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幺女难为 (村口的沙包)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村口的沙包
- 入库:04.10
樊若江点点头,不错,只有临清和杭州兼收货税,因此最为混乱,而其余地方,比如扬州、淮安,这些肥的流油的大关,官吏多眼睛也多,反倒不好下手。
如今皇后娘娘的亲兄弟,当今的国舅爷,便被皇上安置在淮关衙门里做监督。虽然远离京城,却可保证皇后娘家银钱如流水。
“正是那临清关……二爷如今意指的‘大诚号’,近来,却有整整一船盐押在临清走不开。”
“这是为何?”朱舒义忙问,就算大诚号再如何财大气粗。一整船的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不是几千几万两的银子的小宗儿,利益之大,怕是说出来都吓煞人。
不过大诚号上下打点着的贵人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等着坐地分银的。
恐怕这大诚号的掌柜这些日子是连觉也要睡不好了。
“可不是,”樊若江继续,“且我听说,这一船盐还是‘借帑’来的。”
所谓借帑,即指盐商资本不继之时,朝廷发库存帑银交盐商领借。以资周转。而朝廷对盐商发借库款,自然不是白借,反过来盐商又付以高额的帑息,而更多牵涉的盐政、盐官的考绩和利益。自然不言而喻。
朱舒义也明显感到不对劲了:“且不说‘大诚号’实力是晋商中首屈一指的。便是做盐业的。哪个不是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通吃,这一船盐怎么会说扣就扣……”
甚至还牵涉到帑息。这一天下来就又不知要多少银子要打了水漂。
顾蘩秋静静地喝茶:“有人下了套,看来是对‘大诚号’是势在必得。”
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手段也相当高妙,”樊若江继续:“众所周知,近十五年中,两淮盐引,曾加斤四次,每次加斤,都不加课,此也为皇上‘恤商’之手段,不过其中还有一项变相的加斤,即所谓增加卤耗。”
食盐的征课,以引为单位。所谓“加斤”,就是增加每引的重量。太祖时期每引至多二百九十四斤,至显祖时期而达三百六十四斤。加斤而不加课,这对盐商自然有很大的好处。
“两淮盐场素来水深,盐商借口卤耗加斤,官吏们早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十个盐商里有九个会贿赂官吏重斤夹带,朝廷也不会说什么,反正银子进荷包就好。谁知道这临清关这次却逮着这点不放,从律例上条条引来,便是叫‘大诚号’有苦也说不出,四处奔走却毫无头绪,还不知道是栽在了谁的手里。”
顾蘩秋撇嘴笑笑,能有这样的能耐,也不容易。
“二爷怎么看?”朱舒义问他,“我们是否还要……”
顾蘩秋悠然说:“我可不喜欢做无用功。”
樊若江打量他的神色,果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着急,心下赞叹他沉得住气,只说:“恐怕这几日事情就要有个眉目了。沈王那里……二爷还是要小心些,恐怕路子有些难走。”
顾蘩秋不缺那些银子,他相信别人也是。
“大诚号”之所以与众不同,完全是因为这几年来底下兴办起来的票号。
大诚号实力雄厚,资本富余,渐渐便做起了专营汇兑的行当来。
这点也不止他一个人注意到了,大诚号相当于在全国建起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网子来,此后能获利的银钱只是一部分原因。他可以通过这个来做很多事情。
而沈王,从小出身在晋地,身份不高,地位不显,娶的妻子,便是大诚号的小姐。
要说大诚号的东家,也是儒商出身,并不见得多铜臭难耐。可是当年因为娶了这样一个妻子,沈王还是一度沦为皇室众子弟的笑柄,不过他也只是个偏支的庶子罢了,众人笑两声也没了后文。谁知后来他上头的叔伯兄弟竟一连死了好几个,阴差阳错倒让他最后承了嗣。
“二爷,您看?会不会是徐公国府……”朱舒义问。
顾蘩秋说:“不会。区区大诚号,他们还看不上眼。”
朱舒义其实也这么认为。一介商户罢了。他犹豫着,还是说出口:“二爷……这桩事您不再考虑考虑?”
