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暗暗叫苦,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机械地朝前跑去。
“休想跑!”蒙面人怒喝一声,飞身上前,溶月只得就势在地上往回一滚。
电光火石之间,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哼声。
溶月余光瞟去,只见云苓已从缸中出来,手里还举着方才放进去的那块大石头,房中出来的那个蒙面人已经倒在她的脚下。
看来是云苓趁蒙面人不备偷袭了他。
剩下的那人一震,瞬间满脸戾气,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气,气势汹汹一掌朝云苓挥去。
云苓这会已没了方才的胆大,手脚发软不住地打颤,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溶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掌风击倒在地,头磕在地上,昏了过去。
那人冷哼一声,又回过头来对付溶月。
溶月咬牙硬撑着,又将鞭子挥了过去,这次她瞄准的是黑衣人的脚。
蒙面人已有防备,凌空一跃,躲过她的袭击。
他似被惹怒了一般,突然发力,招招凌厉至极。若不是厉害的人都在萧煜那边,他的武功只是平平;若不是溶月前世学过几年拳脚功夫,她只怕死了几千次几万次了。
饶是这样,衣服也早已千疮百孔,左肩上还被剑刺伤了,隐隐作痛。
几个回合下来,溶月已是气喘吁吁,体力也到了极限。
“等等!”她突然大叫。
蒙面人怔了怔,手上力道一缓,却并未停止攻击。
溶月身材娇小,因此还能手忙脚乱地躲过几招。她一边躲避,一边喘了气大叫,“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定远侯府圣上亲封的明珠郡主!你杀了我,我爹不会绕过你的,皇上也不会饶过你的!”
她不知道这么说有没有用,只是用尽办法想拖延一下时间。萧煜解决了那边应该很快会赶来,自己一定一定要撑到那个时候。
那人持剑的手一顿。
溶月大喜,难道他当真忌惮自己的身份?忙又嚷道,“我今日只是偶然来了这里,你放了我,我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一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那人目光闪了闪,下一刻,却又挥剑出招。
该死!
溶月在地上一滚,借力弹了起来。她瞅准空子,将鞭子用力一挥。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鞭子倒是如愿缠在那人的剑上,只是用尽全力一扯,那剑却是纹丝不动。溶月涨红了脸,也没法将蒙面人的剑甩开。而此时蒙面人的耐心已消磨殆尽,手腕一翻,再一用力,溶月虎口一震,鞭子便脱了手,被剑挑到空中。
下一刻,那剑尖就朝她刺来,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插入她的身体,溶月双眼一闭,看来她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她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刚重生就要死了,难道这就是命么……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法兴寺,也是人仰马翻。
玉竹一口气跑到了经堂,佛门圣地,不敢贸然造次,慌忙拉住一个过路的小沙弥托他将侯夫人请出来。
侯夫人急急忙忙赶了出来,见到气喘吁吁一脸急色的玉竹,心里一沉。
“出什么事了?郡主呢?”侯夫人连声问道。
玉竹虽然焦急,但还是简明扼要口齿伶俐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个大概。
“什么?你说阿芜掉到一个奇怪的洞中了?”侯夫人大惊。
她们今日来法兴寺,带的人本就不多,只得求助于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慈悲为怀,听了小沙弥的来报,忙停了讲经出来,引了侯夫人一行往旁边的侧室详谈。
“夫人先别着急。”了空大师听了事情的经过,沉声安慰道。他沉吟片刻,带了人往那石墙处去。
一行人来到溶月掉下去的地方,一切都还是玉竹走时候的样子,看来郡主二人并没有从里面爬出来。
了空大师低头仔细看了看露出来的黑洞,眼中划过一丝异色。
“大师,这下面究竟是什么地方?”侯夫人浑身无力,半倚在丫鬟知秋身上急问,眼中含泪。
“夫人放心,郡主不会有事的。”了空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见了空大师语气沉稳,侯夫人这才安心一些。
了空大师转身吩咐道,“无相带一队人从这里下去,看看郡主有没有在里面。”又点了十来个人,“剩下的人跟老衲来。”
他转向侯夫人,双掌合十道,“夫人不必太过担忧,还请先往禅房歇息片刻,等待老衲的消息。”
侯夫人知道自己在这也帮不下什么忙,只得点点头,在玉竹和知秋的搀扶下忧心忡忡地往禅房去了。
了空大师望了望那片禁林的方向,转动着手里的念珠,面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沉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遂带了人急急往林子里去了。
------题外话------
【溶月】:死夭夭,为什么总让我遇到各种危险?
