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弓着身子用力顶撞着,蝴蝶先是痛得厉害,继而心里的燥热复又被他揉搓成欲*火焚烧,两人搂做一团,在被底旁若无人的胡天胡地起来。
王夫人在隔壁听着两人已入了巷,便慢慢往卧房里走来。其实她表哥的为人她是知道的,张耀祖这个人做事倒好,有能力有心计。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所以当初她入宫后,便一直寻着别的出路,怕的就是出去后要落入她表哥手里。
这个张耀祖虽然好色,眼光却不俗,寻常的庸脂俗粉等闲他也看不到眼里去,虽然常眠花宿柳,可是却一直未娶正妻,如今身边也只养有两个侍妾。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因为原先他官阶低微,娶不到家世显赫的女子,妻子的母家势弱,便与他今后的仕途没有帮助。如今他升了正五品,自有媒人登门,他也挑选了几个,只是皆不中意。
两人正在忘情的时候,故而王夫人已走至炕前,他们也没发觉。
王夫人故意做吃惊状,扯开被子,指着他二人怒道:“我不过一会不在,你们两个就做出了这种事儿,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惊慌不已,赤条精光的从炕上爬起来,各自抢过衣裳匆匆穿着。
王夫人待他两人穿戴好了,板着一张脸,先照蝴蝶脸上扇了一巴掌,“好个不害臊的小娼妇,我不过一会不在,你怎么就勾引我表哥做出这种没羞没臊的事儿了?”
张耀祖忙把蝴蝶拉到他身后,跪在王夫人脚下,可怜兮兮的央告道:“表妹要打人骂人只管冲我来就好了,都是我的不是,不干蝴蝶姑娘的事儿。”
王夫人扬起巴掌要打,忍了几忍终是没有打下来,冷着脸在炕沿上坐了,道:“表哥也太心急了,我也知道你在外面说了几个女子,都不中意,今日我原本就是要把蝴蝶说给你的,奈何你先做出了这种事儿,如今生米先熬成了熟饭,让我怎么有脸去回王爷呢。”又指着蝴蝶骂道:“你也是不懂事儿,你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啊,宫女放出宫时一律要查验身子,是完璧之身的才可出去,你如今破了身,王府里虽然没有宫中那么严格,却也是要过医婆那一关的,可怎么是好?”
蝴蝶这会身上燥热褪去,脑中清明起来,也觉得自己方才过于轻佻了,后悔不已,听了王夫人说,益发担心起来,捂着脸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张耀祖见这个架势,只得继续求王夫人,“表哥与蝴蝶已做了糊涂事儿,是我们错了,可是事儿已经出来了,表妹千万想想办法,帮我们掩饰过去吧。”
王夫人长叹一声,良久才软下声音,说道:“唯今也只有我来收这个场了,谁让你是我表哥呢。蝴蝶我一直视她如妹妹,本来是要求王爷答应让我收她为义妹,再嫁给你的。如今我就与你说明了,等过年的时候,我看着王爷那天高兴,
就把这件事儿给回了。蝴蝶明年便可放出去了,届时你便迎娶了她吧。”
张耀祖听王夫人这样安排,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娶了当朝王爷侧室的义妹,这可算是高攀了,原本哭丧着的脸立马露出了笑,“一切全凭表妹做主。”
王夫人便伸出手向张耀祖道:“虽然我们是亲骨肉,可表哥也得留下个表记,免得日后反悔。”
蝴蝶在一旁看着王夫人一心向她,感激不已。
张耀祖便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了王夫人,道:“这块古玉是我家传之物,当初进京赶考的路上不慎丢失了盘缠,我沿路乞讨都没舍得当了他,表妹从前也见过的,自然知道他于我而言何等珍贵,我就把这个留给表妹吧。”
王夫人见张耀祖舍得把他家传的宝玉留下来为表记,知道这件事儿是成了的。亦露出了笑容,“有表哥这块家传宝玉,便足可见表哥的真心了。”又向蝴蝶道:“你也看见了,我表哥可是真心要娶你了。”
蝴蝶仍旧有些怯,忙道:“多谢夫人成全,别的事儿还要为难夫人去周全。”
张耀祖亦道:“这件事还得靠表妹从中周旋,这份情我张耀祖永生不忘。”
王夫人含笑点了下头,叹息一声,道:“成不成还说不准呢,我只好拿着这张脸去求王爷罢了。”
张耀祖道:“王爷宠着表妹,自然是会答应的。”
王夫人知道晋王定然不会答应此事,不过她手里如今握着一些把柄,若是晋王真的不答应,她也只好用那些把柄去威胁他,她知道这件事儿极冒险,一个不慎就是死,不过她如今想着只有豁出去这一次,以后或许还有出头之日,心里早已掂量清楚了的。
王夫人这些话并不告诉她表哥,只说道:“表哥既然答应了,那我们便是亲上做亲了,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以后我在王府里的地位,便关乎着表哥在朝中的权势。可是上头有那个姓林的贱人,不除了她,我也难有出头之日。”
张耀祖心里头一寒,脸上露出了怯意,想不到王夫人要他做的事儿这样大。