他觉得顾蘩秋作为侯府世子,掺和到这样的事情里来,还要花这么大气力,想想便觉得不值。什么了不得的商户,谁喜欢谁拿去就是了。
樊若江看了他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只觉得此人身上文人之气太重,看不懂主家眼色。
他在心里琢磨着,顾蘩秋的意思,会不会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太子如今可说是孤立无援,朝臣和勋贵,几乎没有站在他身边的,他所能倚仗的,一是银钱,二便是运气了。
想来想去,他还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说法来,索性便不想了。
顾蘩秋不理会朱舒义,轻轻喝着茶。只看在别人眼里是这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牵扯进这样的铜臭生意里来。
朱舒义摸摸鼻子,不敢再说话。
“快些启程吧。两日内赶到潞安府。”顾蘩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吩咐他们出去。
樊若江看着朱舒义还是有些垂头丧气的,拍拍他的肩膀朗笑说:“你还是要多多学习啊,拿不准的就索性当不知道吧。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主家都喜欢你直言不讳,挖心掏肺的啊。”
朱舒义想了想,还是躬身行礼:“还望樊先生指点。”
樊若江摇着头,笑着走开了。
PS:最近这几章真的是太难写了,哎……
第一百十三章 沈王
一行人到潞安府后,便在客栈赁了一个小院子,独门独户的,方便自由进出。
这是什么意思?阮清沅想着,难不成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不成,顾蘩秋到底是什么打算?
忘忧已经急得嘴上都快起泡了,大同和绥德两边都没消息传来,太原府那里也不通音讯,清沅觉得这丫头有时候便是太会操心。清雪倒很开心,潞安这里很太平,又没人管她,她也难得地爬在刘妈妈背上可以出去玩个一两次。
“你若这么着急,便往大诚号分号去打听打听。”
忘忧一愣。清沅对她笑笑,“嬢嬢当时是跟着大诚号的三掌柜他们的车队走的,也许还能有些消息。”
忘忧立刻转忧为喜。
“你也不用太开心,毕竟他们与我们府上也是泛泛之交,也不一定就知道什么。不过……也许嬢嬢也想到通过大诚号递消息给我们也不一定……你先去问问吧。”
忘忧便立刻收拾着出门去,清雪看见了嘟起嘴来,觉得她是背着自己出去玩,清沅笑着拍拍她的头。
顾蘩秋身边的一个护卫来找清沅:
“二爷吩咐下来,姑娘如果想上街,请自行前去即可,若有事吩咐请只管告诉我们……若您这两日急于寻亲,还请稍等等……”
清沅笑着点点头:“麻烦了,我们一切都好,请世子爷不用为我们担心。”
刘妈妈正收拾好包裹过来,对清沅说:“姑娘怎么不托他们寻个信儿?”
清沅看着那护卫离去的身影。“他们给了我们方便,我们自然也要体谅人家。想必如今他们有事要做,无暇来顾及我们了……”
沈王府中。
顾蘩秋镇静自若地坐着喝茶,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开了碗沿上的一片茶叶。
他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神情却有些防备。
顾蘩秋对他悠悠一笑,“王爷怎么不喝茶?”
沈王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也端起手边的茶盅。
两人四周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静谧。
顾蘩秋终于把视线从茶叶落到了沈王身上,说着:“王爷的府邸似乎有些冷清了……”
沈王的府邸还是他祖父时期翻新修建的,已经有了几分破败。
沈王脸色不豫,他这个王爷基本上是属于无人理会的。不要说府邸冷清了。若不是这次晋王事变,恐怕也没有人会想到他。
“顾世子这次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顾蘩秋看着他,轻轻叹一声,“我来做什么。恐怕王爷心里也有数。”
沈王冷笑。“看来我倒要感谢晋王了。若不是他,我这个角落里的落魄王爷哪里能入你未来定北侯的眼。”
顾蘩秋眉目间依旧温和如初,笑着说:“王爷不必妄自菲薄……我是来帮你的……”
沈王这次笑出声来:“帮我?恐怕顾世子也是看中我岳家的势力吧?明人不说暗话。你尽管说吧,拿什么来换?”
顾蘩秋看着他眼角眉梢的讥诮,这个人,倒的确只适合做个闲散王爷……
“哦?”他依旧笑意浅浅,“他们都是拿什么来跟你换?”
“让我来猜猜吧。”顾蘩秋不等他回话,就继续说:“晋王许你什么,大概是荣华富贵吧?而另一方……拿着临清关的盐船和你谈条件的,是楚遥吧?”
楚遥便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如今在锦衣卫当差,是御前的红人。
沈王讶异,他知道的确是皇后娘家做的手脚,却不知顾蘩秋怎么能断定就是楚遥。
顾蘩秋看出了他的疑惑,说:“这小子的作风我还是了解几分的,简单的一桩事,他也会不辞辛劳,非要兜着这么大的圈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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