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娘见她一改刚见面时的淡定从容,目露茫然,像只小白兔似的,不禁有些无力。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也都是白说,便宜那臭小子了。”
文笙这会儿看付春娘真觉着这姑娘还挺可爱,忍着笑转移了话题:“那我们研究下怎么救人。”
这天夜里,等付春娘送走了文笙和厉俊驰,带着手下回到王光济帮他们安排的住处,时间已经不早了。
王七没在著水阁露面,正在住处等着他们。
付春娘叫了声“七哥”,招呼手下人给送点酒菜过来。道:“正好我有事想找七哥,咱们边吃边说。”
王七觑着付春娘的脸色,半晌没看出她这会儿是高兴还是烦恼,坐下来等众人都退下去了,方才急不可待地问:“怎么样?十三叫人跟你说什么?”
付春娘犹豫了一下:“七哥,你说咱们这些人跟着侯爷混,还有奔头么?”
王七凑近了她。压低声音道:“他们想招揽你?”
付春娘点了下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七哥你怎么想?要不咱们一起投奔李承运吧。”
王七眉头皱起来:“投奔李承运不是不行。那边有十三,说实话,就冲十三救过李承运。侯爷难免疑神疑鬼,不敢再用咱们。”说到这里,他有些困惑,“十三托那姓厉的找你。我当是为了你俩的事,要光是这个。他跟我说不一样么?”
付春娘摇了摇头:“算了,你那好兄弟已经心有所属,以后别再跟我提他。”
王七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好容易克制住脸上的喜色:“真的啊?”
付春娘瞥他一眼。只当王七是听到王十三的喜讯代他欢喜,没往心里去,这会儿再想想一直以来自己对王十三的想法。感觉颇为无趣,有气无力地道:“骗你做什么。跟真金那么真。你代他高兴吧,你那十三弟这次是真的攀上了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王七一时张口结舌,这形容……十三难道找了哪位权贵家的小姐?
两人说了这一会儿话,下头把酒菜送上来了。
付春娘也不招呼王七入席,大马金刀坐下来,先喝了两杯闷酒。
王七怕她喝多了伤身,赶紧按住酒壶,欲言又止。
付春娘也不坚持再饮,放下酒杯,道:“痛快!”
王七道:“付姑娘你别难过……”
付春娘奇怪地望他一眼:“我为什么要难过?”
“人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王七顿了顿,他从未觉着自己如此笨嘴拙舌,安慰的话都不会说,“七哥陪着你,你去哪里,七哥都跟着。对了,你还没有说,要不要听姓厉的所言,投奔李承运?”
王七担心付春娘受了王十三的刺激,偏要对着干,那他夹在中间可就难受了。
谁知付春娘古怪一笑:“为什么不呢。七哥,既然你要和我一起,那你帮我个忙。”
转过天来,王七独自去了长顺侯府见王光济。
王光济这一年来过得颇不如意,正闭门家中,心烦不已。
早年的雄心壮志经过战败、招安,以及一次次的背弃,早就幻化成了泡影烟消云散,他现在只想守住荣华富贵。
可他是造反发的家,还曾命人行刺过杨昊御父子,当时若不是全大梁都在传纪南棠是天帝之子,建昭帝也不会轻轻放过了他。
到现在他的实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杨昊御对他也变得不如之前那么亲热。
这朝廷里面的弯弯绕实在叫人头疼,王光济身边连个帮着参谋的人都没有,如何能不愁。
他没想到王七此来,竟是来给他分忧的。
“大哥何需为这个担忧,摄政王正是用人之际,他重用秦大人还有那百相门的付门主,这都是有真本事的,咱们可也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老七,也难怪摄政王不信任咱们,看看王二、王三现在哪里,还有那王十三,一帮忘恩负义之徒!”
王七微微一笑,道:“大哥何不请付门主帮着美言几句。”
“哼,有那付春娘在,他不找我麻烦就不错了。”
“大哥这话说的,总是亲生的父女,就算有天大的仇怨,也不是不能化解。我看付姑娘近来态度有所软化,只是拉不下脸来去找付门主认错。不如大哥出面,将付门主约出来,给他们提供个机会,叫他们父女俩单独谈谈。”
“这事能成?”