王夫人见状,就说道:“我若是没有万全之策,也不会找表哥来商量,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表哥若是连这点胆量也没有,那这辈子只怕也就是个正五品了。”
张耀祖左思右想,最终横下心来,道:“好,我愿意干,表妹就请说要我怎么做吧。”
蝴蝶在一旁听着王夫人说要除掉王妃,吓了一跳,心中战战兢兢的,不过听张耀祖已是答应了,心想王夫人若是没有完全的主意,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做成这个局,又想着日后若是真的做成了,自己跟着张耀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是有指望了。慢慢也横下心来,决定跟着他两人一起放手一搏,想到这里,就不害怕了。便凝神细听王夫人的计策。
王夫人压低了声音,在他两人耳边耳语了一阵子。
张耀祖与蝴蝶两人听了之后,都是连连点头,脸上慢慢都露出了笑意。
张耀祖听王夫人说完,又在心里过了一遍,脸上的笑意更浓,忍不住赞许道:“表妹真是女中诸葛,这个计策果然妙计,既能够不露声色,又能够借刀杀人。”
蝴蝶也跟着称赞了一句,“夫人这条计策果真妙绝。”她倒不是吹捧王夫人,是心里真觉得这条计策行起来,那林秀莲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夫人想起那个计策,眼中露出几分狠戾的神情,含笑道:“若是没有完全之策,我怎么会拉着表哥跟你一起冒险呢。”又向张耀祖道:“表哥,为了机密起见,最近你我不可再联系了。明日一早你趁着人少赶紧溜出宫去,今晚暂且就在外间歇息吧。”
张耀祖点头称是,又道:“表妹只管放心好了,我不会引火烧身的,这种事我会拿捏好分寸,保证不会让任何人起疑,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王夫人也是知道她表哥的手段的,若是不放心也不会把这种事儿交给他去办,含笑一点头,道:“时辰也不早了,表哥去歇息吧,蝴蝶今晚就与我一起睡吧。”她终究是对她表哥的为人不放心,怕夜里他趁着没人再做什么,所以就拉着蝴蝶作伴,如今蝴蝶与她表哥议了婚,她表哥自然不会当着蝴蝶的面再行轻薄之举了。
外间原就预备了每日上夜之人的铺盖,都是现成的,张耀祖方才与蝴蝶虽然没有尽兴,心里虽然放不下又没奈何,只得胡乱躺倒睡了。蝴蝶不敢逾礼同王夫人在炕上睡,另外在炕下打了个地铺睡下,只是心旌摇曳,是睡不着的,只好闭着眼养养神罢了。
蝴蝶这一夜也不敢合眼,模糊睡了一会,听见五更鼓响,忙穿了衣服,先唤醒王夫人,又去外间唤张耀祖,张耀祖匆匆穿戴好了,仍旧扮作个小内官,蝴蝶怕张耀祖被人撞见识破了,开了梧桐院的后门,让他悄悄从后门出去了,所幸时候尚早,李夫人又迁出了梧桐院,梧桐院如今只住着王夫人,所以张耀祖从王夫人房中出去,倒是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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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争斗 第七十八章 生辰之礼
这一日就是腊月初五了,是杨铎的生辰,他人虽然在宫中办差,可是宫中各处给他的礼物仍旧是早早的就送到文杏堂这边来,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生辰赶在小皇子丧期内而受到影响,只是文杏堂不办酒宴庆祝罢了。
林秀莲用罢早膳,太妃的安禧宫里给杨铎生辰的礼物就送来了,是太妃打发身边的宫人阿元亲自踩着雪走这一趟的,足可见太妃对杨铎的慈爱之情。
林秀莲先替杨铎给太妃磕了头,才又受了阿元的礼。阿元这才从宫人手中捧过一个雕花红漆盒子来,双手捧给林秀莲,说道:“这是太妃给王爷做的一双靴子,王爷打小穿的一鞋一袜都是太妃亲手做的,太妃娘娘说,王爷穿她亲手做的鞋袜才可以走的更远,站得更稳。”
林秀莲一边收了,一边又让阿元向太妃娘娘传达她与杨铎的谢意。两人又寒暄几句,阿元便要做辞离开,林秀莲留她吃茶,阿元只说要尽快回去向太妃复命,不敢耽搁。林秀莲只得亲自送她出去,又让张茂林等人好生送出去。
林秀莲心里觉得太妃行事果然异于常人,连送礼物都是不拘一格的,儿子的生辰,做母亲的只送一双靴子。忽心想起那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心里便是一阵酸涩莫可名状,想着等过了年杨铎便要与她同回太原王府了,届时太妃又将独自一人在宫中,孤苦无依自是不必说的。林秀莲想着杨铎那时的感觉,禁不住就先感同身受了。忽然又想起她自己的父母双亲,心里益发难受起来。端起杯子慢慢啜着,只是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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