燕皎然和晋王正在客房里——因为王管事和燕皎月在他们主卧里做了那种下流之事,所以晋王当即就命令让人把沧澜院从里到外给置换了,此刻下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
虽然燕皎月的事情似乎已经解决了,但燕皎然此刻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晋王。她知道,如果自己对晋王有点儿更多的信任,就不会在当时……
但不想,到最后却仍然是晋王解决了这件事,这让燕皎然觉得无比挫败——说什么怪晋王,可是自己却只能依赖着对方,这样犹如菟丝子一样的自己,又怎么……
“勿想太多,本王并不觉得你缠人。”晋王握了握燕皎然的手,对方的手心里有几个半月形的血痂,这是燕皎然之前自己往自己的手心掐的。
用手挖了一点药膏,晋王带着茧子的指腹在燕皎然的手掌心轻轻滑动。随着药膏的慢慢化开,燕皎然觉得自己心里的伤似乎也因为这个药膏而慢慢愈合了。
“今晚的事,的确是本王太大意了。所以,这完全不怪你。”大概是以前从来没有过女人敢靠近自己,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晋王的确没有太多的防范。这是他的疏漏,也是他的失误。
燕皎然却并没有觉得心里好受一些:“不,这并不完全是王爷您的错,是我太惊弓之鸟……”
“惊弓之鸟?”晋王敏锐地抓住了燕皎然话里的词,那道浓黑的剑眉又皱起来,“……你……”他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