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秋一把抓住丁万山的手紧紧的握住自己手里。
“大哥,我没能救下兄弟们,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猛虎山!”花千秋的眼泪滴落在丁万山的手背上。
“傻三弟,你是干大事的人,哪能顾全这些。大哥知道,遇到此节也是我们的命,不愿你,只是,灵儿就得托付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丁万山说着,眼神飘向门口的位置。
花千秋知道,大哥在等他视为珍宝的女儿丁忆灵。
“二小姐呢?怎么还没来?”花千秋问道。
这时门口传来了丁忆灵的哭喊声,“爹,爹爹!”
丁忆灵大跑着来到丁万山躺着的地上,双膝跪地,扑在爹爹的身上,泪流不止,“我才出去半天,你们怎么就遇害了呢?爹,你不要离开我,爹!”
丁万山的手艰难的摸上丁忆灵的头,眼角渐渐湿润。
丁万山强忍着胸前的闷痛,不敢大声咳嗽,他知道他咳出胸中的血后也就会撒手人寰,这会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丁万山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丁忆灵放在他身上的手,“灵儿,你要小心,小心,这个人,他,他!”
不待丁万山说完最后一句话,热血上涌,他一口喷了出来,随着大量的鲜血喷出,丁万山也停止了呼吸。
“爹,爹,你怎么能丢下女儿一个人呢,爹,我从小就没有娘,你也不要我了吗?爹!”丁忆灵使劲的晃着丁万山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花千秋仰起脸,让眼泪润湿在眼眶中,一手拦过丁忆灵的肩膀,将她小小的肩膀纳入自己的怀中。
丁忆灵一手拉着丁万山的手,一手紧紧的抓住花千秋的衣服,靠在他的身上,哭的肝肠寸断。
魏予诺双膝跪在魏方杰的身侧,神情呆滞,魏婷婷摇着他的胳膊,大声的呼喊着,“爹,爹,婷婷回来了,爹,爹爹,你倒是说话啊!”
魏予诺的手颤颤巍巍的探向魏方杰的鼻息,然后手猛的缩了回来,沉声喊了声,“爹!”然后头抵在地上痛苦出声。
魏婷婷瞬间泪流不止,她怨恨的看了一眼魏予诺,爬了两步将他大力推开,“你又不是我亲哥,我爹用不着你哭!”
魏予诺不防被推倒在一旁,生气的抬起头看向魏婷婷,“我是不是爹亲生的,但爹爹待我恩重如山,你是亲生的,爹爹说了你几句就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不会来,你知道爹爹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每天有大半时间望着你的门口唉声叹气吗?你这样做就对的起爹爹,就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了吗?”
-本章完结-
☆、65谁的玉扳指?
丁忆灵靠在花千秋的怀中哭了很久,花千秋的衣襟湿了一大片,他不但没有丝毫的不悦,听着胸膛上嘤嘤的哭泣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竟像是被什么轻轻的触动了一下。
他记得那个深夜,突然刺客来袭,奶娘将她儿子的衣服和花千秋的衣服对换,然后让护卫们保护着她的儿子从正门突围,奶娘则带着他从后门坐上一辆小马车逃走。
花千秋当时也如此的抱着奶娘,奶娘的胸前也是濡湿一片,但不是他的眼泪鼻涕,而是奶娘的血,当他发现奶娘身受重伤时,他也是这般嘤嘤的哭泣,不敢大声哭,怕招来坏人。
花千秋轻轻的抚摸着丁忆灵的后背,脸上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灵儿别怕,还有我呢!”
花千秋带领的影卫开始收拾猛虎山,在整理丁万山的遗体时,意外的发现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什么东西。
“咿,这是什么?”
花千秋和丁忆灵都被属下的惊讶声吸引过去,丁忆灵上前拿起丁万山的手,想掰开他的手指,但试了半天都没有成功。
“来,灵儿,我试试!”花千秋接过丁万山的手臂,不知点了哪几个穴道,再从上往下一缕,丁万山紧握的手指就张开了,露出手心里紧攥着的一个玉扳指。
花千秋拿起玉扳指左右仔细瞧着,似乎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丁忆灵吃惊的看着那枚扳指,摒住呼吸,这,这枚扳指不是朱子阳的嘛?
没错,丁忆灵不止一次见过他手上的这个扳指了,怎么会在这里呢?
