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倒是很快明白了,轻咳一声道,“那个……以后你们记得改口叫我王妃。”
她愣在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郡主啊……”云苓随口道,却被玉竹飞快地用胳膊肘捅了捅。
“云苓,你叫阿芜什么?”萧煜看向云苓。
“怎么了?”溶月从铜镜中模模糊糊看到他的面容,不由奇道。
一旁洁面完的萧煜转头看来,眉头微皱。
“传吧,谁知道宫里头什么时候能吃上饭?”
“郡主,要传早饭吗?”云苓一边给她梳着发髻,一边问道。
萧煜一向是亲力亲为,有时也让溶月帮她,不过从来没有用过丫鬟。玉竹和云苓习惯了,只打了水放到他面前,自去伺候溶月梳洗去了。
两人穿戴妥当,便唤了人进来替她们梳洗。
萧煜应了,掀开锦被起了床。
溶月抬眼看了看窗外已渐渐亮堂起来的天色,叹口气道,“睡不了多久了,还是起来吧,若去迟了小心落了人口舌。”
萧煜笑意愈发加深了些,口中讨饶道,“好好好,我不碰你,还要再睡睡吗?”
溶月“啪”的将他的手打了下去,“别,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待会就要进宫了,我可不敢让你再碰我了。”
萧煜笑着摸上她的腰际,“我帮你揉揉。”
第二天一早,溶月浑身酸痛地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揉着腰道,“我的腰都快被你折腾断了,你可真是……”
果然又是极其疲惫的一晚。
溶月惊呼,“明天还要入宫呢……你……”可惜,后半段的声音已经淹没在支吾声中,变成了嘤嘤的呜咽声,给这样寂静的夜,又增添了一丝旖旎来。
萧煜一把吹熄蜡烛,大手顺着她背脊往下移,凑近她耳边轻轻呢喃道,“自然……是要做该做的事了。”
这是,灯芯“啪”的一声,唬了溶月一大跳。
溶月蓦然警醒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萧煜,“你想干什么?”
“我也说的是正事啊。”萧煜大手搂上她的肩膀,“上次我们回去,娘可是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宝宝的事,这难道还不是正事吗?”
溶月嗔他一眼,“我跟你说正事呢,没个正行。”
萧煜笑,“我最近不大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想每天早点回来陪你。”
“你不准备推一把?”
“那日狱中当值的两个狱卒最近暴病身亡,线索一下断了,现在刑部和大理寺都卡在了这里。”萧煜淡答。
“皇上怎么在这个时候开什么赏梅会?”溶月不解道,“徐玮的案子查清楚了?”
溶月和萧煜自然也得到了请帖,请帖上邀请他们明日巳时入宫。
为了扫除京中最近笼罩的沉闷气氛,皇上决定君臣同乐一番,命皇后在御花园中的倚梅园中举办一场赏梅会,届时会邀请朝中大臣极其亲属一同来参加。
京中各处的梅花,早早地绽放了。
这一年的冬季,来得格外的严寒。
*
想到这里,萧梓琰长长地吸一口气,“袁秩,继续往下说。”
可是,袁秩说得没错,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逼宫,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曾经夜深人静之时,他也曾考虑过这个想法,只是……逼宫实在是件太过危险的事,一不小心便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萧梓琰面容有一丝松动。
袁秩冷笑一声,“王爷以为,您现在还有多少选择?照现在这种情况下去,除非六皇子死,否则,这皇位落到王爷身上的机会几乎为零。您筹谋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看着六皇子眼睁睁地登上那个位子然后转头来对付您么?”袁秩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理由出来,说完这话,目光紧紧盯着萧梓琰面上的神情。
他错愕抬头看向袁秩,“你疯了?一不小心,这可是万劫不复的事。”
萧梓琰眉头一皱,继续萧梓瑞未完成的事,那难道不是指……逼宫?!
“王爷,你……你有没有想过……继续大皇子未完成的事?”袁秩斟酌了一番,压低了声音道。
萧梓琰看着袁秩,等待着他开口。
两人在桌前对坐了下来。
这个袁秩,这般小心翼翼的,究竟是想同他说什么?
