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肯定地点了点头,“,同王妃所描述的罂粟是一模一样。”
溶月沉了眉眼,这个太姨娘,真的是好深的心思。她控制李嬷嬷也许是这一两年的事,但种植罂粟的时间定然不短,也就是说,她一开始就妄图用罂粟去控制别人。
祖母当年收留她的时候,哪里会想到,自己居然收留了一条白眼狼?
溶月攥了攥拳头,“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派人继续盯着那庄子,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了。”
“属下明白。”天机抱拳退下。
溶月想了想,派了玉竹去找坠儿,让她问清楚李嬷嬷一般都是每个月几号去找的太姨娘。
按照溶月的推测,那庄子在城郊,也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若大规模提炼罂粟做成药物,定然会露出些马脚来,所以每次做成的药丸分量必定不多,照太姨娘每个月给李嬷嬷供一次药的频率来看,庄子中必然要一至两个月便提炼一次药出来,倒是太姨娘必会派人去取,若是能抓个正着,那便正好不过了。
否则以太姨娘狡猾的心性,不定会找出什么理由来摆脱嫌疑。
日子又过了几天,庄子中暂时没有什么异动,照坠儿提供的情报来看,应该就是这几日要开始炼药了。
溶月不敢掉以轻心,吩咐天机派人仔细盯着。
这时,太姨娘院中的莲心却突然悄悄来找了溶月。
自从发现太姨娘有些不对劲之后,溶月便买通了绵福斋中的莲心,让她帮忙注意着太姨娘些。
这是莲心自那之后第一次来找溶月。
玉竹引着她悄悄进了房间,溶月给她赐了座,看向她柔和道,“莲心,可是绵福斋有什么情况?”
莲心双拳交握放在膝盖上,似乎有一些紧张。
溶月示意玉竹给她倒了杯热茶。
一口热茶下肚,莲心苍白的脸色好了一些,又见溶月目光温柔,倒沉静了不少,整理了一下思绪道,“郡主,有件事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来同您说,只是您之前说过,只要是奴婢觉得不对劲的,都需要报给您,奴婢这才斗胆来了。”
“你做得很对,是什么事?”溶月耐心问道。
“昨晚,大少爷院中的迎春来找了初晓。”
溶月一愣。
迎春是娘的人,初晓则是太姨娘身边得用的,平日里没听说过她们有什么交情啊?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块去?
想到这,溶月不禁对迎春起了疑心。
春夏秋冬四婢中,溶月对迎春是最不放心的。念夏是溶月知根知底的人,知秋性子最为老实,拂冬性格活跃跳脱,偶尔还有些冒冒失失,但是她们,溶月都能看透。
只有迎春,溶月有些琢磨不透她。
论能力,她其实并不比念夏逊色,性格又沉稳温柔,遇事考虑周全,可不知为何,总让人对她信任不起来。念夏、知秋和拂冬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缺点,只有迎春,看着没有任何可以挑出错处的地方,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放心不下。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人是完人。
如果有,那也只是他隐藏地太好。
也许这也是娘的潜意识感觉,不然为何同样的能力,她却偏偏更倚重念夏一些。
“你可听清她们说了什么?”溶月看向莲心。
莲心垂了眼帘,“迎春进了初晓的院子,奴婢怕她们发现,不敢离得太近,所以并未听到她们说什么。只是奴婢瞧见迎春出房门时,往袖子里塞了个东西,似乎是个纸包。”
纸包?
包的是何物?
如今迎春在哥哥身边伺候,溶月不敢掉以轻心。嘱咐了莲心几句,先将她打发下去了,自己陷入沉思当中。
一旁的玉竹见溶月眉头紧锁的模样,想了想,犹疑道,“郡主,莲心这么一说,奴婢倒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溶月正一筹莫展,听得玉竹这么一说,知道她怕是发现了什么,目光晶亮地看向她。
玉竹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也不知道自己发现的事值不值得拿出来一说,勉力吞了吞口水,道,“清和郡主来找您的那一日,迎春不是拿了清和郡主的耳坠送过来么?郡主打发她下去之后,奴婢过了一会出房门,却发现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院门处。奴婢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似乎有些不对劲。从她下去到奴婢出去,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她为何那个时候才走出院子?”
