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臣微笑着转身,不忘后退了一小步,“丁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其实他是有意的等在这的,不知为什么,再看到丁忆灵,跟他脑海中那个爱吵爱闹的身影重合,总是想要再看看她,再说上几句话,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对,他还欠她一包银子呢!孟书臣给自己找着理由。
“是啊,书呆子,没想到你这么出息,不仅考中了,还当了这么大的官啊?”丁忆灵这时才有心情仔细打量孟书臣,刚在大殿上虽然看见了他,但始终不敢好好打量他。
“哪里大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四品典仪而已!”孟书臣听了丁忆灵的夸奖,再被她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打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这蓝绸缎腰带一带,人立马就精神了!”丁忆灵又上前走了一步,双手拉了拉孟书臣的腰带。
丁忆灵就近在咫尺,孟书臣甚至都能清楚的看见她眼睛上覆盖着的又卷又翘的眼睫毛,本来谨守礼数的他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忘了拉开两人的距离。
朱子阳看这孟书臣微红着脸,眼睛直直的盯着丁忆灵,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朱子阳走近一步拉着丁忆灵的衣袖,“哪有去扯男儿腰带的啊!”
丁忆灵依言后退一步笑呵呵的说道,“我不是高兴嘛,书呆子也算心愿以偿了!”
就在三人站在一起时,凤无双从后面走来,看着丁忆灵脸上笑颜如花她就来气,转手从侍女手中拿过一秉剑,直直的对着丁忆灵的后背袭去。
朱子阳余光看见一抹红色袭来,眼疾手快的拉着丁忆灵的胳膊侧退了一步。
孟书臣则大惊失色,身体快于大脑的挺身将丁忆灵护在身后。
凤无双的剑顺着孟书臣的手臂刺向丁忆灵的腰身,丁忆灵又被拉扯了一下,剑锋只擦过她腰间的小布包。
“凤无双,你疯了吗?”朱子阳首先反应过来,大声的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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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孟书臣的心思
“我是疯了,你的眼中只有她,她却还在这勾蜂引蝶,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说啊?”凤无双悲愤的吼道。
“这下好了,我很快就要去和亲了,你从此再也不用担心我缠着你了,这回你满意了吧?”凤无双说着眼中渐渐湿润,下一刻流下两行眼泪。
朱子阳被咽的说不出话来,他看到过凤无双的妖娆妩媚,看到过她的飞扬跋扈,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软弱伤心,一时间心软了下来,说不出太强硬的话了。
凤无双看着朱子阳沉默的表情,吸了吸鼻子,怨恨的看向丁忆灵,“你为什么这么好命能留在他身边?为什么我那么努力都不行的事,你却轻易就办到了?为什么?”
“喂,你有病吧?你不能留在他身边,那是你的事,跟我何关?”丁忆灵气愤的反驳,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刚才若不是朱子阳拉她躲开,那一剑插在她后背上,肯定小命就没了。
“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多次从中作梗,我和朱子阳已经成亲了,哪还容的下你这个乡下的野丫头!”凤无双说道。
“哼!”
“你,你!”丁忆灵刚要还嘴,凤无双就带着侍女从他们身边气势汹汹的走过。
凤无双已经在朱子阳面前表现出软弱了,实在不想再给自己难看,她只想马上逃离所有人,所有事,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
“你神经病啊!”丁忆灵的怨气还没发出来,人就走了,她气的直跺脚,望着凤无双离开的背影骂道。
“灵儿,你没事吧?”孟书臣帅先反应过来,拉着丁忆灵问道。
朱子阳也转开望着凤无双的视线,赶紧上前查看丁忆灵有没有受伤。
晃眼间看见鲜血顺着孟书臣的手臂流到手背上,然后滴落在地上。
但孟书臣像是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伤口一般,抬起另一只手去检查丁忆灵的身体。
“我没事,”丁忆灵笑了笑说道,“辛亏子阳把我拉开了,凤无双那个毒妇,下次再见她我一定绕道走。”
“子阳,你没事吧?”丁忆灵问道。
朱子阳拉回看向孟书臣的视线,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孟兄挡在灵儿的身前,不知?”
“对啊,书呆子,你没事吧?谢谢你啊,刚才那么奋不顾身的挺在我前面。”丁忆灵这才想起孟书臣。
孟书臣不着痕迹的将流血的胳膊背在身后,笑着说道,“我也没事!”
“大家没事就好!”丁忆灵高兴的说,“真是有惊无险啊,辛亏大家都反应及时,不过,下次还是得小心这个疯子,我看她是真的疯了!”