【夭夭】:没危险哪来的英雄救你?
【溶月】:我明明在自救!
【夭夭】:不要急嘛,如果看文的美妞们多多收藏,我会让你的英雄很快出来的~
☆、第029章 获救
溶月觉得这一瞬间像有一万年那么长,她似乎等了很久,那剑却并未如意料之中刺来。
怔忡间,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紧接着有兵器“当啷”落地的声音。
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身子被长臂一揽,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幽幽竹香在鼻端缠绕,寒凉中带了些雨过天青般的清新。
得救了?!
溶月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萧煜精致的侧颜,羽扇般的睫毛落下扇形阴影,皮肤如新剥嫩菱,许是方才打斗耗力所致,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皙,幽幽深瞳里含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森凉。
“郡主没事吧?”萧煜的声音在头顶悠悠响起,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似含了一丝颤意。
溶月蓦然回神,像被热铁烙到一般,慌忙跳出他的怀抱。不料动作过大,扯到了左肩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萧煜望过来,眉毛凝成一道川字,沉声道,“受伤了?”方才情况紧急,他还没未得及细看。
天佑和天剑一凛,单膝跪地,低头请罪道,“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萧煜语气隐有不悦,冷冷道,“回去自己找莫言领罚。”一边说着,将溶月拉近了些,仔细检查起她的伤口来。
“不怪他们,是我让他们去的。”溶月忙替他们分辩,话音未落,便觉肩上一阵凉意。
她扭头望去,见萧煜已将她肩上的外衣拉开,正在认真查看着伤口。
“我自己来就好了。”溶月心里没来由地一跳,慌忙侧头避开他的手。
“别动。”萧煜抓住她另一只肩膀,不让她乱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溶月的脖颈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在一个见过两面的男子面前这样露出肌肤,溶月总觉不妥,身子不住地扭来扭去。
“怕什么?”似是猜出她心中所想,萧煜低沉开口,“你小时候本王还抱过你。”
他这是让自己把他当长辈看?那时自己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他也不过八岁,哪有什么男女大防之说?
溶月愈发觉得怪异起来,只是萧煜的手如铁钳一般,禁锢得她不能动弹,只得深吸一口气缓缓压下不适,朝云苓望去,想借此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云苓被萧煜的手下天杀抱起,正在查看伤势,见她望来,天杀做了个示意她安心的手势,看来云苓并无大碍,只是暂时还未醒来。那唤作天微的立在一旁按着自己的伤口,伤口上草草缠了几层布,暂时止住了血,他伤势虽重,幸而也未刺中要害。
而方才差点杀了自己的那个蒙面人已倒地身亡,脖子处插了一根树枝,一半没入血管之中,汩汩鲜血不断流出。
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溶月一阵恶心,忙别过头。萧煜见状,挪了挪身子,恰好挡住了地上的尸体。
溶月暗暗心惊,这样一根小小的树枝,萧煜居然能用其一招毙命?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深?有如此深不可测武功的人,真的会是大家口中的病秧子王爷么?
正胡思乱想间,萧煜开口道,“还好剑上没有毒,只是皮外伤,回去清洗下伤口敷上点药就好了。”他替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手指不经意间划过溶月散开来的如水青丝,眸光闪了闪。
天佑将地上的鞭子捡起来递给溶月。
萧煜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看不出郡主还懂些武艺,果然是将门之后。”
“我若不懂,王爷现在见着的就是一具尸体了。”溶月向天佑道了谢,接过鞭子放回腰间。
萧煜一怔,低低笑出声来,似清风拂落梨花,落满一地光华,“是本王的不是,连累郡主了,改日一定亲自登门赔礼道歉。”他顿了顿,“郡主将天剑和天佑遣走,难道不怕?”
“自然是怕的。”溶月答得认真,一边将散乱的头发随手编了个辫子,眼下没有簪子,只得胡乱先应付了,披头散发总是不庄重。“可怕又有什么用呢?我与王爷是一条船上的人,王爷若有事,我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一条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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