“总有七八分把握。再说就算这父女俩没能和好,付门主知道大哥您是一片好意,也不会迁怒。”
“好,你先把付春娘给我找来。”
王光济想想不放心,特意叫来付春娘探探口风,觉着还真是有门儿,立刻着手安排。
当天因付兰诚太忙没有约到,见面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中午,地点安排在了距离付春娘住处不远的酒楼里。
第二天付兰诚准时赴宴。
酒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王光济着意讨好,付兰诚有心结交,从表面上看两个人真是一见如故。
等吃完酒,王光济借着几分醉意,同付兰诚道:“付门主,我在这附近有座园子,眼下花开得正好,左右无事,不如我们一起走了去逛逛。”
付兰诚不疑有它,满口答应。
两人去的正是付春娘的住处,付春娘早得了交待,等着自己的亲爹自投罗网。
王光济使出浑身解数,一路陪着谈笑风声将人领到。
付兰诚发现眼前是个独门小院,里头明显住着人,不像是王光济所说的园子,不过他量王光济不敢捣鬼,看他笑得颇有深意,还当这是对方的藏娇之所,从见了面王光济就百般示好,看样子这是要送他个美人儿?
付兰诚艺高人胆大,迈步进了院子。
王光济有意落在后头。
很快父女两个就在院子里迎面遇上。
王七由一旁钻出来,悄声同王光济道:“大哥,咱们还是先回避吧。”
王光济会意,也担心听到付家的丑事叫那父女俩下不来台,当即和王七蹑手蹑脚地闪了。
王光济走了,院子里的付兰诚气不打一处来,他若是甩手离开到显得自己心虚,扪心自问,在妻妾的事上他不觉着自己有错,都是他以往太惯着付春娘,才叫她长出这一身的刺来。
“你个孽障,还有脸引我前来,我教你武功,是叫你用来杀害庶母的?”
付春娘直直望着他,神色既像是悲哀,又像是怜悯。
“嘘,父亲大人,我不想同您吵,您听……”
这样的付春娘太反常了,与她在家中时简直判若两人。
付兰诚一肚子火气登时有些发作不出来,下意识跟着付春娘侧耳去听。
附近有竹笛声飘来,婉转悠扬,很是动人。
太近了,彷如有人在耳畔呢喃,付兰诚觉着不对劲儿,想循声将吹笛人找出来,却发现那边空荡荡的,根本就无人。
付兰诚脸色微变,有乐师!
“是谁?滚出来!孽障,你不但杀母,还要弑父不成?”
付春娘脸上如罩寒霜:“你先躺下来吧,我娘到底因何而死,这笔账咱们慢慢地算。”
第四百八十五章 收服(二合一)
付兰诚真的躺下了。
等他再度醒来,对付春娘的“孽障”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自己身上五花大绑,到底是亲闺女,对当爹的一身武艺十分了解,生怕他挣断了绳子,还特意准备了铁索。
付兰诚徒劳地动了动,张嘴想骂,突然脑间一闪念,脸色微变,低头向怀里望去。
身上衣裳整齐,很难判断东西是否还在,但付春娘接下来的动作却叫他如坠冰窟。
她歪头望着付兰诚,将一个白色的玉瓶在他面前晃了晃,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父亲大人是在找这个东西么?”
付兰诚竭力想保持镇定,可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出卖了他。
“你……你要干什么,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快点还我!”
“这么宝贝?我偏不!”付春娘站到窗前,此时院子里寂静无人,安静得很,她扬手做了个丢弃的动作,付兰诚嘶声叫道:“别扔!”
付春娘收回手,看着掌中玉瓶,叹道:“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依她本来的打算,是要将付兰诚关上两天,看看文笙有没有骗自己,若付兰诚真是对丹药上瘾,白云坞以此来控制他,她也要亲眼瞧瞧,一旦离了药付兰诚会变成什么样子,怎么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会性情大变,甘作旁人的提线木偶。
但只看付兰诚这反应,付春娘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远比她想的要严重。
怎么办?
她坐下来,盯着手里的玉瓶,脸色看着镇静,实际上却是心乱如麻。
这瓶子她一早就打开来看过了。里面只有十来颗丹药,不知道付兰诚多久需得服上一颗,想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放心放到别的地方,必定全都随身带着。
若是戒不掉,等吃完了这些,自己去哪里给他弄?
顾文笙说去抢,那若是抢不到呢?
思来想去。付春娘决定先看看若没有这药。付兰诚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付兰诚来的时候是未中,王光济只当父女两个需得一番长谈,故而付春娘面带些许感伤出来跟他一道谢。他便识趣得赶紧走了。
王七又去付兰诚的住处给百相门的人送了个信,说付门主喝多了,要在付姑娘那里住上个几天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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