“她在偷听我们的说话?”溶月皱了眉头。
“奴婢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玉竹沉思道。
那个时候,她和明曦说了什么?溶月蹙了眉头回忆着,自己似乎是打趣了明曦和哥哥的事?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之前被埋在心中的猜想蓦然间浮上了水面。
难道,迎春当真对哥哥有情?
她被这个想法惊得呆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自己先前便有这种直觉,只是看迎春的表现并无什么异样,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若真是如此,迎春这个人可真是太可怕了。
她赶紧坐起来,走到书桌面前,摊开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迎春,哥哥,太姨娘……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将这一系列事情都串联到了一块。
太姨娘做这一系列举动的目的都是为了整垮大房,如今二房萎靡不振,若是大房也衰败下去,哪怕三房只是庶出,这沈府的兴亡便还是要落在三房头上了。
太姨娘若要对大房下手,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哥哥。
这么说,她想利用迎春对付哥哥?
可是,迎春该是喜欢哥哥的才是,怎么会心甘心愿地被太姨娘利用去加害于哥哥?初晓给迎春的那个纸包中,究竟装的是什么?
等等……
太姨娘是图兰族后人,善毒术,若是……那个纸包中是加害于哥哥的药粉,而迎春又不知道,偷偷放入哥哥的吃食中,那岂不是……?
什么样的情况下,迎春才会把药粉心甘情愿地放入哥哥的吃食中?
除非……她以为那是春药?
春药这种伎俩,溶月不是第一次接触了,自然知道有些心术不正的人就妄想着能生米煮成熟饭一举上位。
可迎春了解哥哥,她应该知道哥哥是个定力极强的人,为何会这么笃定地相信太姨娘?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记忆。
那已经是前世的记忆了,她曾经偶尔听到府中有年老的嬷嬷议论过,说当年虽然祖母将太姨娘托付给了祖父,但祖父一开始却并不想纳太姨娘,后来不知为何又妥协了。
如果……太姨娘自己当时便是用了春药逼着祖父就范,如果迎春又恰好知道了这事,她一定会相信太姨娘手中春药的效力,极有可能铤而走险!
想到这,溶月惊出一声冷汗,看一眼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夜色,开始焦灼起来。
娘一定知道当年太姨娘上位的真相,若真如自己所想,那迎春一定会在今晚动手。
溶月不敢再迟疑,吩咐玉竹去哥哥院子里找清风,让他仔细盯着,自己则带着云苓匆匆去了清芷院。
“娘!”一到清芷院,溶月便挥手屏退了众人。
侯夫人见她一脸急色,不知发生了什么,忙招呼着她先坐下来说。
溶月如今哪还有心思坐,拉住侯夫人的手急急问道,“娘,当年太姨娘究竟是如何成为祖父的妾的?”
侯夫人一愣。
溶月又急切道,“娘,您快告诉我,此事很重要。”
见溶月面上焦急万分的神色,侯夫人虽不知她突然问这事是何原因,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当年……太姨娘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祖父……才逼不得已纳了她。”
溶月握住侯夫人的手一松,面露震惊的神色。
果然!果然如此!
她急急转身就朝外走去。
“阿芜,到底怎么了?”
“娘,来不及了,回头我再跟您详细说。”溶月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可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
溶月急急出了清芷院往忆茗院而去。
她一路行得极快,云苓需要小跑着才能赶上她的步伐。
忆茗院很快便到了。
玉竹正在院门处焦急地等待着,见溶月过来,眼神一亮,忙迎了上来口中急急道,“郡主,你总算是来了。”
“怎么样了?”
“迎春端了燕窝粥给大少爷送了进去,奴婢没有您的吩咐,不敢擅自做主,只能让清风先进去拖延片刻。”玉竹一口气回道。
“你做得很好。”溶月微松了口气,吩咐了她和云苓几句,抬脚朝沈慕辰的书房走去。
里头没有什么动静,想来还没出什么事。
她抬手叩了叩门。
“进来。”
溶月推门而入,目光一扫。只见沈慕辰正坐在书桌后写着什么,清风站在他身后,低着头,若仔细看,能看出他神情有些许的紧张,迎春则垂首立在一旁,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书桌一角,放着青瓷盅盛着的燕窝。
沈慕辰见溶月这个时候过来,不免有些诧异,“阿芜,你怎么过来了?”
溶月浅浅一笑,走到沈慕辰书桌前,眼风在那燕窝上一扫,盖子都不曾打开,看来哥哥还没有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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