“灵儿,大哥临终前有没有提起过这个扳指?”花千秋不解的问道。
丁忆灵按捺住恐慌的心跳,仔细回忆爹爹的话,当时爹爹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说,灵儿,你要小心,小心,这个人,他,他,还没说完,爹爹就咽下最后一口气。
“爹爹说要我小心这个人!”丁忆灵皱着眉头看向花千秋。
“这个人,是指戴着这个扳指的人吗?”花千秋问道。
“我,我不知道!”丁忆灵慌忙的摇了摇头,内心一直在说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但理智冰冷的告诉她,这个扳指就是他的,而她不久前把他踹进冰凉的湖里,他很可能报复她。
杀了整个猛虎山报复她吗?
丁忆灵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花千秋听到丁忆灵小声的嘀咕,不解的问道。
“没,没什么,三叔,咱们先给爹爹办丧事吧,身为女儿,我不能让我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埋了!”丁忆灵说道,“还有,我绝对不会放过杀我爹还有猛虎山众人的那个坏人,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恩,三叔会帮你的!”花千秋拍了拍丁忆灵的肩膀安慰道。
有花千秋的帮忙,猛虎山受害人的尸体很快入土为安了,魏予诺兄妹和丁忆灵也披麻戴孝为丁万山兄弟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参加葬礼的除了花千秋的人外,还有许多是宣城及周围镇子里的穷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收到过猛虎山的接济。
丁忆灵这三天吃的很少,她经常跪在灵堂前看着丁万山的棺椁发呆。
但到了饭时,花千秋总要亲自端来一碗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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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思念的感觉
丁忆灵不吃,花千秋就固执的拿着勺子舀了羹汤放在她的唇边。
每当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话都不多,就那么一个不吃,一个非要喂的僵持着。每次屈服的都是丁忆灵,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羹勺里,花千秋就会拿出手帕轻轻的帮她拭去。
看到现在的丁忆灵,花千秋总会想到那时候的自己,孤苦无依,如果有人像他照顾丁忆灵一样照顾他,也许那段日子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时常,花千秋看着丁忆灵跪在那里的背影,都好想将她柔弱的肩膀拥入自己的怀中,用他温热结实的胸膛温暖她冰凉的心。
三天的时间终于过去了,丁万山兄弟也都入土为安了,猛虎山上剩下的人超不过二十个去。
花千秋想要找丁忆灵,让她随他回无影楼,当然是为客,而不是为影子,但当他端着亲自熬好的莲子羹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只是一封书信。
“三叔,我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照顾,灵儿无以为报,勿要挂念,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花千秋坐在桌子前,对着那张薄薄的纸张发呆好久。
魏婷婷这次再随花千秋回楼,性情大变,不再骄纵任性,变的沉默寡言,还请求花千秋给她安排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师傅,每天都非常刻苦的练功。
魏予诺留在了猛虎山,虽然剩下的人不多了,但寨子里不能没有人打理。
“主上,夜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如月在一旁看着对月亮发呆的花千秋劝道。
“如月,你跟我时间最长,你说,我是不是变了?”
“主上是指?”如月谨慎的问道。
“我最近脑海里都是丁忆灵,就连梦里也是她孤苦伶仃的蹲在角落里哭泣,你说她是不是有危险了?”花千秋问如月,但连他都不知道的问题,如月又怎么会知道。
“主上是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花千秋不解的看向如月。
如月点了点头,“恩,主上看丁姑娘的眼神就与寻常人不同,现在丁姑娘离开,主上就开始思念她了!”
“哦,这就是思念了吗?真的好奇妙,又很伤人心神,为什么世人却都甘之若饴呢?”花千秋问道,“也许,我开始明白了影十一望向南方的表情了!”
丁忆灵偷偷溜进安平王府,尽管已经动作放的很轻了,但以她笨拙的身手还是引来护卫队的注意,但护卫首领认出是她后又都装作没看见,继续巡逻。
反正也暴露了,丁忆灵也没什么可偷偷摸摸的了,索性大模大样的直接奔朱子阳的寝室而去。
本来想敲门再进的,但想想朱子阳有可能是凶手,也没什么礼数可讲了,瞬时一个大力无敌脚上去,门被咣啷一声踹开。
她气势汹汹的进屋转了一圈后,连朱子阳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气愤的站在门口双手叉腰,大声喊道,“安常!安在!”
丁忆灵见没人应她,刚要运气再喊时,侍卫首领小心翼翼的靠近,“秉,秉姑娘,那个,那个,两位总管大人都不在!”
“那朱子阳呢?”丁忆灵大声问道。
“那个,那个,王爷,王爷奉召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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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迎春楼
迎春楼的大堂内布置的富丽堂皇,雕金的柱子,镶玉的栏杆,就连客人喝酒的桌子都是上好檀木打造的,来这里消费的人,没有千八两的银子,连门都不敢进。