见袁秩这般谨慎,萧梓琰不由也好奇起来。
袁秩走到窗边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周遭没人这才放下心走了回来。
待其他人都走了,萧梓琰看向唯一留在房中的袁秩,眉眼中带了丝急意,“说吧,袁秩,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又商讨一会,见大家实在拿不出个合适的主意来,萧梓琰只得无奈地叮嘱了他们几句,便放他们离开了。
都是些老狐狸,有好处拿的还时候笑逐颜开的,一到这种时候便开始装死了。他目光扫过羽林军统领袁秩面上,见他趁人不备冲自己使了个眼色,不由有些存了几分心思。
萧梓琰暗哼一声,看着在场都不吭声的几人,心里颇有些窝火。
梁旭东尴尬地咧了咧嘴,“王爷,后宫不可干政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何况,如今皇后逼得紧,音儿的地位也有些岌岌可危啊。”
梁旭东的话,恰恰戳中了他心中的痛处。他眯着眼打量了梁旭东一会,“梁大人,听说宫中如今最得宠的可是梁妃娘娘,梁大人可要让梁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提本王多美言几句啊。”
萧梓琰没有说话,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见萧梓琰没有出声制止,梁旭东顿了顿,接着道,“如今六皇子得势,皇上似乎也开始在考虑立六皇子为储了。若皇上当真立了六皇子为太子,王爷待如何?”
“王爷,请恕下官直言,如今朝中这情况,着实对王爷不利。”兵部尚书梁旭东思忖片刻,斟酌着道。
想到这里,眼珠子一转,面上带笑道,“诸位心中有数就好,如今朝中这情况,诸位怎么看?”
萧梓琰看着他们的表情,在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但也知道,如今这种情况,只能以安抚为主,不能激起他们的任何不满。否则,再损失一员像徐玮那样的大将,他这么些年的筹划可就白费了。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在惯常中摸爬滚打多年?哪能被这样一点风浪便唬住?嘴里打着“哈哈”,心中却不为所动。
可现在萧梓琰居然叫他们全都销毁掉,这是叫他们把手中仅剩的筹码也扔掉啊。
这些东西,若是被皇上的人发现了,那可是萧梓琰结党营私的铁证。有了这重保险,他们便不用那么担心萧梓琰可能对他们不利了。
萧梓琰攥着他们的秘密,他们自然也要留一手,比如,详细记载了他们往来的笔记。
虽然他们选择了同萧梓琰合作,但谁能担保萧梓琰不会过河拆桥利用完就扔?所以每个人都会留有自己的保命符。
听到萧梓琰提到徐玮,大家都有一丝兔死狐悲的情绪漫延上心头。
想到这里,他扯出一抹笑容来,“诸位手中若有什么不该有的证据,最好趁早销毁,不要再发生像徐家那种事了。”
因为沈汐云之事,这段时间沈司玄对他并不如从前那边忠心耿耿,总觉得背后在谋划着什么事一般。不过,既然现在徐家已倒台,自己倒可以让他先尝尝甜头。
萧梓琰看向出声之人,正是沈司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
“请王爷明示。”沉默一会,终于有人出了声。
见大家都不出声,萧梓琰的脸色冷了冷,显然有些不快。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郁,耐着性子道,“现在是特殊时期诸位谨慎点都是好的。只是……”他顿了顿,阴测测的目光扫过在场之人的面上,“大家应该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所以虽然心中都有疙瘩,可没人敢提出来。
在场之人都是有老有小的人,自然不敢赌。
可没有敢质问萧梓琰,萧梓琰手中攥着他们太多的把柄,若这个时候反水,不仅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一不小心便会将一家老小的性命给搭上。
徐玮的事,的确给他们造成了不少的打击。他们都是聪明人,稍微想一想便知道,徐玮在牢中自杀的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大家都沉默不语,心事各异。
“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我这个时候召大家来所为何事。”
萧梓琰一脸郁色地进了房间,扫视一眼在场众人,语气中带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疲累。
在场之人都面色凝重,显然知道如今局势有多艰难。
要知道,这么多朝中众臣聚集在一个地方是个很危险的事,更别提短短半个月之内萧梓琰已经将他们召集两次了。
不得已,萧梓琰只好又将大家召集了一次。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自然不甘心在这个关头失败,可如今的情况,似乎是越来越糟了。
而自己却接连爆出几件不大不小的丑闻,虽不至于让父皇厌弃了自己,但父皇心中想必已经越来越倾向老六了。
本以为萧梓瑞和萧梓珣狗咬狗落了个两败俱伤,这皇位应该离自己更近一步才是,没想到一直不声不响的老六却渐渐入了父皇的眼,父皇对他日益器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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