丁忆灵犹自唠叨着。
孟书臣微笑着点头,朱子阳则神色复杂的看着孟书臣。
待众人都走后,朱文武才从隐蔽处走出来,身后跟着容海。
他走到刚才丁忆灵他们站的地方,低头从旁边的花丛中捡起一枚扳指,正是他在猛虎山杀丁万山时遗落的。
他看了看那枚扳指,然后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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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湖边泄愤
凤无双心情十分低落的回了临时寝殿。
她的寝殿是皇帝特意指给她的,不仅面积大,几乎是月辉殿的三倍,而且里面的亭台楼阁,假山梁柱无不精致,后院还有一个小型的湖,摘种着成片的莲藕,这个时节正是荷叶最茂盛的时候。
一直以来,凤无双都以为皇叔是最疼她的了,就连太子都时常受到皇叔的训诫,但皇叔对她几乎是从来没有冷脸的时候。
但现在她才明白,皇叔真正疼的才是太子,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吧?
她不过是皇叔高兴时便召来宠着玩,不高兴时便避而不见。
凤无双端起石桌上的酒壶咕噜咕噜又灌了一大口。
现在皇叔居然受太子和花千秋几句挑唆,就要把她远嫁安梁,是嫁而不是娶!
还明其名曰和亲?
先皇也曾和亲,但那是把别国的皇子娶来做皇夫。
她凤无双也是和亲,却是要孤身远嫁他乡了。
凤无双提起酒壶,轻声的问道,“父王,如果你还活着,那么女儿是不是就不用远嫁他乡,收人凌辱了?”
凤无双猛灌了一口酒,呛的咳了半天,又说道,“那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女了,江山就应该落在我手里,就算和亲,也不过是多一位英俊的皇夫罢了!”
凤无双看向蔚蓝的天空,仿佛看见了她的父亲英俊的脸,“父王,你怎么就先逝了呢?留下女儿让他们随意摆布?”
两行眼泪毫无预兆的滑落,掉在华丽的锦袍上立刻没有了踪迹。
凤无双放下酒壶,摷起桌子上的剑,对着挨着亭子的荷叶一顿乱砍,边砍边哭喊道,“还说疼我,还说疼我,疼我你送我去和亲,去做他国人质?送我这破湖,种的这些破荷叶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你儿子铺就的嘛?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直到凤无双哭累了,才将剑咣啷一声,丢在了地上,面容哀伤的坐在了石凳上。
这些年来,她表现的自信满满,表现的飞扬跋扈,其实心里有多么孤单,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心疼她的呢?她没有父王,母妃也接着殉情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始终孤零零的一个人,到了安梁国,不过更是看人脸色,为人所利用罢了!
朱子阳回殿后,对于凤无双的偷袭始终放不下,她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防不胜防。
不行,他得找她谈谈,他们之间有些误会,但这些都跟丁忆灵无关。
朱子阳径直来到凤无双的寝殿,门口的侍卫禀报后,就将他带到了后院的小亭内。
朱子阳看着凤无双呆坐在石凳上面无表情,脸颊上还残存着明显的泪痕。
“你怎么了?”
“没事!”
凤无双冷漠的表情和简短的回答让朱子阳接不下话去了,二人一站一坐变的沉默起来。
“我很讨厌吧?”凤无双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向朱子阳,突然问道。
“啊?没,没有!”朱子阳回答道,他是来劝她别针对丁忆灵的,一上来就闹僵了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不讨厌吗?”凤无双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朱子阳,“我嚣张跋扈,为所欲为,还以为全天下都会是我的,简直就像是个傻子一样,是不是?”
凤无双紧紧的靠近朱子阳,二人的脸几乎就要贴在一处。
“皇上留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反常?”朱子阳忍住后退的冲动,问道。
“他说,让我和亲!”凤无双答道。
“和亲?我父皇吗?”朱子阳吃惊的问道。
“呵呵,你还真是嫌我不够惨啊!”凤无双嗤笑一声,转身走到亭子的边缘,看着满湖碧绿的荷叶。
“是你们安梁国的太子!”分无双说道。
“太子?安梁国没有立太子啊?”朱子阳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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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不经意的一个吻
“所以我的和亲对象还没有定下来!”凤无双背着身声音微沉的说,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我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罢了,这么多年的筹划不过都是为了别人的登基铺路了!”
凤无双脚下踩着刚刚砍下来的荷叶,她低着头用脚腻么着,仿佛这荷叶就是太子同她一起出了大殿,对着她得意笑的那张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